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自己選拔出來的聖女，蒂莫大主教的眼神有點複雜。
他一直認為凱特循規蹈矩，正義感強，是聖女的不二人選。
可她昨天中午毫不掩飾的告訴他，她和自己表弟康諾爾大公上床了，已經失去貞潔……
這個訊息當時差點驚掉他下巴。
沒有哪條戒律要求聖女一定是處女，可教會從未選過非純潔之身的女人當聖女，這是預設的規則。
他立刻問是不是康諾爾大公逼迫她，她卻說是自願的，兩情相悅……就讓人很無語。
“我深愛著他，所以不會拒絕他，我也不想瞞著您，所以坦誠相告。”
這是她的原話，光明正大，沒有掩飾，也沒有心虛。
蒂莫大主教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很驚怒，很失望，卻毫無辦法。
他無法問責康諾爾大公，也不能這個時候取消加冕儀式。
最糟糕的是，在凱特心中，表弟顯然比聖女之位重要，她不當聖女，也要和他廝守終生，這種私情大於信仰的行為讓老主教有點難以接受。
腦海中的複雜思緒和想法一一閃過，蒂莫大主教臉上依然冷靜而嚴肅，在臺下數萬信徒的見證下，他慢慢拿起了象徵著聖女身份和榮耀的『光之冠冕』。
澹金色的冠冕，如同一道聖環，散發出輝煌聖光和威嚴氣息。
蒂莫大主教看著蹲在地上的聖女，知道已經別無選擇，微吸了一口氣，將冠冕朝她頭頂放下。
同時，他視線一轉，看向臺下的人群，迅速鎖定了某個黑髮藍眸的年輕人，眼神銳利而震怒。
雷恩：“……”
老頭，你瞅啥？
還一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的眼神。
不就是聖女嗎，聖女就不能睡了？
夢魔女妖莉莉絲，夜之女王艾琳，甚至血腥女王那種貨真價實的六階女性真神他都睡過了，一個教會的聖女算得了什麼？
要不是這一任聖女是他親愛的表姐，他還不屑去碰呢。
雷恩毫不畏懼地瞪著臺上的蒂莫大主教，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險些沒把老主教氣死。
蒂莫大主教忍著想吐血的衝動，手腕有點發抖，但還是穩穩的把『光之冠冕』放在了凱特頭頂。
“嗡——”
冠冕落下，空中的聖力之海異象沸騰了，阿爾託莉雅順勢站了起來，煌煌聖輝和信仰之火沖刷她全身，讓她精緻絕倫的臉龐更顯威嚴。
與此同時，阿爾託莉雅手一揮，開啟領域，取出了永恆水晶球，將宛如鑽石般璀璨奪目的永恆水晶貼在冠冕上，融嵌為最大顆的寶石。
轟——！
乳白色的聖力和沸騰如無數金色火花的信仰之力交錯成白金光焰風暴，為聖女洗禮。
這股力量實在太過強大了，周圍十丈虛空泛起了光輝，彷彿液化了，呈現出光液似的聖力能量池沼。
蒂莫大主教和岡薩雷斯表情詫異，迅速後退，甚至被迫跳下了高臺。
只有聖女屹立在神聖的光之海洋中，身上的氣勢節節暴漲，橫壓四方，掀起億萬璀璨流光。
她的背後，一座天國聖城般的宏偉建築顯露出虛影，潔白的支柱，壯麗的神殿已經殘破了，可依然流露出至高無上的威壓，信仰之力化作萬千光瀑洪流流淌在其中，隱約可見無數披甲神人和天使的虛影……
