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自己乾的事,七大聖地全都一清二楚!可是,這怎麼可能?姜氏姐弟是在百葉大營被他親手抓的,此後的七年多時間裡,侯氏對這件事從來都是三緘其口從不透露給外人的,也就是侯玉成四人清楚。

“不要小瞧了聖地的手段,諸葛元、魏虛珩、荀牧、孟渠那都是精通推衍術數的頂尖人物,以他們的能力,推測出姜氏姐弟的下落,輕而易舉,你能囚禁他們到現在,單純只是因為你河西的獨特位置罷了,跟你本人,沒有一點關係.”

倏然得到這個答案,侯玉霄心裡是既慶幸又失落。

慶幸是因為,他一直以為河西的獨特性,只是從羅剎聖教打下幷州,形成了三方角力局勢那一刻才開始的,如今聽司空月這麼一說,看來從他抓住了姜氏姐弟那一刻開始,大晉和南邊的各大聖地之間就已經因河西而形成微妙的平衡了。

至於失落,那自然是對聖地高深莫測的手段。

他還想著在將來的某一天,能用姜氏姐弟兩人,作一作大文章震驚天下,沒成想自己這點心思,人家早就清楚了。

“那對姐弟的作用,非常大!”

聽到司空月這句話,侯玉霄心神微凜,他也知道姜氏姐弟的作用大,畢竟是前大禹神朝唯一的血脈,對天下人近九成的人來說,那就是信仰,大晉和六大聖地之間,誰也不願對方得到這對姐弟,就是其作用巨大的具體表現。

“教主,侯某何德何能執掌此二人,我這次馬上回去,立刻將兩人押送至雍都,聽候教主發落!”

司空月淡笑了兩聲,凝視著侯玉霄,似笑非笑道:“我有言在先,神宗寶庫開啟之前,新月神教不會與大晉,起任何衝突,你這是想害我?”

“屬下不敢!”

老實說,侯玉霄心裡,這會兒還真沒有害司空月的想法。

既然七大聖地全都知道,那這姐弟兩,在他心裡也算是個定時炸彈了,這就跟大晉南渡的問題一樣,一旦七大聖地圍繞這兩姐弟開始起爭端,河西就會成為眾矢之的,能早日撇開,那當然是要趕緊撇的乾乾淨淨,否則那就是禍害。

只可惜,他能看出來的,司空月就更別說了。

這麼一個定時炸彈,司空月是不可能接手的。

“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從姜氏姐弟手裡,把神宗寶圖最後那枚殘缺的部分給弄出來,一旦開啟了神宗寶庫,各大聖地都會把心思放到這上面,天下就能再平靜一段時間,屆時你河西的難題,起碼能得到一定程度的緩解.”

河西的難題,侯玉霄立刻就明白,司空月指的,是他在大晉和河東之間如何選擇的難題,儘管明白了,可他的心情還是異常沉重,臉色也有些難看。

眼下各大聖地都已經回去了,按司空月說的,大晉會選擇雙線作戰,也就是同時東進冀州和渡江南下,那說不定他留在雍都的此時此刻,大晉那邊已經在開始謀劃南下,甚至還有可能派人到河西來了。

他這一回去,很可能,立馬就要面對這道難題了。

所以真如司空月所說,他必須得快點把神宗寶圖殘缺的部分給補上,只要補上了,就能拖慢一點大晉的節奏,給河西爭取更多的時間去轉圜。

而且,關鍵是按司空月所說,神宗寶庫開啟過後,新月神教也會下場跟大晉鬥,這樣對河西來說,那就再好不過了。

“多謝教主提點,卑職一定儘快將神宗寶庫開啟!”

侯玉霄恭敬的彎下腰,對著司空月一拜,倏然察覺到身後有人過來,頓時回過頭一看,看到一個黑衣清秀少年從門外緩緩走了進來,頓時眉頭輕輕一挑,露出一絲笑意。

而與他不一樣,進來的黑衣少年看見他,本來還帶著些笑意的清秀臉蛋,頓時就變得有些陰沉了。

來人,是詹臺無淵。

司空月看到詹臺無淵一直走到了侯玉霄的身旁,與他並排站在一起,站在上方微微掃視了兩人一眼,嘴角輕輕勾起了一絲笑意,柔聲詢問道:“無淵,怎麼過來了?”

大抵是有外人在,詹臺無淵的語氣有些生硬,輕言道:“姑姑,無淵想進五行天修煉.”

“進五行天修煉?你才在裡面待了二十多年,又要進去?”

“此次新月盛典群雄齊聚,無淵才知自己以往根本就是井底之蛙,區區宗師境的修為,對我神教起不到一丁點作用,還不如抓緊時間進五行天修煉,等修為高一些了,也好為姑姑為我神教出力!”

“修煉不應操之過急,宜一張一弛,你這個年紀能修煉到宗師境已經超出同齡人九成了,不必心急,還是……”“姑姑,我已經決定了,你不用勸了.”

