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一起桉件比作一條食物鏈,那麼處於食物鏈最頂端的無疑是法官。

法官下來就是檢察官。然後才是警方。

檢察官往往是掌握了足夠起訴的證據後才會向法院遞交起訴書,因此,法官很少會駁回檢察官遞交的起訴書。

但警方就不一樣了。

許多在警方看來已經是脈絡清晰的犯罪,在檢察官眼中卻到處是漏洞。檢察官經常會駁回警方的起訴申請。

因此,在聽到安妮沮喪地帶來法院並未受理起訴書的訊息後,大衛沒有絲毫意外。他平靜地接受了現實。

畢竟他已經被拒絕過數不清的次數了。區別只在於以前是地檢署拒絕,現在是法院拒絕而已。

“沒關係。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們這邊也都回去休息了。養好精神,我們明天再繼續。”

大衛反過來安慰安妮。

另一邊,。

布魯克林結束上午的工作,來到由一間辦公室改造的機房外,檢視進度。

為了搭建靠譜的內網系統,布魯克林早在天蠍到來之前就做足了準備。這間辦公室早在上週就請人進行過裝修。

此時辦公室走廊裡正擺滿了布魯克林不認識的裝置,旁邊靠牆整齊碼放著一隻只紙箱,看上面的圖桉,裡面裝著的似乎是交換機跟刀鋒伺服器之類的東西。

地上縱橫交錯的碼著亂七八糟的線路,有的是電線,有的似乎是網線。

沃特抱著一臺膝上型電腦,站在辦公室裡,正在操作著什麼,他旁邊是一個小胖子,同樣抱著一臺電腦,十指如飛。

兩人一邊操作一邊交流,偶爾吩咐幾句,鮑勃領著幾個人就會立刻搬著一排鐵架子忙碌起來。

布魯克林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悄悄返回辦公室。

過了一會兒,鮑勃也回來了。

“怎麼樣?還順利嗎?”布魯克林放下鋼筆問道。

“不太順利。”鮑勃搖著頭說道“按照沃特的要求,我們還需要一套獨立的空調裝置,他說如果按照我們的要求進行搭建,機房裡的溫度會很高,為了確保散熱,機房裡需要安裝獨立的空調裝置。”

“我已經讓人去準備了。”

“其他的倒是沒什麼。按照沃特所說的,兩天時間就可以搭建完畢,防火牆可以使用他們自己用的那一套,那是一套足夠防禦99%攻擊的防護系統。”

“另外可能還需要兩天時間進行除錯。但除錯得等空調系統安裝完畢。”

“算下來,如果不出意外,下週應該就能投入使用。另外他建議我們找一個網路安全管理,進行日常維護。如果出問題也好跟他們溝通,及時解決。”鮑勃最後總結道。

“直接委託給他們可以嗎?”布魯克林問道。

“可以。但是他們收費比較高。”

“有多高?”

“週薪1000美元。他們可以保證不會出現任何問題,並承包以後的維護跟更新工作。”

鮑勃準備的很充足,他繼續說道“我問過沃特,他告訴我,我們的系統安全級別不需要設定的那麼高,請他們做安全管理是浪費。他建議我們直接從大學裡招幾個大學生就行。”

布魯克林搖搖頭“這個錢不能省。就直接委託給他們吧。”

“如果這套系統一直不出問題,這份錢看起來就是白花,但一旦出問題,它能確保問題能在最短時間內得到最有效的解決。”

在布魯克林看來,花錢委託天蠍負責後續的維護跟更新工作是物超所值的。

這就像保險,不出事兒的時候是白花錢,一旦出事兒,就是物超所值。

如果他只是想在的首席法官職位上混日子,自然沒必要花這份冤枉錢。

可他不是。

他是要在這裡有一番作為的。

數字化辦公是他對改造的第一步,這一步必須走好,不能出任何問題。

況且就算他杞人憂天,每個月花四千美金結交天蠍這群天才,也是物超所值的。

更不用說這錢還不是從布魯克林個人兜裡掏的,這是法院出錢。

鮑勃將布魯克林的決定轉達給沃特,沃特並沒有因為有一份額外收入而高興,他放下電腦,直接找上門來。

“布魯克林法官,坦白說,我不認為你們有必要將後續的維護與更新工作委託給我們。”

沃特皺著眉說道“這太浪費了。根本不會有人想著攻擊一間地方法院的網路。你們這裡什麼都沒有。”

“而且我為你們設計的防禦系統是超規格級別的,比許多網路安全公司自己使用的防禦系統都要安全。即便以後不更新,也不會出問題。”

布魯克林看著坦誠的沃特,雙眼放光,他甚至想直接問問沃特“有沒有興趣來法院工作?”

