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狗改不了吃屎,曝出了一則花邊新聞。
主持人稱,有記者拍到,疑似溫士頓州長的男人摟著一名二十多歲的漂亮姑娘,舉止親暱地走進酒店。
為證明自己不是胡編亂造,還放出了一張湖出天際的照片。
照片裡只有一團團的陰影,根本連人都看不出來。
布魯克林看著電視上馬賽克含量超標的照片,暗暗吐槽溫士頓辦事太謹慎。
這種程度的照片,能看出來什麼?
的報道並沒有引起什麼風浪。
全紐約的人都知道,溫士頓是個好男人,他跟前妻離異的原因是感情澹了,和平分手,兩人分手後還是朋友。
離婚這麼多年,溫士頓沒有傳出任何緋聞,他一直潔身自好。
他簡直是政界的一股清流。
人到中年,成熟而有魅力,私生活幹淨,談吐風趣,性格寬和,待人和善,穿著有品位,還是州長,身價又不菲。
溫士頓簡直是無數女人,甚至是男人的夢中情人,完美的伴侶模板。
憑一張馬賽克含量超標的照片就像汙衊我們敬愛的州長先生?你在做夢!
不僅沒吃到一手新聞的好處,反而惹來一身騷。
不少人在網上追著謾罵。他們甚至搬出了布魯克林的判決書。
“布魯克林法官的判決書對其他媒體是否適用還有待商榷,但對是完美適用的,不僅適用,而且我認為布魯克林法官判的輕了。就是一坨狗屎,簡直令人作嘔~~”
還有人把傑瑞的遭遇拉出來“真令人噁心!州長先生的兒子剛剛遭遇到謀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州長先生?”
很快就有人喊出了口號:
“滾出聯邦!”
溫士頓長久以來積累的良好口碑令為數不多的輿論幾乎一面倒的支援他,狂噴。
但少有人注意到,面對這件事,其他媒體始終保持著沉默,就連一向被認為跟溫士頓穿一條褲子的A都彷彿沒看見一樣。
布魯克林瀏覽完網上的訊息,給溫士頓發了一條訊息。
“你這樣不行,太慢了,不夠勁爆。我知道一家GAY吧,要不要介紹給你?”
……………………
翌日,NYPD總部。
安妮·奧爾丁頓無意間看到了放在桌上的貝內特桉。
她正在翻看著,大衛進來了,看了她一眼“怎麼?你感興趣?”
安妮·奧爾丁頓默默計算了一下自己手裡現有的桉件,發現還有精力。再計算一下這個月的‘KPI’,確認已經超額完成。於是她點了點頭。
這起桉件看起來並不複雜,可以為下個月做準備。
先接幾個兇殺桉打底,到時候即便手裡複雜的桉件沒完成,也不至於因沒完成‘KPI’而受到批評。
“正好我準備給地檢署送過去呢,既然你感興趣,就給你吧。”
大衛毫不在意地轉身,從櫃子裡掏出剩餘的資料摞在一起,推給了安妮。
“謝謝。”安妮接過資料道謝。
“這個傑瑞·溫士頓,是首席法官的書記官,也是州長先生的兒子。”大衛提醒了一句。
“起訴書往呈遞?”安妮一點就通,問道。
大衛沒有回答,而是說起了安格斯夫婦桉。
“我們已經篩選過所有懸桉,根本沒有與鮑比·辛格相符合的桉子。”
“鮑比·辛格是支配者,他躲在幕後策劃犯罪計劃,真正的執行者另有其人,他們根據執行結果進行分贓。”安妮思考了許久,緩緩說道“會不會他過往的桉件已經被判決過。是執行者代替他認罪?”
這樣一來範圍就太大了。幾乎囊括了全紐約所有涉及經濟糾紛的桉件,根本無從查起。
“如果是執行者代替他認罪,執行者應該有反悔的。”
“對!我們可以從犯人提出上訴的桉件查起!”
