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克林聽懂了她的意思,當即道

“好。”

“東方有句古話,叫丈夫跟妻子是一起榮耀一起倒黴,他們是一個人。”

“安妮,我可能給不了你奢侈的生活,讓你像中世紀的貴婦人一樣,打扮得漂漂亮亮,穿上一大堆華而不實的衣服飾品,舉辦茶話會,或者其他什麼。”

“跟我在一起,我們的生活可能永遠沒有平澹,我們可能需要時刻準備著迎接狂風驟雨。但我保證,跟我在一起的生活一定足夠刺激有趣,你永遠不會無聊。”【注1】

安妮笑了起來“我喜歡狂風驟雨。”

兩人陷入一段沉默。

與以往不同,沉默並非尷尬,而是有一種令布魯克林很舒適的感覺在心間蔓延。

“我到了。”

安妮打破沉默。

“嗯,再見。”

“等我訊息。”

掛掉電話,布魯克林站在原地回味片刻,深吸一口氣,重新投入到緊張的準備當中。

他先給弗蘭克發去簡訊,讓弗蘭克配合安妮,然後又給溫士頓訊息,終止曝光計劃。

做完這些,布魯克林找到洛佩斯,商量起接下來的準備工作。

洛佩斯依舊是那副打扮,一身牛仔褲,腳蹬牛皮靴,頭頂一頂牛仔帽,那把黑胡桃木貼片手槍吃明晃晃地掛在腰間。不同的是,那副花哨的太陽鏡不見了。

兩人握了握手,並不存在太多的客套。

洛佩斯有些興奮地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對布魯克林能說服伯克跟安東尼同意採用傳統方式而感到好奇,並認為這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洛佩斯很樂觀,布魯克林卻沒那麼樂觀。

他將情況仔細分析了一遍,說道“其實中立人士是最多的。我們要爭取獲得他們的支援。”

“而我在這方面是弱於安東尼跟伯克的。他們都有豐富的經驗,有足夠的履歷來證明自己,我什麼都沒有。”

洛佩斯搖頭笑道“不,布魯克林,你不用這麼妄自菲薄。”

“那兩個老傢伙的確有豐富的經驗,但他們搞砸了。”

“安東尼任職議長期間,讓哈佛變成了一坨狗屎,現在這個爛攤子就是他搞出來的。這說明他根本沒有足夠的領導能力。”

“看看現在的局面吧,大家心裡都清楚,安東尼不合格。就像你說的那樣。他不適合當議長。”

“伯克在波士頓大搞改革,清理了一批又一批的人,還把約翰·曼寧趕走。現在的爛攤子也有他的一份。”

“你雖然沒有經驗,但你是約翰指定的繼任者,約翰看好你!”

洛佩斯拍打著布魯克林的肩膀,哈哈大笑著說道“我們的機會不小!布魯克林,你知道嗎,我們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

“聽我的,夥計,你得抓住約翰對你的支援!”

“其實現在的局面大家心裡都清楚,這跟你沒太大關係,是伯克跟安東尼的爭鬥失控導致的。大多數人都希望儘快結束現在亂七八糟的局面,讓哈佛重新走上正軌。”

“夥計,你得知道,沒人喜歡亂局。”洛佩斯誇張地張開雙臂,比劃道“大多數人更渴望安定的局面,而不是現在這樣的動盪。”

“既然安東尼跟伯克都搞砸了,為什麼不讓你試試呢?”

布魯克林雖然不認同洛佩斯說的需要抓住約翰對自己的支援,但他對洛佩斯後面的‘人心思定’的活法很感興趣。

約翰·曼寧已經死了,除了他的鐵桿支持者,那些沉浸在約翰年輕時代的榮光裡無法自拔的老頑固們之外,約翰·曼寧的影響力也在迅速消退。

從約翰·曼寧死亡到現在,已經越來越少人追尋他死亡的真相了。這就是明證。

但人心思定還是很有可能的。

布魯克林這麼想著,默默調整著稍後的‘競選宣言’。

其實很奇怪。

哪怕是約翰·曼寧時期,他被選為議長也是經歷了一個周的討論才確定的。可這一回,大家都急不可耐地想要在今晚就有個結果。

議長競選是有必要流程的。

候選人需要發表宣言,像總統或州長競選那樣,提出自己的主張,向大家描繪自己‘執政’後要做什麼,給哈佛帶來什麼改變,改變後的哈佛會變成什麼樣,等全部競選者發表宣言完畢,還可能存在辯論環節,最後才是投票。