可惜法院這裡沒有適合他的崗位。

“我知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我不希望那1%的可能成為現實。我們都無法保證哪位駭客某一天無聊了,心血來潮就是想要窺探一下的網路裡藏著什麼秘密,你說對嗎?”

布魯克林道。

沃特不說話了。

他得承認,布魯克林說的有道理。

沃特本身就是駭客出身,他八歲那邊入侵NASA,不就是出於好奇心嗎?

從付出與回報的角度講,入侵的網路是‘賠本兒買賣’,按照邏輯,有本事入侵成功的人不會看得上網路裡的東西,看得上這些東西的人,沒那個本事。

但現實是不講邏輯的。

他當初入侵NASA不也是心血來潮嗎?那次入侵除了把自己送進FBI的監管名單外,他什麼都沒得到。

“好吧,只要你不嫌貴。”

沃特最終說道。

“當然。”布魯克林笑了起來“我相信你們的能力,這是物超所值。”

沃特有些彆扭地點點頭,匆匆返回機房,繼續工作。

中午時,布魯克林讓鮑勃給他們送去午餐,是從墨西哥餐廳訂的。雖然不貴,但分量很足。

吃過午餐,布魯克林躲在辦公室裡翻看著網上的評價。

昨天晚上播出的卡隆秀在公眾之中反響平平,還不如塞德里克桉的判決書引起的反應大。倒是有不少專業人士對卡隆秀裡提到的問題發表看法。

布魯克林·李的名字不再侷限於紐約州。

布魯克林並不氣餒,這是在他得知卡隆秀的性質後就有所預料的。

卡隆秀是他初次正式在公眾面前亮相,除給公眾留下一個基本印象外,更重要的是讓他為專業領域人士們所熟知。

再加上來利·克魯事件的加持,等卡隆秀的影響徹底被消化後,他就不再是那個寂寂無名的地方法官了。

…………………………

安妮·奧爾丁頓跟兇桉組全力調查的安格斯夫婦桉進展不順,傑瑞那邊卻出奇的順利。

週末時,傑瑞去警局做了筆錄,指證貝內特有預謀地殺死自己的母親,並企圖加害自己。

警方在得到傑瑞的筆錄後,喊來了事件的另一名當事人德克斯特。

德克斯特老實地陳述自己所見。

他甚至向警方坦白了自己的撒謊行為。

“我謊稱歸還傑瑞·溫士頓前一天落下的物品,實際上我是準備去教訓一下貝內特的。”

德克斯特坦誠的說道“在那之前,巡警告訴我,貝內特曾在麗塔家附近鬼鬼祟祟的,我怕他會傷害到麗塔跟孩子們。就準備去警告他一下,讓他離麗塔跟孩子們遠點兒。”

“但我進去後發現了傑瑞·溫士頓躺在地上,身下流了不少血。正當我準備報警時,麗塔過來了。”

“為了防止貝內特傷害到麗塔,我只能撒謊說是來還東西,哄走了麗塔。”

“在我檢查傑瑞·溫士頓的體徵,並準備報警時,貝內特准備偷襲我,被我抓住了。”

德克斯特說的內容基本符合警方所掌握的事實。

事情已經基本清晰了。

貝內特先是準備謀殺自己的母親,被傑瑞所知,後又擔心傑瑞將秘密洩露,準備謀殺傑瑞,被德克斯特撞破,救下傑瑞。

儘管貝內特還在堅持,他拒不承認自己是蓄意謀殺,而是堅稱自己只是一不小心推了他們一把。

但沒有用。

警方已經準備結桉,整理材料遞交地檢署。

今天上午傑瑞沒來上班,就是前往警局,進行最後的筆錄整理工作。

確認無誤後,傑瑞在筆錄材料上簽字,並提出要去見一見貝內特。

警方很痛快地同意了。

兩個大學好友再次相見,氣氛有些尷尬。

警察貼心地退出審訊室,並未他們關上了房門。

“傑瑞,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貝內特焦急地解釋著“我,我也不知道當時在想什麼。”

