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華正雖然心裡清楚，方晧的那篇文論過稿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但想到原本兩個月的時間週期，竟然會因為這篇文章，從而縮短審稿的時間，加急進行外部稽核。
而外部稽核專家給予的評價是...改變凝聚態物理領域的偉大發現。
“他的起點是我們的終點？”
楊教授聽到自己老友的話，足足愣了十來秒，眉宇間帶著些許的不可置信，說道：“我說老於...別賣關子了，這方晧究竟有什麼起點？我怎麼沒看出來.”
“這看出來還得了，不被你們搶走了嘛.”
於華正心裡暗爽無比，尤其是發現方晧這匹千里馬，笑呵呵地道：“你回去慢慢等...大概中午之前，你就會在網上得到訊息.”
“神神秘秘的...”“行吧.”
“我回去等著，我倒要看看這個方晧有多大的能耐.”
楊教授也沒有繼續和自己的老友爭這些，默默地站起身子離開了他的辦公室，剛走到門口，忽然又停下腳步，回過頭說道：“如果很厲害，記得幫我搞定那個問題.”
於華正擺了擺手，隨口說道：“放心吧...只要你幫我去說句話.”
“我覺得...”“如果方晧真的是所謂天才，你完全可以自己去說.”
楊教授說道：“我去說...這完全是多餘的.”
於華正笑了笑，認真地道：“這你就不知道了，背後的好話才有說服力.”
“......”“老狐狸啊！”
“行行行...如果他真是搞科研的好苗子，我肯定幫你將他拉到副高.”
楊教授嚴肅地道。
離開老友的辦公室，楊教授走在回去的路上，其實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從理智的角度出發，一個剛剛進入研究領域的實習員，會有多大的能耐？來到自己的實驗室，楊教授便看到自己團隊的成員們，一個個麻木地坐在電腦前，像是臺冰冷的機器一樣，尋找著實驗中所存在的問題，而這個步驟...已經整整持續快兩個月。
兩個月...聽起來似乎特別的誇張，反覆計算枯燥的過程，可在科學研究領域裡，這是件再也平常不過的事，而這就是科學...往往偉大的發現背後都是枯燥與汗水的累計。
當然，還需要一點點的靈光一現。
此時的楊教授已經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參與到試錯的大軍中，在茫茫的資料裡找到可能存在的紕漏。
時間一分一秒度過，整個實驗室裡瀰漫著死寂的氣氛，只有鍵盤敲擊的聲音和鼻尖摩擦紙張的聲音，突然...就在這時，一位年輕人似乎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嘶！”
“咱們研究所的一篇文章...竟然刊登到了prl上面，而且...而且還是封面級別的！”
這位年輕人男人拿著手機，面露驚恐地道：“好傢伙...官網首頁就是這篇文章.”
剎那間，實驗室裡一片譁然，包括楊教授在內的所有人，都為此感到震驚。
一篇prl文章意味著什麼，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更別提還是封面級別的存在，這幾乎打破了整個研究所裡最好的文章記錄，其成就與價值無法估計。
“咦？！”
“這...這不是於老的研究課題嗎？”
在場另外一位年輕人捧著手機，看到上面的文章名字後，他有點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但的的確確是於老的課題，因為曾經他還笑話過，認為這個課題不可能完成。
“通訊作者...於華正.”
“第一作者...方晧.”
“方晧？”
“方晧是誰啊？我們研究所的人嗎？”
先前那位年輕人滿臉疑惑地問道。
這時，楊教授心裡猛地一顫，眼神中盡是震撼，以及難以置信的表情，甚至有點措手不及。
方...方晧！！......對於整個凝聚態領域來言，這一天絕對是跨時代的一天。
人類第一次在現實中觀察到迴旋排序，同時也將禁錮的思維徹底打破，一個全新的領域就此出現，更多神秘未知的東西，正等待著成千上萬的科學家去探索。
然而，這篇文章的出現，最興奮的莫過於江大和江大附屬研究所了，昨天...網上的輿論還處在謾罵與批評的層面，可現在卻是一通叫好與誇讚，就是因為這篇文章...徹底扭轉了整個局面。
當然興奮的同時，又有個問題彌留在內心...誰是方晧？這個名字很陌生，陌生到幾乎很少有人知道，但是站在聚光燈下的人...怎麼可能會被忽略？方晧，二十六歲，江大數理分院附屬研究所的實習研究員，碩士學歷，入職兩個半月，未婚...關於方晧的個人資訊，已經在整個研究所，甚至是整個在江大里瘋傳，然後網際網路上也出現了他的資訊，包括他的照片，頃刻間斬獲無數女網友們的芳心。
在普通人的刻板印象裡，科學家一般般都是那種...死氣沉沉的，戴著厚厚的眼鏡，髮際線很高，髮量也不是很多。
結果...萬萬沒想到竟然能夠俊到這種程度，這那是什麼科學家...分明就是陽光又帥氣的鄰家大哥哥嘛。
與此同時，方晧接到了於華正的電話，讓他去辦公室一趟，在前往於老的辦公室路上，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研究所的溫暖，但凡在路上遇到的同事，都會親切地上來問候幾句，包括那些高高在上的部門領導們。
前一天...他走在路上幾乎沒有人搭理。
印證了那句老話，沒實力...連呼吸都是錯的，當弱小的時候，身邊所有人都是壞人，但變得無比強大後，身邊全部是好人，所有人都會和顏悅色。
突然，褲兜裡的手機響起了聲微信提示音，拿起一看是那個女博士發來的。
於倩倩：我看了報道。
於倩倩：恭喜你...於倩倩：（＃￣～￣＃）不爽！於倩倩：我會超過你的！於倩倩：哼！等著！看著她發來的訊息，方晧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隨即便把手機放回了褲兜。
很快來到於老辦公室的門口，輕輕地敲了敲房門，聽到一聲請進後，便直接推門而入。
剎那間，方晧愣住了...這滿屋子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