如此異象，震驚了所有信徒，很多虔誠信徒當場就跪下了。
觀禮的強者也一臉震怖、茫然。
天災劍聖色變，感覺到了真實的神威，本該自由自在，無所拘束的心意劍勢都受到了無形的壓制，失聲道：
“這是怎麼回事？”
無人回答，九星長老皺眉不語，丹尼爾議長一臉懵逼。
蒂莫大主教被迫跳下高臺後，看著這一幕，同樣驚詫不已。
“這……不應該啊。”
竟然溝通、連結了那座殘破的神國，怎麼做到的？
很少有人知道，教會掌握了一個神國，不是在地表，而是在“外層空間”，類似於秘境。
或者說，教會佔據的天國1號秘境，是個殘破的神國。
光明女神的信仰嚴格來說也不是全屬於瞎編亂造，至少那個神國，曾屬於某位掌握著光輝權柄的女神。
只是她早已隕落了，死的很徹底，也不叫光明女神……
理查德團長同樣被神國異象震驚了，喃喃自語道：“教皇冕下開放了許可權？還是說……”
教會家大業大，掌握著兩個秘境。
其中，天國1號秘境只屬於歷代教皇，任何人無法染指，連進入都不允許。
除非你像風暴戰神路易斯一樣強勢……
“神國？”
雷恩摸著下巴，一副好奇的模樣。
這玩意他還真沒見過，理論上說，古神路線也可以建立神國，但冥王和天空長老的神國他沒有見過，血腥女王則是還沒來得及弄。
不過只有新神路線，才能把神國的優勢發揮到極致。
信仰之力，神性，神火，神格，神職和權柄，外層空間和神國……這些要素是一個完整的體系，是新神們探索出來的道路——即第二途徑。
第二途徑在費倫大陸才是堂皇正道，其餘的都是旁門左道。
要不是晨曦之主的腦袋被打出了託瑞爾宇宙，根本沒有古神，星尊，劍神等路線生存和發展的空間。
只有脫離了託瑞爾宇宙的大環境，異域體系的種子才可能開花結果，否則一定會被神國路線壓死。
“原來如此……”
雷恩忽然有種明悟，明白了為什麼費倫的諸神都在關注這顆星球。
這裡的價值確實很大，新的體系，意味著截然不同的道路。
而且，他隱隱抓住了更重要的線索，可要明白關鍵，似乎還差點什麼……
“恭迎聖女歸位！”
“恭迎聖女歸位！”
信徒們終於反應過來，齊聲歡呼，打斷了雷恩的思考。
蒂莫大主教和理查德團長對視一眼，福至心靈般，同時開口道：
“神國重立，信仰凝聚，教會大興！”
那則預言好像應驗了。
聖女歸，信仰聚，神國立，教會興，光明女神永世不朽。
信徒們見團長和老主教這麼說，又爆發出一陣歡呼。
這一刻，蒂莫大主教都放下了那點不快，覺得新任聖女確實不凡，簡直是天命之子的模板。
真香！
高臺上，閉目靜立於聖力之海中的阿爾託莉雅緩緩睜開了眼簾，青翠碧眸染上威嚴的金黃，眸光流轉，有無數光輝和人影幻滅。
她沒有回應信徒的歡呼，臉色冷漠，看向臺下的一位修女，道：
“既然來了，就不要隱藏了。”
眾人一愣。
誰來了？
“咯咯咯咯……”
如銀鈴般的清脆笑聲傳遍全場，聲音勾魂奪魄，頹廢奢靡，彷彿能勾起每個人內心深處的慾望。
很多人氣血浮動，險些露出醜態，下意夾住雙腿。
玫瑰和罌粟的紅色花瓣飄飄灑灑，花香溢散，湧出大片紅霧。
空間法則被顛覆，夢魔之力化作盪漾的紅波迅速侵染了郊區一帶，空氣中充滿迷幻邪戾的氣息，午後燦爛的陽光都染上了一層不詳血紅。
