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澤雖然是被王一鳴拉壯丁當主角的,看似只是一個對什麼都不太上心的富二代,但實際上,他內心深處,還是挺想做一名演員的。

他喜歡站在聚光燈下,被千萬人崇拜的感覺。

而且,實話實說,他也知道自己條件並不差,雖然有著花美男的長相,但從小練跆拳道,舉手投足之間頗具男子氣概,正是現在娛樂圈裡比較火的那一類反差感人設。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沒什麼演技,不然也不會願意來王一鳴的短劇裡練手,而讓他驚喜的是,劇本確實也不錯,他也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成為打星一直是他的夢想,為此還特意去找香江的武師學過呢。

不過確實學藝不精,畢竟那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他本以為自己這點把式應付王一鳴足夠了,但沒想到王一鳴這個半吊子導演竟然會對他的表演不滿意。

不滿意也就算了,竟然還打算現場換角?

他當然心裡不服了。

但是看到這個新人的第一眼就覺得這人真的很適合劇中的角色。

這種壓抑的氣質太像了。

而細看這人長相,撲面而來的危險氣息當中透露著幾分硬朗,頗有幾分之前香江武打電影中謝x鋒老師那種亦正亦邪的影子。

再加上這一身肌肉……

有些演員在不同的劇中反差很多,對角色的適應性很強,也有些人天生就適合演某一類的角色,而面前這位顯然就屬於後者。

不過華澤好歹家境不錯,也沒有說被人說換就換的道理,因此才上來找找茬,希望讓對方知難而退。

阿默聽到華澤的話之後陰惻惻地看著他,胳膊繃了繃力氣,流暢硬朗的肌肉線條瞬間突出了起來。

他雖然嗜武,但畢竟和阿大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了,也不會被這種挑釁輕而易舉的激怒做出過激行為。

歸根結底,如果他只有一個人在這,可能說打也就打了。

但畢竟阿大在這,他得鎮住場子,不能給阿大添麻煩。

但也僅僅是繃了這兩下胳膊,再加上這具有十足威懾力的眼神,就已經讓華澤有點後悔上來找茬了。

喬翼橋對阿默的反應表示滿意,他輕輕拍了拍阿默的肩膀,示意他放鬆。

然後,也沒說什麼什麼,向四周看了看,拿過了旁邊一個引體向上用的負重腰帶。

這種腰帶綁在腰上之後,下面還有一條鎖鏈,可以增加負重。

喬翼橋拿起了旁邊兩片20kg的槓鈴片,給阿默綁上了。

華澤這時候已經有點驚呆了。

這大塊頭綁上這40kg之後還能行走自如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但更令他驚訝的是接下來的場景——

喬翼橋指了指遠處高位的梨球,對阿默下令:“踢.”

阿默點了點頭,立即凌空飛踹,梨球直接被踹飛。

緊接著,又是第二腿、第三腿……

直到數不清多少下之後,喬翼橋才喊了“停”。

他對自家阿默的武藝水平還是十足的自信的,雖然是用了點心機幫阿默搶一下這個打戲的演員職位,但也是因為阿默真的適合才讓他有這份信心的。

在13歲之前,阿默其實沒有經過什麼系統訓練,打黑拳只是本能和求生欲在支撐。

但被他收編之後,喬翼橋為阿默找來了各種武師教習。

阿默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學的極快,不出幾年,就把市面上所有的武術類別都瞭解了個七七八八。

阿默凌空踢完,穩穩落地,出了一層薄汗,也只是氣息微喘而已。

華澤一時間忘了表情管理,嘴巴微張,像個傻子。

王一鳴奮力鼓掌,臉邊上的嘟嚕肉都被震得很有節奏的擺動:“太牛了,這功夫實在是太硬了……”

而且,他怎麼感覺這人在運動時,以及運動後出汗的這種狀態,更好看了呢?

真是越看越順眼!

阿默看著華澤,喬翼橋也看著華澤,想看他還會如何反應。

華澤憋了半天,忽然鞠了一躬:“前輩!請教我練武!”

喬翼橋:“……”

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喬翼橋義正言辭:“可以,不過,那是另外的價格.”

……

在這個小小的插曲過後,華澤自願讓位,並充當起了其中一個小弟的角色。

拍攝繼續。

阿默卻心裡打鼓。

為了能賺錢,能讓阿大過上好日子,他自然是什麼都願意。

而且拍戲聽起來比打黑拳輕鬆多了,他也是在心底感謝阿大為他找到的這條出路。

只不過……他確實沒有任何經驗啊。

因為實在是太熟悉了,喬翼橋也知道阿默心裡怎麼想,於是對他說:“你就正常表現,然後再收斂一些就可以了.”

