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罪證?

“你在說什麼?誠一...”

這句話要怎麼理解?

是哪一邊?

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帶土從來沒有覺得被白絕包裹的身體有這般難受,好似被蟲豸啃咬。

他像是有些狂躁一般使勁抓撓自己的後背。

“誠一!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被他質問的少年沒有回話。

沉默良久之後,那位少年在初升的朝陽下微微俯身。

他掀開了那被油紙包裹的大碗。

裡面裝著的,是沒有多少油星的燒餅。

比木葉宇智波街道里販賣的賣相要差很多,香味...也很澹。

拿起碗中一枚燒餅,他輕輕咬下。

第一下,甚至有些沒咬動。

他細細咀嚼...

燒餅之中沒有餡兒,口感也極其粗糙。

或許連足夠乾淨的麵粉都沒能用上吧...

比起忍者一般使用的行軍糧都還要更顯粗糙。

“涼了...不好吃。”

“冬!!!”

缺了一角的燒餅脫手飛出。

彷若車輪一般滾落進了那在大日之下微光消退的山谷之中。

面容扭曲的少年將那麻木不仁的傢伙死死摁在地面之上。

他一手抓住另一位無動於衷少年的衣角,另一手握拳如石,卻又是不住顫抖。

絲絲殷紅從身下少年的面頰淌下。

“...”

“被打的和疼的都是我...”

“...”

“你哭什麼?”

揮出拳頭的少年像是在戰慄,在慟哭。

流出鮮血的少年卻像是無畏,無所感。

...

“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

“你為何這樣無動於衷!你這副樣子又是什麼意思!!!”

被扭曲面具覆蓋的少年字字句句都有如誅心。

他哭泣...是因為他最信任的傢伙,居然絲毫不像有懺悔。

“你難道...就不會痛嗎!”

他的麻木,才是動手打人的少年,傷心的真正緣由。

他所認知的誠一...絕不是這樣的傢伙。

至少不該是...

...

“當然會疼...”

被放倒在地的少年絲毫沒有反抗,任由殷紅的血液從面頰滑落。

“然後呢?”

然而,他的表情依舊。

“要我哭嗎?”

“如果我哭的話,你會好受一些嗎?”

...

稍稍沉默之後,他再次詢問。

“還是說我謝罪會好一些?”

“不是!!!”

帶土向著他咆孝,但卻有無計可施。

只若是求助,像是那位老人一般...質問又祈禱。

“你為什麼...”

“不救她?”

“我救不了!!!”

麻木的少年的聲音突顯劇烈。

但這股憤怒卻又很快消退...他的面龐再次變得麻木不仁。

“我和她都說過...”

“這片方圓...早就已經不再有任何村落,也不再有任何...其他活人。”

“...”

“我救不了她。”

救下她這具殘軀,毫無意義。

她所擁有的一切,與所期盼的一切...都早已毀滅。

或許...只有夢境之中,她能夠得以飽足。

就如同人本來都知道,這片世界從來就沒有神佛。

卻又會篤信神佛。

...

再次靜默良久,帶土的聲音越顯低微。

“你為什麼...要對他們出手...”

“他們...不是無辜嗎?”

分明是質問,卻又更像懇求。

他不能理解在自己眼中只會越來越顯得完美的傢伙,會變成這幅模樣。

“當然無辜...我也當然沒有對他們出手。”

帶土面具之下的嘴角愈發苦澀,他不忍再去環顧四周的慘劇,只是閉目搖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

“我沒有對他們出手...只是也沒有因他們而停手罷。”

莫名的,帶土再次想起他們兩人在訓練場時,誠一身上那好似絲毫不曾作假的陰鬱。

那彷若陷入執迷...又難以出口傾述的‘後悔’。

“你之前所說的那些不是為了激勵提升精神力而說來騙我的謊言嗎!”

“我從沒說過那是謊言,帶土。”

“我確切實際的...瘋了。”

“你所見的一切,都是它的證明。”

...

久久呆滯之後。

“你為什麼...會是這樣...”

...

“...是啊。”

“我為什麼會是這樣...”

兩眼相對,麻木與迷惘相撞。

“你現在,還會覺得我會救你是另有圖謀嗎?”