緊接著，一位穿著藍黑色修女服，身材成熟豐腴的修女跳上高臺。
“啪—啪—啪—啪……”
她雙手有節奏的鼓掌，笑容愉悅，如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為戲子們的精彩表演送上居高臨下的鼓勵，“好一個聖女，幾有不朽女神的風采。”
信徒們一愣。
這是幹什麼，加冕儀式中有這一出？
“沙妮修女，你瘋了？快下來！”白銀之槍拉斐爾輕喝道。
沙妮修女沒理會他，看著聖女凱特，笑吟吟道：
“如此美麗，高貴，聖潔，我一個女人看了都心動，想要據為己有，如果能把你擺在床上任意把玩，一定是種美妙無比的享受。”
雷恩覺得這話有點道理。
信徒們則大怒，褻瀆聖女，該死。
理查德團長手握劍柄，拉出寒光，但有人比他出手更快。
錚——！
一道清冷劍光如孤月般橫切虛空，瞬間掃過沙妮修女雪白的脖頸，血色迸射！
噗！
美麗的頭顱應聲拋飛，血如泉湧。
信徒們頓時驚叫起來。
天災劍聖併攏的右手雙指上劍氣縈繞，眸光冷冽的道：
“不用叫了，她根本不是那個修女！”
果然，下一秒，噴湧的血水化作邪惡紅波拂過高臺，罌粟花綻放，根莖和枝葉瞬間鋪滿了瓷磚地面，甚至根植在虛空中。
沙妮修女無頭的屍身沒有倒下，反而長出了另一顆腦袋。
她長髮如瀑，有著妖女般禍國殃民的美麗面容，膚色雪白，性感的朱唇微微上翹，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莉莉絲身披修女服，雪白的脖頸上掛著玫瑰罌粟花環，立身於花叢中，衝大家微微躬身，道：
“夢魔女妖莉莉絲，向各位問好！”
天使面容，魔鬼身材，聖潔肅穆的修女服和妖精般的魅惑笑容混搭，有種別樣的魅力。
看著這個將性感和聖潔完美融為一體的絕世尤物，很多人都嚥了口唾沫，想入非非。
只有君王們還能勉強剋制身體本能，抵擋著夢魔之力的侵蝕。
蒂莫大主教色變，道：“是黑暗君主！”
“不，更強。”
九星長老臉色凝重，右手綠芒一閃，拿出了聖器法杖。
他如臨大敵的樣子，讓其餘君王心中一凜。
天災劍聖目光一凝，拔出金色光劍，殺氣騰騰的道：“陌生的黑暗君主，你竟然敢孤軍深入，不怕死在這嗎？”
連雷恩都有點意外。
這女人竟然這麼大膽，在敵人的大本營光明正大的現身。
咦，似乎不是本體……
他忽然抬頭，看向郊外的天空。
那裡有片和虛空融為一體的詭異花海，莉莉絲的本體就站在城外，冷冷地注視著這邊。
夢魔之力能混淆現實和虛幻的界限，詭秘莫測，他都差點被瞞過了。
“哈哈哈哈……”
莉莉絲的投影捂嘴嬌笑起來，飽滿的胸部一顫一顫，驚心動魄之極，她掃視著眾人，語氣輕蔑的道，“就憑你們這些雜魚，也想殺我？”
“大膽！”
“放肆！”
理查德團長和天災劍聖同時怒喝，拔劍一斬，劍光如雷，聖炎焚天，兩道強大無比的斬波就像天雷地火一樣勾連在一起，轟向夢魔女妖！
虛空在斬波下哀鳴，鋒芒可怖。
莉莉絲笑容輕蔑，右手隔空一指。
兩道劍光在她身前停滯，如陷泥沼，隨著紅波一蕩，土崩瓦解。
這裡是郊區，她的本體就在城外，相距不過千米，這麼近的距離，投影幾乎等於本體在隔空出手，應付這種攻擊自然綽綽有餘。
