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直了身體，收回手，沒有再摸，看著。
雖然她認不認得他都好，心底深處仍希望她記得，是認識他！
“你為什麼在這裡？為什麼沒在外面？”你要對我做什麼，又要做什麼？顧清舒說著又問了一聲，問完不由自主往後一退。
“你。”
謝禇遠把她動作看在眼裡，又以氣到了，知道她還是沒有恢復記憶，還是不記得！他又想到了昨晚，昨晚和這個女人一起。
他。
“皇上。”顧清舒又想到什麼，看著他叫一聲。
謝禇遠一怔：“怎麼認得朕了？知道朕是誰了，還知道叫。”
“認識。”顧清舒小小聲的開口：“哪會不認識，不過皇上是來叫我起來嗎？”
謝禇遠——
“不然我怎麼在這裡？因為想你捨不得你盯著你守著你？”
“早上了，天亮了？要起來了，你該出去皇上，我才好起來。”顧清舒看了一下外面，想看清楚。
回頭雙手抓著被子想起來。
“朕一直等你，等現在聽你說這樣的話，昨晚的話看來你忘了，又不記得了嗯？”謝禇遠慢慢首說了聲。
顧清舒不好意思了，無聲的：“昨晚是昨晚。”
“再說一聲昨晚是昨晚？你倒是會說，昨晚該說的都說了，朕以為你清楚了。”謝禇遠還是沒有多和她說。
“現在蘭心還有李大夫呢？起來了吧，有空了吧，是不是在外面，我起來了，他們可以見了，可以問一下他們了。”顧清舒問起他。
“可以。”
謝禇遠道。
“這裡是？”顧清舒打量著四周，還有外面，從這裡看不到外面，什麼也看不到。
她還想看一看。
謝禇遠：“圍場，朕說過。”
“圍場？”顧清舒張了張嘴，圍場不是秋狩，不是打獵的地方？
“對。”謝禇遠點頭。
“那外面不是很多人，都是來打獵？”要是看到她怎麼辦，顧清舒想著自己什麼都不記得。
謝禇遠看出了她的想法，明知道她想法還是低頭俯視：“嗯，怎麼？”
“我可以不在這裡嗎？”顧清舒不想在這裡，她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謝禇遠：“你想去哪裡？要不要朕送你？說吧，想去哪，朕送你。”
顧清舒：“......”望著他，可以嗎？
“去哪？”
“去！”
“不可以。”謝禇遠不等她說完，看她。
“皇上。”你又騙我，顧清舒氣他，氣了起來，氣極，又想打他。
“和你說很難，反正就是這樣的，起來吧，朕讓人進來。”謝禇遠話一落下，對著外面叫了一聲。
“來人。”馬上進來。
“你要叫人進來，可不可以。”顧清舒看男人對著外面叫人，人就要進來人，出聲，叫住了他。
謝禇遠：“可不可以什麼？”
“你要叫誰進來？叫誰來服侍我？”
顧清舒馬上問了，很緊張。
“叫宮人進來服侍你，不然還怎麼？你不想讓朕叫宮人進來，你一個人能起來？或者讓朕服侍你？”謝禇遠看著她。
走近她，一幅她要是想，他便勉為其難服侍她的樣子。
“不要，不要了，你不要過來了，我不用你服侍。”
顧清舒慌亂的搖頭後退，不讓他過來：“不知道宮人認識我嗎，看到我會不會覺得奇怪？”
“保持鎮定，不要說話。”謝禇遠想了下：“不想讓朕服侍，朕還不想呢。”心裡又有點不美妙。
白日沒有夜裡可愛。
顧清舒閉嘴。
謝禇遠還是看了她一會，走近她，讓她等等。
顧清舒臉一紅。
謝禇遠溫柔笑笑，走了出去。
到了龍帳門口，兩個宮人正端著水進來，看到他慌忙的行了一禮。
謝禇遠見了，讓她們先等著，讓一個宮人出去叫來公公。
來公公不一會進來，再往後面看了一眼，沒有看到良妃娘娘，良妃娘娘還沒起來，陛下叫他進來是？
“陛下。”
“不用再看了，人還沒有出來，你去一趟把蘭心叫過來，讓她進來服侍良妃臺。”謝禇遠開口。
“陛下意思是叫蘭心姑娘？”來公公想說叫蘭心的話，蘭心倒是一直準備著，人也收掇乾淨了，早就想過來。
但宮人呢。
他睥了下一邊的宮人，他已經交待好了，不會亂說的，陛下還是不放心？不想讓宮服侍良妃娘娘了？不想宮人見到良妃娘娘？
“也一起，交待好沒有？”謝禇遠對著來公公道。
“哦。”原來是這樣，來公公應一聲：“放心好了，陛下，交待好了，雜家之前就和宮人說好，告訴她們要怎麼做，不會有人敢亂說什麼，那麼現在雜家就是讓蘭心姑娘進來了。”
“你也和她好好說一下。”
