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揆大人,你看我們現在要不要直接向西王母國進行急行軍?”

有人詢問妘載,並且神色意味深長。

妘載道:“剛經歷大戰,眾人需要休息,我打仗素來是以穩字優先.”

“一日休息,後日太陽昇起來的時候,全軍出擊!趕赴西王母國,完成我們最後一戰!”

有首領對妘載道:“聽聞您在西王母國有相好的?她現在應該比較危險,後日啟程,耽擱許多時間,真的好嗎?”

妘載嘆息:“我們沒有那種關係,你不要亂說話,說話是要負責任的.”

“而且,我現在作為全軍的指揮,如果因為急切而出戰,萬一作戰中出現問題,那就是許多人命在我手上消失,我不得不慎重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讓我怎麼辦呢?”

那位首領嘿嘿一笑,退回去不說話了,但是在和其他首領擠眉弄眼。

妘載哼了兩聲:“作戰之中,切記焦躁!”

妘載自認不是什麼行軍打仗的厲害人物,和歷史上的名將沒有可比性,畢竟妘載也知道,自己打仗,就是搶高地,然後丟炸藥,放弓箭,給我炸就行了。

火力輸出,裝備代差,人員實力相近的情況下,這就是碾壓啊!這就是讓一萬頭豬披甲衝鋒,哼哼唧唧的一頓亂撞,也能給帝鴻大軍幹碎了。

在開會結束之後,一些首領互相湊在一起,不知道交談什麼東西,他們找到了軍隊中的郵遞員,說有天子的手令要送回後軍的據點,讓人快快回去冰城土關,找巫咸大師。

當然,他們這也不是胡說的。

這確實是天子的命令。

重華聽修說了薃侯的事情,得知此事之後,重華就和修計劃了一個妙計。

其他的許多首領參與進來,完成了這個計劃。

........第一日休整的上午,快馬加鞭的郵遞員回到了冰城土關。

巫咸正在無聊的睡覺,聽說前方有軍情送達,專門是找他的,頓時老頭子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鋪上坐了起來。

“讓我看看!”

巫咸發出了強而有力的吼聲,接過了軍情。

上面大致寫的是:帝鴻的軍隊強大而有力量,恐怖且人數眾多,我們在海山進行會戰,雙方都沒有討到便宜,打了一戰之後就各自分開,現在我們對於攻打帝鴻氏本人而感到擔心,聽聞您以前與帝鴻曾經共事過,您知道他的生期與已活的壽數,所以希望您能給我們占卜一下帝鴻這個人的運勢,看看他什麼時候死。

“占卜帝鴻的壽命幹什麼,不應該占卜我們大軍作戰的吉凶嗎!”

巫咸皺起了眉頭,斥責道:“怎麼能助長敵人的威風,而消滅自己的氣焰呢,只是因為一次小小的失敗就擔心受怕了嗎。

這不像是天子和百揆的作風啊.”

郵遞員說:“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說,您就占卜占卜帝鴻這個人什麼時候死就行了.”

巫咸嘆息:“這老東西活了很久了,我怎麼能知道他的壽命還有多久呢,占卜出來的一定是長壽的答案,我都可以直接告訴你了.”

“與其希望帝鴻突然猝死,還不如把精力放在研究戰鬥上.....不過我對於這些也不精通,既然他們要我占卜,那我又怎麼能推辭呢!”

巫咸認真的占卜起來。

果不其然,是長壽的答案。

“我說了,這都是長壽的結果,你把這甲骨拿去吧,告訴天子和百揆,如果需要我去前線,我義不容辭.”

巫咸說這句話的時候,看向了羔子。

羔子躺在地上,一點都不想動,聽說要去前線找狗阿載,羔子發出了不屑的咩咩聲。

狗阿載有多厲害,羔子是最知道的。

羔子心說,老巫咸,你這輩子都不可能上前線的,羔羔之所以願意跟著你混,就是因為你會被狗阿載他們排斥,而不可能把你帶上前線啊!只要跟著你,我最高最高的趙羔,就是絕對安全的!這波,我羔羔是羔到了大氣層!“咩咩!”

羔子躺在地上,享受著這種沒有人管,且能白吃白喝,還非常安全的生活環境。

“羔羊擁有美好的品德,為什麼你這隻百揆大人帶來的羔羊,卻如此的好吃懶做!”

