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突然的雨覆蓋了整個望安市,

原本街道上就大多數步伐匆匆的行人,就更跑了起來。

“把頭髮給你擦擦,身上衣服溼了去換換,別一會兒整感冒了。”

“嘻嘻……媽媽,我不能冷。”

“不冷也去換!還想一直穿著溼衣服啊。”

“剛才還說自己不舒服呢,這會兒又不難受了,玩起來手機了?”

一位母親拿著塊乾的帕子,給四五歲的孩子擦著剛才被雨淋溼的頭髮,

小孩手裡還捧著手機,一直低頭看著動畫片。

“嗯。不難受了……媽媽,你有沒有聞到什麼血的味道?”

小孩再抬起頭,有些奇怪的問道。

“什麼血的味道,劃到哪了?”

女人趕緊探頭看了看小孩的背,再看了看身上,

“沒有……我好像聞錯了。”

小孩抓了抓臉,疑惑了下,然後就又再低頭看動畫片。

“手機拿遠點……這麼看遲早給你看近視了,到時候眼睛就壞了,你還怎麼看動畫片……”

……

“這場雨來得還真是急啊……先前還說這天可能下不了雨。”

“別在那兒說這些了,你不是說腦袋疼嗎?乾淨走啊,帶你進醫院看看。”

“急急忙忙跑了陣,出了下汗,又不疼了……要不就算了……我看這醫院裡人太多了……”

“你可別想起一出是一出……別一會兒咱們回家了你又說疼起來了,走吧,來都來了。”

“真是不疼了……回去吧,這不知道還得要多久。”

……

“你們有沒有發現,最近居住的小區裡死的人比較多?”

“有嗎?”

“肯定有啊……你像我住得那小區,一星期死七八個人了。什麼樣死法都有,我都在想是不是我住得那地方風水不好。”

“好像是有點那麼個意識……昨晚上我睡覺的時候,迷迷湖湖也聽到外邊在奏哀樂。你不提我還沒注意,好像我那小區,這幾天晚上哀樂也沒停過,我都快當成底噪了……”

“看著網上有人說……好像是什麼大環境的變化……不過還有更玄乎的說法……說其實……”

三個女生走在條有些昏暗的巷子裡,兩邊是接連起來的房簷,將巷子外邊大多數光都遮掩了,

其中兩個女人還討論著些瘮人的話題,只是互相說著,越說越自己覺得毛骨悚然,互相之間越靠越近。

“……你們別陰謀論了好不……說得怪嚇人的。”

旁邊位一直沒開口的女生忍不住說了句,但還是更距離其他兩人靠近了些。

“哪是嚇人啊……你想想是不是那樣……聽著說我住得隔壁那棟樓裡,死了個人,死得那叫個嚇人……血肉……濺滿了一地,到處都是,從樓上摔下來……說起來,你們有沒有聽過……血肉的主宰……”

“停停停……別說這個了,我看著你的臉色……好像有點嚇人。”

“有嗎?呵呵……”

“我天,下雨了!趕緊走……”

原本再有說些什麼的三個女生被突如其來的雨趕著跑了起來,匆匆穿過了這條巷子,身子在遠處消失。

而就在三個女生先前背後的巷子邊牆壁上,

原本已經有類似血肉的東西在蠕動,似乎要從牆壁中掙脫出來。

只不過,剛有雨打落下來,淋在那牆壁上的血肉上,那團扭曲的血肉就平靜了下來。

原本無色的雨水,落在那面牆壁上,瞬間化作血色,

就像是一滴滴一道道濺射的血,逐漸淹沒那面牆壁,和原本要從牆壁上掙脫的血肉怪物。

血肉怪物遇到這些血色,就如同蠟燭般融化,消融,蒸發,然後徹底消失。

牆壁上的血色也緊跟著隱沒,雨水又再照常透過這偏僻巷子頂上的縫隙,打落在巷子的地上,牆上。

……

“……己調查員,好像有些汙染……”

負責望安市範圍的異調局調查員爬蟲,同樣看到了這場突然來到的雨,

他能夠感受到,這雨水中似乎帶著些血肉力量,就像是血肉怪物和暴食者身上的汙染,只不過看起來溫和許多。

旁邊位精英調查員抬起頭,望了望這雨,停頓了下,出聲說道。

爬蟲搖了搖頭,

“不用管,這是神啟組織的人在出手。遏制望安市範圍內,疾病的影響。”

爬蟲已經從老辰那裡提前知道這件事情。

再轉過目光,抬起頭望向這天上還落著的雨,頓了下。

神啟組織,準確說是啟示掌握的偉力,依舊對異調局來說還是難以理解。

此刻這落下的每一滴雨裡,都似乎潛藏著啟示掌握的血肉能力。

似乎血肉能力淹沒到了天上,又再順著雨落在了地上,

“負責望安市範圍的調查員最近可能,能夠稍輕鬆些……不過各地區依舊缺少調查員。我們也還不能休息。”

