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結界一閃消失，被夜溪那一出一退弄得一頭霧水的騷包男大喜，看到裡頭石壁光潔，兩個美妙身影的女子就要出來。
想跑？沒這麼容易。
身形一閃鑽了進去，一手朝後揮下，一道新的結界重新封閉了洞口。
兩人無語看著他。
沒見過這麼著急找死的。
空空渾身不自在，好想吐。
夜溪平靜問道：“醜八怪你想幹嘛？”
騷包男面容瞬間扭曲又恢復原樣，自以為帥氣的甩了甩頭髮：“兩位美人，如此良辰美景，不如——讓哥哥給你們樂一樂啊。”
夜溪平靜點頭：“好。”
騷包男一愣，你說好，我怎麼覺得不好呢？
空空扯夜溪袖子，快些吧，真要吐了。
夜溪翻白眼，人家還沒耍一耍呢。
翻手一顆五雷子：“接我一招。”
騷包男先是一驚，又浪笑起來，一邊道：“小美人，若是炸了，你可不比我能討到好。”一邊迅速拿了一隻奇怪的袋子要對夜溪罩下。
“啊——”
騷包男捂著腦袋痛暈倒地。
“我又沒說讓你接的是五雷子。”指著地上問空空：“來此地的不皆是為了修煉神魂的？怎麼他連神識攻擊都擋不住？”
空空也是無語：“他小看你了唄，他神識確實強大，只是沒防備被你攻擊到，況且，你的神識是他能比的？”
又催夜溪：“讓火寶把他燒乾淨吧，臭死了。”
捂著鼻子一分鐘也不能多忍的模樣。
夜溪道：“還沒摸屍呢。”
空空兩隻手一起捂著口鼻：“不要啊，他的東西一定很臭，極樂門的人身上能有什麼好東西，全是下三濫的玩意兒，一把火燒了積德，免得流落出去害人。”
也不稀罕那三瓜倆棗。
夜溪喚了火寶出來讓他燒乾淨。
空空才放下手：“呼，憋死我了。”
夜溪：“你這鼻子怎麼回事？是不是修煉出了茬子？”
一副要詳談的模樣。
空空道：“換個地方說。”
換哪裡去？出了蜂崖空氣也不好聞啊，兩人便往下挪了挪，換了個乾爽的洞進去設下結界。
空空先開口，有些慌：“溪兒你說，我會不會——變身？”
一直在當人，若是突然搖身一變成了——狗，誰扔塊骨頭她都汪汪叫著跑去揀，嗚嗚，那她就不活了。
看出她心裡活動，夜溪憋笑：“不是所有狗狗都那麼沒出息，我看人家妖族那些妖人也沒——哎喲哎喲，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空空撲上來一頓亂撓，帶著哭腔喊：“我不能變成狗狗，不能。”
在自己小空間裡撒腳丫子攆球已經夠夠的了，絕不能丟人現眼到外頭。
“你要順從本心，迴歸本性，哎喲哎喲。”
“你還說！”
真紅了眼，小牙口咬在夜溪手腕上，當然沒用力，惹得夜溪更是笑得不能自已。
這還不是狗狗嗎？
“好了好了，說正經的，讓我進去你識海看看唄。”
難道是封印鬆了？不該啊，上次不是用魂水加固了嗎？
兩道封印，身體一道，識海一道，夜溪一一仔細檢查過了，還讓無歸偷偷掃了下，確定無疑沒問題啊。
“怎麼回事呢？吞天，你來說。”
吞天飛出來，直勾勾看著空空。
空空被他看得直發毛：“怎，怎麼了？”
“你看著我的眼睛，不要動。”
夜溪對著空空點點頭。
空空依言看著吞天，夜溪也不眨眼的看。
良久，忽然空空眼中一閃，圓形瞳仁發出紅光，眼白卻似乎變得有些藍。
“不要動。”
空空立即不敢眨眼。
然後，發出紅光的瞳仁竟慢慢轉動起來，形狀也悄無聲息發生了改變，有些像漩渦。
