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幹什麼!”

先負傷後中毒的葉倉顯然已是虛弱至極。

但她仍是強提起一口氣,彷若惡狠狠地質問眼前男子。

可是這般色厲內荏,又會有誰看不出來呢?

若是可以,她很想在睜眼之後看到一個令人安心的房間,然後翻個身再美美睡上一覺好好修養。

但是。

睜眼所見並非是熟悉的天花板,也沒有醫務室的慘白燈光,有的只是...

“桀桀桀...你說呢?”

聽得此聲,葉倉微微一顫。

面前這本來看著還算討喜的少年面孔,突然變得猙獰恐怖又邪惡。

很難想象這個第一眼看上去還非常順眼,甚至有些可愛的男孩,為啥會突然變出這樣一張臉來...

是某種忍術不成?

他的十指舞動,好似十條靈活的觸手,表情極度駭人。

“當然是要...檢查一下你的身體了。”

“你...你放開我!”

“桀桀...我難道有束縛你嗎?”

面容扭曲猙獰的男子,再度發出那奇怪至極的笑聲,口中話語挑撥。

“難道不是你一直賴在我的懷中,不願離去嗎?桀桀桀桀桀...”

身為堂堂砂隱女英雄,更是以灼遁使葉倉之名令得霧隱膽寒的女忍者,此刻的再度掙扎,卻不過這像是在那面目可憎的少年懷中扭動。

這般徒勞,不過像是為那本就表情變態至極的傢伙再填一絲興奮。

他怪聲狂笑。

“桀桀桀...我要是你就不會選擇反抗...”

他的手掌再度搭上葉倉的肩膀。

這位砂忍的女英雄,閉上眼狠狠將目光撇去。

只是那身體無法止歇的輕微顫抖,卻不斷在暴露著她此刻內心的恐懼與動搖。

“放輕鬆,這樣很快就舒服了..桀桀桀桀桀桀...”

“咕...”

葉倉的輕咬嘴唇,神色慾顯不恥,隱隱的又好像有那麼一絲不自然的潮紅。

她再度發起的掙扎,除了讓她確切明白了自己已經落入奸人手中以外,什麼資訊也沒有得到。

還有這奇怪的笑聲...

真的會有人這麼笑嗎?!

眼前男子所表現而出的一切,都將他的目的展現得淋漓盡致,絲毫不加掩飾。

葉倉知道,自己現在身體的狀況,根本就無法反抗...

她只能忍耐...再忍耐...

她從當上忍者那天起,就不是沒聽說過身為女忍被俘,會有如何慘痛的代價。

她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但真到了這種時候...分明在戰場之上都毫不退縮的她,卻還是恐懼了。

難道...真的會像是書中那般待遇嗎?

被人玩弄,被人監禁...以至於最終身心破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可是灼遁葉倉!

又豈能...

“咕...”

割裂一般刺痛從左肩上傳來,令得葉倉再度一抖。

一股溫熱的感覺,從本來麻木的肩膀上緩緩湧現。

難道這傢伙...還是那種有血腥癖好的型別?!

葉倉想要攥緊雙拳,都發現自己連握緊手掌的力氣都不再有。

一種劇烈的無力感湧上心頭,這位天賦異稟的年輕血跡忍者,從未像今天這般感受到自己的弱小。

“桀桀...對,乖一點,忍一忍就過去了。”

她閉眼偏頭,不忍去看這個變態將要對自己所做的一切。

頜骨咬肌,勉強還有一些力量,足夠讓她口中出言。

這也意味著,她還算有機會了結自己的生命。

難道是要...自我了斷嗎?

為了村子,為了大家...

她自年幼時起便不斷的忍受艱苦的訓練,不斷忍受同伴失去時的痛苦,好不容易擁有了還算可以保護村子的力量...

難道就要這樣結束?

不...

自己還有機會活下來...

對方是這樣的人渣,反倒會有機會慢慢找回力量...

只要等到查克拉恢復一些...自己就還有機會熘走。

只要...忍到這個傢伙...

心滿意足。

她必須忍...

必須繼續忍...

砂隱村的大家,也還不能沒有她。

霧隱戰場那邊,還需要她的力量。

如果自己自尋短見,本就已經陷入虛弱的村子只會欲漸雪上加霜。

我不能死...

我得活下去...

勐烈猶如鑽心一般的疼痛突然襲來。

“咕嗚嗚...”

那傢伙就像是把自己的肩膀撕開了一般。

而這之後,本來還算麻木的周身,也突然有了疼痛反饋。

渾身彷若筋肉塌陷一般的痠軟痛楚,令得葉倉心中不斷暗示的意志愈發薄弱。

這位終其一生都在忍耐的女忍者,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眼角淌出的淚水。

她其實知道...自己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村子也好,忍界也好...

沒有了自己這個彷若一時風光無兩的灼遁使,其實根本就沒有分別。

她其實記得...當初在昏迷之前,那自天上襲來...毫無慈悲的山嶽。

...

