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橋從小就學會了鳧水,尋常水域,難不倒他的。

興許是今日情況緊迫,又或者那人推他落水時,用了大力,總之星橋噗通一聲落水後,一下子沉下去,半天沒有上來。

人群中驚呼連連,有人想救,卻又礙於黑衣人的震懾,沒敢下水。

有人索性嚇得跑遠,連看都不敢看了。

終於,那幫人達到目的,拍拍手揚長而去。

“星橋哥,你在哪兒呢?星橋哥……”小楊子來得有些遲,兩手攏成喇叭狀,不停喊著星橋的名字。

“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呀。”

“怎麼樣,浮上了嗎?”

人群中不斷爆發驚呼聲,小楊子撥開人群,衝到了河邊。

“敢問老伯,什麼人落水了?”他隨手抓住一個老人家,慌亂詢問。

“一個年輕人,剛才在浮屠橋上,與人起了爭執,被推下水了。”

老者並不知道內情,只是道聽途說了幾句。

只這幾句,已經嚇得小楊子腿肚子發顫了。

“落水那人長什麼樣,您瞧見了嗎?”

“個子很高,足足……比我高一頭。穿著一身黑,十七八歲的樣子,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老者搖著頭,隨著人群往外走。

生死雖然重要,可在旁人眼裡,都是無關自己切身利益的談資罷了。

小楊子顧不得其他,逆著人流衝到橋邊,半個身子幾乎探到了河面上。

“星橋哥,你在哪兒呀?”他急得都要哭出來了。

大當家的剛才一回家,萎靡不頓,一個字不說,倒頭就躺下了。

小楊子偷聽到他不時的嘆息聲。

準是出了什麼麻煩事兒,否則掌櫃子樂天派的性格,怎麼會像林黛玉似的,長吁短嘆呢。

他不敢耽誤,出門尋找星橋,想讓他早些回家,寬慰一下大當家的。

可誰知,人沒找到,先聽聞了有人落水的訊息。

右眼皮狂跳,小楊子直覺不妙。

果不其然,小楊子喊得聲嘶力竭的時候,水面上咕嘟咕嘟開始冒泡,一個熟悉的身影,浮了上來。

“星橋哥,我來救你了。”小楊子二話不說,嗖一下跳進水裡,擺動著胳膊,奮力向星橋遊了過去。

水性極好的宋星橋,茫然浮在水面上,像是失憶了一般。

小楊子靠近他時,便看到他兩眼通紅,目光呆滯,神情悲傷。

“星橋哥,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啊,七娘呢?”

他左右看看,橋上水下,並沒有七娘的身影。

“她……她被人……抓走了。”星橋第一次覺得無助無望,呆呆地浮在水面上,連怎麼划水都給忘記了。

“抓走了?當街搶人,他們到底是誰呀?”小楊子一直被矇在鼓裡,並不知道雲熙的真實身份。

水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小楊子一手緊緊挽住星橋的胳膊,一手奮力划水,艱難地把人給拽到了岸邊。

兩人手腳並用爬上河堤,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起也起不來了。

“星橋哥,你說什麼,七娘被誰抓走了?”小楊子氣喘如牛地問。

“一夥黑衣人,咳咳~~不知道是誰的手下,上來就搶人。”星橋嗆得直咳嗽。

他一骨碌爬起來,衝到路上,抓人便問,“剛才那夥歹人往哪兒去了?”

有人以為他是瘋子,驚呼著逃離。

也有好心人,戰戰兢兢給他指了個方向,再不敢多管閒事。

星橋一門心思要去救人,顧不上自己渾身淌水,狼狽得像是落水狗一樣。

“你去哪兒?”小楊子踉蹌著追了過來。

“我去救人”,星橋踉踉蹌蹌走了兩步,不忘回頭叮囑,“你去通知我乾爹,快。”

總歸,跟那幫人比起來,他們勢單力薄,必須求援才行。

此時,星橋心裡只一個念頭,必須要快點找到雲熙才行。

小楊子望著星橋的背影,急得直跺腳,嘴裡憤恨嘟囔著:“禍水,真是禍水,她一來,我們的好日子到頭了呀。”

那個夏七娘來之前,青峰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做什麼都順遂平安。

她一出現,一切都變了,就連最穩當的星橋哥,也失去理智,像變了一個人。

難怪都說,女人是禍水。

小楊子不敢耽誤,扭頭就往回跑。

——

“吱扭”一聲響,垂花門被人推開,一雙烏皮靴輕輕邁過門檻。

“好生在外頭守著,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一道幽冷的男聲吩咐。

守在廊下的僕婦們紛紛行禮,不迭答應著,卻步退出垂花門,並且識趣地關上了大門。

這院子與世隔絕,最是清幽。

銀輝灑滿庭院,地上斑駁的影子,隨夜風輕輕擺動。

門後連廊一直通到正房,廊下隔著幾步遠,便掛著一盞羊角燈。

月光、燈光,相印在一起,像白晝一般。

烏皮靴不緊不慢,沿著廊蕪向前走,到門前時稍微頓了一下,方才推開房門,邁步走了進去。

屋內陳設低調奢華,桌上的琉璃狻猊香爐,嫋嫋冒著青白色的煙氣。

深嗅一下,是閨閣女孩喜歡的閣中香的味道。

那人滿意地嗯了聲,繞過屏風,走向內室。

隨著那人一步步靠近,雲熙手腳並用,退到床帳的一角。

她緊抿著唇,怒目望著那人。

那人“啪”的一聲開啟摺扇,語氣輕浮道:“姚小姐,把你請來,實非得已,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還請海涵。”

那人一撩前襟,大搖大擺坐到了床頭的椅子上。

俊眉朗目,富貴瀟灑,不是旁人,正是中郎大人,丁頤景。

雲熙上下打量他,心裡暗自揣度著他的目的。

她沉聲道:“我與中郎大人,舊日無怨,近日無仇,何故把我擄到這裡?你可知,劫持人質,其罪當斬。你正在觸犯律法。”

她故作鎮定,可依舊難控制越來越快的心跳。

丁頤景彷彿發現了什麼,眼中的笑意,越發深幽起來。

他說:“姚小姐聰慧過人,丁某也不藏著掖著了。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今兒把你請來,有一件事兒,我想同你商量商量。”

數年富貴生活的浸潤,即便還沒開始談判,他的眉眼之間,已經露出勝券在握的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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