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七章白蛇婆婆：小鬼，你品味見長
破碎的地洞之中，一片狼藉。
躺倒在血泊裡的少年少女，亦是渾身傷痕。
但他們好像現在都累了。
他們沒有互相舔舐傷口，只是擁抱著...
她躺在他的胸膛上。
想要暫時先享受這得來不易的平靜時光。
少年懷中，少女的體感冰涼，安靜又柔軟，像是無骨的抱枕。
少女身下，少年的體溫滾燙，溫暖且安詳，如若舒適的溫床。
喚作誠一的少年，此刻的手掌之上再無銳利爪牙，他只是輕輕撫摸著懷中少女的頭髮。
藍髮少女那平日捆起來的兩顆丸子頭，也在剛才的狂暴的戰鬥之中披散開來。
此時的手感倒是無比順暢。
名叫島姬的千年少女，也終於放下了那久懸的心臟，只是聽著耳旁傳來的心跳...
活著的感覺，很好。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味道...令人安詳。
如果可以，他們都有些想擁抱彼此，睡上一會兒。
可那位少年現在，卻是沒有時間再繼續休憩...
“疼嗎？”
“...還好。”
她是一位柔弱的少女不假，但也同樣是一位千年的大蛇仙人。
她不可能真的衝著只有十幾歲的孩子哭哭啼啼，說著自己這裡痛哪裡痛。
即便平日裡她也會作出一幅撒嬌的模樣，衝著這個說來只是孩子的傢伙要這要那...
但那也只是覺得有趣罷了。
島姬就連自己也沒有想到...
幾千年來，她第一次拼上性命去幹一件事，居然會是為了一個龍地洞之外的傢伙。
直到這一刻終於平靜下來...
她才覺得自己很不可理喻。
這傢伙瘋了就瘋了嘛...以前見過的有趣瘋子，也早已不止兩手之數。
縱使那些傢伙最後有的被白蛇婆婆回收了查克拉變作乾屍，又或者一路狂笑著奔出地洞叫囂著要去外面大開殺戒...
島姬又不是沒有見過...
可是...
當她最後向著那清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欺負自己的傢伙說出自己真心話的時候...
她才知道。
並不是一開始就是她救了他。
而是他在保護自己。
即便...他確實瘋了。
瘋到需要自己打自己...多少次？
有些記不清了...
但此刻身下緩緩凝固的血液在表明著...
這個瘋子對自己下手...一點都不輕。
那個幽靈到底是什麼東西，島姬已經有些搞不明白了...
婆婆先說那是宇智波一族的須左能乎，後來又說不是...
島姬以為那是一隻認誠一為主的惡靈...可後來誠一卻又告訴她...
‘他就是那隻惡靈’？
到底什麼跟什麼啊...
好麻煩...
不想再想了...
她只需要知道...
他們剛才確實是在互相‘拯救’，這便足夠。
只要是這種答桉，島姬就會得以滿足。
切割進入她四肢的鱗片仍舊傳來絲絲陣痛，但她卻暫時不想離開身下滾燙的溫床。
沒辦法，自己是蛇嘛。
蛇就是喜歡溫暖的地方，更喜歡互相纏繞，傳遞溫度。
島姬也很喜歡...現在撫摸在頭頂與背上的手掌。
意外的，很舒服，很安心。
“嗯？”
只不過這般安寧，卻又是被另一股更加滾燙的熱源打破。
島姬的手掌微微抓緊身下傢伙的衣襟，嘴巴再次像個河豚一般鼓起。
“我說你...好歹看一看氣氛好嗎？”
“你不是流了很多血嗎？為什麼還會有這種心思啊？”
然而說出這般話語的時候，她卻沒有離開懷抱的意思。
她只是鼓著嘴紅著臉搞不明白所謂男孩子這種東西...
為什麼會如此分不清狀況？
誠一也是一時偏離自己的目光，沒有去看島姬的面龐。
“剛剛睡醒...這是生理現象，對於人類而言這很正常...”
“這與我的精神意志無關。”
島姬輕輕扭動腰身，似乎是想要避開那愈發顯得滾燙的東西，不滿道：
“哼...意思就是說，剛剛想殺了我，和現在想要...的都不是你？而是你的身體本能？”
她嘴裡稍顯含混不清，只不過這般扭動腰肢的動作...顯然不是什麼足夠好的選擇。
誠一的面色也是愈發顯得有些難堪。
畢竟這種時機...確實有那麼點不合時宜。
是因為體內仍舊過度充盈的查克拉？還是因為身體結構發生的改變讓他沒辦法協調好身體與精神的關係...
不得不說，誠一的嘴很硬。
就算是在心中自語的時候，也還是很硬。
不過短暫的尷尬過後，愈發清醒的大腦開始迴歸，智商逐漸再度佔領高地。
不對...
雖然誠一心中老是不自覺的將眼前這個藍毛蘿莉當成小姑娘，就算是在故意欺負人的時候...也會下意識的收斂許多。
但...
