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來得過於突然,壓根不給人反應時間。

松田和萩原只感覺到自己飛出去的時候,被什麼東西拉住往下扯,沉重的原木辦公桌被踹翻,抵禦了那波足以讓人灼傷的巨浪。

特殊質地的辦公桌耐得住高溫,一隻機械手穩穩的抓住桌沿,施加的力量抵消了衝擊波,這才讓他們沒有傷上加傷。

煙霧過後,萩原咳嗽著喊:“小陣平!小房東!你們沒事吧?”

松田是沒事,只是用仰望的視角看著突然變高的梅子一號。

如他猜測的一樣,梅子一號的身形能夠拉長,也不知道是什麼金屬材料,在危險來臨的那一瞬間就自動變形了身軀,中腹滾圓滾圓的,待煙霧散盡後,從中間裂開了一條縫,入江翔一蜷縮在裡面。

比起松田和萩原滿頭灰的慘狀,入江翔一可謂是一根頭髮都沒亂。

萩原發誓,他看到松田流口水了。

好在警察的本能是在的,他們兩個衝出一片狼藉的中介所,看到對面中介所冒出了滾滾濃煙,烈火阻擋了他人的視野。

爆炸來自於這家中介所。

摸不清裡面是不是有人存活,萩原和松田兩個傷員一個捂著腹部二次開裂的傷口,一個拄著柺杖,徒勞的在外面喊。

“梅子,看看裡面有沒有活人.”

站在自家中介所門口的入江翔一,表情冷淡的下達命令。

梅子一號的雙眼垂直翻轉,琉璃眼被一雙三重虹膜的電子眼取代,僅是一掃,用義大利語回覆:[死者一人,一人存活,傷勢過重,預計五分鐘後死亡。

]松田和萩原聽不懂義大利語,但也知道入江翔一在做什麼。

只見入江翔一好心的翻譯:“梅子能靠紅外線勘測生命體,裡面沒有活人.”

這麼大的火,五分鐘根本不可能把人救出來,萬一把這兩個笨蛋警察搭進去就不好了。

再者說了,就算把人救出來又怎麼樣?就算是發生奇蹟,僥倖保住一條命,往後餘生也只有痛苦。

再者說了……入江翔一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活著的那個人就是這家中介所的老闆,並不值得警察去拯救,謝謝。

並不是因為入江翔一覺得這家中介所的老闆踩著自己賺錢不好……好吧,他心裡已經演練過無數個殺人後毀屍滅跡的方案,只是沒有付諸行動罷了。

畢竟良民嘛,殺人犯法的,殺完人後還得去義大利投靠堂哥,算了算了。

不過這次爆炸,說實話和入江翔一也脫不開干係,更準確來說,和梅子一號有關。

昨晚他怒氣衝衝的帶著梅子一號回家,不滿是真的,恨不得將這機器人砸了回爐重造,但家裡的衛生好幾天沒搞了,就乾脆給梅子一號判了緩刑。

梅子一號的動作很利索,比迷子一號還好使,清潔完後家裡就跟一鍵除塵一樣,玻璃都乾淨得反光。

他這才靜下心來看看梅子一號具體有什麼功能。

功能……一如既往的齊全。

不僅如此,還加了一個探測雷達功能。

可能是因為堂哥大人的保護欲旺盛,深怕自家弟弟哪天在沉默中黑化,變成反社會份子(入江翔一不明白為什麼自家堂哥對自己如此大的‘偏見’),梅子一號的雷達功能還能分析出方圓五公里的殺氣值。

是的,他不知道殺氣值這玩意兒是怎麼檢測出來的,理工大佬的黑科技他是兩眼一抹黑。

梅子一號檢測出來附近殺氣最高的人就在對面的中介所。

不是一個,是兩個。

作為一個整天在腦海裡模擬‘將對面中介所老闆幹掉’的人,心虛的入江翔一自然不會當做不知道這件事。

於是梅子一號自帶的監聽功能發揮了作用,一隻被分化出來的蚊子大小的東西飛進了對面屋裡,不僅竊聽到了一些東西,還錄下了一些不和諧的東西。

——這家中介所的老闆不是普通人。

——家裡還養著一個理工宅男,還是個擅長製造炸彈的危險分子。

竊聽到的話語裡,中介所的老闆和這個宅男在商議著炸自家的房子。

是的!這兩個混蛋!竟然想炸自己的房子!而如此做的動機,並非是針對入江翔一,而是他二樓的五名房客。

這兩人似乎是在警察手裡吃了什麼虧,一提到警察這個詞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生食其肉。

