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哈爾先生,這就是那道世界門戶。”

再進行一些溝通和準備過後,異調局的老辰帶著馬哈爾到了異調局兩個核心地方之一——世界門戶所在的地下空間。

先前世界門戶擴大撐開的地面,此刻又被人造建築重新籠罩。這諾大的世界門戶就完全被遮蓋在地下空間內。

馬哈爾望向那道世界門戶,門戶後能夠看到的,那草原與湖泊的景象和他腦海中,聖城周邊的所有地方都對不上。

但他還是感覺到了熟悉。

停頓了下目光,馬哈爾再轉過頭望了眼這地下空間,

空曠而寬闊的地下空間裡,此刻並不僅僅是老辰和馬哈爾,在這邊上不遠。

還有異調局的調查員押著幾人,被押著的那幾人頭上被扣著黑色罩子,還被封閉了五感。

其中有站在原地就像是個泥塑,一動不動,有些被未知恐懼吞噬,已經跌倒在地上,淚水鼻涕,屎尿齊出。

異調局的調查員也沒管,只是將這幾個人控制在原地。

“這是我們這個世界,犯下了一些嚴重罪行,足以極刑的罪犯。”

老辰順著馬哈爾的目光解釋了句,

“世界門戶有些規則上的副作用,當有生命透過,這個世界上就會有他的同族被抹去。”

“雖然馬哈爾先生在這個世界,只是單獨存在。但為了以防萬一……門戶會優先抹去處於它附近,符合條件的生命。”

老辰再轉過頭,望向了世界門戶。

馬哈爾聞言點了點頭,對此沒有什麼異常,更糟糕的馬哈人世界中,行事要更殘酷直接的多。

“所以在馬哈爾先生之後透過世界門戶前,我們會先撤離這兒。”

“就在這兒和馬哈爾先生最後道別。”

老辰轉回頭,再繼續朝著馬哈爾說道。

馬哈爾再點了點頭,

“感謝你們對馬哈人的幫助,馬哈人會永遠銘記於心。”

“馬哈爾先生的話讓我們慚愧。”

老辰應了聲,再停頓了下,然後從旁邊一位調查員手裡接過一個儲存箱。

“馬哈爾先生,這是一些您所掌握到一些魔藥配方中的主材。”

“我們對這個世界門戶的瞭解也很有限,不知道這些材料是否能夠被馬哈爾先生你帶回去。”

“不過,馬哈爾先生就當這是一個正艱難抵抗著神與怪物的文明,對另一個同樣艱難抵抗著的文明的尊重。”

老辰將這個儲存箱遞給了馬哈爾,馬哈爾沉默了下,沒有拒絕。

“謝謝。”

“嗯,那馬哈爾先生,你可以自行選擇什麼時候透過這道世界門戶。我們就先離開了。”

老辰再望著馬哈爾,再次道別,

“我們就等著馬哈爾先生能從另一個世界傳來關於你們的訊息。希望儀軌能夠穿越兩個世界的阻礙。”

“嗯。”

馬哈爾留在原地,目送著老辰等異調局的調查員離開。

異調局的調查員將那幾名罪犯控制在了原地,就相繼退出了這地下空間。

老辰離開地下空間過後,重新到了個監控室,

看著那地下空間裡傳回的監控畫面。

地下空間裡,龐然的世界門戶前,

馬哈爾望著老辰等人的身影相繼離開過後,重新轉過身,面向了世界門戶。

離開前,馬哈爾再低下頭,望了眼自己懷裡牢牢放著,儲存著的玻璃容器。

裡面是主榮光降臨時的那一捧海水。

這次漫長的遠行,馬哈人重新沐浴在了主的榮光下。

主永遠不會拋棄馬哈人,終有一天,主的榮光會再照耀在馬哈人身上。

馬哈人需要的,就只有堅持和等待,等待主的歸來。

再抬起頭,馬哈爾沒有半點猶豫,邁向了那世界門戶。

這裡是安寧而平靜的世界,但平靜與秩序還不是他這時候應該享受的。

他將繼續為馬哈人而戰,直到迴歸主的懷抱,再享受主國度永久的安寧。

“主啊,請庇護馬哈人。”

馬哈爾最後低聲祈禱了聲,身影淹沒在了世界門戶裡,再無影無蹤。

監控室,監控畫面前,

看著這一幕的老辰停頓著動作,有些沉默,

“……辰調查員,馬哈爾先生已經透過世界門戶。”

“地下空間裡的罪犯無人死亡,局裡也沒有調查員因此犧牲。”

“嗯,我知道了。”

旁邊位精英調查員向老辰彙報了下情況。

老辰點了點頭,然後再望向身側這位有些熟悉的調查員,

笑了下過後,笑容又再很快收斂,

“不知道怎麼的,看著我們這位朋友離開。我這兒突然還有些悵然若失。”

