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火影辦公室之中或許是因為逆光的緣故,反倒在大日之下顯得稍有昏暗渾濁。

...就像是宇智波誠一現在的大腦一般。

從卡卡西找到自己,再到此刻水門口中吐露事實...

這短短時間內所發生的一切,都讓他...感到分外不真實。

當宇智波止水叛逃這幾個字眼出現在誠一的腦海之中後。

他的第一反應,其實是放鬆的。

因為止水並沒有死,也沒有倒在本不該倒下的戰場之上。

這意味著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唯有‘死亡’二字,即便是他宇智波誠一乃至於宇智波斑都難以跨越的天塹。

只要沒死...一切都還有可能。

但隨後當他的大腦真正跑完了這幾個字眼所帶含義之後,卻又像是腦袋一懵。

“止水...叛逃?”

“...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為表決心而扔下面具的誠一,此刻面部之上的表情像是哭笑不得又像是不可思議,呈現出一幅極其扭曲不解的面容。

宇智波止水...這個會將自己的底牌暴露給木葉,願意將幾十年一次的別天神用來‘說服’族長不要進行反叛的傢伙...

怎麼會跟叛逃二字有任何牽連?

意思是止水所在近乎全滅的暗部小隊...是由止水動的手?

怎麼可能!

那傢伙就連對敵人下死手都狠不下心!

這其中一定有哪裡不對!

誠一的這幅樣子令得水門也是深吸一口氣:“我也對這個情報感到不可思議...在我的印象之中,止水君絕不會是這種人。”

“方才,也是在與山梟前輩對此事進行討論。”

“但是誠一...”

水門此時的面容同樣沉凝,為難至極。

“這個情報,同樣也是由捨生忘死的暗部忍者們帶回,我也不可能單憑我一人的印象,對其妄下斷定。”

他當然知道這樣圓滑的說法定然無法打動這個從來倔強的少年...

在水門眼中。

重視友情,在乎同伴...這絕不是缺點。

不如說,這一點甚至是水門願意‘放任’宇智波誠一胡作非為,以至於鬧出國際問題都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原因。

忍者的世界是殘酷而混亂的。

將世人聯絡起來的往往不是什麼愛與和平,而是仇恨。

因此,只要宇智波誠一所有的行為動機,乃是處於對於同伴的重視,對村子的在乎...

那麼水門便會選擇原諒他,或者說...願意給他時間。

世間並無完人,也不可能一個人一生所行皆是完美無缺。

縱使行為上有諸多不妥,但這種不妥...同樣也是‘新生’的證明。

這種不拘泥於舊局的‘改變’才是忍界存在可能性的希望。

若是什麼時候,新生的孩童生下來便模樣圓滑,行事絲毫不越規矩,都成為了完完全全‘聽話’的好孩子。

那麼人類這種生物...恐怕才真的到了該完蛋的時候。

因為這片忍界從所有可憶的上古時期開始,便是這般爭鬥不休的慘狀。

若新生之人毫無改變,那麼這不休的爭鬥世界,才會被證明真的無可救藥,永無止歇。

而宇智波誠一,就是水門眼中擁有可能性的孩子。

他最最無法信任誠一的時刻,只是誠一當初將‘復仇’作為一切動力源頭的時候。

但現在他已經看到了。

宇智波誠一的‘復仇’,絕不是像一個小孩子一般胡亂的把一切都砸碎。

他的復仇,極其有‘分寸’。

雖然他的這種分寸幾度將水門都弄得分外猶豫且遲疑...

但他也證明了。

宇智波誠一值得被水門信任,也值得水門對他關照。

但...

這並不意味著,誠一會是什麼‘特別’。

“關於這件事,由於山梟所帶情報也只是接棒人,我等所知尚不能全,因此我不會將宇智波止水作為叛忍進行追捕。”

“這一切,都還要等到那名目前還在昏迷之中的暗部甦醒,才能有更進一步的確認。”

水門的斷言極其曖昧,但也極其官方。

如果那名暗部清醒之後,仍舊一口咬定宇智波止水的叛逃乃是事實,那麼水門...也不會因止水又或是誠一的特殊,便將其規避。

“等到...那名暗部甦醒再論調?那止水呢?”

“難道是要等到確認完止水不是叛徒之後,我們再展開救援不成?”

“等到那時,我們去找什麼?”

“屍體嗎!”

“到時候再把他的名字也刻在那慰靈碑上?完了?!”

誠一的情緒激動,像是再度看見某種內心深處最最憎惡的景象。

他已經將‘失去’品嚐得足夠刻骨銘心。

曾經的失去不能歸還,他願意將其當做當初瘋魔的懲罰。

但是!

宇智波誠一...拒絕繼續失去。

水門搖頭安撫:“不,不管山梟所言屬實宇智波止水還是叛逃也好,又或是出現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態導致誤判也好...”

“對於下落不明的同伴,木葉都不會坐視不理。”

可是這般漂亮話出口之後,水門的心中卻是更加艱難。

他沉聲一嘆道:

“只不過...止水所在小隊執行的任務,乃是深入戰場敵後的艱鉅任務。”

“就算木葉想要派遣搜救隊伍...也並不現實。”

只有真正坐上火影這個位置之後,才會徹底明白很多事並非只是有著美好的意願便可以執行。

木葉需要休養生息,村子之中不論各大忍族又或是普通的忍者,此時的厭戰情緒都已經攀至高峰。

水門不可能為了一個宇智波止水再度發起動員,力求將霧隱對沿海的侵襲徹底肅清。

而只要東部沿海霧隱的襲擾部隊依舊存在...那大規模派遣搜救隊伍,都有可能是將同伴送入霧隱埋伏的虎口之中。

在人質戰術這方面,霧隱也算是相當拿手。

畢竟與火之國木葉村呼喊的‘火之意志’相比,霧隱村實行的乃是連團藏都認可的真正‘忍者’道路。

莫說是用敵人的性命作為人質會感到卑劣...