巫咸怒斥羔子碌碌無為,羔子怒斥巫咸就是個咩咩!羔子:你懂個咩!我只是一隻羊啊!你這個老頭難道還想讓我做出什麼貢獻嗎!莫非是要把我殺了給全軍加餐嗎!“咩!呸!”

..........在第一日休整的夜晚,郵遞員回到了大軍休整的海山大營,重華等一眾首領早就在等待巫咸的錦囊妙計,當那份甲骨靜靜的躺在包裹中的時候,所有人的心情,都和開盲盒一樣的激動。

當這個盲盒沒有開啟的時候,你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啟了.”

重華慢慢掀開包裹的麻布,看到那面燒製占卜過的甲骨。

除去占卜的紋路外,巫咸還特地寫上了註明:帝鴻長壽,無所卜。

“好耶!”

頓時首領們沸騰了,歡呼了,互相擁抱了起來,激動的聲音響徹了大營,很快就又消失,搞得很多人冒出頭來進行搜尋!“什麼人大半夜的大聲喧譁!你阿母....”結果看到重華一幫人蹲在一處吹牛皮。

“怎麼了?”

重華回頭,那罵人的哨兵頓時正色道:“天子大人的母親是偉大的.”

周圍嘈雜的環境很快又恢復到平靜,只有巫咸的那副甲骨,被眾首領朝聖一樣的帶回大營。

“帝鴻果然是老壽星啊,巫咸都說‘無所卜’,看來這貨還能活個幾十上百年,這可太能活了,今晚把這甲骨再燒一下,加深點效果.”

重華如此說著。

————西王母國之外十里。

帝鴻大營。

帝鴻今天非常的困惑,他下午的時候,命令全軍對西王母國發起總攻擊,結果剛開打沒多久,忽然自己呼吸不順暢,頭暈目眩,渾身抽搐,冷汗直冒,一腦袋從戰車上摔到地上,而後西王母國城牆上,也不知道是哪個視力好的人,突然開始大喊:“帝鴻死了,帝鴻死了!”

就這樣前線的軍心瞬間崩潰了,西王母國陡然就是士氣大振,從半死不活的抵抗狀態,瞬間變成了非常勇猛的反擊姿態,打退了自己的進攻。

土城下鮮血如河流,屍體如小丘。

而帝鴻當時只看到前線崩潰,後面就暈倒了,直至現在才清醒過來。

“我這是怎麼了?”

軍團中的巫醫坐在帝鴻身邊,仔細的給帝鴻檢視了情況,並且表示:“您好像有那個大病.”

帝鴻驚疑:“什麼病?我當然知道是有病,不然我也不會突然暈倒.”

巫醫嘆息:“我本領不高,看不出來是什麼病,您的氣血旺盛,我檢視您的七竅與脈搏,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

“就是因為這種沒有症狀的病症,才是真正的大病啊!”

帝鴻惱怒:“我也是巫師,我給我自己看看.”

巫醫:“醫者不自醫.”

帝鴻不相信,罵他沒用,於是自己給自己看病,運轉法力,貫徹全身,也沒有察覺哪個器官的精氣不足,頓時大為奇怪。

難道是間歇性高血壓嗎!帝鴻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又出去走了兩步,沒病走兩步,再跑兩圈,老人家雖然看起來是老了,但身體還是壯碩的很,一點不像是在中原的時候,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莫非是我以前在帝放勳手下裝病裝多了,真的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不可能,我剛剛都休息過了,運轉法力於全身,精氣旺盛,氣血充足,沒有任何問題.”

“或許是這段時間,打仗過多,疲憊了吧,明日休息一日,應該不會有大問題的.”