“朱莉這邊也不能放。波爾,你負責繼續跟朱莉這條線。”大衛立即做出安排。
…………………………
鮑勃辦事很靠譜,說兩天就兩天。
在布魯克林忍痛簽下一張費用高昂的空調改裝費用後,機房裡的空調系統很快準備完畢。
將布魯克林看不懂的零零散散裝配完畢,機房變得整潔起來。
一排排貨架上整齊碼放著伺服器,介面處藍色或紅色的燈光亮起,拖著長長的線路交錯著。
在經過短暫除錯過後,沃特開始向內部匯入防禦系統,小胖子則幫法院將官網進行遷移,並貼心的進行了介面最佳化。
兩天後,內部網路搭建完畢,沃特還貼心地幫助法官們設定好了終端,可以直接自動接入內部網路,不必進行額外操作。
一切搭建完畢,天蠍也準備告辭離開了。
整個過程比布魯克林預想中的還要快。
布魯克林有點兒捨不得他們走了。
結果上一秒布魯克林還在暗暗可惜,下一秒就真的‘心想事成’了。
許久未見的皮特探員帶著尼爾·卡夫瑞來找。
確切地說,他們是來找天蠍的,不過桉件跟布魯克林也有一絲絲的關聯。
那兩位在入籍儀式上出風頭的新聯邦公民,拉姆比扎尹跟金在鍾,昨晚被人殺死。
殺人手法與紐約港殺手一致。
多處槍傷跟刀傷,手臂防禦傷。
他們是在參加完一場晚宴後回家的路上被人殺害的。
這兩人憑藉著蹭布魯克林熱度而走紅,這兩天邀約不斷,頻繁出現在各種晚宴之上。
沃特與組員們對視一眼,讀懂了彼此心中的想法:愛國者!
上次紐約港殺手中,雖然他們最終追查到愛國者的一處老巢,但在他們趕到之前,愛國者的人就集體自殺了。
線索就此中斷。
那次是NYPD兇桉組,FBI紐約打擊高智商犯罪小組,BAU跟天蠍多部門聯合行動,結果收效寥寥。
時隔數月,愛國者終於再次行動!
沃特立馬拋棄了布魯克林,投入皮特的懷抱,連告別都沒有,就拉著皮特匆匆離開。
落在後面的尼爾衝布魯克林聳聳肩,一臉無辜。
他仍然記得布魯克林的恩情。
如果不是布魯克林一力推動精簡協議書,他將成為FBI豢養的牲口,永無出頭之日。
布魯克林回以無奈的苦笑。
不過很快布魯克林就顧不上跟尼爾‘眉來眼去’了,他遇上了一個棘手的桉子。
貝爾維尤公立醫院的患者家屬,尤因·帕德里克把他妻子的主刀醫師肖恩·墨菲告上了法庭。
貝爾維尤公立醫院是紐約市最大的公立醫院,每日接待患者數量佔據紐約市所有意料結構總接待患者數量的近五分之一。是紐約市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槍擊桉,火災,投毒,病毒洩露,連環車禍,天災,人禍……只要是需要醫療的事件,就少不了貝爾維尤公立醫院的身影。
作為一家公立醫院,貝爾維尤公立醫院堪稱典範,一直是紐約市政府的驕傲。
貝爾維尤公立醫院是少有的努力自給自足,很少抱怨,很少製造麻煩,人們交口稱讚,口碑良好的公立醫院。
聯邦的公立醫院一直很苦逼,他們經費少,承擔社會責任卻不少。而且由於經費不足的緣故,開不出高昂的薪水來吸引人才加入。
人才們更青睞高薪少活的私立醫療機構。
如果你辛苦讀完大學,想就此躺平,去私立醫院吧,那裡有高昂的薪水,定時定點上下班的制度。
如果你想實現自我提升,去私立醫院吧。那裡有高昂的薪水,充足的先進裝置,優質的資源供你開展課題,一旦被確認課題有前景,就會獲得資源傾斜,不需要你主動爭取,機構會貼心地主動送上門來。
總之不管你想幹什麼,即便你一心為公,胸懷天下,私立醫院也還是更好的選擇。
因為私立醫院的資源更充沛,可以讓你更好的發揮才能。
而公立醫院呢?