謝禇遠又囑咐了聲。
掃了下宮人。
來公公：“是，知道，雜家知道，陛下。”
陛下不用擔心，他甩著手上的拂塵退了出去。
謝禇遠看著，看了一眼，走了進去，進去後，見女人竟然一個人坐了起來，把被子裹在身上，伸出手正艱難的扶著肚子拿外衣，樣子很是可愛。
跟小笨熊一樣，就是一隻笨熊，笨拙的包著自己，一點點移動。
他不由站住。
再走上前：“要不要朕幫忙？”
顧清舒一驚抬頭，皇上來了，回來了？怎麼這麼快？他交待好了？一驚下鎮定下來搖頭說不，清醒過來後，她不想和他親近了，她把自己包得更緊。
他說了太多，她還是隻是熟悉了一點，對他沒那麼陌生罷了，夜裡太感性，也是沒辦法。
白天不能像夜裡一樣。
謝禇遠哪裡會讓她一個人起來，這個女人眼神就算還有陌生也少了很多。
一下子上前拉了她，攬了她坐回去，跟抱著一個糰子一樣，讓她好好的乖乖的坐好，也沒有撕下她身上包的東西，起身給她取了外衣，只是這外衣是什麼外衣。
他才發現。
之前都沒有注意，料子太差，好在他讓人準備了，想到這裡，他再叫一聲。
顧清舒啊一聲，不知道他怎麼又叫人了，這次手拉了他。
“皇上。”
“閉嘴。”
謝禇遠示意她，看著她，讓她在床榻上等著，宮人進來後，頭也不抬的盯著地面，行禮，他點頭後問準備宮裝沒有？
顧清舒也在看，小心的躲著看，好在宮人沒有注意到她，看也沒看，不知道為什麼。
宮人說準備了。
“那就好。”謝禇遠讓宮人出去，立馬送進來。
宮人一聲是退了出去。
出去了。
謝禇遠接著再看女人，發覺女人又小心的動著，像要離開他的身邊，他按了她：“不要動，一直跟在你身邊，你的貼身丫鬟蘭心馬上就來。”
“啊，皇上是說，是指蘭心？”蘭心要來了，什麼時候？顧清舒往外面看。
“說了馬上就馬上，還要一會，你等一下。”
謝禇遠說完，摸了她臉：“你這臉也是，一會讓她服侍你好好收掇一下，粗了，好好收掇一番會好一點，變細，變成從前那樣。”
“皇上你是又嫌棄我了，嫌我的臉。”
顧清舒說。
“不是。”謝禇遠聽罷，凝向她，想要解釋，想要說不是這意思，這女人就會想。
顧清舒還是覺得是：“那你說我臉粗了。”聲音拖長了。
手摸了下，沒有覺得粗，不會是真的粗了吧，不行。
“這是事實。”謝禇遠開口。
顧清舒不語。
別開了頭。
謝禇遠這會想哄一下她了，只是一時找不到哄的，想著想著，只有不要這樣：“朕只是一說。”並不是故意。
顧清舒哪會聽。
好在外面聲音響起，同時：“皇上，主子。”
腳步聲也響起。
是來公公的聲音，來公公進來了。
謝禇遠一聽，心頭一鬆，不管眼前的女人了，對著外面叫了進來，馬上進來。
顧清舒也抬頭看著。
來公公甩著拂塵進來，動作很快也很以很小心，進來就行了一禮，動作標準又規矩。
後面跟著蘭心。
蘭心是緊張激動還有擔心的，一抬頭看到主子，主子正和陛下一起，看著她，還對她一笑，她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主子。”跟著來公公行了一禮。
“陛下，蘭心姑娘來了，良妃娘娘好，雜家也給娘娘請安。”
來公公接下來又尖著聲音說了一聲請了一個安。
蘭心一樣：“皇上，主子，奴婢來了，主子好嗎。”
顧清舒正要哦。
謝禇遠一聲來了就來了，還說什麼，側頭，發現女人笑。
這女人居然笑，對他都沒有這樣笑，對蘭心倒是好，還親近得很，這應該是第一次見？不會記得蘭心這丫頭吧，笑得跟傻子一樣了。
“起來吧。”
最後他還是不悅叫了起，讓蘭心過來服侍良妃。
問宮人呢？
來公公一聲馬上進來。
下一刻。
幾個宮人進來，手中都端著水盆拿著洗漱用的，還有宮裝，謝禇遠起身走過去，掃了一眼，讓她們好好服侍。
“是。”宮人跪下。
謝禇遠回頭。
“好好的。”對著良妃。
顧清舒點頭。
謝禇遠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派了人過來。”
來公公道。
“太子？”
謝禇遠一聽看他，面色變了。
來公公還是低下頭去，感覺著陛下目光：“是這樣，太子殿下的人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