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爐噼啪作響。

窗外大雨還在下個不停。

大蛇丸大人所派遣而來的線人口中話語,令得藥師野乃宇在腦海中聯想了很多。

對於一個情報特工而言,暴露底細意味著什麼她再清楚不過。

但最終,她卻忍下了動手斬殺眼前人又或是叛逃的想法。

只是輕聲嘆息:

“如果可以,我並不想撿回這個身份...”

“我寧可,只是他們的院長,只是那群孩子的姐姐...”

眼前此人在這時候披露自己的情報,按照野乃宇所瞭解的根部...

那便是極有可能是來處理掉自己這個擁有著過多情報的‘危險點’。

這位‘線人’口中的話語,顯然是在得到了想要的情報之後,有了清理門戶的意思。

野乃宇又豈能不懂?

可逃的話...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逃的話,那群孩子...兜又能往哪裡逃呢?

她只能認命。

這便是,作為根部忍者...作為木葉忍者的宿命。

“是啊,如果沒有這連綿的戰爭...我將來,或許也會想當個老師吧?”

野乃宇被這並不突兀卻又很突兀的回答弄得微微發愣。

他不是...來處置自己的?

就真的...只是隨口聊聊天?

“姐姐也烤烤火吧,等雨稍小一些就又得趕路了。”

“你...”

野乃宇忍不住想要發問,但到頭來還是將口中話語嚥下。

她比任何人都要更明白,知道的越多,就會越發陷入泥沼不可自拔。

“我?哦對,說來還沒自我介紹過...不過因為種種原因,姐姐叫我JOJO便可,姐姐又該如何稱呼?”

野乃宇抿抿嘴唇:“你明明知道,又何故問我。”

JOJO?聽著也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

要說關聯,恐怕也只有豬鹿蝶中蝶之秋道一族好像有些聯絡。

但看眼前此人的身形,卻也肯定不會是秋道一族。

而這個自稱JOJO的人卻好似低聲一笑:“被陌生人直呼其名,在這片天下只會讓人覺得恐懼,還是由姐姐親口來說比較好。”

...

“天雨。”

稍稍沉默之後,野乃宇道出了她在根所獲得的代號。

“哦~!好帥的代號。”

天雨無處可覓,又亦無孔不入。

真是一個貼切又多少有些霸氣外露的名字。

然天雨雖寬卻不潤無根之物...

可謂是與她求而不得的孤兒院老師一職再與這根部特工的身份...無比相配。

見對方似乎並沒有因為以代號互知表現出有何不滿,野乃宇也終於是坐到了誠一身旁開始整理被驟雨打溼的衣袍。

他們二人所披的外袍有防水效用,但因之前潛伏趴地,暴雨之下里面的衣衫也難免被浸溼。

誠一面具下的目光微微一撇。

嗯...不愧是一位母性光環強烈的女忍者,其胸懷與之相配。

他有此一舉,倒也不因為別的。

只因為藥師野乃宇,同樣也是一個巨大悲劇的一部分。

某種意義上她之於兜,何嘗又不像是琳之於帶土。

只不過他們一個因其死而逃避現實,最終投入了斑的懷抱。

另一個則是在心灰意冷後開始無法認清自我,被心靈蛇湯直接灌成了迷弟。

能夠避免一出悲劇,拯救一個被命運捉弄的可憐人,同樣也並非無足輕重。

誠一看似輕巧悠然的對話,也同樣在掩蓋他自身的憂慮。

這片天下的悲劇實在太多了...

若是每一件都得由自己親手來拯救,恐怕總有一天會無法兩全。

就連超人都會疲憊,何況他宇智波誠一,終究還是凡人。

當無法著力於每個人的悲劇,也就只能誇下海口說要去改變這個悲劇的世界了...

道阻且長路難行,但卻並非是止步的理由,更不是逃避的藉口。

畢竟...

總得有人來做這個夢不是嗎?

“天雨姐姐既然並非自願,又是為何撿起了這個自己都覺得厭惡的身份?”

野乃宇整頓行裝的雙手赫然緊握,她語氣不善道:

“JOJO閣下,還請不要再明知故問。”

誠一無奈笑笑,看來JOJO這個身份,遠比不得一個瞎眼的宇智波小可愛吃香啊。

這怎麼到哪兒都得被戒備成這般模樣。

想來倒也是,一個沒了寫輪眼甚至沒有了正常視力的宇智波少年,恐怕是怎麼都跟‘威脅’二字搭不上干係。

與一個完全處於神秘之中的‘JOJO’相比,那可不就是一隻溫順的小綿羊嘛。

誠一不再多言,只是與這位‘天雨’姐姐一起稍稍以壓縮乾糧補充體力。

等到裡面的衣衫已經完全烤乾,他才站起身來。

“看來這場雨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了。”

“雨之國向來如此,一場雨連續下一個月都是常有的。”

誠一啞然:“天雨姐姐怎麼不早告訴我?”

野乃宇似乎是低聲一笑:“我還以為JOJO閣下那般胸有成竹,是什麼都知道呢。”

吔...這姐姐在原著裡是這麼個帶刺兒的性格嗎?

有點怪哦。

留下了些許錢財,便當是路過借宿還用了人家一點柴火。

兩人再度啟程前往下一個據點。

但尚未走出太遠的距離,誠一卻突然停下腳步。

野乃宇低低一嘆:“JOJO閣下?你這又是怎麼了?”

不過這次,卻並非是誠一想要繼續展開對這位天雨姐姐的繼續攻略,而是他感知到了不遠處的一場戰鬥。

查克拉的波動零碎且散。

人數...不算少。

以他現在對感知術的掌握,哪怕並非是在仙人模式下,也足以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感知忍者。

誠一丟擲一枚苦無:“姐姐帶上它先找個地方避避,我去去就回。”

言罷,誠一瞬身離去。

“唉...”

野乃宇一聲嘆息,這次的任務可是事關她與孤兒院大夥生死的大事。

沒想到大蛇丸大人所派來的線人,竟是這麼一個不靠譜的傢伙...

將那柄苦無收入刃具包中,她同樣在幾次跳躍之後從這片被雨浸透的大地上徹底消失。

...

雨之國...真的不大。

但它卻又好像很大,大到足以容納三個大國在這裡死鬥。

一個破落的村莊很小,小到本來也容不下多少條性命苟活於此。

但似乎有人的器量更小...

小到連這樣一個流民棲身之所,都無法容納。

誠一望向那沾染著絲絲殷紅的雨水,熟悉的血腥氣息穿過了雨幕。

這種感覺,熟悉又陌生。

像極了戰場...卻又不夠相像。

這是一場屠戮。

無聲中,有一人突然從陰影襲來。

但他彷若背後生眼,只不過輕輕扭頭便避開了襲來的刀劍。

眼前的敵人,身穿著一身土之國忍者的紅衣。

而在這個距離,敵方一擊失手,誠一連替身都不需要使用。

右手反背一拳直擊其下巴,來犯之人便已在霎時間失去戰力。

誠一左手順勢掐住其咽喉,似乎是有些想問對方是否也想起舞。

但他現在的身高,卻好像有點不夠。

他微微張口剛要詢問,可又突然放棄。

“算了,你們的嘴一般都很硬。”

手掌微微加力,那名巖忍連一句話都沒能出口,便已是生息斷絕。

而他的模樣,也隨著一陣煙霧變成了一幅熟悉的打扮。

一身白甲,臉附面具,其上花紋狂亂。

“果然還是先找到你啊。”

根。

只不過,在這時候找到你們...

好像也不算運氣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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