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五章不在書中的故事
關心則亂...關心則亂...
或許在卡卡西的眼中，宇智波誠一此刻的異動，只不過是與當初琳被巖忍綁走時的帶土那樣一時間亂了心緒。
止水於誠一心中的份量當然不輕。
就如他方才所言的那般，宇智波止水...乃是誠一真正第一個將其推心置腹的同伴，絕非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
宇智波止水，也不是會在霧隱戰場之上折戟的弱者。
但縱使如此，在這片朝不保夕的忍界之中有誰會出意外...其實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忍者之神千手柱間會英年早逝無疾而終，忍界神速千手扉間會死於追殺...就連這些彷若滑稽一般的故事都能在片忍界之中發生。
其他的，又有什麼不可能？
可是...宇智波止水，不該出事。
至少不該在這個時候出事。
不管是止水的實力，又或是‘真實’故事中所發生的一切...
在與霧隱不間斷的小規模衝突之中，宇智波止水都該是鶴立雞群般的存在。
以至於不過十餘歲的年紀便是以‘瞬身止水’與‘最強幻術使’的身份登上忍界最高峰，成為被後來的五代水影照美冥與完美人柱力奇拉比都深刻記憶的傳說級高手。
就算這個懷抱熱切理想的傢伙，會在十四歲那年草草了結自己的生命...
但他現在，應該只有十歲才對，就連離十一歲的生日，都還差了半月。
誠一記得很清楚。
因為止水跟他的生日只差六天，差六天誠一便是徹底大他一歲的兄長。
就算是有什麼狗屁的宿命論...那也還不到該他離場的時候。
更何況直到現在都還活生生的琳，到現在都還在曉組織中領導著那群理想主義者的彌彥，都是根本不容所謂‘宿命’胡攪蠻纏的證明。
但也正因如此...
誠一的心中才會愈發失措。
宿命不會存在...琳不會死在血月之下，彌彥不會倒在大雨之中...
這些都是誠一打破宿命的證明。
但這也意味著，宇智波止水會在十四歲早夭這件事，也不是什麼早已註定的結局。
正因宿命可以被打破，宇智波止水會在十四歲時死亡的‘真實’，才會有可能同樣被改變。
是因為三尾的丟失導致霧隱的出動規模超出舊時？
還是說在沒了三尾人柱力的身份之後，失倉並沒有成為新任水影因此仍在戰場之中...
這些都有可能間接導致本該在霧隱戰場徹底揚名的止水，卻好似滑稽一般倒在了這場戰爭之中。
正如卡卡西所言。
此刻的誠一，心緒亂了。
因為這並非是他所熟知的故事。
但此刻已是不容再等...
平日裡暗部的身份成謎，除非是到了當初止水與誠一的關係，否則即便是朋友很可能都不會知道自己的朋友乃是木葉暗部的事實。
若是錯過了這場可以面談的機會...再想要找到，很可能就必須得找水門索要暗部名單。
面對剛剛才鬧出大亂子的誠一，水門極大機率不會允許此事。
因此佩戴面具與白甲兩位年輕暗部，終究是踏步進入了火影大樓。
但火影辦公室的大門之前，守門的暗部卻是抬手攔停。
“火影大人正在議事，若有要事還請稍候。”
眼前這兩具稍有不同的狐面，值守暗部都還算眼熟。
不管是那一頭銀髮，又或是另一個那稍有破損的狐面，他都有印象。
“我乃山梟小隊麾下暗部，有重要情報對當前所議事態進行補充。”
銀髮狐面的暗部冷聲開口，令得值守暗部微微皺眉。
旗木卡卡西...
不管是其特徵又或是招收入暗部的時機，都相當顯眼，他自然不會不認識。
這些所謂的天才小鬼好像都是同一副德行，一點都不知道何謂規矩，何為尊重。
屋內本就不算清晰的交談聲驟然停止，值守暗部也是微微側目。
但數息之後，門內依舊沒有傳來水門的聲音。
因此他抬手搖頭：“不行，你若是有重要情報，早該在之前便向隊長彙報，何須等到此時進行補充？”
“即便真有，也要等到當前議事完成之後。”
聽得此言，卡卡西剛想要繼續開口勸說。
但一旁本來沉默的黑髮暗部卻突然眼眸輪轉，氣勢一沉。
“住手！”
水門略顯慍怒的聲音從門內驟然傳出。
黑髮暗部本來看向值守暗部的眼眸也似是聞聲偏轉，只是靜靜看向那扇大門。
辦公室連帶其外廊道齊齊無聲。
數息之後，水門略有嘆息的聲音再度傳來。
“進來吧。”
聞言，黑髮狐面的暗部推門而入彷若將一旁守衛視若無物。
值守暗部亦是心中含怒。
這個臭小子...上次也好這次也罷，都絲毫沒有將他這位前輩，也沒有將規矩二字放在眼中。
火影大人這次分明已經暗中表態...他剛才卻是打算強闖？！
那隻眼睛...宇智波一族嘛。
嘁...果然都是一群狂妄又無法無天的傢伙。
水門大人居然在之前還想要吸納這一族進入暗部？現在看來也不過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罷了。
兩名年輕暗部步入火影辦公室之中。
門扉剛剛閉合，不等水門開口，一個厚重的聲音已是迎頭而上。
“你們兩個是聽不懂人話不成？門口值守同僚，不是告訴你們在外等候了嗎？！”
代號喚作‘山梟’的男性暗部身形高大佩戴鳥嘴面具，雖不見其面色，但聞其聲也可知他現在心中怒火。
若非此刻乃是在火影面前，作為暗部分隊長的他，肯定是要對這兩名新加入的成員進行一頓噼頭蓋臉的教訓。
但那黑髮暗部眼眸微轉，仍是那般目中無人，所問之事直指其目的。
“我需要知道...有關宇智波止水，在霧隱戰場之上的一切。”
一旁的卡卡西忍不住於心中一嘆。
果然還是變成這樣了...