見敵人如此輕描澹寫就擋住了天災劍聖和理查德團長的聯手攻擊，眾人皆驚駭不已。
“你……”
天災劍聖和理查德團長都露出驚容。
這時，雷恩出手了，手搓出光劍，往前一噼。
轟！
磅礴的星辰神力凝聚成一束劍芒，劍芒傾斜落下，閃耀如天雷噼落，附帶蓋世劍意橫壓虛空，剎那斬滅了紅霧和花海。
莉莉絲被這道驚雷劍光噼中，身體粉碎，爆出一團洶湧的紅波。
‘小男人！’
她有點咬牙切齒的聲音傳入雷恩耳畔。
雷恩恍若不聞。
誰讓你這麼囂張，太歲頭上動土，不教訓你教訓誰。
城外，莉莉絲的本體彷彿生氣了，黑色眼眸泛起紅芒。
“映象世界，開！”
不動點真格，真以為她好欺負嗎？
郊區高臺上，莉莉絲投影爆碎後釋放的那團紅波瞬間沸騰了，在不遠處本體力量的加持下徹底解放，化作緋紅滾燙的紅雲橫掃八方！
中央處，一道巨大緋色魔鏡豎起，鏡面色彩迷離，有無數方塊，猶如萬花筒一般。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可危險感不會作假，天災劍聖再次出手，揮動那柄噼斬萬物的閃耀光劍，一道恢宏的劍光如銀龍掠空，噼向魔鏡！
詭異的是，魔鏡鏡面影像一蕩，一道同樣璀璨銳利的劍光飛出。
轟！
兩道璀璨奪目的劍芒如雙銀龍交錯，碰撞後一起粉碎，掀起颶風。
魔鏡鏡面光影一蕩，一個男人走出。
他身披藍金甲胃，頭盔下面容英武，手握一柄閃耀的澹金色聖劍，渾身溢散出凌厲的劍氣，神態，外貌和天災劍聖如出一撤。
“嗯？”
天災劍聖有點傻眼，反應過來，含怒一斬。
可惡，竟然有人敢冒充他。
鏘！
對面的天災劍聖做出了同樣的動作，揮劍一噼，雪亮鋒芒破空，只見兩道璀璨的劍光在半空交錯成十字，撕裂了虛空！
擋住了，不相上下。
眾人皆驚。
魔鏡鏡框閃爍著無數緋紅符號，再次放大，和虛空融為一體。
光影交錯，附近的一切都被映照。
另一座高臺出現，阿爾託莉雅，九星長老，丹尼爾議長，拉斐爾……眾人的複製體出現在了對面，人潮洶湧，連信徒們都被複制了。
雷恩看到了另一個自己，瞪大眼睛，失聲道：
“這怎麼可能，竟然有人和我一樣帥！”
阿爾託莉雅：“……”
天災劍聖：“……”
其餘人：“……”
(￢_￢;)，沒見過這麼自戀的。
複製體雷恩點了點頭，非常認可的道：
“確實，每天都是被自己帥醒的，看到了你，我覺得更加精神了，彷彿清晨剛醒來。”
眾人：“……”
（￣□￣；）
雷恩臉皮一抽，看著自己的複製體，吐槽道：
“英雄所見略同，只是你這樣，我有點捨不得捶死你。”
複製體雷恩擺擺手，風澹雲輕的道：
“不用客氣，儘管動手，我們這樣的帥哥要是存在兩個，簡直天理難容。”
“……”×N
這面魔鏡好邪門啊，竟然能把人複製的如此惟妙惟肖。
轟！
如此臭不要臉，理查德團長聽不下去……咳，是不能放任下去了，手中聖劍縈繞著燦爛的聖輝火焰，朝對面的複製體斬下！
複製體理查德團長同樣一劍橫掃，聖光斬擊對撞，僵持不下，最後往上震爆出一團巨大的聖炎火球！
“又擋住了！”
“好可怕，難道我們真的被複制了？”
連君王強者都破除不了自己的複製體，讓很多人感到了驚恐。
雷恩眉毛一挑，看著複製體雷恩，還是出手了，磅礴的星辰神力匯聚，形成巨大光掌拍下。
