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也分等級,尋常鬼怪的出場稀疏平常,戰力不高,而強大的惡鬼、兇鬼,出場自帶特效,甚至有的能形成恐怖的鬼蜮。

比如這隻後出場的女鬼,剛剛自水底浮出,月牙湖的湖面便是泛起了白霧,刺骨的寒意瀰漫開來,就連天空的明月都覆蓋上了一層血色,朦朧的血光籠罩了這方天地,陰森恐怖。

比起之前出現的女鬼,這個後出現的女鬼模樣更加精緻。

身上穿著玄色的嫁衣,其上有著金線鑲邊,以白玉腰帶束縛,勾勒出纖細的腰肢以及絕美的身姿曲線,頭上蓋著紅蓋頭,只是站著不動,便是有著一份雍容華貴之感,可配上眼下這場景卻是極為陰森恐怖。

湖畔。

洛修周身已經閃爍起了雷芒,手中緊握著石中劍,頭也不回的說道:“焦哥,別開玩笑了,趕緊搖人。”

他雖然沒有處理過此類事件,可眼前這隻後出現的女鬼絕對是個狠角色,那散發出來的寒意連身上的靈衣都隔絕不了,給他的壓力比上次遇到的殭屍還要大。

他感覺自己的死兆星再次閃爍。

“搖不動,這方天地被鬼蜮籠罩了,通訊的術法傳遞不出去,除非將其破開。”

焦賽緩步走到洛修身旁,那張略顯粗狂的面容也是多了一抹惆悵和苦澀,很無奈的說道。

若是可以,他很想問一句,他這是造了什麼孽,連出兩次任務都遇到這種意外,而且一個比一個危險,尤其是眼前這隻老鬼,連鬼蜮都有了,就離譜,陽城內有這種級別的鬼物,靈府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簡直見鬼了!

焦賽深吸了一口氣,凝聲說道:“撐住,最多一炷香,援軍肯定會到。”

此地本就在陽城的範圍內,四周還有靈官與邊軍是看守,就算術法發不出去了,陽城內的御靈官也會有所感應。

“……頂得住嗎?”

洛修心裡發毛的問道。

焦賽目不斜視的盯著湖面的紅衣女鬼,凝聲說道:“頂不住也得頂,男人能說頂不住嗎?”

你以為這是在紅袖招……洛修空閒的一隻手已經伸出了懷中,抬手便是取出了三張大神通符籙,發力激盪間,其上的兩道符籙直接燃燒,恐怖的寒氣波動瞬間震盪開來,四周的天地靈氣迅速匯聚而來。

他從來不是那種喜歡留手的人,要麼不動手,要麼拼全力。

反正他未來不會差錢。

“?!”

焦賽看到洛修的動作,滿臉的難以置信,這小子哪來的大神通符籙,還這麼多!

冰魄玄針符!

寒霧霜凍符!

“呼~”

濃郁的寒霧以洛修指尖散開,向著四周散開,所過之處,地面覆蓋上了一層白色的寒霜,水面更是被凍結,同時萬千寒針在半空凝聚成形,猶如暴風雨一般對著兩隻女鬼覆蓋而去。

為首身披嫁衣的女鬼並沒有動,靜靜的站在水面上。

其身後那名宛如婢女的女鬼緩緩抬頭,露出一雙純黑色的眼眸,沒有一絲眼白,蒼白如紙的面容令人心底發毛。

她嘴唇微張,陡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啊~”

尖銳的叫聲響徹。

原本平靜的月牙湖頓時掀起了浪濤,以她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那覆蓋而來的冰刺更是直接在半途中崩碎開來,就連向著兩隻女鬼湧來的寒霧也被女鬼的叫聲給壓制了,再難向月牙湖中央籠罩而去。

洛修、柒柒以及焦賽此刻受到了叫聲的影響,身體皆數僵硬在了原處,體內的法力都被一同封住了,難以形容的陰寒讓他們如墜冰窖。

我拿頭頂……洛修無法控制大神通符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張大神通符籙報廢,隨後雙目瞥向身旁的焦賽,傳遞自己想噴人的衝動。

這特麼是能隨便拿捏的女鬼?