旁邊的精英調查員點了點頭,沒有答話。

老辰轉過頭,再望了眼監控畫面上顯示著的,已經恢復平靜的地下空間。

很短的時間裡,好像想到了許多。

有犧牲的子鼠調查員,有子鼠調查員在另一個世界的漫長歲月裡可能的模樣。

有馬哈爾敘述著的馬哈人的境遇。

會不會有一天,他們,這個世界也會陷入到馬哈人那種糟糕的狀態中。

微微一頓過後,老辰摒除了腦海中這些雜亂的思緒。

不過還沒起身離開,他還在等一個訊息。

很快,

就再有第一時間的彙報傳來,

“辰調查員。我們暫時沒有收到另一個世界傳來的物品,也沒有能和馬哈人的世界建立聯絡。”

按照約定,馬哈爾會在透過世界門戶,抵達故鄉過後,第一時間進行傳送儀軌。

“再等等。傳送儀軌也是需要條件的。”

老辰回答了句。但也沒再繼續在這兒等下去了。

異調局的事情還有很多,而異調局的調查員一直都缺。

站起身,老辰離開了這兒。

不過,依舊有調查員負責這件事情。

然後,

太陽位置在天上變換,直到了傍晚。

異調局的一間密閉屋子裡。

老辰剛坐下,忙碌起一些事務,然後再頓了下,

抬起頭對另一位調查員詢問道,

“和另一個世界的傳送儀軌,進行的怎麼樣了。”

“有調查員一直在負責傳送儀軌的接收端,但一直未曾和另一個世界建立聯絡。”

一整天都沒有訊息傳來,這回答是預料之中的。

老辰抬起頭,朝著屋外望了眼。

現在可能是這個傳送儀軌並不能跨越兩個世界,

或者,馬哈爾並沒有能夠如願回到他的世界。

亦或者是兩個世界相對時間的混亂。

“……派一些調查員輪流負責這件事情,不論另一個世界的情況怎麼樣,先保證未來一段時間內,只要馬哈爾先生進行傳送儀軌,我們都能夠接收到另一個世界傳來的物品或者資訊。”

老辰做了新的安排,對旁邊那位調查員說道。

那位調查員點頭應了下來,將這件事情安排了下去。

……

天色已經又再日暮。

景諶還坐在攤位後邊,望著天。

整整一天,他這攤位上都只來過兩個客人,就是早上的老辰和寅虎。

此後,就再沒有人光顧過他的攤位。

幸好他只是在這兒消磨時間。

不過閒著有時間的景諶,一個白天也扯斷了不少命運的絲線。

此刻,天邊晚霞很漂亮。

餘暉映著晚霞,晚霞又映著天。

整片天空似乎都被映得火紅,再夾著些別得顏色。

望著天,景諶打了個哈欠。

他或許還缺張躺椅,不然靠在這望安河畔,聽著水聲和落葉聲估計更愜意。

反正他這兒攤位上的客人,估計也會緣分到了才有。

“嗡嗡。”

手機又再響了,景諶再打了個哈欠,重新低下頭,

“老辰:啟示先生。再次感謝您之前的出手。不然這次危機將會波及更廣,更難以收拾。”

是異調局發來的訊息。

“啟示:神啟組織和貴局是很好的合作關係。我也不想這個世界變得太糟糕。

啟示:要是整個世界都被水淹了,就剩幾個人,其他些怪物都是滿地亂爬,那多沒意思。”

估計是此刻夕陽餘暉帶來幾分冬日懶意,景諶的訊息回得有些隨意。

“老辰:當然。

老辰:這次我們收穫了不少關於風暴的材料,不知道貴組織是否有需要,我們可以向貴組織提供一些。

啟示:暫時沒有這方面的需要。如果有的話,我們會再向貴局再提。

老辰:隨時恭候。

老辰:另外,啟示先生。關於異界來客馬哈爾。相關事情貴組織也知道一些,也有參與。

老辰:所以相關資訊也通告貴組織一下。

老辰:異界來客馬哈爾已經在今日中午啟程返回了他的世界。

啟示:嗯,我知道了。”

景諶結束了和老辰的交流,重新抬起了頭,望向遠方。

回去了?