阿默點頭。

第一鏡,面對同時衝上來的三個對手,他握拳而向。

就在他出手的一瞬間,喬翼橋忽然想起來什麼,急忙衝上臺。

“啪——”一聲巨響響徹場館。

華澤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離死亡如此之近。

他都能看到阿默那沙包大的拳頭在以飛速向他衝來,甚至還隱約聽到了音爆的聲音。

不過更讓他絕望的是,雖然腦子反應過來了自己挨這一拳大概會死,但身體就是無法移動。

幸好,就在這一拳貼到他面前的時候,一雙同樣寬大的手掌出現,在他眼前堪堪擋下了拳風。

王一鳴看著忽然衝上臺的喬翼橋有些不明所以:“怎麼回事?”

喬翼橋甩了甩生疼的手,對王一鳴說道:“不好意思,我再囑咐他兩句.”

雖然提前套好了招,但自家阿默估計照例下手就是死手,幸虧看到他衝上臺了收了些力氣,不然恐怕是自己也接不下來。

王一鳴面對有才能的人就沒有什麼脾氣,雖然他是導演,是現場最重要的人,但還是甕聲甕氣地說:“好哦。

說完了嗎?”

喬翼橋在阿默耳邊小聲道:“不能真打.”

阿默撓了撓頭,不理解。

“咱們是拍戲呢,知道嗎?”

喬翼橋思索了一下,“你就想象他們都是我,和我打的時候,是不是都是假的?”

阿默點點頭。

好吧。

其實他跟阿大打的時候也沒怎麼收著手啊。

喬翼橋還是不放心:“就把你平時和我打得時候的力氣再收斂一半,然後不要真的打到他的臉上,打在他的側面,鏡頭看不見的位置,懂了嗎?”

“好.”

阿默不笨,反應了一下,乖乖照做。

喬翼橋一步三回頭的下了擂臺。

王一鳴見狀,對臺上喊道:“咱們再來一次!”

幾人重新進入狀態。

三人再次向阿默奔來,然後阿默掄拳。

啪——!

華澤難以置信地捂著自己的臉。

“你……打我!”

王一鳴一臉無奈:“又怎麼了?”

華澤滿臉委屈:“我師父打我!”

那一下結結實實打在他臉上了!

喬翼橋在臺下手扶額頭,一臉無奈。

其實阿默已經避開對方的臉了,只是手背蹭到了華澤的臉,但這一下對一般人來講已經夠疼了。

王一鳴沒辦法,再上去給幾人講了一遍戲。

但之後的幾次拍攝,要麼就是阿默打到了華澤,要麼就是華澤怕被阿默打,躲得太遠太假了。

反覆拍了幾次,王一鳴也有點累了。

阿默也有點無奈,他的拳腳完全施展不開,憋屈。

這還不如打黑拳快樂呢。

喬翼橋看著阿默的神色,也有點心疼。

他上一次見到阿默這幅樣子,還是帶著阿默去學車。

別看阿默身體沒問題,但面對駕駛小汽車可是頭疼的不行,怎麼也沒法四平八穩的把車停進小小的庫裡。

那時候阿默也是天天對著小汽車搖頭嘆氣。

最後是怎麼突破的來著?

對了!

學車!

喬翼橋忽然有了主意,從場館找到了一盤紅膠帶,在擂臺上貼了起來。

王一鳴不解:“喬哥,幹嘛呢?”

喬翼橋對阿默和華澤招了招手:“你看,這條路線就是阿默的進攻路線,這條是華澤的躲避路線,然後動作稍微改一下,阿默第一拳從下到上,眼神盯緊遠處的那一個啞鈴片,華澤你從就往右躲就行……”

最後阿默的駕照就是用這種“定位”大法拿下的,沒想到在拍戲也能用上。

王一鳴瞬間眼前一亮:“對啊,這辦法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他們學導演的時候,安排演員走位,經常會用膠帶之類的東西安排動線和定點,沒想到這一實操就全忘了。

阿默和華澤排練了幾次,果然記住路線之後動作都準確了很多。

王一鳴看著喬翼橋,面露讚賞:“厲害啊,沒想到喬哥也學過導演?”

喬翼橋心說這哪是學過導演,純屬是被生活(和駕考)艹出來的智慧。

但是在安排動線的時候,喬翼橋也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於是對王一鳴說:“要不要稍微改一下鏡頭呢?如果一開始安排兩個主觀鏡頭,之後接一個右面帶肩的關係鏡頭,這樣既能增強代入感,也能避開地上這些線條避免穿幫.”

而且。

我家阿默右眉有一道小小的疤,特別好看。

王一鳴聽喬翼橋的安排一試驗,效果果然很好,他盯著監視器都笑了出來。

即使沒有豐富的打光和鏡頭運動,但這鏡頭已經足夠好看了。

比他想象的好太多了!

