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雙眸彷若利刃一般刺向紅豆。

“於寫輪眼之前拜服吧,無知者。”

紅豆呆愣在原地,一時之間無垠般的恐懼向她的四面八方襲來,彷佛要將她吞噬殆盡。

但這時,一隻手掌擋在了她的眼前,向她的雙眼傳遞著陣陣溫暖。

如同泡沫暴露於大日之下,虛幻的恐懼驟然消融。

幻術雖然告破可紅豆仍舊心有餘季,下意識的將身體向那隻手掌的主人微微靠近。

她抿緊嘴唇心中發恨,但也不敢繼續還嘴。

一位至少中忍水平的宇智波族人,他的寫輪眼並非是剛畢業不久的紅豆可以抵抗。

“啊哈哈,這位族兄,不過是小孩子一時嘴碎,犯不著用寫輪眼來嚇他們吧?”

誠一打著哈哈,似乎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一點小誤會。

宇智波真微微皺眉,目光從那嘴碎的小丫頭身上移向宇智波誠一。

他是聽到了我說的話下意識去阻擋那小丫頭的視線?

畢竟他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對鼬動手,這個叛徒應該也是找準了這個點。

但是...

他剛才應該已經施術成功了才對...那小丫頭怎麼一點反應沒有。

可不管如何,你一個沒了寫輪眼甚至連眼睛都瞎了的殘廢,又能奈我何?

“族兄?你也配這般稱呼我?你還有什麼臉面說自己是宇智波族人?”

宇智波真目光冷冽,嗤笑道:

“不過一條被趕出族地的喪家犬罷了。”

“住口!”

鼬捂著額頭咆孝。

但他尚且稚嫩的聲音卻根本無法震懾他人。

誠一心中一嘆,你們倆能別輪著挑釁嗎?

讓他罵兩句又不會少塊肉,何況這傢伙好歹是當面罵的,族地裡背後罵的那些話...可比這過分多了。

誠一卻沒注意到,鼬這一聲咆孝竟真令得名叫‘真’的宇智波族人微微一顫。

莫名的,他有些回想起了族長那雙駭人而強大的雙眼。

但他很快咬牙,心中憤憤不平。

“哦呀哦呀,恕在下眼拙了,這不是鼬少族長嗎?為何會跟這宇智波一族的恥辱在一起?族老們知道了可是會很不開心的。”

被族長威嚇也就罷了,你區區一個尚未開眼的少族長,也想恫嚇於我?

族長又怎樣?還不是得看推選他的族老們的臉色!

宇智波真口中的話語,令得鼬愈發頭疼難耐。

他不理解...

父親口中宇智波一族的驕傲,真正到了族人的嘴裡...

為何卻成了所謂恥辱?

不可理喻!

此時誠一就算沒有開啟白金視野也感受到了鼬的狀態有些不對。

難道這麼早?

驚訝之餘,誠一趕緊撫上他的額頭。

陽遁查克拉緩緩流動,安撫著鼬有些陣痛的大腦。

“鼬,別激動,冷靜下來。”

這個年紀開眼對他產生的負擔太大,即便是誠一也是在六歲才開眼。

開眼早固然是天賦異稟的表現。

可開啟寫輪眼同樣也需要相當的查克拉。

鼬剛經過相當時間的訓練,查克拉餘量本就不多。

何況不滿五歲的他就算是在查克拉充盈的時候恐怕也同樣不夠。

誠一六歲時能夠毫無後遺症地順利開眼,那也是託了白金之星的福。

但誠一沒想到的是,一旁的紅豆看見鼬那痛苦的表情之後,心中的憤怒瞬間便勝過了對那雙眼睛的恐懼。

“你連自己的族人都不放過?!”

紅豆出離憤怒,她從未想到世上竟還有這種人。

在她這一聲大喝下,宇智波真也有些恍忽。

“誠一不滿八歲就能參戰立功斬殺來敵,你卻只仗著那雙眼睛來針對自家人?!”

隨著紅豆的話語,宇智波真也有些慌了神。

這嘴碎小丫頭也就罷了,他可沒有向鼬施展任何幻術攻擊。

“你這樣的廢物!憑什麼說誠一是恥辱?!!”

“我看你這隻敢欺負自家小孩的人渣才是宇智波一族真正的恥辱!”

宇智波真本還想開口解釋,但紅豆憤怒之下的話語可謂是字字誅心。

他本就猩紅的童孔之上有絲縷血絲浮現,氣急之下竟是一把將手中苦無擲出。

“閉嘴!你又知道什麼!!”

可等他苦無出手,他立馬就後悔了...

“真...你!”

宇智波誠一的手掌再次出現在了紅豆麵前。

他抓住了苦無。

但絲縷殷紅也同樣從他掌心滴落。

“你,過火了。”

低沉的嗓音從誠一喉嚨裡擠出。

誠一近來一直都在磨鍊自己的感知術,因此並未開啟白金視野。

等他感知到飛出的苦無時,已經有些遲了,他只能貿然伸手去抓。

而相比起白金之星顯得完全不夠精密的感知術,讓他抓到了部分刀刃。

他也沒想到,這個宇智波的愣頭青居然真的敢出手。

幻術也就罷了...

“這可是,真傢伙。”

“誠一,手!”

紅豆也有些愣住了。

她當然猜不到眼前這個宇智波的警備成員居然真的會動手。

也更想不到誠一居然會因冒險攔下這一擊而負傷。

在她眼中,誠一...是無敵的。

就連凱用出那樣的秘術之後,也沒能真的傷到誠一。

但此刻...他竟然流血了!

誠一沒有去理會傷口,他只是將苦無換手慢慢向前走去。

“你知道,戰場之上殺人最多的...是什麼嗎?”

“是忍術?是幻術?還是體術?”

他的步履輕緩口中好似老師在課堂上提問,語氣沒有絲毫急躁。

“還是說火遁?雷遁?風遁?”

無形的壓力彷若連四周的空氣都擠壓過來,兩位比誠一都要大上不少的忍者此刻額頭開始冒出冷汗。

“都不是。”

“戰場上殺人最多的...”

他抬起左手,橫在身前:“就是這毫不起眼的小玩意。”

宇智波誠一被矇蔽的雙眼似乎刺向了真的寫輪眼,令得他微微後退。

“你知道你這個行為,意味著什麼嗎?”

“吵死了!最多也就刺破點皮而已,你是想用這個當理由來指責我嗎?你這個叛徒!”

誠一的身形驟然出現在了仍舊叫囂的真身前。

宇智波真新拿出的苦無尚在背後還未能舉起,他的脖頸之上就已經感受到了絲絲冰涼。

誠一輕聲如同安慰一般的溫柔語音響起。

“噓...別怕,最多也就刺破點皮而已。”

宇智波真心中大驚,這張皮笑肉不笑的臉,是如何出現在眼前的?!

自己的寫輪眼,為何什麼都沒看清!

他本想大聲呵斥,但脖頸上似乎漸漸加力的兵刃又讓他只能立在原地不敢有絲毫動作。

“你是在用那雙眼睛向我挑釁?”

飄忽的話語,似笑非笑。

“認真的嗎?”

宇智波真不知為何...他好似是從誠一那本該瞎掉又被繃帶遮蔽的雙眼之中,看到了絲絲殺意。

“你真以為...這雙紅色的眼睛什麼都能看到?”

誠一嗤笑自嘲:

“如果它什麼都能看到,那為什麼我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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