在他們的計劃中,理工宅男剛製造了一種新型炸彈,到時候將炸彈安在翔一家的中介所,等週末白天,這群警察都在家的時候,轟隆一下全部炸了了事。

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幹針對警察的爆炸行動了,只是之前一直沒被抓到而已。

殺人自然是要選擇在白天,他們認為這樣報復的效果最好。

這還得了?作為一個幾乎不出門的死宅,死亡名單上自然也有入江翔一的姓名。

於是他決定先下手為強。

梅子一號有自主意識,提出了一個建議——讓密魯菲奧雷的人出手。

作為一隊隊長的入江正一,公器私用的給自家堂弟安排了保鏢,其實也不算特別安排,日本海的海底就有一座他親自打造出來的基地,目的是為了監測彭格列家族的動向。

雖說密魯菲奧雷和彭格列簽訂了互不干涉的同盟條約,但白蘭在十年後的行為實在是太擊爆三觀了,彭格列自然會防一手,那密魯菲奧雷當然不會落後。

東京並盛町有彭格列雲守護者駐紮,那日本海就有一支白魔咒部隊駐紮,入江隊長開了個後門,如果入江翔一遇到危險,白魔咒的人會第一時間插手。

入江正一,一個合格的弟控。

入江翔一,一個不合格的兄控。

不合格的兄控嗤笑一聲,直接否決了梅子一號的建議。

他主張讓這兩個人自食惡果,至於怎麼操作,只要不傷及無辜,不扯進白魔咒,隨便梅子一號怎麼搞。

梅子一號素來是個效率派,一邊跟迷子一號大獻殷勤,討好迷子一號的現任老爹。

一邊觀察著對面中介所的動靜。

剛才爆炸的時間點,便是梅子一號認為最好的時機。

首先,剛好中介所沒有客人,兩層樓的住宅裡,一樓是老闆,二樓是理工宅男。

其次,因為是工作日的緣故,那個時間點整條街的人口基數最少。

造成的人員損失也最少。

效率派的梅子一號不想夜長夢多,加上翔一全權讓它負責,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就引爆了對面中介所藏在二樓工作室裡的炸彈。

還在工作室搗鼓的理工宅男瞬間屍骨無存,一樓的那位同夥老闆還剩下一口氣,被烈火炭烤,被濃煙折磨。

無辜人員損失為零,但經濟損失……入江翔一看了眼自家的大門,嘆了口氣。

出門旅遊,遇到了命案。

省下來的房費,卻要用在大門上。

哦,中介所內部也要重新裝修,損失巨大。

剛到手的房租,和松田給的工資卡里的錢……按照梅子一號的計算,堪堪夠。

——可惡,我這是為民除害啊!為什麼反倒是自己賠錢!也不知道保險公司賠不賠=*=消防車和警車來得很快,地理位置優勢發揮的好作用。

毛利小五郎和目暮十三剛從警車下來,迎面就看到了一臉頹喪的入江翔一。

毛利小五郎脫口而出:“怎麼,難道被炸的是你的中介所?你家終於成凶宅了!”

目暮十三看著入江翔一的表情也格外複雜。

他們也算是老熟人了。

兇殺案嘛,自然要通知房東和中介人,‘擺爛’的房東委託給了中介人,中介人頂缸而上,因為凶宅率太高,出了名。

出名的原因,和這些警察的大嘴巴脫不開干係,尤其是毛利小五郎這個大嘴巴。

入江翔一幽幽的盯著這兩個老熟人,指著身後門戶大開的中介所:“這才是我的房子。

毛利先生,別以為你是妃律師的軟飯老公,我就不會告你誹謗!”

毛利小五郎很是不屑,要不是他穿的是便衣,都想扯自己的警銜懟到翔一面前讓他看清楚。

“什麼吃軟飯,我可是警察!像我這麼年輕的警部,前途無量著呢!”

對於這個老婆開的事務所的老客戶,毛利小五郎態度隨意許多。

這個小子三番兩次被受害者的家屬告,都是靠他老婆保下來的呢!翔一鄙視的說:“有什麼了不起,我遲早也能找到養我的富婆,跟你不一樣,我從不勾三搭四,就算是一堆美人脫光衣服站在我面前,我看都不帶看一眼.”

毛利小五郎提到這個就生氣:“我就知道上次是你跟英理告狀!那是在調查!是在辦案!”

“辦案還用坐在女人堆裡陪她們喝酒嗎?你真是丟了我們小白臉界的臉!基本的專業素養都沒用,我呸!”

“都說了我不是小白臉,你這個臭小子!”

“祝你早點被妃律師甩掉,我已經做好當繼父的準備了。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女兒,把她寵成小公主的。

你這個讓十歲的女兒給自己做早餐的屑!”

毛利小五郎氣得擼袖子,額角青筋脈動:“你小子是不是找打——”目暮十三非常熟練的從後面架住他:“行了行了,辦案要緊。

翔一小子只是看不慣你一些行為而已,你改不就行了.”

毛利小五郎:“目暮!你到底站哪一邊的啊!”

——你這個叛徒!目暮十三一臉滄桑的說:“他救了我老婆,我老婆家的老房子還押在他手裡呢.”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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