焦賽也有點蒙,他這些年處理此類事件沒有一百也是十數起,算得上經驗老到,可眼前這場面屬實是驚到他了,以這女鬼表現出來的實力,估計只有老大劉大海親自前來,才能與之剛正面。

“譁~”

身著玄色嫁衣的女鬼動了,身形憑空消失,再次出現,已經來到了洛修身前。

女鬼站在距離洛修半米的位置,隔著紅蓋頭打量著洛修,片刻之後似乎很滿意,微微頷首,伸出一直纖妙的玉手,握住了洛修的手。

冰冷刺骨的氣息順著對方的手掌席捲洛修全身。

這一刻,洛修感覺自己徹底喪失了身體的控制權,就連體內的引雷珠都沉寂了下去。

嫁衣女鬼牽著洛修的手向著月牙湖之中走去。

宛如瞬移一般。

幾個閃爍間,便是帶這洛修來到了湖中央的位置,先前發出尖叫的女鬼垂下了腦袋,恭敬的站在嫁衣女鬼身側。

平靜的水面泛著漣漪,兩鬼一人緩緩沉沒了下去。

嫁衣女鬼離去,籠罩整個月牙湖的血月鬼蜮也隨之消散,淒冷的月色下,平靜的月牙湖依舊美麗。

焦賽愣了愣,旋即從懷中掏出玉牌,準備搖人來救洛修。

“滋啦~”

一道雷光閃過,郭教習的身影出現在了焦賽身旁,目光凝重的盯著月牙湖。

“?!”

焦賽看到郭教習到來,眼睛瞬間睜大,連忙開口說道:“郭教習,洛修被一個身披嫁衣的女鬼帶走了。”

“身披嫁衣……”

郭教習聞言的瞬間,眉頭輕蹙,似乎想到了什麼,下一刻,直接化作一道雷光沒入月牙湖之中。

“應該來得及。”

焦賽看到郭教習出手,心中一時間穩了不少。

等待了數十息,月牙湖的湖面炸裂開來,一道身影騰空。

只見郭教習周身纏繞著雷光,面色難看的漂浮在半空之中,死死的盯著月牙湖,沉聲的說道:“殿下身為大乾公主,哪怕化作鬼物,也不該濫殺無辜,草管人命!”

“本宮何曾草管人命?你既然要,這幾人還你便是,至於這名修士,本宮要招他當駙馬。”

清冷的女聲自湖中響起。

下一刻,平靜的湖面泛起漣漪,幾道人影浮出水面,呼吸正常,顯然還沒有死,他們皆是之前被女鬼抓入水中的人。

“招他當駙馬?!”

郭教習老臉一黑,忍不住喝斥道:“殿下已經成了鬼物,豈能與陽間之人結合?”

“本宮已經凝聚出實體,有何不可?”

清冷的女聲平靜的反駁道。

郭教習沉聲的說道:“殿下當真要如此嗎?此事若是傳入京城,殿下可知會引起怎樣的轟動?”

“本宮已經死了,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李怔若是覺得有問題,你讓他來與我說。”

清冷的女聲越發的冷漠,透著一份帝女的威嚴。

李怔,天聖帝的名諱,論輩分,眼前這位邀月公主還是天聖帝的祖奶奶,同樣也是陽城奠基人之一,曾為大乾抵擋北漠妖族與半巫,最終力竭而亡,至於更多的訊息,郭教習也不清楚。

不過單單是這個輩分,就讓郭教習半天也憋不出一個屁。

別說是他了。

就算是天聖帝親自前來,估計也得給眼前這位磕一個。

打是不可能打的。

若是這位邀月公主胡亂殺人還有理由動手,可對方沒有殺人,只是招個修士當駙馬,這怎麼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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