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棲晴奈跟牛島若利講完題後,感覺自己完成了一個不得了的任務。
被對方感謝時,她只是淡淡地說了聲:“不用謝.”
這都是同學間的互相幫助。
雖然她認為那是互相幫助,和有棲晴奈關係比較好的人卻不那麼認為。
她們在吃飯的時候,問有棲晴奈對於牛島同學的印象。
有棲晴奈有些訝異,為什麼她們會突然提起牛島同學。
拐彎抹角的幾個人注意到有棲的疑惑,於是就不採取不直接的旁敲側擊。
而是把她們注意到有棲晴奈與牛島同學交流學習的事說了出來。
有棲晴奈臉上一時閃過很多情緒,白皙的臉上泛著紅暈。
她覺得臉部升騰的溫度和害羞無關。
只是……
感覺自己被誤解了,所以她有點侷促。
“我們就只是在交流學習.”
有棲晴奈澄清。
其他人交換了個眼神,臉上都帶著不可言說的微笑。
但她們不敢當著有棲的面說什麼。
因為此時她的臉已經很紅了。
有棲晴奈長得很可愛。
薄荷綠色的水汪汪的眼睛,纖長濃密的睫毛,小巧精緻的臉,還有灰綠色用著髮帶繫著的頭髮……她很像漂亮的洋娃娃,她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
溫田結看著有棲晴奈的臉,突然問:“你之前有戀愛經歷嗎?或者說你有暗戀某個人嗎?”
如果放在其他時候,可能這個話題有點唐突。
但進入高三時候後,高中生活已經進入倒計時,之後迎接眾人的就是更加豐富多彩的大學生活。
在這樣的時間段,好像有些話題也是可以聊的。
這麼可愛的有棲同學自然是招人喜歡的。
她們覺得對方應該有被人告白,送情書的經歷。
有棲晴奈被“暗戀”的詞語戳中了。
她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說:“沒有,什麼都沒有.”
溫田她們聽到這話,震驚地“誒”了一聲。
不是吧,真的沒有啊,怎麼會呢?
“就是沒有.”
“現在就是要專注學業的時候,我更不可能會想將沒有變成有了.”
有棲晴奈的底氣很足,仰著下巴,表現出對於學業,學習的無線熱愛。
“有棲同學.”
她們略微無力地喊著有棲晴奈的名字。
對方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很厲害的了。
難道對方真的對那種dokidoki的校園戀愛不感興趣嗎?
她們有點遺憾啊。
遺憾的幾個人沒有注意到有棲晴奈手指的緊張程度,不然她們肯定會知道真相,瞭解此時表達著決心的有棲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平靜。
有棲晴奈在第二次與牛島若利合作值日的時候,已經提升了一些速度。
雖然她還是趕不上牛島同學。
牛島同學總能一下子做她三倍的工作。
這就是運動少年的實力嗎?
有棲晴奈結束完值日,去了洗手間,將手洗乾淨。
當她返回教室的時候,就看到牛島若利和他另一個隊友走了過來,他們應該是要一起去男子排球部的。
和牛島同學站在一起的隊友,有棲晴奈也認識。
對方是隔壁班的天童覺。
他有著紅色的頭髮,圓圓又很大的眼睛,身體也很高,而且很瘦。
對方和牛島同學是不同型別的運動少年。
牛島若利見到迎面走來的有棲晴奈,對她打了個招呼。
天童覺也揮了揮手,然後他就看到了被打招呼的少女眼睛裡的慌張。
看來對方不太習慣這樣的打招呼方式。
是不習慣若利當著別人的面和她打招呼,還是說此時此刻的他有點多餘啊?
自己應該沒有做多餘的事吧?
天童覺向著結束完對話,此時準備下樓梯的牛島若利詢問。
牛島若利停下腳步,眼睛裡帶著疑惑。
“你有做多餘的事嗎?”
誒——
若利難道剛才沒注意到他有向有棲同學打招呼?
天童覺有些震驚。
自己的存在感應該沒有那麼低吧。
若利之前是在開小差?
難以理解。
但放在牛島若利身上,天童覺好像還是可以再理解一下。
若利真的是個能給他帶來很多震撼的隊友。
“剛才的那位就是你口中的有棲同學吧?”