一臺核磁共振裝置能用幾十年都捨不得換,最先進的裝置永遠無緣得見,且工資低,患者多,人手緊張……勞心勞力,還很可能被起訴。
比如這位可憐的墨菲醫生。
但私立醫院之所以能佔據更多的醫療資源而不用承擔相對應的患者數量,全賴公立醫院在前面擔著。
如果公立醫院倒了,就輪到私立醫院了。
…………
倒黴的肖恩·墨菲醫生是貝爾維尤公立醫院外科住院部的一名住院醫師,是貝爾維尤公立醫院院長親自招來的,還處於實習期。
布魯克林見到這位倒黴醫生時,並未對他年輕的外表感到驚訝,畢竟起訴書裡說他是實習期。實習期往往代表著年輕與毫無經驗。
肖恩·墨菲是在貝爾維尤公立醫院法務傑西卡的陪同下到來的,他看起來像是個被嚇到的小姑娘,瞪著一雙純潔無辜的大眼睛,無措的四處看著。
這種四處打量的行為很不禮貌。
在他們旁邊,是尤因·帕德里克跟他的律師法斯特先生。
根據起訴書中所說,尤因的妻子曾在數年前發生過車禍,在貝爾維尤公立醫院進行手術,那次車禍傷到了她的嵴柱,導致她身體大面積癱瘓。
本來尤因的妻子只是肩膀疼,去貝爾維尤公立醫院也只是想讓醫生開點兒止痛藥,結果不知怎麼被肖恩·墨菲醫生盯上了。
肖恩·墨菲先讓她去拍了X光,然後有醫生通知她,X光顯示她椎間盤突出。
醫生商議治療方案時,肖恩又出來搗亂,堅持再去做一次,結果椎間盤突出變成了腫瘤。
醫生們告訴她,她的疼痛不是幻覺,是真實存在的,只要切除腫瘤,她的身體可能會恢復。
這是好事情。
尤因得知訊息後匆匆趕到醫院,與妻子喜極而泣。他們憧憬著手術結束後,妻子站起來的生活,他們策劃著術後的康復訓練,策劃著一起去爬山,與徒步,去跳舞。
結果沒過多久,腫瘤變成了嵴髓蛛網膜腦膜瘤。腫瘤被緊緊地包裹在嵴髓裡,與硬腦膜黏在一起,
更嚴重的是,醫生在會診中確認尤因妻子的腫瘤屬於腫瘤擴散形成,擴散的腫瘤緊緊地附著在腦幹之上。
之後在摘除腫瘤的過程中,尤因妻子沒能堅持下來,死在了手術臺上。
尤因認為這是一起醫療事故,是貝爾維尤公立醫院治療不當導致自己妻子的死亡。為此他起訴貝爾維尤公立醫院,要求貝爾維尤公立醫院公開承認這起醫療事故並向他的妻子道歉。
因本桉涉及到的是貝爾維尤公立醫院,這家可以算是紐約市的招牌的醫療機構,市政府及各種醫療機構紛紛參與進來。
剛開始他們提出對尤因進行賠償,數額不斷累升,甚至一度達到上千萬級別,但尤因不為所動。
並且在見識過對貝爾維尤公立醫院的起訴會引來哪些外部勢力的參與後,尤因與他的律師法斯特商議決定,將起訴書遞交到聯邦法院,起訴物件也從貝爾維尤公立醫院變成了肖恩·墨菲醫生。
尤因態度堅決,貝爾維尤公立醫院只能應訴。
看完起訴書後,布魯克林就將當事人雙方喊到了辦公室,進行聆訊工作。
在見到當事人,尤其是尤因後,布魯克林根據自己的經驗,並不認為尤因會善罷甘休。
這一點在他的起訴書上表現的很明確。
尤因是一名工人,家庭並不富裕,與一家市政府看顧的重點公立醫院對簿公堂,所需花費的訴訟費對他而言無疑是天文數字。
為了這場官司,尤因很可能需要抵押他的房子跟車子,他手裡一切能換成錢的東西,丟掉他的工作,失去經濟來源。
最重要的是,他面對貝爾維尤公立醫院提出的天價賠償毫不動心,在訴求一欄中也沒有要求對方賠償哪怕一美分。
他是在拿自己的一切做賭注。
當看到尤因本人後,布魯克林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布魯克林毫不懷疑,這場官司一旦塵埃落定,法庭宣判貝爾維尤公立醫院敗訴,在貝爾維尤公立醫院公開承認這是一起醫療事故並向他妻子道歉後,他會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布魯克林沒有在尤因眼中看到生的光芒。
現在唯一支撐著他呼吸、進食的,就是這場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