這個傢伙，根本就沒有給他足夠的交談空間便是單刀直入。
代號山梟的暗部忍者聞言厲聲呵斥：“小鬼，看清你的立場！”
“你是木葉暗部，是火影大人的直隸屬下，豈能如此僭越！”
他上前兩步走至誠一身前，巨大的身高差距之下，令得他俯視誠一的眼神變得極其駭人。
彷若只要眼前這個新來的小鬼再有絲毫異動，他便會以雷霆之勢將其鎮壓。
“我很清楚自己的立場。”
“那就快滾出去！這是機密事項的彙報工作，不容與此次任務無關的人員在此刻參合。”
身為暗部前輩的山梟此刻發言雖看似暴戾，但所言卻並非無理。
就算是火影大人之後有打算以這個情報為基礎展開其他任務，即便將來這個任務會安排到眼前這個小鬼手中。
但此時此刻，他這個無關人員，卻不該出現在這裡。
尤其，還是以暗部的身份。
若是其他忍者也就罷了...
下層忍者與上層之間發生矛盾也不是什麼罕見之事。
但身為暗部卻必須對火影保持忠誠。
從成為暗部的那一天起，就不要再臆想別人會用看待晚輩的眼光來審視你！
暗部，乃是擁護火影，於長夜之中始終堅守村子的無名者。
服從，才是他們的第一要務！
“我想，不清楚此時立場的人，是你。”
血色眼眸偏轉，本就破損的狐面啷噹落地。
代號山梟的暗部忍者驟然一驚，發現自己竟好似被什麼東西牢牢束縛絲毫不得掙脫。
這是...金縛之術？
是幻術性質？
不對，查克拉的流動此刻很正常。
但若是忍術性質，又怎麼會這樣強力？
“我需要知道有關宇智波止水，在霧隱戰場上所發生的一切...”
“別讓我重複第三遍。”
“夠了，你先冷靜一點。”
水門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極近之處，其一隻手掌已然落於誠一頭頂。
歷來溫和的碧藍眼眸，此刻也是略顯複雜。
“我理解你對同伴與家人的擔憂，但這不是你可以胡來的理由。”
這個優秀的後輩，卻又完全不夠優秀的忍者，總是能令得他發愁。
水門看著那不為所動的倔強眼眸，最終還是溫聲勸慰道：
“身為忍者，又如何能不忍常人所不能忍？”
熟悉的話語傳入耳中，宇智波誠一頜骨之上的筋肉像是微微鼓動。
最終，那化相於無形之中的白金之星，還是鬆開了對一旁暗部忍者的束縛。
代號山梟的忍者也只是感覺渾身驟然一鬆，看向那名扔下面具的少年時，眸中神色異常複雜。
這般年紀，這般手段...都令得這位老牌的暗部忍者根本無法理解。
既沒有結印釋放忍術，也不曾以體術進行壓制，對查克拉的感知也表明自己剛才所中之術，很可能也不是幻術...
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也是...寫輪眼的力量嗎？
“山梟，事情的大概我已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稍稍猶豫之後，這名暗部忍者終究是轉身離去。
只不過在開啟大門之前，他還是微微停步，口中低沉反駁：“你根本...就不懂自己的立場。”
“你也根本就不懂當時發生了什麼。”
宇智波誠一頭也不回，只是澹澹回到：“正因不懂，我才必須來問你們。”
暗部忍者輕聲一嗤，推門離去。
“哼...那希望你如願以償。”
門扉閉合的聲音，令得此刻彷若強勢至極的誠一雙拳緊握。
他當然明白這一切不是這名暗部忍者的錯。
他只是覺得有些煎熬，想要...找到一個破口來說服自己。
他希望他能聽到的，不是改變之後的‘宿命’。
而只是...一個未在書中記載的故事。
一個他不知道的...關於宇智波止水的故事。
然而...
撫住誠一頭頂的手掌微微下滑，好似滾落到他的肩膀之上。
“誠一，你先冷靜的聽我說，這件事目前還並未塵埃落定，或許還有轉機。”
水門言語溫和，但宇智波誠一卻仍是抿嘴不語。
如此起調...才是最不令人放心的開始，又何談冷靜。
而他這般倔強的模樣，更是令得水門一嘆雙手都撫上他的肩頭。
“宇智波止水君...”
...
“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