然後喬翼橋又重新貼膠帶,安排第二個鏡頭的定點。

王一鳴看著喬翼橋忙裡忙外的樣子,忽然想到:“喬哥,要不你來做後面幾個鏡頭的導演試試呢?”

這話一問,喬翼橋懵了。

在他心裡,“導演”這一詞彙還是頗具神聖地位的。

他?能做導演?

“我不行吧.”

喬翼橋下意識搖了搖頭。

王一鳴指了指地上的線:“可你已經在做了啊.”

喬翼橋還沒回過味,王一鳴就已經把他按在監視器前面了。

“真的,喬哥,你試試。

反正就一個短劇,第一集一共就十幾個鏡頭,不行我再上.”

喬翼橋本來想起身,但看到監視器裡的畫面,瞬間挪不動腿了。

現實中的黑黑拳館場景看上去還有一些假,像是宜家的樣板間,但在監視器上看一切都是灰濛濛的,卻覺得特別的真實。

而且,他本以為自己對阿默已經十分熟悉了,但沒想到這小子在監視器裡看,卻十分……好看。

肩寬臉小,五官集中,真是天生一張鏡頭臉。

“怎麼樣?”

王一鳴也樂得悠閒,“喬導?”

喬翼橋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為什麼,不想離開這裡。

他壓抑住心中的喜悅與新鮮,拿起了旁邊的監聽耳麥,朝著擂臺上,生平第一次喊出了這句話:“一場三鏡第一次,開始.”

……

雖然喬翼橋改了不少鏡頭,但因為他的指揮和安排極具效率,第一場戲很快就拍完了。

接下來的兩天裡,他們又把第一集剩下的鏡頭都拍完了,一群人磨合的越來越好,效率也提升。

第一集的劇本也是以打鬥為主,只在最後的時候阿默需要一個回眸,看到女主纖弱的身影,流露出詫異的眼神,算作最後的鉤子。

只有在最後那個眼神的時候,喬翼橋才又指導了一下阿默。

這小子情竇未開,喬翼橋只讓他想象自己在組織裡的時候看小狗吃粑粑的憐惜表情就好。

最後的結果雖然只是差強人意,但畢竟是阿默第一次演戲,也不能要求太高。

更何況,這個短劇,能把前面的打鬥戲份做好就已經算是功德圓滿了。

喬翼橋相信,長處足夠長,短處……就讓它短點吧。

最後,王一鳴在把共計六千五百元的報酬打給喬翼橋的時候,還有點依依不捨:“真希望我們還能繼續合作.”

喬翼橋拿著錢,也點頭:“是的.”

真心實意。

不僅有報酬,王一鳴還報銷了飯錢和車馬費。

傻乎乎的富二代,誰能不愛啊。

微短劇都是拍一集剪一集播一集。

要根據當集的播出情況決定後面的拍攝。

王一鳴打算回家盯剪輯了,但臨走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麼,對喬翼橋道:“喬哥,如果你和阿默喜歡這個,也想幹這個,不如去恆市的影視城看看,那裡機會更多.”

影視城?

喬翼橋不太確信:“我們又沒學過,也沒什麼經歷,行嗎?”

王一鳴其實也是道聽途說,心裡也拿不準,但還是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告別了王一鳴一行人,“去影視城看看”這個念頭就一直縈繞在喬翼橋的腦海之中。

到了家,喬翼橋給阿默做完爛肉面之後,還一直在想著這件事。

去也不是不行,但肯定不能讓阿默自己去,他得陪著。

但是每天往返就要花四個多鐘頭,父親雖然留下了一輛車,可卻是個手動擋,他倆都開得稀爛,通勤就是第一個大問題。

而且,外面的飯那麼貴,阿默還得補充足夠蛋白質,這每天的飯怎麼辦呢?

怎麼聯絡劇組,怎麼試鏡,怎麼和人打交道……又是難關一道道。

喬翼橋知道自己雖然挺會和人打交道的,但畢竟影視圈是一個全新的挑戰。

他真的要帶著阿默走上這條路嗎?

頭疼。

阿默看著自家阿大這幅樣子,心裡也很難受。

他很想去影視城賺錢,但他也知道自己現在離了阿大不行,又沒法為阿大分憂……

要不,他還是去打黑拳吧,至少能自己一個人搞定。

違反犯罪什麼的……他也不在乎,只要阿大能過好就行。

再說了,現在塌房的那麼多,進了影視圈不也會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嗎。

還不如自己先去走。

二人正沉默地吃著爛肉面,忽然“叩叩”兩聲,門響了。

阿默抄起了放在一旁的鋼管,喬翼橋也拎起刀。

誰來找?難道是仇家?

但二人還沒走近大門,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哭嚎。

“老大!阿默!你們在裡面嗎~~~我們~可算找到你們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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