奉行血霧之裡政策的霧隱,就連同伴的性命都可以毫不在乎。

甚至其‘畢業儀式’便是讓所有還是學生的孩童於牢籠之中進行一場混戰屠殺,能在那圍困牢籠之中活下來的...才會是一名合格的‘霧隱忍者’。

這般血腥的試煉方式,可謂是在主體意志上與強調同伴與合作的木葉完全相悖。

也正是因此,要跟這個遊離於大路之外的國家產生互動亦或者說談判,都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

即便木葉大軍壓境,將霧隱忍村付之一炬...周邊無數的破碎海島,也成為了霧隱忍者們退避的絕佳庇護所。

想要徹底剿滅霧隱,乃是不可能的。

霧隱也正是吃準了大陸國家不具備渡海作戰的經驗與補給需求,因此不可能真正攻陷水之國這一點...

才會以並不強大的國力始終對其他沿海國家發動侵襲。

他們覬覦大路土地不假,但在其他大國並未衰微的情況下,所謂堂堂霧隱其實也不過是那‘海賊’的做派。

只要大陸國家放鬆了警戒,他們便會像蝗蟲一般將沿岸村落佔領搜刮,即便之後木葉將土地奪還,卻也不可能長期派遣大量兵力駐守沿海。

因為覬覦火之國的...從來就不止一個霧隱。

四面環敵的處境令得木葉面對霧隱的襲擾始終陷於被動,也可以說霧隱才是佔據主動交戰權的一方。

以此,不管是捉拿又或救援處於敵後的宇智波止水一事,才會顯得如此困難。

為了宇智波止水對霧隱展開以此大規模圍剿?

那恐怕不等其他國家趁此機會偷襲火之國,村中本就不安分的家族勢力就會先抬頭將根基不穩的水門迎頭打下了。

這些事情...其實用不著水門講給誠一聽。

以他對國家地緣與村中政治的敏感程度,不會看不到這一切。

但誠一卻是拳掌緊握,仍舊不甘。

“宇智波止水絕不會是叛徒,絕不會...”

他彷若陷入迷障,久久不能自拔。

“就算哪一天宇智波誠一會成為木葉的敵人...止水都不會是。”

...

“看來你比我想的還要信賴他。”

最終水門還是沒有倔過眼前這位少年。

他沉沉一嘆:“好吧,我向你釋出搜救宇智波止水的特別任務,允許你自行召整合員展開調查搜尋。”

“但是這一次,你不能帶走帶土。”

誠一微微抿嘴:“...我明白。”

倒不是水門害怕這兩個小鬼將砂隱的兩人攻城再上演一次。

而是木葉之中,明確擁有剋制尾獸的能力,便是木遁與萬花筒寫輪眼。

真要論保險起見,在木葉與守鶴真正達成友好合作關係之前,這兩位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年輕人最好都不要離村。

畢竟誰也無法保證,在沒有人柱力的情況下,那黑色茶釜對守鶴的封印到底能有幾分穩固。

這也並非是水門對自身實力是否能夠鎮壓尾獸沒有自信。

而是他無法保證在鎮壓過程中...不會對木葉造成額外損失。

更何況,這個燙手山芋本就是由宇智波誠一親手給木葉端回。

真要論起來,水門沒把他跟守鶴關一起讓他自己好好處理這個大麻煩,都是莫大的仁慈。

現在願意放他名正言順的出村進行搜救...也可以說是水門最大的理解與讓步了。

片刻之後,誠一的心緒總算慢慢平緩下來。

他向著水門微微躬身,誠懇道:

“感謝水門大人的理解,我會盡快將此事完成。”

水門搖頭:“安全第一,你應該明白,這樣漫無目的的搜救成功的可能性並不大。”

“止水小隊執行的敵後任務靠近波之國一帶,現在仍處於交戰密集區,小心行事,不要讓木葉再添傷亡。”

“是。”

這一次誠一表現得並不叛逆,無論姿態亦或言語都相當誠懇。

進行這樣大範圍的搜救任務...即便誠一有著仙人模式與飛雷神之術的雙雙加持,都不可能以一己之力辦到。

而若是沒有水門的任務許可,即便他誠一能夠號召到其他願意幫助他的同伴...這也是一場不亞於政變的行動。

戰時狀態下,即便只是沒有許可的擅自離村,都可能會被視為叛逃。

更妄論成規模的集體無理由離村了。

宇智波誠一此前多次的擅自離村,某種程度上也是這新上任的四代火影用特別任務的名頭將其一筆帶過緣故。

最後水門目光偏轉,向著卡卡西微微點頭。

默不作聲中,卡卡西也是同樣微微躬身。

既是歉意,也是感謝。

水門沒有責怪自己的學生擅自將情報透露給誠一,反倒是將自己最最信賴的學生,也是最最得力的幫手都派遣給了他。

對於誠一和帶土這種...水門可能會將分寸與規矩二字往返強調,因為他們不太守規矩。

而卡卡西...水門或許還挺願意鼓勵他,在有些時候打破一下‘規矩’。

尤其是在為‘同伴’著想的時候。

不同的學生需要有不同的教育方式。

卡卡西,確實太死板了一些。

同樣,水門其實也有寄希望於做事更一板一眼的卡卡西...能夠稍微把誠一這匹脫韁之馬給稍稍拉住。

上一次讓帶土與誠一搭檔...

結果...比較難以言喻。

希望這一次,能有更好的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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