不想再浪費時間的天童覺直接開口問。
牛島若利不解:“我剛才打招呼的時候,就已經說明對方身份了。
你有點奇怪,天童.”
若利是想說自己說了不得了的廢話嗎?
被標上奇怪標籤的天童覺微聳肩膀,如實表示自己只是想要再確認一下。
牛島若利沒有探究,只是繼續往樓下走。
“她的確就是有棲同學.”
天童覺掃了眼牛島若利的側臉,感覺對方的表情比之前要柔和一些,意味深長地說:“這樣啊.”
還真是不得了的發現。
若利說過自己和有棲晴奈在高中一年級就是同班同學,那個時候應該也發生過什麼吧。
畢竟,有些異樣可不是馬上就蒸騰起來的。
“高中三年級又在一個班”只是推進器。
天童覺遺憾。
他一年級的時候怎麼沒發現若利會關注有棲同學?難道是自己當時的眼力不夠,沒能及早吃上這個瓜?
不過現在吃,也來得及。
畢竟是高中的最後一年啊,有些情感可是會比其他時候要來得更為明顯和猛烈一些。
不知道有棲同學一年後會在哪個大學就讀。
如果若利和對方相處的很好,他們說不定會在一所大學。
到時候,關係應該更加親近。
只是那個都是之後的事了。
關係好不好,還需要看現在。
若利……
真的沒問題嗎?
牛島若利感覺自己有在積極地與有棲同學相處。
無論是學習,還是值日,他們都相處的很好。
有棲同學的態度也比之前要好很多,沒有那麼緊張。
有棲晴奈拉上教室的門,去圖書館的時候,想起了剛才牛島同學的隊友天童向自己打招呼的畫面。
雖然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基本禮儀,但是當時有棲晴奈清楚她還會緊張。
現在的話,倒沒有什麼了。
牛島同學是很好的人,他的隊友也是。
和他們打招呼,不用感到緊張。
四月底,有棲晴奈的父親去東京出差。
出差回來後,他帶來了一個好訊息,那就是有棲晴奈的表哥藏原走現在還在跑步。
“他參加了寬政大學的田徑隊,準備和隊裡的其他人一起挑戰箱根驛傳.”
這個訊息過於好了,好到有棲晴奈以為自己在做夢。
“真的嗎?”
她忍不住發問。
有棲晴奈的父親點點頭,話語裡也帶著一點不可思議。
“我還沒有見過走那樣。
他比之前要更容易相處,可能是遇到了一群能夠包容他的好隊友吧.”
有棲晴奈:“藏原叔叔阿姨知道這件事嗎?”
“不太清楚.”
“直到現在,可能他們還是覺得走做出那樣的事情是因為跟別人學壞了.”
藏原叔叔阿姨很難不那麼想。
因為在他們眼裡,藏原走原本是一個好孩子,他不可能做出那種事。
不過,藏原哥能夠回到田徑的賽場,真的太好了。
有棲晴奈想要和對方發資訊,為他加油。
只有是藏原哥下定決心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夠做到。
所以明年1月2日、3日的箱根驛傳比賽,絕對有他的身影。
這麼想,她就把加油簡訊發了出去。
不過,有棲晴奈並沒有立刻收到回覆。
藏原走應該在跑步,跑步的時候他一般不會帶手機。
因為手機的重量可能會影響他的跑步姿勢。
有棲晴奈在晚上吃完飯之後,收到對方的訊息。
他首先解釋了自己沒有及時回覆訊息的原因,和她想的一樣,對方之前的確在跑步。
藏原走很感謝有棲晴奈的加油,還有有棲晴奈父親的幫助。
[幫助?]
