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嬪也出了聲。
“都說妾身怎麼？妾身這兩日你們知道的，沒怎麼出來，出了點事。”
顧清舒問她們。
“都說良妃娘娘臉被人行刺被人害，下不了床，嚇到了，被賢妃，人也不好，沒想到在這裡見到娘娘。”寧嬪說了，良妃這樣子還跑來找皇上，還天都黑下來了。
狐猸是沒錯的。
她想著有人說的。
慧貴人倒是變得很關心的：“良妃娘娘還好吧，你的臉也沒事吧。”
“還好。”
顧清舒說她很好，好得不能再好，看著倆人看著她的臉色，知道她們想法，好奇成了什麼樣，她越是難看她們越是滿足。
她把團扇遮得更嚴實了點。
就像是怕被看到一樣。
那樣子讓人更想戳穿，更想拿下團扇。
寧嬪慧貴人便想要拿下來。
只是。
顧清舒像是看出來一樣，往旁邊走了一步：“寧嬪你們看什麼？”
“良妃娘娘臉真傷得很嚴重？”寧嬪再次問，慧貴人也是，顧清舒臉色一變，又一幅被問到痛處不知道說什麼的樣子，手也往下一鬆，手中的團扇往下移了一點。
眼看兩個女人又盯著。
她馬上又往上移了團扇，蓋住一切，不讓人看，一丁點也不給她們看。
“良妃娘娘。”寧嬪兩個女人一見再喚。
“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們，你們一個給皇上送吃食，一個過來陪皇上。”顧清舒故意到現在，不想再和她們再說了，說完，看了李嬤嬤蘭心。
李嬤嬤蘭心她們馬上上前，上前擋在她們面前。
讓寧嬪她們無法過來。
寧嬪慧貴人眼看又要說話。
顧清舒卻不理會了。
就在這時，養心殿外進去的人出來了，還有來公公。
一起出來，看到她立馬。
“良妃娘娘你來了，皇上知道你來，讓你進去，你怎麼來了，你——”來公公甩著拂塵，很是擔心，擔憂，看了良妃娘娘，打了幾眼，又看了李嬤嬤她們還要說。
“我沒事。”
顧清舒就三個字。
讓來公公沒有辦法再說下去。
李嬤嬤蘭心她們也向來公公打了一個招呼：“主子一定要來，說有事，老奴幾人沒有辦法。”
來公公看看良妃娘娘，再看看李嬤嬤蘭心她們，明白了什麼，也想到了什麼。
他再次做了一個請。
請良妃娘娘進去。
良妃娘娘可是有身子，不能久站，之前還受過驚嚇——而皇上一聽良妃娘娘來臉色就變了，就要出來帶良妃娘娘進去，要不是他攔著，說他來，皇上已經出來。
皇上心情還是不算多好。
本該休息的，陛下就是不休息，不久前寧嬪來了，奉著太后娘娘命令過來，送了吃食，想服侍皇上吃。
可惜皇上並不讓人服侍，也不想用，讓人走了。
人剛出來，良妃娘娘竟也來了。
他想完，掃了下寧嬪還有慧貴人，他沒想到除了良妃還有慧貴人，不過沒有說什麼，又讓了讓。
顧清舒扶著李嬤嬤倆人手就要進去。
“來公公。”
不想寧嬪還是開了口。
叫了來公公。
一臉想說什麼的樣子。
來公公也不知道寧嬪還有什麼事，但寧嬪叫了他，他還是不得不問一聲：“寧嬪娘娘還沒走？還有什麼事叫雜家？”
不過，不會那位慧貴人一會也要問他吧？
心中想完。
“剛要走，見到良妃娘娘，就留了下來，我想問。”
寧嬪也說了，接著：“皇上不知道用妾送來的吃食沒有？”說著有些羞澀，有些嬌媚。
她很想知道，也是炫耀。
向良妃炫耀。
向慧貴人炫耀。
只是顧清舒並沒什麼表情。
慧貴人倒是眸中閃了閃。
而來公公聽了，小心看了良妃娘娘一眼後，覺得寧嬪有些過於自以為是，還有不把良妃娘娘放眼裡，什麼吃不吃食太后讓送來皇上才收，皇上收下後她還想知道皇上用沒有，皇上用不用是皇上的事，這位管太多，可能是太后撐腰吧，他搖了一下頭：“還沒有，寧嬪娘娘還是早點回吧。”
直接請寧嬪回去。
讓她不要在這裡。
夜也深了，寧嬪的事也辦完，不該在這裡待著。
“來公公。”
寧嬪可不想回去，也不高興，覺得來公公太看不起她，他以為他是誰，居然讓她回去，她——
“皇上讓寧嬪娘娘快點回去。”來公公又來了句，就是讓她回去：“你奉太后娘娘命令來，太后娘娘也等著。”
顧清舒她們都看著。
寧嬪：“皇上？”想說太后娘娘沒等。
來公公又應了，寧嬪沒法再說什麼。
“來公公，不知道皇上有沒有空，妾。”
慧貴人竟也開了口。
讓人又看向她。
她還是笑著。
“慧小主你又有什麼事？”
來公公見她這樣，真的問了，終是問了聲。
