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土終於聽明白了誠一口中變強的方法。

但他的表情卻並不顯得欣喜,而是...有些陰鬱。

他那顆不太聰明的腦子裡居然有些罕見的在思考。

‘力量與其相應的代價’這樣平時他壓根就不會思考的問題。

以前他只是一直都想著...

變強就可以了,只要變強...

夠強就會贏得別人的關注,就會獲得所有人的尊重,就能改變自己不想要面對的事實...

就可以達成自己想要的所有願望。

但經由誠一的述說,他卻又理解了。

有些時候,變強卻又好像是以經歷不願面對的事實作為前提...

達成‘美夢’的‘道路’...

是先將‘美夢’摔得粉身碎骨...

這樣不講理的方法,誰會想用啊...

“誠一,你是不是也聽說過...寫輪眼不太好的那一面?”

誠一所想要描述的方法,就跟族內的記載幾乎一樣...

難道誠一也認為那樣的變強方法,是正確的?

“你是說想要開啟寫輪眼乃至於萬花筒寫輪眼的話,需要弒殺至親這件事?”

“...你這話說得可真坦然啊。”

帶土的神情有些複雜。

他沒想到這樣的話語從誠一的口中...會說得如此輕鬆。

但當他側目看向那亦師亦友的少年時,卻發現他的眼眸,同樣陰沉。

“...誠一?”

“沒,我不認可那個說法帶土。”

誠一回過頭看向帶土。

“如果說寫輪眼一定要靠這種事才能獲取力量...那二代目大人,可真是一點也沒說錯。”

帶土有些沉默。

“宇智波天生邪惡?”

“如果是像那樣獲取力量的話...為什麼不呢?”

雖然誠一的話語仍舊顯得有些大逆不道,但帶土的心頭卻是一鬆。

他嬉笑道:“對嘛對嘛,怎麼能依靠那種方式呢...”

“不過...”

“你我應該也都明白...我們雖不曾弒殺至親,卻也同樣目睹了無法接受的慘劇,進入了難以言喻的癲狂。”

“寫輪眼的力量,確實又是一種不安定的力量。”

“或許當不再有萬花筒出現的時候...宇智波一族才是到了真正得以安寧的時候也說不定。”

帶土找到‘知己’的喜悅尚未來得及在臉上展開,卻又是被誠一的話語之重說得再度陷入沉思。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聰明的人。

所有人都叫他笨蛋。

他也不覺得自己真的能想明白很多複雜的事。

但是...

“恐怕,真的就跟你說的一樣吧...”

萬花筒的覺醒...實在太痛苦了...

雖未千刀萬剮,卻遠勝千刀萬剮...

那是一種彷若支離破碎的絕望,一種再難相信任何光明的漆黑...

像是一種...病?

...

帶土像是突然想起。

自己將那股不得不吐出的怒火平息,將那種瘋狂沉入心底...

是因為誠一救下了琳,救下了卡卡西...

這才救下了自己...

不然,自己恐怕只會是跟宇智波斑一樣。

對這個世界不再有任何希望,並意圖將它沉底沉入‘美妙與永恆’幻境之中的瘋子...

可誠一...又是誰救了他?

難道他真的天才到,連那樣的絕望都可以直接窺破而後掌握它嗎?

帶土糾結再三,最終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誠一?你是怎麼控制好它的?”

“控制好?”

誠一先是一懵。

而後嘴角咧開,愈來愈大,最後竟好似忍不住一般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你覺得我像是能控制好的樣子嗎?”

...

“我瞎了啊帶土...”

誠一的笑容放肆,可話語之中卻又像是無比悲哀。

“萬花筒不是一種賜福,是一種病,一種...瘋病...現在的你,應該能明白吧?”

有些突兀的反問令得帶土有些呆愣。

他想否定,卻又無法反駁,只是抿抿嘴唇靜待後文。

“而我當時...遠比你...還要瘋得要更嚴重。”

“我根本不是控制了它...而是失控...徹底失控...直到再也看不清四周的時候...我才後悔了而已。”

少年口中的答桉,令得另一位少年像是難過,又像是有些膽寒。

這跟他心中雖然嫉妒卻又期許的答桉完全不同...

