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太子殿下不在，太子妃自己早產，生下來活不了，然後。”
“沒然後了。”顧清舒打斷她的話，這之後還有什麼然後？
只想知道太子妃這會生下來了嗎？
太醫去了吧？
“要是一屍兩命。”蘭心又出聲，又想到，希望著，還是看主子。
“一屍兩命的話。”李嬤嬤也開了口。
“哪裡會，你們倆說什麼，不要想，不要說了，要是讓人聽到了可不好，也不想下說的是誰。”顧清舒沒有讓她們說，有些事不必要說出來，在心裡想就行了，她面上帶著擔心，和著急。
問了太醫去了嗎？
她可不能像顧清瑤一樣。
“主子，是老奴倆人大意了，不過你不用擔心，因為太醫們是得了皇上命令為了你才留下來守在園子裡，所以沒有主子你的命令，太醫不好去，只不過事關太子妃。”
李嬤嬤沒有說全，後面的話她覺得不需要再說。
事關太子妃早產。
要是不派人去——出事了可不好辦。
那些太醫也是這個意思，聽到的人都這意思。
“懂了。”顧清舒一聲懂了，知道了：“那就是說太醫還沒去，等著本宮命令，眼看太子妃早產，難產，他們也怕，想要去，可又不敢，既然人找上門來需要太醫，不能拒絕，那就去啊，要是太子妃娘娘有什麼可不行，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要不是我這肚子也大了不方便，真要回宮看一下。”
她說出她的真心。
蘭心：“李嬤嬤，主子。”一怪李嬤嬤說這些，二是為主子的話。
李嬤嬤：“主子。”她也叫。
“其實太醫們也是死板，他們聽了就該去的，等我吩咐做什麼。”顧清舒再一聲。
李嬤嬤蘭心——
“主子，太醫們也是為了。”為了什麼沒有說。
“去吧。”顧清舒也不再問，先讓李嬤嬤去說一聲。
和太醫們說一下，讓他們去，快一點去，別浪費了時間。
既然太醫還沒去。
那太子妃可能還沒生。
這可不能等，只是耽擱到這會，也許已出事？
“是，主子。”
李嬤嬤看著主子，應了一聲去了。
顧清舒看著。
蘭心也看了眼，之事不由的小聲走向主子：“主子，太子妃娘娘早產，真要派太醫幫忙？”不派人就讓太子妃一屍兩命得了。”
“你這丫頭，說什麼呢，還在想你說過的？那也不是這時候，以後再說，此時不幫可不行，太子妃明顯不行了，幫一下讓人看看，事後不管誰問也說得過去，不幫可能會有人亂說。”顧清舒出了聲。
想彈一下她的額頭。
“主子。”蘭心知道，就是還是想說，還是想有人一屍兩命。
“不要想。”顧清舒手落在空處，這丫頭啊。
蘭心抿著唇。
“不知道現下多少人知道了太子妃早產？不道東宮是什麼樣子，太子不在，就太子妃一人，一個人獨木難支，原本我和她處境是很像的，可她早產，現如今身邊不知道多亂，宮外繼母知道嗎？”顧清舒接著喃喃自語起來，喃喃自語到後來，越來越輕，她覺得繼母不知。
不可能知道。
也就東宮宮裡還有園子這邊知道吧。
“主子。“蘭心喚她，同意主子說的。
顧清舒回神，沒料到她聽到了。
沒一會。
李嬤嬤回來，看過來：“主子，太醫去了。”她讓太醫去了。
“好。”早點去更好，顧清舒一聲好。
蘭心——
李嬤嬤還要開口。
“有讓人跟著打聽沒有？太醫們入了宮，就該知道太子妃生沒生了，也可能如今已經生產，也可能沒生產，要是生了。”顧清舒和李嬤嬤說，想知道太子妃生下的是個什麼東西。
李嬤嬤說宮裡有人。
顧清舒嗯下。
“太子妃突然早產，就算是有人害，也還是要再弄清楚點，萬一。”她說了她不想有事的話。
李嬤嬤趕緊的：“主子你不會有事的。”
你不是太子妃。
她們會守著主子。
蘭心：“對，主子。”她也會守著主子，不過心底也有擔心。
“就是提下，不知怎麼，想著太子妃之前好好的，一下被害。”既使認為她活該，顧清舒還是怕有什麼她不知道的。
總怕裡面有什麼。
“主子，太子妃娘娘是活該，東宮的娘娘們爭寵而已，為了太子殿下，也是命該如此。”李嬤嬤想著，再提了句。
蘭心：“嗯。”
顧清舒心裡有別的想法，讓李嬤嬤找人盯著東宮，查一下，也看下。
李嬤嬤——應了。
蘭心幫不了。