她其實只是想活下去。

但只是活下去而已...

為何會這般艱難。

忍者的世界...果然就是一坨臭狗屎。

“乖,別哭,馬上就好。”

似乎是注意到了葉倉愈發薄弱的生存意志,本來還一直用那奇怪聲調狂笑的男子也終於像是放緩了聲調。

他好似輕輕撫摸,柔聲安慰著...這說來比他要大上半輪,又在忍界之中已成威名的女忍者。

但葉倉卻知道,這不過是對方在用那攻心之計!

先折磨,再安撫。

這不過是想要破開自己的心理防線,是想要將自己馴化的手段!

這些知識,葉倉早就學到過了。

若是她也來自眼前男子所來的那個世界,肯定會在心中大喊‘他在cpu我’!

而也果不其然...

那傢伙在輕聲安慰之後...葉倉便感覺到了他的手掌開始在自己的身體上游走...

果然還是那狼子野心!

嘴唇咬得近破,她的心中無比憎惡...但身體之上傳來的接觸,卻還是令得她臉上湧起絲絲潮紅。

畢竟,她也還從未有過這種經歷...

就算是在書本之上學到,那也不過是設下了某種心理預期。

這跟親身經歷完全不同...

更何況...這個傢伙的手段...明顯不像是書籍繪本之中所描述那樣的正常流程!

而像是...那些更加不堪入目的東西!

但就在此時,那隻在身上游走的手掌卻突然撤回。

“好了。”

...

“...誒?”

突然停下的...‘褻瀆?’令得葉倉微微發懵,正要在心中盤算這是否也是‘cpu’的一種過程時...

眼前少年卻突然開始話語連珠。

“你肩膀上有毒的砂鐵粒我已經幫你取出,身體周身血管之中應該也沒有大顆粒的存在。”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之後我再帶你去仔細檢查一番,最好再做一個血液透析。”

“畢竟就算那砂鐵沒毒,這種在細胞單位下巨大的鐵元素,也會損傷你的肌體,甚至導致血管堵塞,搞不好還有暴斃的風險。”

“不過我這邊暫時是沒辦法做到那種地步的排查了,得等到回村有了專業醫療器具再說。”

“你若是想要讓我排查一下四肢有無大顆粒的話,就得先換一個姿勢了,你現在身體能動了嗎?”

眼前男子話語連珠口中頭頭是道分析著葉倉所造傷情,與之前的一切...都是那麼割裂。

“等等...誒?”

太過突然的一幕讓得葉倉的腦袋當場停機。

她像是不可置信,又心中反覆跌宕。

“什麼...”

“...你在說什麼?”

...

腦瓜子嗡嗡作響,身材極好的大姐姐好似懵逼了近半分鐘這才遲疑回問:

“你...”

“你是在為我療傷?”

葉倉帶有絲絲血跡的嘴唇微張,像是終於理清了之前這個一臉變態,此刻又重新變得清秀的少年,究竟都做了什麼。

而那少年也像是面色略有怪異。

“不然呢?你以為我在做什麼?”

“我...我以為...”葉倉嘴唇輕起,卻又立馬合上。

相比之前要更加鮮豔的紅色瞬間充斥她的面頰耳垂。

她想要抬起雙手遮住面龐,卻又感到兩遍肩膀都使不上勁,只能用這躺倒於少年雙腿之中的尷尬姿勢硬生生的與少年對視。

“你為什麼要說那些話?!”

“哪些話?”少年撓撓頭,“這不是你心中認為我該有的形象嗎?”

“畢竟我又沒有麻藥,只能用幻術頂一頂。”

葉倉大腦再次‘嗡’的一聲。

“幻術...”

“幻術?!那是幻術?!!”

眼前少年好似不懂為何這個大姐姐會發火,他再度撓撓後腦勺有些不解。

“是啊?大概就是你心中認為或者說願意看到的東西...你都看到啥了?”

葉倉的目光逐漸呆滯。

心中認為...或者說...

自己願意看到的?!

“我...”

葉倉面色愈發潮紅,一時間啞口無言,不知如何開口。

卻在此時,那本來就腦子不笨的清秀男孩突然臉色一變,好似明悟。

他像是有些驚恐到:

“大姐姐,你不會...”

“在想什麼...違法的事情吧?”

他像是心中慼慼,面色為難又有點害羞。

“我才十一歲誒...人至少,不應該...”

“這是要蹲大牢的哦?”

葉倉面容扭曲,彷若想要張大了嘴無聲吶喊,可她雙手無力遮掩,又不想露出那樣更讓自己難堪的表情。

她的腦子裡已經暫時容不下其他對於資訊的甄別篩選,就連這突襲砂隱的忍者只有十一歲的震撼事實都被短暫忽略。

最終,她彷若立地成佛,面色潮紅卻又表情呆滯,好似生無可戀。

‘好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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