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蕩的兩隻手都不敢動了，怕她訛上他。
這可不是他做的啊。
沈蕩尋思著是不是該把這一幕錄下來，但他還沒有來得及錄，身旁的動靜就沒了。
沈蕩正要閉眼繼續睡。
喬汐又朝他拱了過來，下巴正好抵在了他肩膀上，撥出的氣息噴灑在他頸間。
沈蕩：“……”
這不是要撩他嗎？
怎麼滴？
恃夢行兇啊？
黑暗中，沈蕩氣出了一聲短促的笑聲。
沈蕩想把喬汐給推回到她的位置去，省得她明天起來怪他越界。
然而沈蕩剛伸出手，就在半空中停下了。
不對，是她自己滾過來的，怎麼能怪到他身上？
她今晚要是不滾到她那邊的位置去，那明天該討伐她的就是他了。
嗯，那就這麼辦。
沈蕩把手放回到肚皮上，沒動了。
他再度閉上眼睛，但發現自己此刻無比的清醒，連一絲睡意也沒有了。
身旁一抹幽香距離太過於近了，淡香迷人，輕易就撩撥著他的心絃。
夜晚深深，萬籟俱寂，男女同床共枕，這樣的氛圍特別容易滋生出旖旎的曖昧來。
旁邊躺著的不是別人，他怎麼能沒有一絲反應？
要是沒點想法那才真的是怪了！
沈蕩胸膛上下起伏了一下，看著身邊安然睡著的人沒忍住低頭找著她的唇瓣親了上去。
起先他只是剋制不住地碰了一下她的唇，但想法一旦產生就難以收回。
一親上去他才發現自己變得無法自拔。
沈蕩沒忍住加深這個吻，卻還是帶著幾分剋制，小心翼翼的溫柔的朝她攻城略地。
黑暗中，彷彿生出了一個惡魔。
室內的溫度節節攀升，如火在烤。
喬汐在睡夢中只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壓著她，又好像夢魘了，有一種身在其中的難受。
喬汐掙扎了幾下，發出不滿的抗議聲。
沈蕩眸色漸深，停住動作，離開了她的唇。
這番動靜並沒有讓喬汐醒過來，甚至在他身下翻了一個身，只留給他一張側臉。
不知道是她沒醒讓他失望了還是什麼，沈蕩一個翻身躺回了自己位置上。
那胸膛比剛剛起伏得還要更加厲害，聲音略有些粗沉地急促呼吸了幾下。
過了會，沈蕩從床上下來。
雖然最後也沒做什麼，但心中紓解了不少。
只是身體卻更加難受，像需要什麼東西來填補。
活了二十多年，沈蕩第一次產生這種空虛的感覺。
他勾著唇自嘲的低笑了一聲。
很快，浴室裡面就傳出了嘩嘩嘩的水流聲。
……
這個冬天已經冷了很久，但下了一夜大雪的海城才真正有了冬天的感覺。
陽臺上堆了一夜的積雪，白茫茫一片。
室內沒亮燈，窗外的光線照進來有幾分刺眼。
喬汐嚶嚀了一聲醒來，捲曲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如蝴蝶張開了翅膀。
幾秒後，喬汐睜開了眼睛，茶色的瞳仁倒映著男人一張禍國殃民的臉。
稜角分明的線條，處處透著精緻，眉眼也是精雕細琢，如一副墨畫。
——沈蕩！
喬汐心裡突然就咯噔了一下。
他們為什麼會離得這麼近？
這樣的認知讓喬汐整個人都不好了。
是誰越界了？
但此刻不是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喬汐回過神來嚇得立馬把沈蕩推開。
沈蕩被她弄醒了。
“困，繼續睡一會。”
聲音睏倦，還帶著幾分模糊的啞意，低低的，很磁性。
說話間，他遒勁的手臂下意識收緊。
不知怎麼一個晚上稀裡糊塗的就成了這樣，喬汐還躺在他的臂彎裡，他這麼一動，瞬間就把她摟緊了。
一大早這麼刺激，喬汐只感覺一股麻意從她尾椎骨一直蔓延了上來。
她噌的一下從他懷裡出來，坐在床上，冷眸睨著他：“我不是讓你別越界的嗎？”
實在是吵。
沈蕩還沒睡夠，睜開眼睛時眼裡還有幾條紅血絲。
眼前視線逐漸變得清晰，沈蕩對上了喬汐那一張帶著怒氣的漂亮臉蛋兒。
“……你說什麼？”
喬汐看著他這樣子十分氣惱：“你越界了沈蕩！”
他們竟然還抱一起了！
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沈蕩被他吼得腦子又清醒了幾分。
昨晚好像不是這樣的吧？
沈蕩左右看了看，視線最後落回她臉上：“你看清楚，是我越界嗎？”
喬汐看著他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笑容就起了警惕。
她往四下看去，再看清後瞳孔微微地瞪大了。
是她越到沈蕩這邊來的。
所以她為什麼會滾到這邊來？
剛剛還理所當然，喬汐現在就變心虛了。
“現在幾點了？”沈蕩兩手撐在腦袋後，看著她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呵欠。
他怎麼還能這麼冷靜？！
喬汐手指穿進發間胡亂地順了順頭髮。
她開啟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八點多了，其實也還算早，但今天是大年初一。
不能賴床。
喬汐一聲沒吭的下了床走進浴室。
丟臉死了。
直接自閉。
沈蕩似是不悅的嘖了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只能自己去看時間。
見喬汐都去洗漱了，沈蕩索性也跟著起床。
浴室裡，喬汐正對鏡刷牙，她聽到推門的聲音就看過去，沈蕩堂而皇之地走了進來。
“你幹嘛呢？”
她聲音嗚咽不清，嘴巴里還含著泡沫，一雙柳眉微微地蹙了起來。
“刷牙啊。”沈蕩說得雲淡風輕。
“你沒看到我在刷嗎？”她瞪著他。
“一起，節約時間。”
他說得慢條斯理，拿了牙膏擠在牙刷上，看了她一眼之後才開始刷牙。
喬汐：“你是有多趕時間？”
浴室光線明亮，像是全都匯聚在了他的身上，男人一雙眼眸很漆黑，英俊的面孔含著淡淡的笑意。
沈蕩忽然覺得很新鮮。
第一次跟一個女人站在一起刷牙。
喬汐：“……”
笑什麼？有毛病吧？
喬汐加快了刷牙的速度，吐出泡沫漱口，捧著溫水很糙的洗了把臉就完事了。
沈蕩：“……”
喬仙女平時就這樣？
喬汐離開浴室後，沈蕩失聲笑了一下，還是保持著不緊不慢的動作。
喬汐最後看了一眼昨晚她躺過的那一張床，現在被子全都掀起來了。
只有沈蕩躺著的那一側比較褶皺凌亂，而她枕過的枕頭早就東倒西歪。
喬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