爬蟲再說了句,轉回了身。

那位精英調查員點頭,沒有異議,兩人就再快步趕往其他地方。

……

用本體和傀儡同時使用的血肉能力,已經覆蓋了整個望安市城區,乃至更大一點範圍的望安市市郊。

景諶蔓延出血的血肉能力,再順著往上,淹沒了原本處於望安市上空的雲,帶來了天象的變化。

這是景諶第一次以自己掌握的血肉能力覆蓋如此大的範圍,

即便是先前和異調局一起應對海神降臨,也只是將血肉能力延伸出去一線。

即便是在‘謊言與欺騙’‘生命之母’共同造就的那特殊地域裡,景諶也是延伸出去大概一個新區的範圍。

只是卻好像沒多少驚訝,就像是手,伸出去就大概知道能夠到多遠……血肉能力的覆蓋,整個過程都是自然而然的。

此刻景諶的感覺有些特別,

感覺就像是他延伸出去的,血肉能力覆蓋到的所有地方,也就是整個望安市城區加上週邊一圈,都變成了他的領域。

在這個範圍內的一切東西,建築,人,生命,存在,他都有些認知,只要他想,就能夠知道。

感覺有些奇妙……好像他隨意撥動一下,這整個望安市範圍內就能變換一個模樣。

或者……更大範圍也可以?

剛才景諶想,將血肉能力覆蓋到整個望安市城區和周圍一圈,

結果血肉能力用出來,最後差不多就正好能夠覆蓋景諶預想的那個範圍。

不過景諶感覺……好像他再用點‘力’,還能夠再讓血肉能力覆蓋更大的範圍。

不過景諶也沒去嘗試。

事實上,他的做法比異調局還要激進……現在這樣,也意味著血肉力量,影響,覆蓋了整個望安市,

整個望安市都成了血肉覆蓋的領域……範圍再大點,說不定血肉之主就直接降臨了。

“啾啾啾……”

“還喜歡現在的環境嗎?”

景諶朝前望了眼,頓了下,然後轉過頭,搓了把血鷹身上的羽毛,

在景諶將血肉能力覆蓋這整個望安市過後,肩上的血鷹就叫了好幾聲。

血鷹本來就大概是血肉生物。

對這環境可能格外適應。

景諶撫摸了把血鷹血色的羽毛,血鷹沒再出聲,

安安靜靜蹲在景諶肩上。

景諶轉過頭,再望了眼還下著雨的天空。

緊跟著,這場突如其來的驟雨,就淅淅瀝瀝地漸停了。

天山的烏雲散開,太陽重新從後冒了出來。

就像是整個天空乃至城市都被這雨水沖洗了一遍,

原本有些灰濛濛的天空反而在雨後純淨起來,有陽光肆意揮灑。

“阿……秋!”

“咳……”

旁邊洪老頭攤位跟前,一場驟雨都沒將排著長隊的命運信徒全淋走。

在雨停了後的微分中,有人似乎因為冷打了個哆嗦,有人打了個噴嚏,有人咳嗽。

只是哆嗦了下的人,整個昏沉沉的人似乎一下精神了許多,

打了個噴嚏的人,原本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些正常的紅潤,也沒再噴嚏。

咳嗽的人咳嗽了好一陣,咳出來些濃痰汙穢,整個人都像是清爽了許多。

先前排著隊的命運信徒大多都有些重病,此刻卻都看起來健康了。

“我好像好了……”

就坐在洪老頭攤位跟前,等著命運指引的老婦人也咳嗽了兩聲,

停下來過後,感覺到渾身變化,有些詫異和驚喜。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錘了錘,又再試著自己咳嗽了兩聲,卻都沒感覺到難受,

臉上愈加欣喜。

“謝謝洪大師……謝謝洪大師救命……”

老婦人再轉過頭,對著洪老頭道謝。

洪老頭剛才也無處可避,渾身同樣被雨水打溼了哥透,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

“一切都是命運的指引。”

“謝謝神,感謝主的恩賜……謝謝洪大師……”

排著長隊的命運信徒也都相繼朝著洪老頭道謝,

似乎都命運更加虔誠,只是在景諶眼裡能看到,這些人頭上的白色絲線卻都在此刻繃斷了。

道謝感激了過後,這批命運的信徒相繼散去。

一直排著差不多長隊的洪老頭攤位前,難得短暫空了一會兒,

不過緊跟著,就再有過路的,特意趕來的人,徐徐將洪老頭攤位前重新恢復先前的長隊。

“洪大師……”

那邊,命運的代行者再和命運的信徒說著話,

景諶再看了眼,重新轉回了頭。

……

“辰調查員。”

“序調查員,我們應該是第二次正式見面。”

“嗯,對,上一次是我剛加入異調局的時候。後面很多次和辰調查員和其他調查員參與過一些行動和任務,但都沒有什麼機會做過多交流。”

“嗯。”

在這兒忙碌而時間緊張的時候,老辰難得的返回到異調局駐地。

異調局邊緣的陵園裡,在一位犧牲調查員的墓碑前,老辰特意和一位調查員見面。

這位調查員看起來格外健壯,身形比老辰大一圈,面板有些發紅。

望著這位調查員很短暫的停頓了下過後,老辰直接說起正事,

“序調查員,你服用過幾次魔藥了?”