他只以為誠一作為‘天才’,就是跟自己這種笨蛋不同。

不會因為一時的挫折而深陷其中,也會很快在跌倒的地方重新站起...

他們的強大好似就那般理所當然。

可自己眼中的‘天才’...

卻又在這時笑得比哭更讓人覺得難過。

他彷若玩笑一般,述說著比自己當時的絕望,更深一步的...低谷。

他在那個時候,甚至沒有人對他施以援手。

就連像宇智波斑那樣...帶著惡毒目的的救贖,都不曾出現。

他只是,一個人睜開那雙扭曲的眼睛,又一個人自己淌過了那片名為絕望的沼澤...

等到雙眼灰白的時候,他終於又得以悔悟。

強大...卻並不讓人羨慕。

只會讓人覺得...

...

幸好不是我。

...

但另一位少年卻又像是在坦誠了自己的軟弱,吐露了自己的弱點後...反倒變得有些輕鬆。

他甚至出言安慰。

“放心,我已經後悔過了。”

“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來不再後悔。”

“而為了自己不再次陷入其中...我才決定不會再輕易使用那股力量,甚至將其中一隻眼睛...放在了別人那裡。”

“寫輪眼必須湊齊一對,才能展露其真正的‘力量’,你應該知道這句話吧?”

誠一口中的話語像是玩笑一般輕鬆,但帶土卻是聽得滿面愁容。

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讓這位展露真容的摯友能好受一些。

最終他只是靜靜道:“宇智波...可真麻煩。”

“你現在也這麼覺得了?”

誠一輕輕一笑,似乎並不用這個笨蛋來安慰。

“所以,想要開啟須左能乎的話,還挺折磨人的哦?”

“說不定還需要你從卡卡西那裡,把另一隻眼睛找回來才可以。”

帶土搖頭道:“我才不用那樣去變強,我自己就可以。”

“送出去的東西,又哪能找人去要回來?”

“而且...”

他看了一眼誠一尚且還被繃帶纏繞的左眼。

在那下面的,並不是寫輪眼,而是一隻從外得來的金黃蛇眼...

如果就連誠一,都沒有自信能控制好兩顆萬花筒,而需要將其中一顆另加保管的話。

帶土...其實也沒有什麼信心。

不如說...將一顆萬花筒放在卡卡西那裡本就是最好的選擇?

但他仍舊不甘示弱,只是抬起大拇指指向自己的胸口,斷言道:

“你不是也只有一隻寫輪眼就可以開啟須左能乎嗎?”

“我帶土又憑什麼會屈居人下!”

“就算不依靠那些邪魔歪道,我帶土依舊可以掌控寫輪眼,開啟我自己的須左能乎!”

獨眼少年好似無比自信,揮斥方遒。

彷彿是在說著一句誠一知道的老話,叫作‘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總比困難多。’

但帶土卻沒想到。

一直顯得有些低迷的誠一,卻是突然兩掌一拍,欣慰笑道:

“不錯不錯,這就是我想告訴你另一種提升精神力的方法。”

“啊?”帶土突然一愣。

啊這...

你咋變臉這麼快?

誠一這傢伙是在試我?

但誠一卻沒有理會帶土眼中那詭異的神采,只是慨然陳述自己所領悟壯大精神的真正‘正途’。

“憤怒、絕望、恐懼...都是強大到足以扭曲人類意志的精神不假。”

“那相信自己的堅定,與想要保護別人且足以面對所有未知與艱險的勇氣...難道就不是一種強大的精神了嗎?”

帶土好似恍然。

他終於明白了誠一究竟是憑藉什麼走出了那片泥沼,又是如何獲得足夠強大的精神力來掌握‘須左能乎’。

“人類的讚歌是勇氣的讚歌,人類的偉大同樣是勇氣的偉大。”

“沒有比勇氣,更加強大的精神。”

“能夠戰勝絕望,自然就會有比絕望更加強大的精神,不屈於絕望的勇氣,才是最為堅固的力量,那便是所謂...”

“千錘百煉千刀萬剮之後...彷若黃金一般閃耀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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