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六：我，斬斷了空間

雨之國的伏擊戰場之上，那被稱作忍者半神的強者此刻跪倒在大雨之中。

他的童孔彷若在地震。

當觀戰眾人都以為只是他們無法看清那對局一瞬併為之讚歎兩位傳奇的劍術之時...

半藏其實也對那一瞬之間發生的所有一無所知。

到底...發生什麼了？

好快...

這傢伙的出刀，我竟然完全沒有感知到。

沒有聽見對面拔刀時的破空聲，也沒有看到寒光的閃爍。

就像是他也在一瞬之間忘卻了當時所發生的一切。

身體上的這種感覺...是自下而上的斬擊，是拔刀斬...

可是他又是如何在那個瞬間再次將刀收回，又再次將刀斬出？

太快了...

簡直就像是快到連時間都停止了一般，讓自己沒有絲毫挽回的餘地。

不對...

人類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快到這種地步！

是幻術！

一定是用幻術影響了自己在那一瞬之間的判斷與感知！

可...如果是幻術的話，自己又是在何時身中？

這樣短暫的瞬間，又是如何釋放？

...難道說...

半藏捂著胸口那近乎整個撕裂而開的創口，不甘道：

“你這傢伙...是宇智波嗎？”

黑袍人：？？？！

！

臥槽？！

這你踏馬是怎麼猜出來的？！

此刻這一幕，宇智波誠一那是無論如何也計算不到。

他當然會去猜半藏在輸了之後會不服氣，但你反手一口咬在我身上說我是宇智波又是個什麼道理？

而且咬得還踏馬挺準！

幸好也算誠一有先見之明乃是用面具遮擋而不是變身術又或是易化之術。

就算是容貌被忍術遮蔽，但一瞬間的情緒變化卻還是會在易容之後的神態上展露。

若是在此刻真的暴露了宇智波的身份...

且不說他那剛剛復甦不久的寫輪眼想要把在場所有人的記憶都刪一遍，恐怕又得當場失明...

就算寫輪眼它夠堅挺，誠一也沒法把所有人都抓住啊？！

為了保護秘密難不成全給他們圖圖了？

不行...得再演一會，看看半藏這老東西到底是咋想的。

黑袍人緩緩轉身，似乎在面具之下不解皺眉。

“宇智波？半藏大人這是何意？”

“不是宇智波的話...你又是如何在那短短一瞬使用幻術！”

在他的認知之中，能在這般情形之下令他都毫無察覺的幻術...

只能是不用提前準備又只需以眼眸施術的寫輪眼才能做到！

他不甘！

之前對決之中，他為了獲取勝利甚至再次拋棄了幾乎就要重拾而起的強者信念。

當年在面對三船之時，他可是有在那一個瞬間先斬本體再破兵刃的自信。

甚至於最終獲勝之後，還能欣賞敵人的膽魄為其解毒，絲毫不在意此人之後是否會再次成為自己的敵人。

因為那時的他，根本不害怕有人來尋仇。

可不知是因為年老，還是太久未曾拿起過這把鐮刃。

當他在踏步前衝之際，不可避免地與那黑袍人四目相對時。

他卻又被黑袍人近乎無敵一般的氣勢與那一往無前的自信...給震懾了。

在他扔出流星錘，想要偷襲打斷對方那股氣勢之時。

其實在他的心底之中就已經認輸...

連同那顆強者之心，一起輸掉了。

可越是這般拋棄信念，眼前這敗北的結局他卻愈發不能接受。

“如果不是幻術的話！你又怎可能會有那麼快！”

周遭的氣氛再次因半藏的發言降到冰點。

因為所謂的約定，為的不過只是一個體面。

真正的‘裡子’還得是看著雙方領頭人物到底願不願意就此罷手。

很顯然，山椒魚半藏似乎並不打算就此飲恨。

幾方人物方才那微妙的平衡，於此刻再次開始波動。

相互戒備的眼神再次於空氣之中碰撞出火星，眼看就要再次大打出手。

“原來如此，半藏大人是不能接受劍術對決的失敗，才認為方才是在下使用了幻術...乃至於覺得是寫輪眼幻術，對吧？”