什麼幫助?有棲晴奈當時並沒有聽父親說。
藏原走解釋:[他得知我加入寬政大學田徑隊之後,來我在的宿舍短暫做客,然後買了很多的肉和蛋,說幫我們補充營養。
]
有棲晴奈有些意外,但又很高興。
父親做的真好。
他們聊了一會兒後,就結束了聊天。
也許父親是被藏原走對於跑步的熱愛打動了,所以才會這樣。
當然,還有父親提到的那些藏原走的隊友。
五月初是黃金週假期。
有棲晴奈並沒有外出規劃。
不過,去便利店之類的地方,還是有的。
假期回來後,溫田結她們問各自的收穫,有棲晴奈只能交上一份“便利店售賣的美味棒很好吃”的答卷。
因為有棲晴奈說的過於坦誠,使得溫田結她們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看來,有棲同學假期沒有去其他地方玩。
她也在認真地感慨美味棒的美味。
她好像真的有成功避開校園戀愛的那種dokidoki的天賦。
真的很遺憾啊,有棲同學。
五月中旬是學校誓師大會的舉辦時間。
很多社團的主將在幾天前就開始忙碌起來。
因為他們是社團的主要發言人,總是要當著全校師生的面,表現他們對於征戰ih預選賽的決心,當然他們也勵志成為去往ih全國大賽的社團。
這個活動使得校園內的氛圍整體都活躍了不少。
有棲晴奈感覺坐在自己後座的牛島若利倒是這種活躍氛圍裡的平靜人員。
哪怕對方也是社團的主將,也需要在那個時候發言,但他沒有表現出對於誓師大會的過多重視。
或許,這就是牛島若利的底氣。
畢竟他從很久以前就接受各種大大小小的採訪,誓師大會對於他來說,並不算需要去事先做好發言稿什麼的場合。
牛島同學肯定能以自己真摯的話語震撼在場所有人。
事實也證明如此。
有棲晴奈坐在觀眾席下,看著臺上代表白鳥澤男子排球部的牛島若利進行發言,心裡也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牛島同學光是站在那裡,就能說服所有人。
這就是主將,就是他本人的魅力。
小見理央讚歎:“明明是男子排球部的主將,牛島同學一開口,搞得我都想去打排球.”
木下凜子:“我也是……不過現在沒辦法了.”
有棲晴奈聽到她們的話,一邊深表贊同的同時,一邊又說:“如果不能打排球的話,可以開始跑步。
跑步是體驗運動樂趣最簡單的方式.”
“跑步嗎?”
“跑步雖然很好,但是……我只想躺著.”
不是誰都能真的堅持一項運動。
這也使得那些堅持下來的人顯得格外耀眼。
有棲晴奈的目光又掃向了牛島若利。
帶著大家征戰ih賽的牛島同學真的很耀眼。
有這樣的同班同學,她感覺很幸運。
至少她也能在這樣的環境中,感受運動的樂趣。
因為誓師大會的氛圍,使得白鳥澤男子排球部的氣氛比之前更活躍了不少。
畢竟誓師大會後,距離ih預選賽也越來越近。
剛進入社團一個多月的一年級生,休息的時候還在討論誓師大會的事。
“明明發言沒我的份兒,我當時還是很激動啊.”
“對啊,他們都看著我.”
“我感覺之後的自己會越來越受歡迎.”
……
天童覺路過,笑嘻嘻地感慨後輩們真的好可愛,會因為參加誓師大會而高興好幾天。
隊內的二傳手,二年級的白布賢二郎對此很無語。
“只是誓師大會,又不是拿到了正式上場的機會,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天童覺很瞭解白布的性格,微笑解釋:“因為是一年級生嘛。
他們總會因為一點事而開心.”
等他們要為之後的上場資格拼盡全力,自然會收斂起一些情緒。
“想要更受歡迎,也能成為精進排球技巧的理由哦.”
白布賢二郎沒說話。
如果這些一年級生裡有實力出眾到快速上場的,無論助推這個人上進的理由是什麼,他都不會在意。
早點成為戰力,為白鳥澤男子排球部征戰全國大賽做出自己的努力。
這都是部員需要做的事。
“若利在發言的時候,有不少人在臺下歡呼呢.”
聽到話題轉向自己,牛島若利看向說什麼的天童覺。
“我對那些並沒有關注.”
不過,牛島若利沒有向天童覺說的是當時站在臺上的他有關注和自己一個班的有棲晴奈。
他其實有些意外自己能在那麼多人裡看到有棲晴奈。
也許是對方在觀眾席裡過於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