這個夜溪見過，這眼神能勾魂，真正的勾走魂魄。
“別動。”
吞天仍是繼續看。
夜溪用力擠了下眼，把眼睛睜到最大。
唔，有些想睡。
忽然，漩渦深處有什麼閃過，白駒過隙，捕捉不到。
“那是什麼？”夜溪問。
吞天搖頭，一根手指豎在嘴唇前。
良久，又一次閃過，這次夜溪有準備，但仍是沒看清，不知是什麼的光影。
吞天想了想，抬手道：“好了，休息下吧。”
夜溪閉閉眼，睜開：“那是——啊——”
空空揉著眼眶：“頭暈。”
夜溪張著嘴，姑娘，你臉不疼嗎？
“怎麼了？這麼看著我幹嘛？我——啊——這是什麼？”
空空只覺得臉頰上有些燙，摸上去並沒有摸到什麼，見夜溪只傻眼不說話，忙取了面鏡子一照。
只見她雪白肌膚上浮現出幾道黑色曲線，在兩側臉頰上，發著燙。
“啊啊啊——這是什麼？好醜啊啊啊。”
夜溪：“...其實挺漂亮的。”
重點在哪裡啊？
空空絕望：“為什麼是黑色？”
夜溪不樂意了：“黑色怎麼了？”轉了個身：“黑的耐髒。”
空空生無可戀：“可是我沒有配這個花紋的衣裳。”
夜溪：“做嘛。”
“可是，它把我健康紅潤的臉頰給擋住了，啊，這個髮型也不搭了。啊啊，指甲也要換顏色。啊啊啊，還有首飾也要換！”
“換嘛。”
見兩個女人只說這個，吞天無語：“你把花紋收回去不就得了？”
嗯？可以這樣？
吞天無奈看著同時愣住看著他的兩人，內心是不屑不恥的，女人湊到一起就容易沒腦子。
空空閉上眼心念一動，再睜眼去看鏡子。
“哇，真的收回去了。吞天你好聰明。”
吞天面無表情，真不覺得這算是聰明。
“只是，還是很燙。”
但不用換髮型做衣裳重新搭配指甲油和首飾，真好。
“不過，我也覺得那花紋還不錯，好好搭配一番，也很美呢。”空空摸著臉頰笑得傻白甜。
這次，夜溪都懶得與她說話。
“她怎麼回事？”
吞天：“我琢磨的吧，空空畢竟不是人。”
兩人瞪他。
無奈攤手：“咱們客觀說話，她是純妖族，就不是人啊。”
空空一哼：“繼續說。”
吞天心裡吐糟，還不讓說大實話了，這洞裡就沒一個是人的，矯什麼情。
“雖然她體內兩道封印特別的高明，讓她與人無異，還能修煉人族法術且進步飛快，封印功不可沒，也說明空空天資非凡。”
空空嘿嘿的笑。
“可她畢竟是妖，人族的修煉方法不可能永遠適合她。”
“什麼意思？”夜溪問。
吞天：“只是我的猜測啊。空空的修為算是高了，但以人族之法修出來的靈力，始終不會完美契合妖體。當她幼小時，修為不高時，這些問題不會存在。但隨著她修為逐步提升，丹田靈力越來越多，被封印的妖體會越來越無法接受這不適合它的靈力，於是，它不甘被封印了，想衝出來，將靈力完全轉化為妖力。”
空空不解：“我就是妖，我的靈力不就是妖的靈力？”
吞天搖頭：“人族妖族皆是吸收天地靈氣修煉，可身體構造不同，適合的修煉之法也不一樣。最簡單來說，人喜歡曬太陽，妖喜歡曬月亮，可見兩族吸收的靈氣其實也是有陰陽之不同的。你雖然偽裝人族偽裝的非常好，可畢竟是妖體，以人修得來的修為，可以滋養妖體，卻無法完全契合，長久下去，便是隱患。”
夜溪忙問：“那怎麼辦？”
封印是不可能破的，而且也破不了。
吞天思考良久：“這種情況，我只能給你個建議，或者，你可以試著修妖看看。”
什麼？豈不是要變回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