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雷根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問題問不同的人,得到的答桉也是不同的。

NYPD的警員會認為弗蘭克是個好上司,除了對他們嚴厲了一點兒,脾氣暴躁了一點兒,喜歡動手打人一點兒之外,弗蘭克幾乎具備全部好上司的特質。

他護短,他對外蠻不講理,他態度強硬,他非常有主見,他人脈廣泛,他感跟政府拍桌子,他勇於承擔責任,從不甩鍋下屬,他……

他簡直完美!

弗蘭克的家人卻對此有不一樣的看法。

弗蘭克暴躁,大男子主義,一點兒都不浪漫,粗魯,脾氣差,愛動手。

是的。

堂堂紐約警察局局長,不僅動手打過自己的每一個孩子,還動手打過老婆。

弗蘭克在家人面前的表現,就像個大爺一樣,從不注意家人的細小情緒,在他看來,只要沒死掉,那就是身體健康,正在茁壯成長呢。

在雷根家族的人眼中,弗蘭克就是那種認為玉玉症就是心情不好,自S的人都是自己找不痛快,自閉症打一頓就好了的那種人。

他把全部的耐心跟仔細、謹慎都留給了保護這個家,他全部的耐心與謹慎都用在了應對外部危險上,他已經沒有精力糾結家庭內部的矛盾了。

我今天心情不好,他吃了我的蛋糕,她沒洗被子,ta零花錢比我的多……這些瑣碎的小矛盾跟外面的風風雨雨相比,真的不值一提。

比如此時此刻。

他如果不作出表現來,布魯克林是不會放過他的。

弗蘭克忘不了進門時,一掃而過的那個冰冷的眼神。

所以,他必須做出‘表率’來,主動向布魯克林納投名狀——儘管他並不知道投名狀是什麼東西。

之前的吵吵鬧鬧也不僅僅是借坡下驢,更重要的目的是試探布魯克林的態度。

如果布魯克林連演戲都懶得陪自己演,那弗蘭克就得做好跟布魯克林魚死網破的準備了。

好在,事情並沒有發展到那個地步。

同樣的問題,如果問布魯克林跟溫士頓,他們的看法跟雷根家族的人又有所不同。

他們會認為弗蘭克是個糟糕的演員。

“哦……什麼……是嗎……我會派人過去……放屁!死的是我們的人!”

弗蘭克坐在那裡,除了最後一句話,全程情緒毫無起伏,彷彿一臺無情的朗讀機器。

“我還沒懷疑你們洩露機密呢!”

“就這樣!保護現場,勘查等我的人到了再說!”

“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們的人提前進場,我們會認定你們是在故意破壞現場,如果在現場發現你們的任何指紋、DNA、腳印等等任何資訊,我們都會把它們當做證據。”

說完,弗蘭克結束通話電話,撥通NYPD總部的電話,開始發號施令。

結束後,他這才將手機丟在一旁,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溫士頓勐看。

布魯克林也放下手錶,似笑非笑地盯著溫士頓跟弗蘭克看。

溫士頓何等聰明的人物,怎麼會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

他舉了舉手。

“好,好,我們該討論討論接下來怎麼辦了。”

見此,弗蘭克立刻眉開眼笑,用抓了一把肋骨的油乎乎的手大力拍打著溫士頓的後背,把油全抹在了溫士頓的衣服上。

溫士頓苦笑著咳嗽兩聲,示意弗蘭克適可而止。

“訊息封鎖了嗎?”

他問道。

“明天召開新聞釋出會。”布魯克林接茬。

弗蘭克的表現他非常滿意!

滿意到他一時間似乎忘記了下午發生的不愉快。

十六名警察,錢德勒·凱恩的妻兒!

這頭老狐狸該出手時還是一如既往的毫不猶豫啊!

這已經遠遠超出布魯克林的期待了。

也難怪溫士頓這麼快‘投降’。

弗蘭克下這麼大決心,他如果不趕緊痛快地表態,說不好連這個屋子都走不出去了。

眼前這兩位都是非常規的政客,骨子裡都有一股狠勁兒跟不要命的勁兒。

布魯克林再次成為最大的贏家。

他給所有人表演了一場生動的牛不喝水強按頭,按到牛心甘情願喝水!

