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安吉莉亞看見了窗外的落雪
此刻。
安吉莉亞的訊息回覆也傳遞到黎明系統之中：
“來茵先生，報道里說的無名拯救者我一猜就是你吧。”
伴隨著她可愛的小表情。
接下來的氣泡文字也逐一浮現：
“克利夫蘭財團做的事情我確實有些感同身受。
但我覺得克利夫蘭鋼鐵被腰斬的股價還是太高了些。
所以。
我幫你加速了一下這個過程。
別忘了表揚一下我哦。”
接著。
她又補充了一句：
“對了。
如果以後你在經歷這種冒險，我也真的很想參加呢。
有了臨冬城發掘的起源知識作為輔助，我已經快進階到二階了。
一定能幫上你的忙。”
讓一位現界北境的實權公爵小姐跟在自己身後冒險。
大概換另一個人都會感覺坐立不安。
但蘇文只是溫和地笑了笑。
而後便用溫和地口吻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我當初就說過。
我相信你。
克利夫蘭鋼鐵財團掌握著法羅礦脈的開採權，更何況，我已經掌握了朱庇特軌道大風暴的潮汐靜點。
對於未來近地星軌計劃，包括太陽系星港的搭建都能起到無法忽略的作用。
安吉莉亞。
包括海因斯布羅特空間站的維護，包括你的母親帕梅莎博士為人類天文科學做出的貢獻。
都並不是是遺憾。
恰恰相反。
它們是種子，是即將把人類文明播撒向著無垠深空啟程的種子。”
看見他用這樣平靜卻蘊含力量的話語給出了自己回答。
此刻。
坐在辦公桌後的安吉莉亞忽然擦了擦眼睛。
她的淚水止不住地向下淌出，但確多了一絲好似釋懷終於消失的美麗笑容：
“為什麼。
明明今天也沒有下雨。
來茵先生。”
此刻。
公爵小姐感覺自己有很多話想跟他說，但確一個字都發不出去。
也就在最後，只回復了一個‘嗯’
傍晚十點的莫斯科在寂靜中沉睡，細雪的沙沙聲像是在聖誕夜安詳的搖籃曲中墜落。
天幕沉沉。
倒映著這座北境超大型城市暫未熄滅的霓虹，鋪天蓋地的雪片落入冰期的伏爾加河，卻沒有激起一絲漣漪。
而坐在公爵辦公室內正在瀏覽檔案的安吉莉亞也終於擦去了淚水抬起了頭。
她看見那掛滿雪幕的貴族宅邸之外。
看見了遠處那朦朧一片的高聳樓宇。
看見它們像是無言的塔，看見它們向著莫斯科靜默雪雲之上的星空生長而去。
在蘇文都並不知道的地方。
公爵小姐。
或者說。
安吉莉亞公爵，已經成長了太多、太多。
而時序就像溫柔的信風，抹平著過去，卻也從未停下遠行的痕跡。
次日。
清晨。
伴隨著江夢寒翻閱書籍那輕柔卻又帶了絲沙沙的聲音。
蘇文眼前的畫面逐漸清晰。
他其實可以選擇透過虛擬實境親身體驗在威爾廷斯號中睡一晚的過程，但這對於在濱海舊城區的他而言並沒什麼好處。
所以便直接選擇了跳過時間。
冰山少女彷彿感覺到他的醒來也就輕聲問道：
“是我吵醒你了嗎？”
他笑著揉了揉略顯凌亂的髮型：
“沒有。
倒是你，江小姐，你起的很早啊。”
聽到他這麼說。
江夢寒看向了窗外給出了回答：
“威爾廷斯號準備啟程了。”
巨大的船錨在機械結構的卷拉力中自海底緩緩上提，接著，轟鳴的蒸汽動能核心在運轉中緩緩推著這座巨大的輪渡向著遠方行駛。
朱庇特群島也在濃霧之中漸行漸遠，漸漸消隱。
兩人簡單吃完了早餐之後便來到了資料室。
法米爾這次倒是沒有在那塊寫著‘禁止帶食物進入’的牌子下面吃奶油麵包，她埋在書堆裡不知道在找些什麼資料。
見蘇文來了。
她也就認真地從凳子上起身然後鞠了一躬：
“凱文先生。
您不僅完成了我們之前的約定，甚至，拯救了整個朱庇特群島大多數漂流者。
謝謝。
這是我找到的資料。
有關你們所需要的內容都在裡面了。”
因為迷失之海能級的影響。
除了NASA研究所這種高能級防護的牆壁可以允許資料庫存在以外，其餘資訊能用書本記錄就不錯了。
這就是為什麼那些研究員在地下研究所特地留存了紙質的研究手記。
蘇文和江夢寒坐在法米爾的對面。
因為桌上太多書籍混雜。
他甚至很難找到一個放咖啡杯的地方，最後只能選擇放在了窗邊。
此時威爾廷斯號的窗外已然大霧瀰漫，如果不是第一航線的前端早已被開拓完成，傑羅姆船長也早就不知道走了多少次。這樣的霧海航線其實遍佈危險。
與此同時。
法米爾也開始根據自己獲得的資訊緩緩描述道：
“大多數漂流者對於迷失之海的記載都存在一定出入。
但其中較為共同的部分是，從他們得到的殘缺記錄中。
迷失之海曾經還有一個別名：
‘深海’。
在屬於神明與記錄者的第一紀元消失之後。
作為黃金生命的巨龍便不時跨越星河來到了這片被宇宙背景的海洋深處。
與朱庇特群島所處的近海不同。
未知的深海更為危險，且一直延續至今，且目前仍未有結束的徵兆。
如今的諸多城邦便建立在較為穩定的島嶼上，而各種遠洋艦船則成為島嶼間互通有無、互相聯絡的手段。
而你所要尋找的‘永夜國度’現存資訊很少。
僅有清澈點被暴雨籠罩之時，某位漂流者見到了自己的已逝親人，才偶爾留下了類似資訊。
除了‘大圖書館’可能有詳細資訊。
如果你想要抵達那裡。
很可能需要深入迷失之海。
甚至。
需要駛入‘深海’。”
聽到她這麼說。
蘇文終於確定了這次遊戲的危險核心，他平靜地品了口咖啡：
“威爾廷斯號會駛向未開拓的區域嗎？”
“不會。”
矮個子少女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但下一秒。
她因為聽到的回答而差點嚇掉手中的筆。
“看來，是時候打造一艘能夠駛入深海之中的遠洋艦船了。”
“凱文先生，我，我應該沒聽錯吧。”
“當然。”
他溫和地笑了笑
“或許。
我們的下一站：
火木雙行星之間的西西里小行星帶的超大型貿易海港‘星隕運輸’。
會有我所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