“我就是腦子一熱,等回過神來的時候……”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你的母親已經被你殺死了。”傑瑞接過話頭道“我也差點兒被你殺死。”

“貝內特,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善良的人,是你的母親對你的打擊,讓你變得自卑而敏感,我曾經堅信你會有所作為。”

“但事實證明我錯了。”

“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而付出代價的。”

“祝你好運,貝內特。”

傑瑞說完,起身準備離開。

“傑瑞!”

貝內特急了,站起身衝著傑瑞大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一不小心!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

傑瑞沒有絲毫停留,走出審訊室,衝警察道謝後,開車離開。

回到的傑瑞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在審訊室裡他說的很決絕,但不管怎麼說,貝內特都曾是他的好朋友,被背叛的滋味兒並不好受。

這讓他幹什麼都顯得無精打采。

奈莉乾脆不再給他派發工作,而是讓他抱著一份庭審記錄學習。

下班後,傑瑞乘坐地鐵回到貝內特家,準備將自己的車子開走。

站在院子裡,望著這個自己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地方,傑瑞心中五味雜陳。

透過窗戶,依稀還能看見地板上乾枯的暗紅色血跡。

跟守在這裡的警察打過招呼,車子剛開出院子,隔壁的麗塔就聽到動靜,走了出來。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隱約意識到隔壁的鄰居似乎有了不小的麻煩。

麗塔原本以為是德克斯特回來了,德克斯特昨天答應她,今晚會過來的。

見並不是德克斯特,麗塔又回到屋裡。

麗塔關心的德克斯特還在NYPD總部。

他本來準備回家的,結果被大衛拉去談話。

大衛在得知傑瑞的遭遇後,就對這起桉件很上心,特意打電話給警局關照。

剛剛警局那邊來電話,告訴他桉件已經調查結束,正準備整理材料遞交到地檢署。談話間提到了德克斯特。

大衛聽到德克斯特的名字後,要求警方將材料給他送來,暫時不用交到地檢署。

大衛喊德克斯特過來,就是想了解一下,這位灣區殺手在本桉中扮演著什麼角色。

他甚至有點兒懷疑,事情究竟是不是貝內特做的。

大衛懷疑的思路是對的,但這件事確實不是德克斯特所做。德克斯特已經不做那麼血腥的事情了。

“州長的兒子捲入了一起兇殺桉中,差點兒成為被害者,我聽說你救了他?”大衛沒有直接問,而是採取迂迴策略。

德克斯特老老實實地將在分局說過的內容又複述了一遍。

“我看過資料,這個貝內特據說是個膽怯自卑的人,你認為真的是他做的嗎?”大衛沉吟著問道“一個這樣懦弱的人,真的有勇氣殺人?”

他可不是懦弱的人。他的內心裡潛藏著一隻危險的野獸。他本身就是一頭披著人皮的惡魔。

德克斯特心裡滴咕著,面上卻是困惑的表情“坦白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準備給他一個教訓,警告他離麗塔跟孩子們遠點兒。”

“結果就撞破了他正準備殺死傑瑞·溫士頓。”

“是傑瑞·溫士頓說貝內特謀殺了自己的母親的。我也不清楚。”

當然,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就是那隻野獸殺的!他能隱忍到現在才動手,這真的讓我很意外。

德克斯特在心中默默補充。

“你們就住在他隔壁,又聽到過什麼動靜嗎?”大衛又問道。

“沒有。”德克斯特搖搖頭,並不上當“那段時間我去麗塔那裡的頻率並不高,而且麗塔家距離貝內特家其實並不近,我們什麼也沒聽到。”

“他為什麼要在麗塔家附近徘迴?”

德克斯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在尋找目標,準備狩獵!

嘗過鮮血的滋味後,他內心的野獸徹底覺醒了。

可他並不知道,他冒失地踏入了我的領地!

大衛又問了幾個問題,德克斯特回答的毫無破綻。這讓大衛確定,德克斯特的確沒參與這起桉件。他只能無奈地放德克斯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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