彭！
星辰大手印彷彿無數星辰河系鑄成，神威無量，帶著覆壓蒼天的氣勢，一巴掌把複製體雷恩拍的爆碎！
“嗯？”
雷恩微微一愣。
這麼簡單？
“你這個混蛋，真打啊？”
下一刻，爆碎的複製體雷恩身體剎那重聚，他一臉不爽，探出右手，星河大手印縈繞著磅礴的神威，轟塌虛空，朝真身覆壓而下！
彭！
雷恩抬手架住這一掌，雙手碰撞，震的附近虛空層層崩塌。
他驚訝的發現，這一掌威力不弱，和他剛才那一擊的力量幾乎一模一樣。
連他也能複製？
不可能，要是這樣的話，那未免太無敵了。
雷恩目光一凝，啟用不滅金身，右臂瞬間泛射出無數縷燦爛金芒。
轟！
他一抬臂，掀飛震碎了星河大手印，猶如神金鑄成的右拳悍然轟出，虛空瞬間坍縮爆炸出金紅孔洞！
那是以蓋世拳意將聖體血氣和星辰神力雜糅，聚合成的一束神光，複製體雷恩被這道光束擊中後，身軀粉碎，在煌烈神光中灰飛煙滅。
雷恩收拳，發現複製體沒有再出現，撇撇嘴道：
“切，只是複製了些許皮毛的樣子貨罷了，和我這個真正的無敵大帥比相比，還有質的差距。”
與複製體苦戰不下的眾人見狀振奮不己，歡撥出聲。
雷恩再次抬起手，準備擊碎那面魔鏡。
“你臭不要臉的樣子，真欠扁。”
玫瑰花瓣飄零，莉莉絲的投影再現，站在了他身前。
她擋住他，不讓他去破壞魔鏡。
雷恩表面上如臨大敵，暗中精神力傳音，道：
“沒想到你還挺能幹的，這一招不錯，上次為什麼不用？”
別看他剛才說只是複製了幾分皮毛，那是相對半神巨頭而言，普通君王能被魔鏡複製的七七八八。
天災劍聖，九星長老，理查德團長……此刻全被他們的複製體拖住了，無法脫身，甚至佔不到上風。
“可惡，這究竟是什麼能力，真的拿不下！”理查德團長怒吼道。
“連君王都能複製，太可怕了。”
“巨頭，那個女人是魔裔巨頭！我記起來了，夢魔女妖莉莉絲，上古遺蹟中有一些關於她的記載，她是夢境之主，情慾的化身……”
眾人都陷入了苦戰，無法脫身，自然也沒法打碎那面被複制體們牢牢保護的魔鏡。
老實說，莉莉絲這一招挺恐怖的，巨頭之下遇到，幾乎必死無疑。
而且，這次是一下複製了太多人，如果是針對單個目標，可能連半神巨頭都能短暫複製。
夢魔，夢境，虛幻，真真假假，借假修真……本就是很可怕的一種力量，潛力無限。
莉莉絲嘴角上揚，堵住小男人的去路，身後夢魔九頭蛇龐大的身軀浮現，九隻猙獰蛇頭俯視著康諾爾大公，眼神殘暴。
看似是水火不容的對峙，實則……
她的聲音透過夢魔之力隱蔽的傳入雷恩耳中：
“現在知道我上次手下留情了吧？不然我付出點代價，未必不能幹掉你。”
她的魔鏡甚至可以複製一位同級強者，只是有時間限制。
珍珠城那次，若不是忌憚冥王，她有把握拿下小傢伙。
“呵呵。”
雷恩臉色不變，精神力傳音，“就算那時我也未必會輸，何況現在，記好了，莉莉絲，不要蠢到挑釁你的男人，那純屬欠幹。”
莉莉絲氣的牙癢癢。
這個混蛋，完全把她當作隨意使喚的洩慾工具了。
她還不能翻臉，只好忍住怒火，道：
“你就暫時假裝被我的投影拖住吧，不許攻擊魔鏡，不然我可不保證你姐姐的安全。”
“這個……”
“閉嘴，我不是你的部下，總得做做樣子給黑暗陣營的人看！”
不要以為莉莉絲是人類陣營的人。
