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你的封印會維持你的人形。我的想法是，你是妖都能修人，怎麼就不能修妖？若是妖體有契合的妖靈力供給，可能就不會反彈了。”
空空道：“你的意思是，安撫下妖體，就不會再有衝突？”
吞天點頭：“我是這樣想的。”
效果，不保證。
但，還有別的思路嗎？
空空又茫然：“妖，怎麼修？”
“這個問題我們回答不了。”吞天聳肩：“妖的修煉方法是透過血脈流傳下來的，而且，不同的妖族有不同的修煉之法。我們連你的本體是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愛莫能助。”
夜溪卻道：“沒關係，把所有妖族抓個遍，一個一個問，總能找到合適的。”
吞天那個無語：“都說了妖族是血脈傳承，你抓來也沒用，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楚，這是本能，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夜溪傻眼：“這麼邪乎？”
“不然妖是妖，人是人呢。若是隨便誰都能修煉別人的異族的功法，這天地不亂了？所以啊，”吞天看向空空眯眼：“你身體裡的封印非常——高明，竟能讓你修煉人族功法現在還沒瘋魔。你可是一點兒人族血脈都沒有啊。”
空空訥訥的模樣，不知為什麼，最近一想到封印，心裡隱隱的疼，又不是才知道，以前沒這樣啊。
夜溪一拍吞天腦袋：“盡說沒用的。”
吞天無奈：“我是真的沒法子，我是器靈，對妖族修煉一竅不通啊。”
又傳音：“不信你問無歸，他可不會瞞你什麼，你問問他神龍怎麼修煉。”
夜溪當真問了。
無歸也無奈：“我有意識起就知道啊。”
“你的血脈不是一層一層解封的？”
“是啊，解開我就知道了，但如同吞天所說，我說不出來。那些傳承記憶，我都能告訴你，只修煉，我自己也說不出來。”想了想又道：“就像混沌噬神獸說的，他根本不可能收徒，因為他教不會放屁。”
“...”
然後無歸又道：“我覺得，這是種族自我保護的一種手段吧。畢竟被別人知道了自己一族修煉的訣竅，無異於把死穴亮給人看。”
那就真的沒法子。
“只能靠你自己了空空。”
空空眼裡都要冒圈：“我試著把封印解開？”
夜溪：“你先試試？”
除了試試還能怎樣？
“那咱走吧，這裡沒花沒草我早呆膩歪了。”空空說著起身。
夜溪也要起身，就聽到無歸道：“先別走。你找找從孔雀王身上摸出來的東西，應該有那株月神之華，給她服下。”
夜溪叫住空空：“等等，讓我歇會兒先。”
空空立即坐回來，擔憂看著她：“是我著急了，你才找到我，外頭毒門不好闖吧，有沒有受傷，哪裡不舒服——”
夜溪抬手阻止她說話，閉上眼。
空空忙住聲。
夜溪問無歸：“空空能用那個？”
“那花本來就只妖族能用。”無歸輕飄飄道：“反正留著沒用。”
“...你不用？”
“小爺是神龍，不是低等的妖族。”
不用就不用嘛，用得著貶低誰嘛。
去翻東西，上次摸了孔雀王幾隻妖的屍，她都沒認真檢查過具體都有什麼東西，一邊翻，一邊哀嚎。
“你說說你們仨，除了吃，還會做什麼？收拾收拾家當都不會嗎？”
無歸：“小爺是神龍。”
吞天冷冷一嗤裝死。
火寶委屈：“可我們進不了你的儲物空間呀，怎麼收拾？”
夜溪一想：“吞天你不是有自己的空間，以後——”
“想都別想！”吞天立即炸毛，喊出聲來：“我是老媽子嗎？”
老子是丹鼎！丹！鼎！
嚇了空空一跳，看著突然爆發的吞天，哆嗦道：“溪兒…有什麼？”
吞天一跺腳，飛回吞天鼎，她能有什麼？有什麼也全讓自己去做了。
夜溪：“甭理他，嘴上沒毛，脾氣還大。”
脖子下的項鍊哐噹一聲，顯然是嘴上沒毛的在鬧脾氣。
空空問夜溪：“你是不是中了毒？”
夜溪心道，本王就是毒。
“這個給你，據說是妖族的聖物之類的，能讓任何品階的妖提升一個大階。”
空空接住：“月神之華？”
夜溪把在古滄江與妖族交手的事情也告訴了她，自然知道月神之華的存在。
“開啟看看。”
冰冷的蓋子才開一條縫兒，一股浸透心脾的清香飄出來，空空一個激靈，眼珠子紅了。
夜溪訝異：“這麼靈？怪不得孔雀王讓藍孔雀拿這個來試探我。”
這簡直就是照妖鏡啊。
空空深深吸了一口，只感覺渾身上下熱烘烘又冰冰涼，皮子發緊，指頭縫裡癢癢，腳指頭縫更癢。
好想…滾一滾…
綿綿不絕的香氣飄進空空鼻孔，燻得她將要哭出來：“我，好難受…”
夜溪忽然一滯，壞了，不知道這花怎麼用。
吞天氣呼呼飛出來，誰也不看冷聲道：“直接吃，她有封印在，不會發生意外。”
無歸偷偷對夜溪講：“讓她自己在這裡，我們出去。”
夜溪挑眉，拍拍空空的腦袋：“我在外面，你安心服下。”
空空已經難受的抓脖子撓頭皮，彷彿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面板下呼之欲出，聞言慌不迭點頭，用最後的意志力囑咐：“不要靠近崖底，會把神魂吸走的。”
夜溪點頭，略一思索，留下很多魂水，便出了來，糊上一層又一層禁制。
確定左右無人，才挑眉漫聲問無歸：“說吧。”
她家的無歸啊，除了她在意過誰？什麼時候主動給外人東西了？方才一聽他提到月神之華，夜溪就無比肯定這傢伙意不在此，肯定在算計什麼。
“看下頭，有什麼感覺？”
夜溪一嗤，什麼感覺，這不科學的修真界。
“神識在掙扎，下頭仿若泥潭，又彷彿天堂，吸引著神魂投入它的懷抱。可惜了，本王不上這個當。”
“這還離著遠著呢。若是離得近些——”
夜溪不耐：“直接說下頭有什麼，要怎麼才能拿到手。”
無歸：“...”感覺夜溪比自己男人啊，這樣可不行。
遂直接開口：“不知道，下去拿。”
就是這樣。
精神力一收，自由落體，夜溪把火寶扔了出去。
“給空空護法。”
火寶呆呆望了眼，突然一個哆嗦，閃身消失在結界旁邊的石壁上。
越往下去，吸引力越大，像大馬力的吸塵器在吸啊吸，若是別人，怕是灰塵，被吸進去了，可惜，夜溪是石頭，塊頭還不小。
“怎麼還沒到底兒？”
黑漆漆一片，夜溪試過拿出夜明珠來，但平時能照亮幾十米距離的夜明珠在這個地方也只是發出燭火一般微弱光芒，根本看不透周圍環境。且越深對神識壓制越厲害，夜溪的精神力雖不同於神識，卻也受到限制，只能探索周圍一定距離內，卻什麼也探不到。
索性不控制，由著身體自由降落，這裡重力又大，夜溪的速度恍如燃燒的小行星，心大的想，撞吧，這一撞不知能不能把倉禹界撞出個對眼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