突然再想到之前馬哈爾才到達這個世界的時候,

似乎處在世界之外,遲遲進入不了這個世界的情形。

希望他回去的時候順利些吧,不要再遭遇類似的事情。

對於馬哈爾這樣的人,景諶還是由衷有些尊敬的。

有著虔誠的信念,堅定的意志。

其實他本可以繼續留在這個馬哈人的夢想之地,但還是選擇踏上了冒險的歸途,作為一個馬哈人的戰士繼續戰鬥。

異調局沒有多說,但景諶依然能猜到,估計馬哈爾是透過那道世界門戶回去的。

異調局也對那個世界門戶缺乏必要的瞭解,風險很大。

想著,停頓了下動作,

就在景諶想著拿著手機,順便關心下神啟組織另外兩位成員的情況時,

就再突然聽到隔壁洪老頭的攤位,有些特別的聲音。

“你幹什麼!後邊排著去……”

“滾滾滾……不要在這兒噁心人。”

景諶轉過頭,就看到洪老頭攤位跟前,那排著的長隊末尾,發出一些嘈雜聲音。

原本排著隊的,命運的信徒們,帶著虔誠和和氣,一直有序排著隊。

此刻卻是變了臉,有些厭惡,甚至兇惡地排斥著長隊末尾的一道身影。

就像是見到了什麼汙穢的東西,推攘一下那人都要甩下手。

那道身影原本已經在隊伍後邊排上,但沒新來一個人,都會再將他往後邊趕。

神奇的是,原本趕過來排隊時,再和氣的命運信徒,看到那人臉上都立刻變得顏色,

一個比一個厭惡。

這會兒,排了一段時間的那道身影依舊綴在隊伍末尾,隔著最近一個人都有兩三米。

按這種情況,在洪老頭的攤位前,他永遠都排不上。

“後邊去……這地方是你能來的嗎……看看你那兒樣,看著都讓人噁心……”

“就是……就是……你排這兒看什麼……”

景諶轉過目光,望向了那道身影。

景諶也知道那道身影為什麼遭命運信徒的厭惡了,

倒不是身上真得汙穢,只不過沾染著一些清晰的,謊言的味道,甚至景諶在他身上還感覺到了一點災難的味道。

作為命運的信徒,自然下意識排斥這個人。

而這個人也不像之前出現的謊言信徒那麼勇,顯得有些畏縮。

明明按邏輯來說,是他過來命運信徒的地方找刺激,現在反倒像是一幅受到了霸凌的模樣。

景諶有些好奇著打量了下這人,然後發現,這竟然還是個‘熟面孔’。

這是個年輕男人,穿著身休閒的衣服,背後揹著個不小的揹包,像是個旅行的人。

對於命運信徒的欺辱和厭惡,他埋著頭,縮著身子,甚至身子都有些發顫,一言不發,一幅慫的厲害的模樣。

而這個年輕男人,景諶還見過一面。

就是海神危機剛出現時,那個海邊村落裡,被風暴怪物和暴雨汙染害了的那個倒黴蛋能力者。

當時景諶操控著傀儡從海邊到那下著暴雨的村落時,這傢伙都死透了。

景諶也確定當時這傢伙已經死了。

那現在這個……看他身上的謊言感覺,

估計就只能是和那傢伙異父異母,有著相同記憶的親兄弟了。

只不過……這也說明不了這傢伙為什麼這麼慫。

這和當時景諶遇到時看到的,可不太一樣啊……

景諶也沒過去,就在這邊注意著那謊言的信徒。

另外也想著,這異調局估計也得多注意下謊言力量的影響啊……雖然當時謊言與欺騙降臨的危機隨同生命之母危機一起被解決了。

但謊言的力量可一直沒被徹底消除過……就跟命運一樣,只能控制。

現在看,謊言力量是不是有點躁動啊。

不過異調局自己估計也會注意這些。

沒再往下想,景諶只是注意著這個謊言的信徒。

然後就看到,那一個個命運信徒還在繼續排斥那謊言信徒。

甚至隨著那年輕男人始終畏縮著不肯出聲,反而越來越厭惡和憤怒。

“你排在這兒幹什麼……嗯……什麼東西啊。不覺得自己噁心嗎?”

“看著就像是臭水溝裡的蛆似的,也不嫌惡心。”

“就是咯……去去去,滾遠點,不要在這兒排著……洪大師就是再有空,也不會給你這種人算命。”

“你看他這麼模樣,我就沒見過這樣的……啞巴了還是腿斷了,你賤不賤啊,都讓你滾了你還在這兒……”

命運的信徒面對這個謊言的信徒,就像是從心底深處冒出的惡意,不斷朝著這年輕男人傾瀉著。

然後,這年輕男人就在命運信徒的推攘下,一點點越退越遠。

最後,竟然……這個謊言的信徒竟然被罵跑了?

景諶看著這一幕,都忍不住有些沉默。

謊言的信徒跑到命運信徒這裡挑釁,最後卻被罵跑了。

雖然看那年輕男人畏縮的模樣不是沒可能,但景諶還是感覺到了一點離譜。

頓了下,

景諶用出傀儡的能力,讓傀儡出現在旁邊的陰影中,

然後控制著傀儡,從陰影中跟了上去。

也不一定為了什麼,就是看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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