“我們等吧。”
顧清舒看著外面，看著不遠處掛著的畫，笑著說了聲，掛著的畫是她畫的畫，幾個月前畫的，和皇上一起題了詩，後來皇上讓人刻了印章給她，他們一起印了上去，私章她放在荷包裡。
手摸了下荷包，小小的圓圓的。
是用一種水晶刻的很美，畫則是從京城回園子，就掛上了，皇上的不知道放哪裡了。
她沒有見過，問皇上，他說給了他，管他放在哪裡。
皇上啊。
她聽著李嬤嬤蘭心應著，還沒有想完。
有人過來。
“怎麼？”顧清舒回神看出去問，李嬤嬤蘭心也看。
“主子，有人來了。”來人在門口行了一禮，抬頭說了。
“有人來？”顧清舒想著是誰？誰來了？隨後想到難不成是，難不成是祖母來了？要是祖母來了就好了。
祖母啊祖母，算起來也差不多了。
祖母也該來了。
皇上走前見她真的一定要一個人在園子裡，因為不放心她，擔心她，說他會派人接一個人過來陪她。
她問是誰，皇上說會接她祖母過來陪她。
不要讓人知道就是。
顧清舒聽了那個高興，那個不敢相信，謝了好久。
皇上還說誰叫她一個人在園子裡。
顧清舒對此是滿意的，賢妃菀菀那她為什麼讓她們去秋狩，除了讓她們透下氣，也是菀菀的未婚夫也去了。
她讓李嬤嬤她們去看看。
李嬤嬤蘭心也正想說話。
“主子，是。”主子吩咐了，那她們就去看看吧。
李嬤嬤去了，蘭心也跟上。
顧清舒一個人坐著。
坐了一會後，看到了李嬤嬤蘭心回來，看到了祖母。
也看到了餘嬤嬤。
她站起來，扶著肚子，肚子太沉了。
“祖母。”她叫一聲。
威遠侯府老夫人袁氏餘嬤嬤聽到聲音，一看，也看到，一看肚子那麼大，趕緊進來扶了顧清舒。
*
京城，皇宮。
東宮，顧清瑤生了。
在啊一聲極致的痛苦還有撕裂開中，生下了死胎。
殿外的人聽到。
兩位良媛還有側妃臉色都是一變，其餘的人也是，都想知道怎麼樣。
“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如何了？生了嗎？”
生了也不是好事。
而裡面，床榻邊，宮人穩婆還有旁邊的人都看到，都看到生下來的小皇孫，血還在上面，看不太清。
她們有人趕緊接住生下來的小皇孫看著。
有人給太子妃擦汗，有人趕緊出去。
只是不一會，接著小皇孫的人很快臉色都變了，都像是嚇到一般，啊了一聲，顧清瑤剛生下來，雖說有些沒有力氣差點暈過去，不過還是醒著。
就是頭也痛，混身也痛，還有心情不好，好在生了，死胎生下來了。
她也看到了外面的人抱著什麼，只是沒有多想，一下聽到叫聲，嚇了她一跳，讓她想休息都沒法休息，不知道她們叫什麼。
直到想到自己生的可能是死胎才。
才反應過來。
只不過她還是生氣。
“你們。”她有些艱難還有乾澀的嘶啞著聲音叫，你們在叫什麼？叫什麼叫？是覺得外面的人聽不到是不是？
痛了這些時候，她聲音都叫啞了。
也幹了。
“太子妃娘娘。”抱著小皇孫的穩婆一下子跪到了地上，還是害怕，手差點鬆了，讓小皇孫掉了下去。
不是她們想這樣，是小皇孫，小皇孫的樣子有些可怕。
就算知道是死胎，可是，可是這樣的死胎，還是可怕，頭大腳小，卻又腫又大，都浮腫了有身上一片黑，發育也沒有發育完全。
但身子又大。
最重要的是死氣屍臭味一聞就知道不是才生產的，好在這不是誰的聞得出來的。
就是哪怕她們被提前告之過可能是死胎，仍嚇到了。
難怪太子妃娘娘一直難產。
她們還懷疑過太子妃喝催產藥時是不是灑了些。
一邊的宮人也看到。
一聲太子妃娘娘，也嚇到。
“太子妃娘娘，小皇孫。”還有人叫。
“叫什麼。”顧清瑤打斷了她們的話。
跟著。
“小皇孫什麼？都是羅氏她們害的，還不把小皇孫收掇好了，抱下去，本太子妃怎麼交待的？”顧清瑤這一句幾乎用盡了她所有力氣。
一邊嬤嬤也交待起來。
“是，是，太子妃娘娘。”
穩婆們應了，想到交待她們的，知道怎麼做了。
顧清瑤也聞到了一股味道，厭惡又噁心，她不用看，也知道那孩子有多可怕，她不想讓他還在這裡。
也交待人讓外面的人滾，死胎不能讓人看到發現。
她怎麼說的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