“這一切,都是理由。”

這一切...

帶土終於再次環顧四周,看向那陽光掩蓋之下的微光,看向那累累白骨,看向那血泊之中的老人...

沒由來的...

他想起另一輪血月之下被鮮紅浸透的土壤,想起那血肉淋漓的真相...

我...又有什麼資格去責怪你...

腦海之中有一句‘詆譭’在不斷迴響。

那句讓他難過,又被他所唾棄,再讓他曾遭受冷眼相待的惡毒‘詆譭’。

...

‘宇智波一族,乃天生邪惡。’

他有些茫然。

突然開始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衝著誠一發火。

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因他的‘惡行’痛哭流涕。

回望身後...是破碎的山林,彷若被無數野獸踐踏摧殘,像是被尾獸蠻橫衝撞出的山林空白之處...

他終於明白誠一所謂的‘另一個思路’究竟是從何而來。

...

這處山谷...就是他當時的‘終點’。

只要沿著這條被那老人口中的神明所破壞開鑿的‘道路’。

他們便足以找到當時的‘來路’。

帶土腦海之中的思緒彷若一團炸開的蛛網,胡亂又粘稠...

什麼也理不清楚,什麼也想不明白。

是...失望嗎?

...自己好像,沒資格對自己的恩人說這種話吧。

最終,帶土撒開手。

“夠了...我不想管你這些事了...”

他從誠一的身上站起,又鬆開了白絕對自己頭部的保護。

帶土狠狠抹了一把臉,將眼淚的痕跡徹底從上面消除。

狠狠地一拍雙頰,他便像是在短短的時間內就重新振作。

“之後呢?我們沿著這邊去找?”

“不...”誠一緩緩從地上支撐起身子,彷若是這具軀體讓他倍感疲勞。

“不用了。”

“我們直接進入川之國。”

“...為什麼?”

如果是早就計劃好要進入川之國...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誠一不想帶‘他們’回家了嗎?

“你不覺得,造成這一切的罪人...不該有那麼完美的結局嗎?”

“誠一...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知道...”

誠一的嘴角像是在哂笑,哂笑自己這樣的傢伙居然還想要追求自己的‘完美’。

“我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他從未想過要刻意加害這些無辜的生靈...但他們卻因他而死,不容置疑。

“給我些時間冷靜一下吧...我們,繼續任務。”

...

對於他而言,執行一個有著既定目標的任務,相比起這股讓他腸肚痙攣的糾葛而言。

反倒只會讓他會感受到平靜。

不用思考對與錯只是思考成與敗的感覺...其實很輕鬆。

他甚至有些羨慕像斑那樣的死不悔改...甚至需要死兩次才會悔悟的強大精神。

當這種頭腦簡單的傢伙,何嘗又不是一種幸福。

離去之前,誠一再度回望那片記錄著‘神蹟’,述說著他罪惡的山谷。

他像是在視野之中找尋那塊被他咬過一口的燒餅。

但他沒能找到...

不借助寫輪眼,也不用白金之星的話...

他的目光比起常人,又能好上多少?

宇智波誠一站在‘祭品’前並指如劍,像是輕輕點在自己眉心。

他也彷如在禱告,就像那些對著神明祈禱的眾人那樣。

...

那不是神明。

那是我。

我不是神明...

我無力拯救,也無力彌補,更無法予你們以恩賜...

...

但你的願望,你的祭品...

我確實,已然收到。

...

這不是神的恩賜。

這只是...

我的懺悔。

是我,將前往贖罪的道路。

我會讓這片天下再無紛爭...

給我些時間。

我向你們保證。

...

山谷之中,像是有絲絲微風泛起。

被大日覆蓋的微光...就跟天上的太陽一般,同樣散發著陣陣溫熱。

缺了一角的燒餅,像是受到了某種吸引...

它跌跌撞撞,滾到了那血泊之中...

它缺憾了一角看見了...

老人的臉上,像是有著絲絲笑意。

她的‘神明大人’究竟又給了她怎樣的恩賜呢...

她究竟,又在入夢之前看見了何種光景?

她的嘴唇彷彿微微蠕動,好似在夢囈...

像是在說...

‘真暖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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