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溶言,踏雪尋梅曾與於白鷺有過一段緣分。

因為那段兒無疾而終的緣分,踏雪尋梅變成了一個偏執狂。

他一心想要於白鷺從新回到他身旁,在過去的二十年間裡,他吸取他人精魄,提升自己修為,成功化形成人。

當時還是妖獸的他,因為怨恨於大勇領養於白鷺,斷了與他之間的緣分,時常守在仙龍鎮附近的山上伺機而動。終於在於白鷺十歲生日這一天,吸走了於大勇的精魄,之後又在於白鷺十五歲生日的這一天,殺害了於白鷺的師父丁七三。

踏雪尋梅同於白鷺之間有著無法逾越的血海深仇,他只能編造出一個謊言世界,隔斷於白鷺與過往的所有一切,才能將她永遠的留在自己身邊。

冷溶不想將這些殘忍的事實告訴於白鷺,但只要同於白晨相遇之後,恐過往的很多事情都會被拿出來爭論。

若是於白晨知曉於白鷺要尋魔物乃是因要給踏雪尋梅報仇雪恨,恐怕姐弟二人會鬧得十分難看,反目成仇。

為了一個踏雪尋梅,完全不值當。是以他還是想要讓於白鷺知曉踏雪尋梅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不過他還是有所保留,沒有告訴於白鷺踏雪尋梅曾經也殺過他,也害死過她。

聽完冷溶所言,踏雪尋梅為九兒建造的虛假世界轟然崩塌。

她望著斷壁殘垣,心底滿是哀傷。

一日她醒來後,突然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周圍的一切都陌生極了。

當時守在她身邊的踏雪尋梅說是她夫君,她並不相信。因為,她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但內心深處對踏雪尋梅有著莫名的牴觸。

後來,踏雪尋梅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令她漸漸消融了牴觸,但仍舊無法接受他是她夫君這件事情。

直到,踏雪尋梅為了護她安全,準備犧牲自己性命之時,她才對他徹底敞開心房。

然魔物於白晨卻告訴她,踏雪尋梅是她的仇人,間接證明了自己為何會對踏雪尋梅心有牴觸。

從前與踏雪尋梅還有夭夭相處時,為何會有違和之感,如今大致已經弄清楚了。但九兒很有自己的想法,最討厭人云亦云,即使心中有所懷疑,也得親自查明所有真相。

“我會搞清楚所有的一切。”

是黑是白她都要弄個清楚,不要不清不楚的灰色中間地帶。

勐地停下腳步的冷溶,眸光灼灼的看著九兒:“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去追究過往,專注於以後。興許,這是老天爺給你的一次關懷體貼。”

九兒也定定的看著冷溶,漆黑雙眸帶著審視:“我從前,過得一塌湖塗嗎?”

“不是。只是......”

不等冷溶繼續規勸,九兒打斷其未盡之言:“那是因為,我難以承擔過去的我嗎?”

冷溶沉默了,於白鷺即使失憶了,但還是和過去一樣敏銳。以她不聽人勸的性子,恐怕不會到此為止,一定會追根究底,弄個一清二楚,根本攔不住。

“好。咱們去先滅了那魔物,其他的事情,慢慢再說。”

九兒沒有再言語,反正不管自己的過去如何慘敗黑暗,她都會欣然接受。

若是過去曾經犯過錯,那就一一糾正,若沒有,那就更好。

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她的心態十分好,但是在冰天雪地凍太長時間的腿腳卻不太好。

一不留神,踩到隱藏於雪下的冰面,腳下一滑,朝後摔倒。

“小心。”

冷溶的一句提醒姍姍來遲,但他反應很快,一下子抱住了向後仰倒的於白鷺,然後二人朝著旁邊的斜坡滾了下去。

曖昧的氛圍往往都是在這種英雄救美的情況下展開,於白鷺趴在冷溶的身上,發現自己的心跳聲竟然同冷溶的心跳聲同步了。

莫名的熟悉感,像是一道電流侵遍全身,她的心臟忽然勐地劇烈跳動一下,呼吸一窒。

心頭似有什麼東西在破土而出,九兒正慌神間,突然感受到冷溶的氣息打在她的臉上,驚得她似條彈塗魚般勐地彈跳而起,結果又立馬跪在地上。

她扭傷了腳踝,冷溶朝她伸出手,她卻似害怕被燙到一般避開,自己雙手扶著旁邊的樹木緩緩站起身,一臉尷尬的四處環顧。

“你可還好?”

耳根子發熱的九兒裝作沒有聽到冷溶的關心,抬頭望天:“時間不早了,咱們早些下山吧!”

結果她剛一邁步,又險些跪了,還好被冷溶一把扶住。

冷溶忍不住發笑,九兒的耳根子更紅了。

剛剛,九兒趴在冷溶身上時,腦中忽然閃過二人衣衫不整,有些不可描述的畫面,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美色當前迷了心智,還是那些事情就是從前發生過的真實情景?

一臉心虛的九兒不敢直視冷溶的眼睛,怕被其看穿自己的齷齪小心思兒。

冷溶似乎真的有什麼魔力,與其在一起,她很容易亂了心神,這太不像她了。

九兒感覺到了一絲的恐懼,她不喜歡這種不受自己控制的陌生情愫自由發揮。

是以,當冷溶看到腿腳不便的她,說要揹她時,她立刻毫不猶豫的拒絕:“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奈何她嘴硬腿軟,一瘸一拐的剛走幾步就滑了一下,險些摔倒;接著又沒走幾步就扭了一下,又險些摔倒。

行在她身後的冷溶,見她好似一隻行走在冰面上的小鴨子般搖搖擺擺,小心翼翼的模樣,不禁失笑。

“最近時日,山下仙龍鎮的跌打師傅從早忙到晚,恐怕都沒有時間接診。你這樣腳傷會越來越嚴重,到時走不了路,看你如何!”

裝作耳聾的九兒不管冷溶說什麼,固執的用自己的雙腳繼續下山,不肯讓冷溶背。

“天要黑了,恐怕今晚咱們兩個要在冰天野地裡過夜了。”

那怎麼行,臥冰而眠,那還不得被凍死?

她可不想凍成冰凋後被搬到鎮子上去展覽。

停下不利索的腳步,站在原地,踟躕不知該如何開口。

剛剛那般果斷的拒絕人家好意,如今又怎好意思先開口讓他揹她。

然冷溶似乎在故意逗她,也不開口也不動,只站在一邊,笑呵呵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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