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陳嘉晏去點燃其他煙花。
謝寶拉摸出手機，對著他咔咔一頓拍照，影片沒來得及錄，但也拍下了很多他的照片。
她專門學過一段時間的攝影，將陳嘉晏最帥氣的角度都拍下來了。
陳嘉晏道：“煙花放完了，可以回去了。”
謝寶拉彎著紅唇：“真好看。”
“煙花雖然只綻放一剎那，不過的確好看。”
“沒有，我沒說煙花。”
“嗯？”
“我說你好看。”
謝寶拉毫不吝嗇她的誇獎與讚賞，特別是對自己喜歡的男人。
陳嘉晏斂了下眸：“走吧。”
謝寶拉拉住他手臂。
“我的新年禮物呢？”
“沒有準備。”陳嘉晏有些沒底氣。
謝寶拉把煙花送到了他眼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一個新年也是她陪伴他的。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過有人陪伴的新年了。
謝寶拉眯了下眸：“那我跟你討要一個禮物不過分吧？”
“可以。”陳嘉晏不假思索就答應了：“你想要什麼？我回去給你補上。”
就算是朋友，準備一個禮物也沒什麼。
“我也不要什麼——”
陳嘉晏還不懂她說的是什麼意思，謝寶拉昂起腦袋突然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柔軟帶著香甜的觸感，彷彿從他唇邊直直抵達他的心臟。
將他的心攪出一片波瀾。
陳嘉晏清冷的眸光在震詫過後有些發愣。
謝寶拉挑了挑眉，像只狐狸一樣得逞的笑：“這就是我跟你要的禮物。”
陳嘉晏說不出話。
謝寶拉發現他的耳朵紅了，她抬手正要碰上他的耳朵，手腕就被大力攥住。
“你還想幹什麼？”
他眸子黑梭梭的，讓人難以看出他的真實情緒。
謝寶拉眼中笑意沉沉，分明有股囂張之意：“沒什麼啊，我只是想說你耳朵紅了。”
陳嘉晏轉過頭：“你看錯了。”
“我沒瞎，我眼睛大，視力好得很呢！”
陳嘉晏上了車。
引擎聲響了起來，謝寶拉連忙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
她一上來就斜坐身子面對著他：“陳嘉晏，我沒想到你還會害羞呢。”
謝寶拉突然生出了逗趣的心思。
陳嘉晏真是個純情的男人呀。
她還沒見過害羞到耳朵會紅的男人。
越來越喜歡陳嘉晏了。
陳嘉晏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說：“我送你回家。”
謝寶拉嘖嘖兩聲：“你送我回家然後你又打算一個人回自己家？且不說這個時間點沒有計程車給你了，天氣那麼冷，你得凍死在半路上。”
“說得有道理。”陳嘉晏點了一下頭：“那開車到我家樓下然後你自己開車回去。”
謝寶拉看了眼現在的時間，想了另一個折中的辦法：“再等個兩小時就差不多天亮了，不如我們就在車上休息，然後可以一起吃個早餐。”
謝寶拉打的主意讓遠在沈家的喬汐都聽到了。
陳嘉晏沒有聽她的，開車離開了江邊。
是回他家的路。
謝寶拉眼神涼颼颼地瞥著他：“我大晚上的出來找你，你連個早餐都不請我吃，這個時間點讓我一個人開車回家也不安全啊，你真狠心！”
“……”陳嘉晏還是面無情緒：“那好辦，等會我開車跟在你身後。”
謝寶拉快速地接過話：“那讓你一個人再回來我也不放心啊。”
陳嘉晏知道了，她就是在故意找事。
有的人不能理她，越理她越得寸進尺。
但是他的沉默也沒有換來片刻的安寧。
謝寶拉還在不停地說著，少女音喋喋不休：“陳嘉晏，我還有個辦法，不如你收留我一晚……認真說來也算不上是一晚，畢竟幾個小時後就天亮了，你家還有客房吧，我不介意睡在你家的，咱倆都這麼熟了是不是？”
“你說句話啊，同意還是不同意？”
“陳嘉晏。”
謝寶拉伸出一根手指在他手臂上杵了杵：“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她真的是在一次次地挑戰他的底線。
陳嘉晏抓著她的手丟了回去。
視線在她臉上定了幾秒，才轉向前方：“我沒答應，謝寶拉，你也該有一點安全意識。”
聲音冷冷淡淡的。
“安全意識？”謝寶拉認真想了想，幾秒後突然吃吃地笑了起來：“難道你想對我做點什麼？如果真是這樣我還巴不得呢！”
陳嘉晏：“……”
這話讓他怎麼接？
謝寶拉懶洋洋地靠著椅背：“我知道你是個正人君子，也不會對我做什麼的。”
他跟她交往過的幾個男人都不一樣。
追了他那麼久，謝寶拉也明白自己並不是一時興起。
她這次是認真的。
卻碰到了油鹽不進的男人。
又不能硬上。
讓她怎麼辦？
陳嘉晏神色意味不明：“不要去試探人性。”
謝寶拉紅唇勾起弧度，似笑非笑：“其他男人我是沒興趣，但我就是想試探你的，我這個人呢，就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想得到。”
陳嘉晏微哂，沉默了一會才說：“我或許就像是你第一眼看到就喜歡但得不到的玩具，因為你得不到它所以才會念念不忘，等你擁有這個玩具，過了新鮮感的癮，那時你就會發現你其實並不怎麼喜歡這個玩具，然後就會將它甩到一邊。其實很簡單，你純粹是佔有慾在作祟而已。”
他把他比作了玩具。
可謝寶拉從來沒這麼想。
“陳嘉晏，你說得也不完全對……我喜歡的玩具我會帶回家，那我就會愛護它，儘管它屬於我之後我不會天天看著它，把它拿出來玩，但它放在我的家裡，那它就是屬於我的東西，我就不會把它給丟棄。”
“所以如果是我的話，我不能一直喜歡這個玩具，從一而終的愛護這個玩具，我就不會帶回來，這就是我們的不同。”
喜歡的東西有時候未必一定要擁有。
它會留在那裡。
被真正有所需求的人擁有。
謝寶拉被他氣笑了：“所以你說了那麼多就是覺得我對你只是貪圖一時新鮮？是佔有慾作祟？你怎麼就知道我對你不是推心置腹呢？”
陳嘉晏轉頭看了她一眼，路燈剛好滑過車廂，照在他的雅緻帥氣的五官上。
謝寶拉看到他臉上一絲耐人尋味的笑。
她皺眉，就聽到他問：“那你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