翼州的騎兵之所以厲害,是在與他的高機動性,從不與你正面交手,只搞偷襲。

可是一旦他們陷入了重圍,面對著汪洋的人海,再厲害的勇士和軍隊也會被群攻而死的。

賈祤已經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計劃好了,即便出現了什麼意外他也能及時彌補,唯獨忽略了兩件事,一個是匹夫之勇有時候可以改變一場戰爭的結局,一個是忽略了黑山軍將領之弱。。

因為他是一個文士,打心眼裡看不起那些滿腦子只懂得殺戮的屠夫,因此考慮時往往下意識的忽略了,在他看來黑山軍的渠帥既然可以統兵過萬,自然不會弱於翼州將領多少。

翼州騎兵終於是到了,領頭的是幷州一個身披戰甲的將領,此人人年紀不大,看上去很勇武,然而那又如何?

“放箭!”

陶升一聲令下,數百之箭飛射過去。

那將領冷笑了一聲,關刀舞作車輪一般,輕易的將襲來之箭彈開,後面計程車卒就沒有他這般實力了,不少都中箭倒地。

臨陣不過三矢地,況且實在完全提速的騎兵面前,兩輪箭罷,幷州將領已經帶著騎兵衝進黃巾甲士之中。

他們也發現了似乎有點不對勁,然而對於戰功的渴望和對於自身實力的自信讓他們無畏無懼,一往直前。

陶升立馬指揮軍隊將他們團團圍住,而那將領卻彷彿,眼前的局面在他眼前根本算不得什麼。

“某家韓猛在此誰敢與吾決一死戰!”

幷州將領關刀一揮,瞬間將眼前的一名黑山軍士兵砍成兩半!

鮮血淋漓的場景讓黑山軍不由得感到畏懼。

“韓猛,你去斬殺敵首,這裡交予我!”

而在此時張郃也趕了上來,從張郃的眼中可以看的出來,他對韓猛的信任。

張郃看著周圍人數眾多的敵軍無論怎麼殺都殺不完,既然如此只能是擒賊先擒王了。

韓猛也不言語,點了點頭,直接向陶升衝去。

陶升實在是太好辨認了,一來周圍親兵維護,而來衣甲華麗與眾不同,就差在腦袋上寫著我是敵首這兩個字了。

在張郃的掩護下,韓猛很快就殺到距離陶升三十幾步遠的地方,立即有二十餘人團團圍了上來。

面對著團團包圍,韓猛是好不以為意,大刀如鐵幕般揮展開來,凌烈的刀鋒無堅不摧,那一閃而過的光芒幾乎將黑暗照亮,溫熱的鮮血和殘肢斷臂在慘叫聲中四散飛濺。

無論是之前不屑一顧的賈祤還是高高在上的陶升,都被韓猛的武勇給震撼住了。

賈祤相對而言比較鎮定,因為還在可控的範圍內。

然而第三件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陶升逃了!是的,陶升逃了,他害怕了,恐懼了。

韓猛就像是一個戰無不勝的羅剎一樣,籠罩在他的頭上,似乎下一秒鐘那把大刀就會對著他的腦袋砍了下來。

他一直以為自己很英勇,可以淡然的面對死亡,可是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他才感受到內心是多麼的絕望和恐懼,於是他做出了一件讓所有人包括他在內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他逃了!

將是軍之魂,連主將都臨陣脫逃了,那麼麾下計程車卒就可想而知了,他一動,那五千甲士的鬥志頃刻間就會土崩瓦解,紛紛跟著他一起逃命。

看著眼前混亂不堪的場面,看著不遠處揮舞著大刀肆意殺戮的羅剎,賈祤露出了一絲苦笑,大勢已去!夜驚,變成了真正的潰敗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必堅持了。

張郃看見敵軍首領逃走的時候,心裡一驚,連忙收攏軍隊,放棄對潰兵的追殺。

陶升,可是如今黑山軍的二號人物,哪怕這二十萬士卒加起來的功勞都抵不上他一個,千萬不能讓他走脫了。

“追!”

張郃下達了死命令,無論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抓到他。同時他也傳下去,抓到敵軍首領者賞千金。

對於普通計程車卒而言,升職固然重要,但是錢更重要,千金更是他們之前不敢想象的財富,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不知疲倦的縱馬狂追。

追出去數里,見前面有一彪兵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去衝殺了一陣。陶升此時早已脫了他拉風的盔甲,漢軍中又無人識得他,天黑混亂之中也不知道陶升往哪裡跑了。

可營地裡的黑山軍,昨晚因為夜驚和張郃率軍偷襲而突然垮掉的,在混亂之中死傷萬餘,還有不少人實在是難以忍受而趁機逃離了。

但是當時張郃忙著追擊陶升並沒有趕盡殺絕,這就導致在周圍還有著七八萬的黑山軍。

因為沒有比較有威信的渠帥出來整頓軍隊,也沒有陶升出來鼓動人心,這些黑山軍顯得茫然失措,無所適從。

他們有的只是頹然的坐在路邊,看到有翼州騎兵路過時下意識的就想要逃避,也有的死忠在頑強抵抗。

張郃路過的時候就順手殺了,並且將零散的翼州騎兵聚集起來,當他天亮回到黑山軍營寨的時候已經聚攏了四千餘人了。

讓他驚訝的是,營寨中竟然還有一部分士卒在打掃營地,收繳營中的物資,再一問原來是韓猛的部隊。

“將軍,你回來啦。”蔣義渠遠遠的看到張郃,迎了上來。

如今的張郃雖然只是偏將軍,而蔣義渠只是別部司馬,所以叫將軍也是可以的。

“辛苦你了。”

張郃拍了怕他的肩膀,當別人都為了百金而奮勇爭先的時候,只有他留下來善後。

蔣義渠沒有因為張郃的誇獎而自矜,他面帶憂愁的說道:“將軍,那些黑山軍潰兵怎麼辦?”

張郃看著周圍漫山遍野的黑山軍士卒他就感到一陣頭痛。

別看這七八萬人現在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但是隻要有人一鼓動,他們就會立刻雲集景從,迅速的成為一隻軍隊。

而且即便沒有人鼓動,當中午來臨時沒有飯吃怎麼辦,忍一頓,那晚上怎麼辦?明天怎麼辦,總不能吃土吧。沒有飯吃,走投無路的他們為了活下去一定會鋌而走險的,從而走上之前的老路了。

將他們都抓為俘虜,別看玩笑了,現在自己手下才四千多人,俘虜七八萬人?到最後不知道是誰俘虜誰了。

最安全也是最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全部殺了,但是張郃下不了這個手,之前他們是黑山軍叛軍,現在放下了武器只是一群走投無路的普通黔首百姓,他難以狠下心對手無寸鐵的人下手。

蔣義渠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司馬,附近來了幾批縣卒也在追擊黑山軍。”

張郃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些人都是來蹭軍功的,不過自己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是誰都搶不走的,分一些給他們也無妨。突然他眼睛一亮,剛才還在為黑山軍煩惱,他們到來至少給解決一部分嘛。

立即讓蔣義渠去將那些縣卒的校尉召來。

蔣義渠離開後,一直跟在張郃後面沒有說話的護衛中有一人開口了,“司馬大人在為那些黃巾潰卒擔憂。”

張郃回頭看了他一眼,記得他叫做李招,字叔義,是當初是跟著田軍師的隨從,只是後來此人不知為何選擇入伍,機緣巧合下被自己所收。

“你可有辦法?”

張郃眼前一亮,既然此人這麼問肯定是有辦法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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