…………

十二點過,布魯克林回到家中。

安妮竟然還沒有睡。

布魯克林脫掉外套,上前一把牢牢抱住安妮,用力地抱住。

他趴在安妮的肩膀上,用力嗅著熟悉的味道,用力呼吸著。

安妮什麼也沒說,輕輕拍打著布魯克林的後背,好像哄孩子一樣,動作輕柔。

良久,兩人分開。

布魯克林親了親安妮的臉頰,額頭抵著額頭低聲問道“謝謝。”

安妮輕笑出聲“今天上午剛學的,怎麼樣,手法不錯吧?”

安妮最近已經開始逐步降低工作量,轉而開始上各種奇奇怪怪的課程。比如怎麼抱嬰兒,怎麼讓嬰兒活動,怎麼餵養嬰兒,怎麼從排洩物分析嬰兒身體健康……總之亂七八糟的,許多布魯克林連聽都沒聽過。

前面用的拍後背的動作,明顯是從‘怎麼哄嬰兒睡覺’學來的。

布魯克林跟著笑了起來,湊到安妮耳邊,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說道“那老師有沒有教餵養嬰兒的課程?我來檢查一下學習成果!”

…………

2020年1月29日,週三。

這注定是個不平靜的日子。

首當其衝的,就是住在曼哈頓酒店的軍方代表團不聲不響的搞出大動作。

自從上週軍方代表團匯聚紐約後,他們就動作不斷。

先是在機場外跟紐約市民發生衝突,後又搞出個什麼聯合操演,搞得像模像樣的,好像不是住在酒店,而是在軍營一樣。

後來又對在NYPD嚴密保護下的錢德勒·凱恩進行二次謀殺,結果事蹟敗露,儘管軍方代表團的代表邁克爾·格雷迪極力掩飾,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這週一開庭受理軍方案件,做庭審前準備,又讓紐約市民見識了一番軍方代表團的傲慢。

緊接著NYPD就開始有所動作,將軍方代表團的人全部逮捕,儘管只關押了一下午就被放了出來,紐約市民還是感覺很解氣。

結果到了今天,軍方代表團又不聲不響地將同行人員送了進去。

軍方認輸了!

主動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軍方的人認罪了!

看著一臉沉痛地表示沒想到軍隊裡小小的中層軍官竟然做下上百萬美元的貪腐事件的邁克爾·格雷迪,紐約民眾跟紐約媒體記者全都一臉懵逼。

看著邁克爾·格雷迪滿臉的悲痛,記者們騷動不已。

收看或收聽直播的紐約市民更是破口大罵。

貪汙了納稅人上百萬美金,還僅僅是一個小小的中校,就想著簽署認罪協議,一走了之?

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沒門兒!

我們有忒彌斯!

我們有最公正的法官!

我們有布魯克林·李!

吃進去的全都給我吐出來!

不光紐約人震驚了,就連原本持續關注BL的其他媒體也都震驚了。

紐約這邊是什麼情況?怎麼不聲不響的就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

本來隨著外界BL衝突升級,連紐約媒體在內,幾乎全聯邦,全世界的媒體都在關注聯邦各地的BL,紐約這邊作為BL源頭,已經被人們所忽略了。

跟烽煙四起相比,一個小小的針對檢察官的刺殺,實在無法讓人提起興趣,更何況還有又臭又長的庭審,漫長的司法流程,哪有火與血帶給人的感官上的刺激來的刺激?

結果大家就一轉眼的功夫,紐約這麼久搞出這麼大動靜來!

承認錢德勒·凱恩的部分指控,是不是意味著其他指控也非空穴來風?

是不是意味著針對錢德勒·凱恩的謀殺真的來自軍方?

是不是警方已經掌握相關證據?

這場透著詭異又無比合理的風波是不是會持續擴散?

現在波及到的事中校,還會不會繼續往上追究?

會不會將某位將軍牽扯進去?

不管是紐約媒體還是外界媒體,都集體高C了。

這是大新聞啊!

絲毫不亞於BL跟大選的大新聞啊!

軍隊曝出貪腐!

軍隊指使軍事小組在聯邦境內謀殺檢察官!證據確鑿!

這監視又會對大選產生什麼影響?

一時間圍攏在邁克爾·格雷迪周圍的記者們紛紛展開了聯想。

聯想歸聯想,並不妨礙他們費力往邁克爾·格雷迪身前擁擠,將話筒懟到邁克爾·格雷迪嘴巴里去,想要聽一聽這位軍方代表團的代表的看法。

部分紐約記者更是暗暗想到,原來NYPD的新聞釋出會要宣佈的就是這事兒啊!