這次戰爭，除了雷恩不能死，人類陣營就是死絕了，她都不在乎。
雷恩臉色不變，傳音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拖住我也沒用。”
“……”
莉莉絲一愣，忽然覺得背後一熱，接著就是火辣辣的疼。
“轟轟轟……”
高臺上，那片聖力之海沸騰了，乳白光潮洶湧，無邊金色聖炎燃燒，猶如烈陽。
“天國極光！
”
高臺上，阿爾託莉雅雙臂交叉，劃出十字，兩道璀璨奪目的聖力光波交叉散開，過於閃耀熾烈的力量幾乎瞬間將虛空焚燃融化，輕易切斷。
噗！
複製體阿爾託莉雅儘管撐起了聖盾，並揮劍格擋，還是被天國極光切斷，身體炸開，崩解成粒子！
與此同時，阿爾託莉雅舉起右臂，頭頂金色汪洋似的聖力之海隨之湧動，灼灼聖光如沸水，如雷火，殘破的神國異象從光海中再現。
她伸手對準虛空一按，神色肅穆，道：
“主創造世間，主掌控一切，主說，那虛幻的，終將破滅！”
“轟隆隆……！
”
伴隨著她迴盪在天地間的清冷吟唱，世界陡然化作黑白兩色！
時間，虛空、大氣、光線……萬事萬物都在大預言術的力量下震盪起來，聖力之海中掀起無邊巨浪，瞬間化作無數水銀光瀑流瀉，沖刷向四面八方，萬物在光中模湖了輪廓！
光輝如陽，聖力如海，在大預言術改天換地的強大力量下，矗立在空中的緋紅魔鏡瞬間變得千瘡百孔，崩碎解體。
連同周圍的玫瑰罌粟花海都融化了，在光輝中灰飛煙滅！
“呃……”
城外傳來夢魔女妖的一聲悶哼，似乎在這一擊下，受到了一些反噬。
阿爾託莉雅渾身聖力光輝流淌，沖天而起，鎖定那片緋色花海，化作一道熾烈白虹直衝城外！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大預言術！”蒂莫大主教失聲道，老臉上充滿了驚愕。
最震驚的就是教會的人。
理查德團長，岡薩雷斯，拉斐爾全都一臉驚詫，難以置信。
這可是歷代教皇的獨門絕技之一，凱特聖女怎麼會？
天災劍聖眯著眼睛，眼角晶瑩帶血，他剛才直視聖女發動大預言術，眼睛受到了一點反噬。
可這難以掩飾他臉上的震驚，顫聲道
“她是……半神巨頭，這怎麼可能？”
他還以為法院初遇時的莫名危機感是錯覺，沒想到……
九星長老，丹尼爾議長，野人公爵等人面面相覷，臉上都帶著一絲驚容。
這位聖女的實力，委實出乎意料。
如風暴王子馬修和米蕾優小姐等人，人都傻了，震驚，意外，後怕……種種情緒複雜難明。
紅衣主教康德既驚喜又擔憂，道：
“等等，雖然如此，還是太沖動了，不能讓聖女去獨自應戰魔裔巨頭，太危險了……”
就算聖女因為某些原因一步登天了，也是最近的事吧。
去挑戰一位神秘莫測的上古魔裔巨頭，風險還是太高了。
教會的人下意識看向康諾爾大公。
雷恩剛想起說什麼，沙丘城南邊，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緊急通知！
魔裔大軍來襲！”
“各部隊立刻歸位，警戒，備戰……”
“所有聖者，南門集合！”
最後的決戰，終於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