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載在對作坊工們進行授業,從理論到實踐,從木板到器械的邊上,從中找到不足之處,指出問題所在,然後一步一步的加以改進。

少鵹很認真的學習,敤首則是在手把手的教她。

造紙坊的工作很多,製紙只是其一,後面還要建設印刷坊,而造紙坊裡還要進行毛筆的生產。

工作很多,很繁雜,但是必須去做。

聚集在這裡的人們,所秉持的思想與念頭都是不同的。

有些人為了過的更好而來嘗試新的工作,有些人覺得其中有利可圖,說不定可以藉此進入到管理隊伍中而來工作,還有一些人只是對於原本自己的工作厭倦了,想要換一個工作乾乾。

但不論是什麼想法,他們現在都聚集在這裡了,最少也要幹兩年。

所以,不要讓他們消極怠工,是很重要的,雖然洪州人們幾乎不會這麼做,因為在洪州工作必然可以得到回報,或是顯性的,或是隱性的。

就像是過去有些參加大防洪城建設的人,後來他們不做了,其他的房屋進行建設的時候,都會優先去請教這些人。

技術與履歷很重要,一個美麗的新時代正在到來,從古老荒蕪的土地上綻放出鮮豔的色彩,這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不會有無用之人,更不會無用武之地。

畢竟連羔子都能找到歸宿,誰會承認自己連羔子都不如呢?於是妘載說話了,對他們進行教誨:“在素色的紙張上,我將歷史逐一的寫下,在那平整的紙張上,我將文化逐一留存.”

“它能儲存詩字,它能留下歌謠,它能塗抹顏色,它能讓你們的故事亙古流傳下去,它更能讓前人的思想,超越時代而發光.”

“思想,是超越歲月的刀劍,也是跨越歲月的火光.”

“從最古老的時代走來,人族所自己創造的,最偉大的東西,除去文字之外,並非刀戈劍甲,而一定是紙.”

“當紙張成為書卷,當書卷成為華章時,我知道,這便是智慧.”

“或許百年之後,那已經斑駁破舊,且泛黃的紙張上,還留著你當年那風華正茂的筆跡.”

“我絕不是在自吹自擂,而是想要告訴大家,你們已經在做這個世上最偉大的事情.”

紙張在歷史中的作用巨大無比,在東方和西方都造成了不同的影響。

民眾是歷史與文化的創造者,而廉價的紙的普及,會大大增加創造者基數。

紙張出現的初期,必然會被統治者拿去宣揚自己的思想,他們以為這是禁錮思想,但是,如果在一個非強權與非統一的時代,他們所做的這種行為,無疑是給天下的民眾做了一個最好的榜樣。

於是,會有更多的人使用紙來記錄自己的思想,傳播自己的道理,勾勒天地自然的畫卷。

新的事物,永遠是適應時代與社會環境,以及生產力而出現的,出現的前提條件,就是它“被需要了”。

…………時間來到穀雨。

一號大鍊鐵廠(建設中)。

考核評級已經快要開始了,而作為考核評定的考官,當然是義均了。

本來定的考官有兩個人,但是屬於丹朱的位置上,早早就掛著一個【缺席】的牌子。

畢竟丹朱現在還在崇墉關,那裡的很多工作和器械還需要他進行維修。

一個肌肉老頭在手工業街出現,那是廣成子,作為上古大匠,廣成子本來是可以走後門得到最高階的職業證書的,但是廣成子自己拒絕了這個提議。

他就是想要看看,自己的手藝到底能定位在什麼階段。

他在來到南方之後,就一頭鑽進了手工業街,在迅速搶佔了一個攤位之後,開始和各路手工業者取起經來。

而廣成子也是目光凝重,因為洪州人確實厲害,得益於妘載之前的各種提議,手工業街的人們不僅掌握了熔鍊和鍛打的技術,甚至還明白各類金屬的比例。

之所以能算得如此詳細,是因為衡器和算盤,最早都是在洪州出現的。

廣成子赤裸著上身,揮汗如雨,老爺子的智慧驚人,又因為在路上和妘載聊了很多次,所以理論知識已經點滿,這一個多月,在洪州,又開始磨練實操的技藝。

手工業街的人們都很佩服廣成子,不僅僅是因為廣成子是煉氣士的緣故,還有就是因為廣成子的手藝很驚人。

火光,大錘,小錘,揮舞手臂。

風與沉重的呼吸。

陰沉的天空,滾燙的熱浪。

在反覆的鍛打過程中,鐵條變成了長長的樣子,在向劍器轉變。

羽毛紋的出現,讓廣成子目光凝重。

羽毛紋,這似乎是鐵器鍛造之中的最高傑作,是真正經過千錘百煉的器具才會出現的一種花紋。

摺疊花紋鋼,源於青銅時代的青銅武器製造,因為鑄造出來的青銅武器,硬度較低,但是經過鍛打後,其硬度可以提高數倍,達到鋼刀的硬度,所以當古人發明了冶鐵術後,該會採用同樣的鍛打技術來製造刀劍。

鐵碳合金中的雜質隨著鍛出被捶打出去,漂亮的花紋也隨之顯化。

後來隨著技術的進步,古人逐漸掌握了採用不同的鍛制方法,就可以獲得不同花紋的技術,從而使花紋鋼製刃術又得到了發展和完善,這就是後來所稱的'百鍊鋼'的技術。

“花紋鐵,這對於一個人的體力消耗可是很大的,阿載說正常的壯漢要花費三個月的時間來打造這種武器,我僅僅用了一個月?”

廣成子不免咧嘴得意起來。

周圍也有人開口,真心實意的感慨,且稱讚:“廣成先師,靠著這種技術去參加考試,最少也能得到‘高階鐵匠’.”

“高階?我聽說還有一個大匠的評級吧.”

“這次評級時間聽說是一個月,每個人單獨在一個小院子進行鑄造,休息也不許離開那個區域,材料都是義均首領他們提供……”“不能帶自己的材料嗎?”

有人很失望,但也有人很高興,說這才是最公平的考試。

不過這時候,遠處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人。

而廣成子還在思索,他的目標可不是高階職業證書,而是大匠級!……“居然是羽紋,真不得了,我一直以為洪州的鐵器工藝是虛假的,沒想到真的有這種技術.”

那人遠遠看了一眼廣成子,心說那個所謂的考核評定,自己也應該參加一次。

他是兌。

“兌之戈,和之弓,牟夷之矢”的那個兌。

外面都傳瘋了,看來洪州器具之利不是虛言,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值得自己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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