“妾聽說皇上晚膳沒用，一直在這裡等著，想問皇上有什麼想用的嗎？”慧貴人關心得很。
“皇上不需要。”
來公公一聽說了，沒想到這位竟知道皇上沒用晚膳，不過眼看慧貴人還要問，一臉你一個公公知道什麼，她要問的是皇上的樣子，他：“皇上說了誰也不見。”
“誰也沒見？”
慧貴人一聽就看良妃娘娘。
這叫誰也不見？
寧嬪也看著，還有在場的人。
來公公看在眼裡還是說對，皇上是說了誰也不見，但良妃娘娘不一樣，這些人哪裡知道！
“良妃娘娘。”不想再浪費時間，皇上等著，等急了，怕娘娘有事，說不定會出來。
“皇上沒用晚膳？”
顧清舒這會想知道這個，她被封鎖了訊息不知道，可別的女人卻知道，聽到時心裡也是不好受的，加上慧貴人那樣子，還有寧嬪，一個個都是不怕她的。
慧貴人也不怕了？
好在，皇上對她一直雙標，是的，雙標，她喜歡這樣的雙標，不見別人就見她！
“皇上。”
來公公想說什麼，看著良妃娘娘又沒有。
顧清舒也不再說，看著來公公。
來公公手再一動。
顧清舒邁步。
“良妃娘娘不知道皇上沒用晚膳？”
沒曾想，慧貴人還不識趣，又說了，看了過來。
“不知道很奇怪？”顧清舒轉頭回了一聲，睥了她一下，扶著李嬤嬤蘭心進了裡面，來公公一看也不再停留，掃了慧貴人一下跟上。
人一走。
安靜下來。
“你膽子倒大。”
寧嬪開口，看慧貴人，敢當著良妃的面想皇上，有點對她另眼相看了，不過看不上還是看不上。
“寧嬪不是也來見了皇上。”慧貴人說了，笑笑。
“可我是我，你是你，我說過，我身後有太后，你呢，聽說你想討好良妃沒討好到，所以才這樣？你這樣子就不怕良妃給你小鞋子穿？”寧嬪也不知道這個慧貴人想什麼。
“怕什麼，既然討好良妃沒用，那就不討好了，只要皇上知道就行。”這裡可是養心殿外面，慧貴人想著，就是要讓皇上知道良妃是會樣的，也讓皇上知道她的關心。
“你。”
寧嬪知道了。
這個女人心機真深，在這裡說的皇上要是想知道就會知道。
她要走了。
“你還要在這裡？”
慧貴人說她也要走了。
還是搶不過良妃。
“良妃的臉。”
寧嬪也在想，她也想看。
裡面。
顧清舒看到了皇上，走了過去，謝禇遠也看著她：“怎麼過來了。”
“聽說皇上沒有用晚膳。”
顧清舒說了關心的，行了一禮。
謝禇遠讓人扶了她起來，沒有讓她行，想說她來就是為了這，不是為了別的？他意外的點了一下頭。
“為什麼不用？不餓？妾身也沒用多久，讓人下去做送來？”顧清舒又道。
謝禇遠想說不用。
“還是說皇上要用寧嬪妹妹送來的。”顧清舒進來就看到，此時更是看過去，看著旁邊還放著的吃食。
謝禇遠見她連這都知道，看來公公。
來公公說了外面情形。
謝禇遠聽罷，沉默了下：“拿下去吧。”
讓人把寧嬪送來的吃食拿下去。
隨後讓女人隨便。
顧清舒本來想說皇上是不是捨不得的，現下，她叫了李嬤嬤她們說了。
讓她們下去。
來公公也下去。
下一步。
“皇上為什麼要瞞我？賢妃姐姐做的就是她做的，有什麼不能說，你告訴我也好問一下賢妃，你不說就罷了，還，說了我也不會如何。”直截說了。
顧清舒把皇上做的都說了。
謝禇遠一時有些怔，才在說別的，一下就：“你這女人。”
“皇上，不是賢妃做的。”
顧清舒又說了。
謝禇遠頓了下，看著她，接著還是沉著聲音：“你怎麼知道不是她？萬一是她呢，要是她你當如何？而且朕查來查去就是她，你還說什麼？”
“查到的不一定是真相。”顧清舒這時再上前一步，對上皇上目光。
“那也代表一些東西。”
謝禇遠道。
聽著皇上說的，顧清舒：“皇上說的代表什麼東西，是指什麼東西？”
“沒有什麼，就是想說，想知道你就那麼瞭解賢妃？”謝禇遠想了下問了。
“嗯。”
顧清舒點頭，很用力的。
謝禇遠看她這樣，一下丟了筆站了起來。
“皇上。”
顧清舒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不再動，站著。
“你自己身體也不好，還有身子不知道嗯？卻不好好休息跑來這裡做什麼？太醫也說讓你休息，你！”謝禇遠凝著她再次說了一聲。
“可賢妃被。”顧清舒開了口，要不是為了賢妃她也不會這樣，也怪皇上那樣：“皇上不要那樣了，把賢妃姐姐放回來吧，到時候我問下她，再查一下，真兇我們不能放走。”
說完又走向他。
“那也不是現在。”
謝禇遠開了口：“你就為了一個賢妃這樣不管不顧？你知道不知道聽到你來，朕是什麼心情嗯，一直不想告訴你，就是怕你有什麼，你居然知道，是誰說的？”
