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一天排戲就這麼過去了, 豪門組約等於一事無成。

下午吃飯不再是盒飯,而是回到影視城的餐廳聚餐,大家一邊吃一邊聊, 分享自己的情況, 詢問其他組的進度。

演員組說:“哎,喜劇片真難, 臺詞多,表情誇張, 而且有珠玉在前, 很難超越。我們演了好幾次都像差點什麼, 無法逗人發笑。”

何青荷抓住重點, 問:“已經演了幾次了麼, 說明非常熟練了吧,臺詞也背下來了。”

嚴中喆看向他, 奇怪地說:“那肯定, 背臺詞是演員的基本功,拍戲的時候很多都是一條過, 這回我們多雕琢了幾遍。”

何青荷羨慕:“不愧是專業演員。”

嚴中喆看出他的羨慕, 安慰他:“我們是專業演員, 比你們熟練是正常的。”

接著再婚組說:“我們才是把悲劇演成喜劇, 演一遍笑一遍,根本停不下來。”

何青荷問:“你們也演了幾遍啊。”

說起來,在晚餐之後,何亦竹就消失了蹤影,不知道到哪裡去浪了。

綜藝的一切他都聽何青荷的,點頭說道:“好。”

新來的嘉賓目前還沒有組別稱呼,反正安惟說:“本來以為我很久沒演戲會生疏, 結果比起楊銘遠,我簡直好太多了。”

這個訊息,讓燉得軟爛的紅燴牛肉都變得索然無味。

這一回錄製,節目組超級體貼,知道嘉賓們一天辛苦了,晚上沒有安排別的專案,讓大家自由活動。

說著, 他看向傅琛,問:“小傅應該能感同身受吧,我們只會在談判桌上吵架,不會面對面念臺詞。”

其實何青荷想去找嚴中喆和左文峰請教,下午的時候何亦竹指點了一下,他們就有所感悟,說明專業演員還是厲害。

何青荷看出來了,四組嘉賓,他們的進度墊底。

楊銘遠在旁邊和氣地笑:“你要體量一下我這種門外漢。”

影視城是個大主題公園,現在是暑期,正是旺季,在晚上有影視角色大遊行,還有煙火表演。

但至少楊銘遠那邊還有一個熟練的安惟,傅琛這邊則是搭配同樣不會演戲的何青荷。

何家三兄弟的關係並不親厚,何青荷與大哥半年沒見面,跟三弟何嘗不也是如此。

傅琛慶幸幸虧他們在錄節目,有別的事轉移何青荷的注意力,否則鴨子的問題一時半會沒法了結。

吳杞和聶平然平時吵歸吵,玩也玩得到一塊去,高高興興地跑去看遊行。

傅琛點點頭,還是那句話:“術業有專攻。”

何青荷心裡惦記著演戲的事,無心玩樂,跟傅琛商量:“要不我們晚上還是繼續練練吧。”

何亦竹經常搞事,每次都是何軒柏出面教育他,給他收拾爛攤子,何青荷夾在中間,跟著大哥教育也不行,幫著三弟反抗也不行,經常兩面不是人。

聶平然說:“好像不能透露具體演的哪段, 反正不停笑場, 不過好歹能從頭拉到尾了。”

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何亦竹都不怎麼理何青荷,大哥的全部精力又都在何亦竹身上,何青荷便越來越沉默。

於是兩個人沒有急著回酒店,而是留在外面,打聽演員組夫夫在哪。

反倒是何青荷結婚以後,何亦竹肯跟他說話了,幾次見面都有交流。這回一起參加綜藝,氣氛沒有想象中僵硬,足夠讓何青荷鬆口氣。

而且這次的情況還有點特殊,何青荷剛跟傅琛分居,擔心何亦竹看出端倪。

何亦竹似乎沒有發現,只是對傅琛的態度不是太好。

何青荷一路走一路想,中途自然想到了鴨子,被他刻意忽略。

說好了休戰,他不想再跟傅琛吵架。

結果嚴中喆和左文峰沒有碰到,他們遇到了安惟與楊銘遠。

安惟大概是怕被人認出來,鼻樑上戴著一副黑框墨鏡,頭髮垂在額前,猛地看上去像個學生,楊銘遠明顯老成多了,穿著中式風格的襯衫,站在他旁邊。

也許是節目組安排他們演父子的暗示,總覺得看著真像父子了……

安惟見到何青荷跟傅琛,主動打招呼:“你們也要去看煙花嗎?”

何青荷不好意思說自己想去開小灶,說:“我們隨便轉轉。”

安惟盛情邀請他們:“跟我們一起去看煙花吧。”

何青荷沒找到嚴中喆和左文峰,想著安惟也是演員,請教他也一樣,於是點點頭,主動走到他身邊。

傅琛則是負責跟楊銘遠搭話:“楊董,聽說你們公司最近要往北方發展。”

楊銘遠笑道:“我們這種人參加綜藝是為了散心,就不說工作上的事了。”

傅琛推了推眼鏡,說:“說的對,是我考慮不周。”

楊銘遠拍拍傅琛的肩膀,說:“小傅啊,你就是太緊繃了,在你還是學生的時候,我跟你父親聊天,他跟我吐苦水,說小兒子一天到晚板著個臉,只知道往公司跑,一點不像其他公子哥,從不吃喝玩樂,簡直要把他愁死了。”

安惟笑著說:“多好啊,說明傅總認真又上進,這有什麼發愁的。”

楊銘遠笑:“父母就是這樣的,孩子不乖發愁,孩子太乖也發愁。”

幾個人聞言笑起來。

氣氛不錯,何青荷趁機問安惟:“安先生,今天排戲,你有什麼心得嗎?”