她真是如此？
現在這好似因害羞一般不斷輕輕扭動身體的傢伙...是真的害羞？
還是說...在故意撩撥？
她這扭了半天，也沒見要起身的意思啊？
誠一稍稍思索，開口道：
“對了島姬，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島姬也是眨眨眼睛。
“嗯？說說看。”
少年微微措辭，開口道：
“你跟神姬...是誰先跟著白蛇婆婆的？”
藍毛蘿莉微微偏頭，有些不解的看向那看不到眼睛的少年。
“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
“就是好奇而已。”
島姬此時也沒想太多，只是咧嘴一笑道：
“當然是我先來了，神姬那笨傢伙可是住在外圍的。”
“不管是引導試煉者又或是平日裡的雜活，可都是輪到她乾的。”
“就像現在負責種‘人參果’的事，也是她負責的。”
說到此處，藍毛蘿莉也像是有點驕傲一般仰起身子，輕輕拍了拍自己那並無明顯起伏的胸膛。
“要說我可是除了婆婆與湍津之外，在這龍地洞之中地位最高的那一個哦？”
“怎麼也得是三把手的位置！”
“別聽好像低了點，但湍津得照顧婆婆，神姬得打理雜物，我平日裡可什麼都不需要幹哦！”
誠一瞭然點頭。
“原來如此。”
雖然在聽到是神姬那個傢伙負責打理‘人參果’的時候，誠一腦子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奇怪的吐槽。
這是個什麼讓孫猴子守蟠桃園的操作...
但這些都不重要...
感情平日裡看上去最成熟，以至於誠一在下手之時最不計分寸的神姬...才是這龍地洞之中的小妹妹？
不過仔細想一想，以神姬那相對簡單的思緒，以及滿腦子都是‘吃’的思維方式...
確實倒像是一個足夠‘年輕’的大蛇才會擁有的想法。
這可真是...
...
人類這種東西，可真是一種罪孽深重的視覺系動物。
第一印象可太重要了。
可要是這樣的話...
宇智波誠一，可就明白你這隻老蘿莉，剛才可不是什麼嬌羞之下的‘意外操作’了。
“對了島姬。”
“嗯？又怎麼了？”
蘿莉大蛇稍有疑惑。
這個傢伙，怎麼說話像是有點斷斷續續的？
難道是腦子依舊不夠清醒嗎？
嗯...要不再幫他吸一些體內的仙術查克拉？
然而誠一有些突然的微微搖頭：“我只是想明白了剛才你問的答桉。”
“剛才問的答桉？”
島姬微微抬頭，手指點了點自己的下巴。
自己剛才...問了啥來著？
也正是她這般猶豫的時候，那個在之前幫她暴揍誠一的幽靈大哥突然發力，令得誠一以一種詭異的速度驟然直起身子，一下抱住了眼前的蘿莉大蛇。
驟然貼近的身軀令得島姬心頭一慌。
“意！你...你幹嘛...”
“你不是問我...剛才想要殺你和...那種想法，是不是都是本能嗎？”
聽到這話，蘿莉大蛇突然有些慌張，但她也並未掙扎，只是嘴硬道：“是...是又怎樣...”
滾燙的觸感再度緊貼上腰肢，宇智波誠一微微低頭，貼近那蘿莉大蛇的耳根輕語道：
“我只是想告訴你...剛才會攻擊你，確實是這具發瘋身體的本能。”
“嗯...嗯？”
突然的停頓，令得島姬的心臟有如被貓爪撩撥。
而那隻小貓就像是上一刻還在用著柔軟的肉墊觸控，下一刻卻好似伸出了銳利腳爪一般，令得她心臟驟停。
然後呢...
然後你要說什麼？
身體的溫度互相傳遞，島姬也發現自己的心跳在不斷加速。
大蛇本來冰涼的軀體，也在此刻逐漸升溫，就連耳根都已經開始發紅。
良久的等待之後，那貼近耳根的輕語這才又緩緩吹拂而來。
“至於後面的那件事...”
...
蘿莉大蛇的喉頭微微滾動，在極近之處落到誠一耳中發出‘咕’的一聲。
嗯...後面的？
“或許，不只是本能也說不定？”
“嗯...嗯...”
懷中大蛇少女的軀體愈發顯得柔軟，喉頭所發的聲音，也越發只如嚶嚀。
不久前還是銳利爪牙的手掌向著懷中少女的腰身滑動，令得二人之間的距離越發接近。
共經生死的少年也向著那位少女說出最終的答桉。
“就算是從我的精神，我的主觀意志來看...”
“島姬，也很可愛。”
...
滾燙的體溫就像是融化他們之間的距離，然而就在蘿莉大蛇的身軀就要徹底柔軟之時...
她卻有些突然的掙扎起來，兩隻手掌也開始胡亂的拉扯誠一的後背。
“不...現在不行...婆婆...婆婆還看著...”
...
唉...
方才化龍，此刻就要化作許仙的少年，突然在心中沉沉一嘆。
他頭也不回，只是默默仰起身子。
“白蛇婆婆。”
“嗯？怎麼了小鬼，是嫌老身來的不是...”
“我甘霖娘。”
...
突然出現在少年背後的巨大白蛇像是勐地一愣。
“嗯...嘶，呼...”
她像是在喉頭髮出遲疑的聲響，而後深吸一口煙桿，吐出陣陣煙氣。
“小鬼...看來化龍過後的你。”
白蛇仙人聲音抑揚，像是陰陽怪氣。
“品味見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