說著就要看向外面，叫人進來定罪。
顧清舒：“我自己猜的。”拉了他，說她猜一猜就能猜到。
各方面的細節太多了。
太容易猜了。
“猜的。”謝禇遠一聽盯著她。
“不然你覺得我怎麼知道？”
顧清舒又和他說了自己怎麼猜到的：“李嬤嬤蘭心太聽你的話。”
謝禇遠臉色這才好點，但這女人太聰明，他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臉：“怎麼能猜得到？”
“根據皇上的表現出來與往日的細微不同，還有大家的不對，各方串聯，其實大家已經裝得很認真了，可是。”
顧清舒說還是大家表現得太明顯了。
“是嗎？”
謝禇遠說了聲不再說。
以後有些事看來想瞞她很難。
醒悟後就一直這樣聰明。
顧清舒又一次：“皇上。”
“朕還在查，還在讓人盯著，看會不會有什麼，賢妃那裡朕只是讓人審著，並沒有對她做什麼，朕不是蠢貨，也不是可以被人利用的。”謝禇遠選擇告訴了她，他的心思。
顧清舒一下笑了，踮起腳就朝著皇上，親了親。
“皇上，聽到你這話就好子，妾身也不用再擔心，剛猜到時還怕，又不知道猜對沒有，就想等皇上，皇上不來，妾身只好找人問親自來了，妾身一直都知道皇上英明神武。”顧清舒誇起來。
說了她來的原因。
“你這女人，成何體統！”
謝禇遠聽了她的話，又被她忽然親了，攔了她，想說她，想到她有身子，還是捨不得。
只好拉了她一起坐下。
“坐下吧。”
“皇上。”顧清舒想說可以看一下賢妃嗎，想聽她說一說。
“不要想了，暫時不要想。”
謝禇遠一眼看穿她的想法。
“那賢妃。”
顧清舒還要張嘴。
“她自己讓人算計也好，真是她做的也好，現在的都是她應得的，不是朕讓她成這樣的。”謝禇遠說，又告訴了她。
“好吧。”
顧清舒：“可是回想妾身入宮的事，一直很謝賢妃，很多事都是有她在才。”
“朕呢？”
謝禇遠問了。
“皇上不一樣，是夫君，是最好的。”
顧清舒道。
“這還差不多！”謝禇遠道。
“但賢妃也對我好，菀菀那丫頭。”說到菀菀顧清舒才想到自己光顧著過來找皇上，幫賢妃，都忘了那丫頭。
那丫頭應該還在賢妃宮裡。
那丫頭，那丫頭不知道如何，一定很怕，很擔心吧，賢妃被抓起來，還可能打入冷宮。
那個小丫頭啊。
“皇上菀菀那裡。”
她說了。
“你想做什麼還是等一等。”謝禇遠不知道她想什麼，都不許。
還是讓她等。
顧清舒一聲皇上。
“不想知道真兇？”謝禇遠問。
顧清舒一聲好。
皇上啊。
“朕。”謝禇遠又要開口。
顧清舒抱了皇上。
抱緊。
謝禇遠看著也抱了她，聞著她身上的馨香，還有味道，摸著她柔軟如綢順滑的秀髮，還有凝著上她的臉，手在上面劃過。
“你也要想一下，要是賢妃——”他壓著聲音。
“不會。”顧清舒道，抬頭。
“朕讓你想想！”
“妾身想過了，要是她，就算自己瞎眼吧，只是皇上再說下你查到的怎麼指向賢妃的？”顧清舒又看皇上。
謝禇遠對著她：“宮人不說了，宮人招供是受她支使，藥粉也在她的房間找到，還有另外的宮人也說是她。”
“沒有人招供別的人？”
“沒有。”
“......”
顧清舒說她不能去看，讓人去看下賢妃，她好放心。
謝禇遠看著她同意了。
等人回來，顧清舒知道後放下心。
這晚後。
顧清舒不再說什麼。
關心皇上還有她的人不要太多。
宮外。
祖母竟也派了人送了口信入宮。
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顧清舒不知道祖母怎麼知道的，問後，得知祖母不是聽誰說，是她那個便宜爹打聽太子禁足的事知道後告訴的，然後讓祖母找人送信給她。
祖母開始不同意。
後來知道她可能出事才同意。
但同意是她同意，她可以不用管。
她那個便宜爹就只是擔心太子有什麼事而已。
只要太子沒太大事就沒什麼。
別的也沒什麼事。
顧清舒想了想。
覺得她那個爹找祖母，讓祖母派人入宮找她也不光是為子太子，也有找她的意思。
要不然家裡再落魄了，再是在她成了良妃後更落魄，也不至於讓她那爹找她問。
不過也可能家已落魄到這地步了。
她笑笑，回了祖母。
*
沒過一日。
半夜，皇上的人抓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