安惟看向他,揚起嘴唇:“你是不是想問我是怎麼調教楊銘遠的。”

何青荷不好意思地說:“我跟傅先生都是門外漢,你應該有教楊先生,可不可以也教教我們。”

安惟笑:“你真的跟傳聞中的一樣客氣。”先生來先生去,連稱呼自己的老公都用尊稱。

他想了想,說:“其實對於新人來說,第一個要克服的是羞恥感。”

何青荷恍然大悟。

安惟繼續說:“我想你們一定非常放不開。”平時就是個客氣禮貌的人,一下子上臺演戲,肯定身上揹著很多包袱。

何青荷不得不承認:“確實,放不開手腳,不好意思念那些臺詞。”

吳杞和聶平然兩個人也沒演過戲,但比他們強,就是因為再婚夫夫沒有包袱,並且樂在其中,哪怕笑場入不了戲,也能大大方方地演下下去。

安惟說:“楊銘遠一開始也這樣,我能入戲,帶著他一起演,他試著配合我,漸漸地就把羞恥感忘了,於是可以完整地演一遍。”

他們不是專業演員,沒人指望他們能演多好,只要順利演完,就是勝利。

何青荷認為安惟說的對,下午的時候,他被何亦竹的演技吸引,暫時忘記羞恥感,就覺得也不是不能演。何青荷犯了難:“可是楊先生有你帶著,我們兩個半斤八兩,誰也帶不了誰。”

安惟笑:“那就要看你們兩個誰更豁的出去了。”他用手比劃一個砸牆的動作,“破窗效應知道麼,跟那個類似,只要一個人砸破窗戶,另一個人就能跟上。”

他看向何青荷,眸光閃動:“第一個人吃螃蟹的人總是最難的,就看你們誰願意先突破了。”

何青荷明白安惟的意思,克服羞恥感還是要靠他們自己。

何青荷跟安惟道謝,安惟笑著說他真的太客氣。

楊銘遠顯然跟傅琛更有話題,兩個人的步伐比較慢,逐漸吊在後面。

何青荷跟安惟繼續聊天,安惟問:“你跟傅總真的私底下也這樣嗎。”

何青荷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他在指“相敬如冰”的事。

安惟是第一個當著他面詢問的嘉賓,其他老嘉賓都不敢提“冷”、“極地”和“冰”這類詞。

安惟見何青荷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說:“我是不是太冒犯了,我太久沒參加綜藝節目,有點得意忘形。”

他想了想,說:“作為交換,我給你爆一件我自己的料吧,我和楊銘遠,其他人都以為是楊銘遠包養我,最後我成功上位才結的婚,其實搞反了,是我追的他。”

何青荷說:“……確實挺出乎人意料。”

安惟長得斯文俊秀,一副奶油小生的相貌,說話卻大膽,他說:“我從小沒有父親,就喜歡年紀大的,楊銘遠脾氣好又有錢,我一眼看中,立刻上手去追,當時把他嚇得夠嗆。”

安惟說完,微笑著看何青荷。

何青荷聽得津津有味,這才記起要禮尚往來,只能說:“我跟傅先生是相親認識,我們私底下跟在綜藝上差不多。”

安惟若有所思,問:“你稱呼傅總叫‘傅先生’,那你們彼此之間會說‘請’這個字嗎。”

何青荷老實回答:“偶爾,會說‘辛苦了’和‘謝謝’。”

安惟立即露出敬佩的眼神:“我想象不出兩個人互相說謝謝的樣子。”

何青荷笑。

安惟說:“婚姻的形式各不相同,關起門來過日子,只要自己舒坦就行。”

何青荷知道他在安慰自己,突然想,是不是能像請教演技一樣,向別人請教一下婚姻。

雖然是關起門來過日子,但他和傅琛太閉塞了。

一旦有這個想法,何青荷變得大膽起來,他對安惟說:“也不是總舒坦,我想改變,但是無從下手。”

安惟立刻來勁了,不再假兮兮地安慰,而是幫何青荷出主意:“我覺得你們的婚姻可能跟你們演戲差不多,太放不開,你試著突破一下。”

何青荷問:“怎麼突破。”

真的跟演戲一樣,毫無頭緒。

安惟想了想,說:“比如撒個嬌之類的。”

何青荷露出迷茫的表情。

安惟:“……”撒嬌也這麼難,真的無法想象,他換個簡單的,“要不先從把心裡話講出來開始,有什麼事不要憋著,找傅總溝通,感情這種事,聊著聊著就熟了。”

何青荷沒敢說,他第一次試著表達自己,然後跟傅琛分居了,第二次再表達,兩個人吵架了。

安惟無比敏銳:“你試過對不對,但是結果不好。”

何青荷無奈。

安惟:“不要放棄,當時我對楊銘遠死纏爛打,他經常拒絕我,我都沒有氣餒。”

他說:“對方是個木頭,指望木頭一瞬間開竅不現實,但可以跟木頭說說話,撒撒嬌,持之以恆地給木頭澆水,木頭就會開花了。”

何青荷似懂非懂。

這些事對於安惟來說很容易,對他來說卻很難。

安惟感嘆:“你們啊,就是太端著了,夫妻之間用不著端著,我和楊銘遠就沒這種顧忌。”

他思索片刻,說:“我再給你舉個例子吧。”

安惟湊到何青荷耳邊,用極小的聲音說:“在剛結婚的時候,我怕楊銘遠年紀太大,還偷偷給他買小藥丸。”

何青荷:“……”

這是他能聽的嗎?

安惟笑:“當然後來沒有用上,我只是想說,大膽點,無傷大雅的小情趣,對方都會包容。”

(本章完)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大彤小易

墨跡醒夕

給子供向來一點小小暗區的震撼

九尾狐15

被姐姐們寵壞

使用者26208284

全民御獸:我是反派高富帥

黑化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