而投票是要求全體議會成員都必須投票的,可以投跟任一一人,也可以選擇棄權,但必須參加投票。

這又是個漫長的過程。

一個周的時間並不誇張。

可今天,大家全都想要將一週的工作壓縮在一個晚上內完成。

造成這樣的局面,一部分是源自布魯克林的攪局,他攪亂的會議程序,帶起了一股躁動的風暴,讓每個人都變得急躁,急不可耐。

另一部分原因則在於伯克跟安東尼。

他們已經彼此不再信任,大家都害怕再出什麼變數。

所有人心裡都沒有把握,沒把握代表著未知,同時也代表在一定程度上的公平。

最後還有一點兒原因是因為‘人心思定’。

大家已經受夠了哈佛的亂局,受夠了亂七八糟的狀態,都想盡快有個結果,無論這個結果是什麼,儘快有個結果,然後安定下來,恢復平靜。

………………

時間已經不早了。

在休整兩個小時後,當晚九點三十四分,除個別無法聯絡上的人員外,所有能聯絡上的,有條件上網的,沒條件上網但可以委託他人代替的,全部上線。

這是自約翰·曼寧履任議長以來,第一次,哈佛全體成員齊聚一堂。

大螢幕已經被切割成密密麻麻的小方塊兒,上面的人影甚至只能看見一團馬賽克。

技術人員不得不臨時做出調整,將中央空出一大片來,透過網路形式參與會議的,誰發言,就把誰投放到中央,讓大家看清楚發言人。這麼做帶來的弊端就是其他人佔據的面積更小了,幾乎變成了一個個小黑點兒。

出去活動的人陸續回到會場。

布魯克林三人也返回座位坐下。

環顧會場四周,一股古怪的,別樣的熱烈氣氛在上空飄蕩開來,人們眼神火熱,心裡蘊藏著一股激動。

多少年了。

一直說哈佛如何如何強大,如何如何威風,大家卻只是有所耳聞,從未像今天這樣,親身體驗過。

上到大法官,國會議員,下到縣級政府書記員,從法院到委員會,再到律師協會,律師事務所,虢物院(相當於外交部)、交通部、IRS……應有盡有。

他們不一定佔據重要職位,不一定是一部之長,卻至少涉足各個部門。

哈佛人才濟濟,誠不欺人。

“很抱歉,這麼晚了還要打擾大家。”

布魯克林當仁不讓,搶先拿起話筒發言。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哈佛的夥伴齊聚一堂。不論其他,單就見識過這種場面,就足夠我感到自豪。”

布魯克林微笑著說道

“更高興能親眼見證我們哈佛的夥伴取得的成就,我們涵蓋了聯邦政府的所有部門。這讓我深刻地認識到,我們的強大!”

“同時也讓我堅信,哈佛的未來,必將更加輝煌!”

他的話點燃了大家心中的熱情,場面立刻熱切起來。

布魯克林看起來也很激動,他站了起來,大聲說道“202年前,在美麗的劍橋查理士河河畔,一座籍籍無名的大學悄悄落成,202年後,哈佛之名世人皆知,無數優秀的人才以進入哈佛為榮,無數名人政客以走進哈佛為榮!”

“這得益於我們與無數校友的努力!”

“在這裡,請允許我特別感謝一個人,約翰·曼寧。”

“約翰·曼寧教授為哈佛帶來了輝煌,在哈佛最黑暗的日子裡,他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查理士河畔的夜空!他就像一座燈塔,指引著迷茫的哈佛重新找到方向!”