“五次,都是血肉之主魔藥……之前的時候我還想過和舟調查員爭一爭。不過舟調查員都犧牲這麼久了,我還是沒趕上當時的舟調查員。”

序調查員出聲回答著,轉過目光望了眼就在兩人身側的那墓碑,

老辰停頓了下,也順著轉過身望去,

兩人身側這墓碑就是屬於曾經的舟調查員,在應對生命之母降臨時犧牲。

犧牲前,已經將血肉之主魔藥服用到六次……當然,狀態也比序調查員差很多。

“……為了應對接下來的危機,我們需要一位能夠掌握血肉權柄的調查員,不過在嘗試進行掠奪權柄的儀式之前,至少有服用六次血肉之主魔藥。”

“時間只有一天不到,一天內需要服用魔藥,並且掠奪權柄。你是第一序列的選擇,如果你犧牲了,就有第二批備選。”

老辰說著話,不是命令,也不是請求,就是簡單陳述這件事。

“是。辰調查員。”

序調查員是軍人出身,直接以接受命令的方式答應了下來,

“如果需要犧牲,我希望第一個犧牲。”

“……我希望,獲得舟調查員的名字。”

序調查員出聲說著,停頓了下,看向旁邊的墓碑。

按照異調局一直來的默契,一條魔藥途徑走到高階調查員階段的調查員名字,

如果這位調查員犧牲了,後面同一條途徑走到這階段的調查員就會繼承這個名字。

老辰等高階調查員是,犧牲的舟調查員自然也是。

“好。給舟調查員倒杯酒,我們就走。”

老辰拿出瓶帶來的酒,遞給了序調查員,

序調查員接過,沒有說話,直接將酒揮灑在了墓碑前,

“老舟,保佑我。贏過你,完成任務。”

舟調查員和他認識,他們幾乎是前後加加入的異調局。

現在輪到他了。

不過他也不在意這些,相反,現在犧牲的資格,也是他在舟調查員犧牲之後,拼命換來的。

很簡單對著墓碑說了話過後,序調查員就和老辰一起離開了陵園。

刻意到舟調查員墓碑前交流,也不是完全沒有意義。

考慮到有些唯心的模因性,而舟調查員曾經是在血肉之主這條魔藥道路上走得最遠的人。

……哪怕多增添一點可能性,也是異調局要做的。

“你需要在一天之內,服用至少一次魔藥,滿足竊取權柄的要求過後,進行登神儀式。”

“這是登神儀軌的詳細資訊,你現在看,然後牢牢記住。”

“是。”

老辰和這位序調查員直接登上了前往望安市的最快交通工具,

同時在路上,向序調查員再不停說著情況。

“之後,如果竊取權柄成功……我們需要借用你一些血肉信徒,血肉怪物的血肉組織,作為藥物分發給受到疾病降臨影響的病人……這個過程可能也會對你造成影響……或許會讓你變強,或許會讓你身軀和意識崩潰失控。這是不太確定的事情……是同樣控制著一些怪物的寅虎調查員的猜測。”

“嗯。”

“現在我們需要去的是望安市望安河畔……如果她說不行,我們會再做其他嘗試。不會讓你做無謂犧牲。”

“如果是我不行……我願意犧牲貢獻一些經驗。”

直升機上的序調查員頓了頓過後,對著老辰說道。

老辰望著他,沒說話。

……

這邊,望安河畔。

景諶望著身前不遠處那條街道,這條河畔的街道,

行人正在悄無聲息的變少,直到人影稀落,開店鋪也相繼關了門。

俯瞰的話,就似乎周圍的人都下意識避開這片區域走。

只有洪老頭攤位上,命運的信徒還固執的在攤位前。

這種情況,景諶已經見過幾次,大概猜到是異調局的人來了。

不過也沒多注意,只是考慮著,

他這會兒要不要將傀儡收回來,是一直朝著整個望安市覆蓋著血肉力量,

還是間隔著來,隔一會兒覆蓋一下……

至少現在,他暫時沒感覺到維持這種血肉力量覆蓋望安市的極限。

“嗡嗡嗡……”

有聲音響起,異調局的人來了。

景諶轉過頭,望向在那條街道上直接落下的直升機。

然後看到了老辰和幾位稍微面生的異調局調查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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