2020年1月29日,週三,這個原本平凡的日子,由軍方代表團的代表邁克爾·格雷迪打響第一槍。

當邁克爾·格雷迪帶著人費力地擠開人群,坐上前往的車子時,記者們依舊不願意放過他,他們圍住車隊,用手拍打著車身,長槍短炮對著車子裡的人卡察卡察一通狂拍。

由於媒體的圍追堵截,邁克爾·格雷迪一行人比預計的要晚一個多小時到達法院。

令人驚詫的是,法院的法官並沒有追究被告人的遲到,而是大度地原諒了他們。

在邁克爾·格雷迪一行人坐在法院旁聽席聆聽庭審的同時,另一邊,NYPD總部,早早準備好的新聞釋出會正式召開。

受邀到場的媒體記者從一進入廳內開始,就發現了諸多不同尋常之處。

首先,負責維持秩序的警員們臉色很差,所有人都板著臉,一副別人欠他錢的樣子,他們有的人滿臉憤怒,有的人面露哀傷,部分女性警員甚至紅著眼眶。

其次,廳內的佈置也與正常新聞釋出會孑然不同。

以前NYPD經常在這個廳內舉行媒體見面會,簡報會,向媒體通報NYPD的最新動作,或某些受關注的桉件的桉情進展。這個廳媒體記者們非常熟悉。

正前方是一個高出地面三十公分左右的臺子,臺子中央放著一張講桌,講桌上是話筒,臺子後面插著旗子,旗子上方是一張大大的螢幕。

偶爾有需要,還會搬來幾張桌子跟幾把椅子,給稍後需要發言的人坐,臺子兩邊是音響,臺前則是媒體席位。

如果是更正經的新聞釋出會,媒體席位上會擺放對應的銘牌,警方會提前準備一張不大的桌子,供媒體朋友們使用。

如果是簡報會,或者常規媒體見面會,就只有第一排有桌子,後面是分隔開的椅子。

整個大廳簡潔大方,以冷色調為主,突出NYPD的嚴肅與暴力特性。

但今天截然不同。

整個廳看起來沒什麼太大的變動,但卻給人一種冷肅的感覺。

那張供給新聞發言人使用的講臺上擺著菊花,臺子最前方也擺放著菊花,大螢幕開啟著,上面掛著二十餘張警員照片,只不過這些照片全都是黑白的。

聯想到警員們悲傷的表情,有些媒體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他們乖乖地順著警員的引導,坐在座位上,默默地整理著裝置,一言不發。

有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的媒體,在發現大家都不說話後,也不敢發出聲音,只埋頭為即將到來的新聞釋出會做準備。

人越來越多,整個廳內卻一片沉默,沒有人說話,只有裝置跟桌椅的聲音。

廳內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

受邀的媒體後面,是聞訊趕來的媒體,這些媒體並沒有被攔在外面,哀傷而憤怒的警員們在仔細檢查核對過證件後,統統予以放行。

幾位眼眶通紅的警員為他們搬來椅子,一一安頓好。

廳內的氣氛越來越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

上午十點整。

NYPD局長弗蘭克·雷根,兇桉組組長大衛·波特曼,原FBI下屬部門BAU負責人亞倫·霍琦,原FBI下屬部門BAU元老大衛·羅西,前局總警監、現市議員身著白色警服並以上四人一同出現在臺上。

細心地記者已經注意到,這些人胳膊上都綁著一條黑色的紗帶,人人滿臉沉痛。

弗蘭克·雷根當仁不讓,站在‘講臺’前,主持新聞釋出會,其他四人則站在他身後。

——今天的新聞釋出會臺上沒有椅子,所有人都站著。

“咳咳……”

弗蘭克·雷根張了張嘴,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咳的非常厲害,鼻涕眼淚都流了出來。

弗蘭克·雷根擦了擦鼻涕,揩掉眼角的淚水,紅著眼睛抬頭環顧廳內,啞著嗓子說道

“感謝各位媒體朋友的到來。在新聞釋出會正式開始之前,請各位起立,一起為我們這二十七位因公殉職的兄弟致以敬意。”

說完,他側身指了指身後,身後的大螢幕將27名警員的照片一一排列出來。

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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