帝鴻想到了答案,認為就是這麼個道理。

他在外面又蹦又跳又跑步,給其他的首領、戰士們都整的莫名其妙,有人低聲開口,說帝鴻大首領這麼晚了出來亂跑,是不是被白天的戰敗刺激到了?帝鴻此時也走動完畢,看到那些首領、戰士們,都在看他,於是也就順勢開口,宣佈道:“諸勇士作戰疲憊,西王母國城高,又依託崑崙之山,故而難攻不下,明日休整一天,大家養精蓄銳,等到城破之後,女子牛羊,土地糧食,人口奴隸,全都......”帝鴻的話還沒說完,那些首領、戰士們臉上的興奮神情,還沒有完全的展開,他們正準備歡呼起來,以表達自己對於大首領慷慨恩賜的感激,突然他們發現,帝鴻不說話了,臉色也一瞬間變得很蒼白。

帝鴻此時渾身又出現了白天的那種症狀,他冷汗直冒,臉色慘白,這一次居然覺得喉嚨一甜,哇呀一聲吐出一口老血來!鮮血噴出,帝鴻腦子又如被大錘擊中,頓時陷入眩暈之中,只是眼前席捲過來一片黑暗,頓時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耳中只剩下大量的驚呼聲!一夜過後,又是日上三竿。

帝鴻躺在皮帳篷中,身下鋪了兩層獸皮,身上鋪了兩層獸皮,毛毯讓他感覺燥熱,在這北風橫流的寒冷冬天,只有發高燒,才能給人一絲溫暖。

周圍傳來嗚嗚的哭聲,似乎在為帝鴻的病倒而傷心,當然裡面很多都是假哭,過來表示忠心,關心關心帝鴻老大,以免回頭分贓的時候分不到自己。

不來給你哭喪,萬一你死了,我豈不是分不到你的遺產了。

“住口....”帝鴻開口了,他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如此虛弱過。

麻蛋,太奇怪了。

“你們這些傢伙,我還沒死,哭個什麼,都滾出去!”

“滿帳首領,夜哭到明,明哭到夜,是想哭死我帝鴻否?”

諸首領面有尷尬之色。

確實是就哭兩聲,以為你不行了,準備來分家產的。

既然老大你還活著,那咱們就不打攪你了。

諸首領們紛紛離開,剩下那個巫醫,帝鴻嘆氣:“你還是查不出來我什麼病嗎!”

巫醫道:“不,這次我查出來了,你這個病發熱很厲害啊,我怕是什麼瘟病.”

帝鴻大驚:“不可能,我之前檢查全身,沒有任何疫病徵兆.”

巫醫道:“我也是覺得奇怪,你雖然發熱,倒也不是疫病,但是除去發熱之外,又沒有其他的症狀,身體突然虛弱,就像是氣血精神被人硬生生奪走了一樣.....”“我懷疑,這是詛咒.”

帝鴻吃驚,而後神色陰沉下來:“詛咒?有點像,但是還是不對,我乃天下第一的神巫,誰詛咒我,我能感覺不到?”

“而且我運轉法力,也沒有遲鈍之感,這不像是被詛咒了.”

巫醫道:“我們假設你被詛咒了,那麼這個下咒的人,一定實力非常高強,你自己想想,世上有哪個神巫和你有仇?”

帝鴻:“我不知道,和我有仇的人多了.”

我舉世皆敵,根本不知道我的仇人是誰。

巫醫也無語了,表示這個病我治不了,你既然是世上第一的神巫,你自己給自己下個詛咒看看能不能中和掉。

帝鴻也是這麼想的,他從獸皮毯子上坐起來,開始給自己下咒。

但是這一次,他只是運轉法力,就立刻大吐一口血!帝鴻心中大罵,這一口血至少讓自己少活兩年!整個身體的氣血都被帶動了!“我也確定了,絕對是詛咒!看我破解它!”

就這樣,一天過去了,夜幕星辰出現在大地上。

忙碌了六個小時的帝鴻師父,吐了七八口血,終於用自己的神咒解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詛咒,但整個人也幾乎虛脫了。

“太厲害了,這世上竟然有如此不落痕跡的詛咒!”

帝鴻虛弱不已,對身邊的巫醫道:“一定是西王母國的招數,這幫女人,明日必須要攻下!”

“......”“對了!”

帝鴻雖然虛弱,但眼中升起一道精芒,想到一個計策:“既然她們給我下了詛咒,那我也就將計就計了!明日放出風聲,說我死了,全軍做出緩緩撤離的樣子,再讓幾個首領做出內動的姿態,分為三路,留下大營,引西王母國軍團出來!”

“我們乘機奪城,從三面包圍,將她們主力全滅!如此西王國可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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