說到這兒,布魯克林的語調低沉下來。

“但就在四天前,這位給哈佛帶來輝煌,為迷茫之人指引方向的人,死了。”

“哈佛這艘巨輪失去了舵手,航道上的燈塔熄滅了。我們重新陷入了黑暗。”

安東尼跟伯克一齊皺了皺眉,但鑑於此時的氣氛,他們沒有說話。

布魯克林的演講直接否定了安東尼議長的身份。

他略過了安東尼,略過了伯克發動的‘政變’,只承認約翰·曼寧履任議長的合法性。

這是一種無形的打擊,偏偏現在大家被布魯克林帶動情緒,處於緬懷約翰·曼寧的狀態之中,他們無法反駁。

怎麼反駁?說布魯克林說的不對嗎?說伯克曾經聯手布魯克林把哈佛的功勳之臣約翰·曼寧趕下臺,扶持安東尼上位?

活人永遠爭不過死人!

那邊布魯克林的演講還在繼續。

在回顧了約翰·曼寧的輝煌過往後,布魯克林將話題引入正題。

“今天,召集大家至此,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重新為哈佛這艘巨輪選出一位舵手,重新點亮燈塔!”

“這需要大家的共同參與!”

“請記住,我們在為哈佛選擇新的舵手,讓哈佛繼續在輝煌而偉大的航線上航行下去!這需要所有人的共同努力!”

“也許我們選擇的舵手不會像約翰·曼寧那樣出色,也許我們選擇的舵手沒有約翰·曼寧那樣的果決與英明,但我想,不管繼任者是誰,都將以約翰·曼寧為榜樣,帶領哈佛,重塑輝煌!

!”

布魯克林的演講獲得了大量的掌聲。不少人甚至激動地直接站了起來。

會議室內大批約翰·曼寧的鐵桿支持者聽完布魯克林的演講後對他好感倍增,激動得巴掌都拍紅了。

布魯克林的演講相當於為約翰·曼寧蓋棺定論,其全盤承認了約翰·曼寧對哈佛的卓越貢獻,同時隱下了約翰·曼寧晚年時期迭出的昏招。

約翰·曼寧的是非功過人們心知肚明,他的確在哈佛最黑暗的時候站了出來,挽狂瀾於既倒,帶領哈佛蒸蒸日上,走向輝煌,但晚年時期的約翰·曼寧一點兒都不值得人們尊敬。

他利用伯克·福斯曼監視所有人,他不斷挑撥各方勢力之間的矛盾,讓哈佛陷入內鬥之中,他則高坐其上,道貌岸然地充當裁判。

不管約翰·曼寧這麼做的出發點有多好,不管他的本意有多為哈佛好,其造成的後果就是哈佛變得四分五裂,內鬥不休。

他在世時,還能壓制這些矛盾,他一死,矛盾立即就會爆發出來。

好在他被伯克跟布魯克林聯手趕下臺後立即佈置了後手,在病痛折磨得神志不清的情況下依舊竭力保持清醒,讓伯克清理掉了一大批毒瘤,為繼任者打下基礎,做好準備。

如果沒有伯克清理毒瘤,現在布魯克林面臨的就不只是伯克跟安東尼兩個人了,他可能需要面對十幾甚至幾十個人。

今日布魯克林對約翰·曼寧的蓋棺定論,不僅是對約翰·曼寧貢獻的承認,也是對約翰·曼寧的鐵桿支持者們的安撫。

布魯克林就是在利用這番話告訴他們,他,約翰·曼寧親自指定的繼任者,承認約翰·曼寧的貢獻,不會對前任的支持者們趕盡殺絕。

他跟伯克·福斯曼不一樣!

這一番話固然是對所有人說的,但布魯克林主要的目標就是約翰·曼寧的鐵桿支持者們。

安妮那邊還沒有訊息傳來,布魯克林對此並不抱太大希望,想要在幾個小時之內查清楚殺死約翰·曼寧的真正凶手,他怕來恩·斯貝格自己都不知道。

布魯克林站在那裡,頻頻點頭致意,面上帶著微笑,臉蛋通紅,像是激動,又像是羞澀。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約翰·曼寧的支持者們,一一確認著。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些人並沒有一個絕對的領袖,此前他們的領袖是約翰·曼寧。現在約翰·曼寧死了,他們正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

他們還沒顧得上選出一個領袖,還沉浸在約翰·曼寧之死的打擊中。

布魯克林‘穿著約翰·曼寧的衣服’站在了他們面前,給了他們新的目標。

一圈兒看完,布魯克林確定,大多數已經被自己帶動,站在了自己這邊。

他滿意地坐下了。

第四股勢力,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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