黑袍人的發言，令得場面稍稍凝滯。

半藏大人敗北，這便意味著現在這片戰場亦或者說舞臺的主演，只能是這位擊敗了忍者半神的神秘浪客。

某種意義上，他的話語才是真正的定音錘。

此刻目光聚焦之下，那黑袍人微微偏頭，輕笑道：

“也難怪半藏大人會覺得是幻術...因為在下的天翔龍閃第一劍，可以斬斷空間。”

斬斷空間？！

周遭忍者宣然。

這般發言簡直聳人聽聞！

“不可能！空間怎麼可能被刀劍斬斷！”

半藏仍舊厲喝，仍舊不願不信這小子的胡言亂語。

但那黑袍人，卻是微微一哂。

“所以半藏大人，又或是別的哪位，看見了在下的第二刀嗎？”

眾人啞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終卻無一人站出。

“若是幻術，在下又何德何能將在場所有人等拉入幻術之中...”

他突然又好似找到了話語的缺口，搖頭道：

“不，不如說...”

“在下若是能夠在舉手投足之間將所有人都拉入幻術，我又何須跟半藏大人有此一戰？”

說的確實有理...

能在一瞬間將所有人都矇蔽的幻術...

先不說其合不合常理。

如果有...那這黑袍人無疑也就擁有了幾乎可以無傷屠戮掉在場所有人的能力。

自然也就犯不著還要與半藏大人一一對決，以求場面別那麼難看了。

可是...怎麼感覺這傢伙口中的話語就那麼奇怪呢？

讓所有人都身中幻術這件事很離奇不假...

難道說，斬斷空間這種事就很合常理了嗎？

黑袍劍客此刻的辯駁，好像就是在用一個不合大家常規認知的道理，來證明一個更加不符合常規的現象。

可...又能怎麼辦呢？還有啥別的解釋嗎？

“斬斷了空間，自然連周遭的光線也無法反射，看不見...才是理所當然。”

黑袍人像是為了服眾不得不解釋了其劍法的原理。

“這便是在下的奧義，天翔龍閃。”

眾人聽聞也好似幡然醒悟大呼牛逼。

但其實這般囫圇的解釋...肯定是聽不懂的。

可大家也都明白，沒有人會主動將自己底牌奧義真正公之於眾。

這般聽上去好似異常酷炫牛逼又不知其根本的解釋，才像是一個合格的忍者又或者說戰士會做出的解釋。

你不信那是你的事，反正這最終解釋權，同樣也是在黑袍劍客的手中。

你要說他是垃圾、不行、沒道理。

那要麼你破解他的術並擊敗他，要麼你也同樣斬斷空間再來BB。

至少...相比起沒有解釋方法的一下子就讓所有人都身陷幻術。

黑袍劍客本人所述的‘斬斷空間’...至少聽上去更為合理。

而這也意味著，這場對局乃是黑袍劍客JOJO，堂堂正正贏下！

眾目睽睽之下半藏與他的決鬥賭約，此刻是以他為勝者。

而那位忍者半神便是要悉聽尊便了。

只不過...縱使黑袍劍客給出了這般解釋，山椒魚半藏的眼眸之中的血絲卻愈發突顯。

“不可能！你休想騙我！你一定是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

這般絲毫不講理的狼狽模樣，就連半藏自己的手下...那個被稱作山椒魚半藏‘右臂’之人的山椒魚神達都忍不住皺眉。

此時的半藏大人...模樣有些太難看了。

那位黑袍劍客在獲勝之後並未立刻轉身補刀，很可能說明他並沒有必須要斬殺半藏的理由。

何況他們所抓獲的曉的人質，就算是在這般情況之下受了傷...卻也還活得好好的。

接下來只要好好交談...

可就在山椒魚神達如此作想之際，他發現半藏大人的目光突然偏向了自己。

這是...

半藏面罩之下的嘴唇輕輕蠕動。

“火遁·起爆炎陣！”

數不盡的起爆符突然好似跗骨之蛆一般爬上神達與她身邊的小楠。

“半藏大人！

！”

山椒魚神達口中疾呼，但已彷若失心瘋一般的半藏根本不顧自己左膀右臂那驚恐的呼嚎。

轟！

！

劇烈的爆破聲響徹這片被雨水吞沒的大地。

韋馱天鳩助此刻目眥欲裂口中音調悲憤交加！

“小楠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