………………好傢伙,直接打斷司空月的話。

雖說心裡一直沒把詹臺無淵當回事,可此時聽到他跟司空月的對話,侯玉霄才真的知道,這傢伙在新月神教,或者說在司空月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直接打斷司空月的話,而且還一點思索都沒有,這放眼整個雍並兩州,只怕都找不出任何人。

再聽司空月跟詹臺無淵說話時,那叫一個輕聲細語,柔氣橫生,這兩人,跟一對母子,還真基本上沒什麼區別。

“無淵聖子有如此天資,猶還能如此勤勉克己,如此心性怕是天下難尋,實乃神教之福,教主之福啊!”

侯玉霄可不是無端端誇獎詹臺無淵的,因為他察覺到司空月正在看自己了,他也不知道原因,便找個由頭誇一句了。

“哼!”

顯然,詹臺無淵對他很有意見,直接回應了一聲冷哼。

“天下難尋,本教主聽聞,你也有一個兒子叫侯無忌,好像跟我家無淵年紀還差不多,怎麼,難道你家無忌,也比不上無淵嗎?”

無忌,無淵…………侯玉霄低頭一愣,倏然聽到司空月把兒子跟詹臺無淵放在一起,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不過也就片刻而已,正準備回答自己兒子跟詹臺無淵完全不在一個層次,兩者有如雲泥之別之際,詹臺無淵卻是搶先發出了一陣嘲諷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姑姑,你也太看得起那侯無忌了!”

詹臺無淵神色間滿是傲然,不屑道:“下丘城中,那侯無忌與我單獨交手,膽子倒是不小,可惜實力差了點,即便是用他爹最拿手的棍法,最終也一樣慘敗我手,這天下英才勝過我的,肯定不少,但這其中,肯定不包括那侯無忌.”

侯玉霄眉頭微微一蹙,儘管明白,這不過是兩個小孩子的意氣之爭,可兒子侯無忌被如此藐視,他這個當爹的心裡總歸還是有點不舒服的,不過想到此刻當著司空月的面,他還是將心裡的那點不舒服給抹去了,輕笑道:“無淵聖子,所言甚是,無忌實力低微,資質也一般,自不可與聖子此等天子驕子相比,想來下丘城一戰,他也得到了些教訓,吃一塹長一智,往後想來能有不少長進,此事侯某還沒當面謝過聖子,今日就代犬子,謝過聖子了!”

詹臺無淵聞言,臉色頓時一沉,他剛剛故意發出那麼大的笑聲,就是為了激怒侯玉霄,讓他在姑姑面前丟丟臉,沒成想侯玉霄這麼沒臉沒皮,直接就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了。

他這一拳,就跟打在一團棉花上一樣,自是心裡沒趣,甚至還有點氣性出來,想要再羞辱一下侯玉霄,只是這次,還沒等他開口,看出他意圖的司空月,先開口制止他了。

“行了無淵,你先下去吧!”

詹臺無淵明顯還是有點想開口說話,不過對上司空月那嚴厲的神色之色,還是乖乖的閉上了眼,只是轉頭狠狠瞪了侯玉霄一眼,又冷哼一聲才轉身走了出去。

看到這畫面,司空月嘴角的笑意變得愈發濃郁。

這一幕,恰好就落在了侯玉霄的眼中。

司空月,跟這個無淵聖子的關係,還真的是很好啊!侯玉霄眼神微微一凝,他始終想不明白,詹臺無淵是詹臺清的兒子,詹臺清又是司空月妥妥的敵人,數年前的聖教教主之爭,詹臺清失敗後就沒信了,看皇甫星和端木宏,還有羅剎聖教一眾人改頭換面,全都投入到司空月麾下,他基本可以確定,詹臺清人是沒了的。

詹臺清人沒了,基本可以確定,兇手就是司空月。

殺了詹臺清,但跟詹臺清的兒子情同母子?這怎麼聽都有點邪門啊。

這事絕不可能只有他一人知道,羅剎聖教,也就是如今的新月神教中,肯定也是有人知道的,將來若有朝一日,詹臺無淵知道了司空月是自己的殺母仇人,那司空月該怎麼辦?感情這種事做不得假,侯玉霄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司空月對詹臺無淵的感情不是假的,而且根據他了解到的,詹臺無淵這個聖子,確實是司空月一手帶大的。

這就意味著,一旦知道親手把自己帶大的司空月,是自己的殺母仇人,詹臺無淵的反應,將會是極其致命的,當然這個真相,本身對這個孩子來說,也是極其殘酷的。

但對司空月來說,就幾乎是一個無法處理的問題了。

而且,這是一個極其容易被敵人利用的事情。

這不是平白無故的,給敵人一個漏洞麼?司空月這麼聰明的人,會犯這麼低階的錯誤?“侯家主,你可以離開了.”

侯玉霄眉頭緊蹙,正在心裡不停的思考這個問題,突然聽到了司空月的話,猛地抬頭一看,卻發現她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沒由來的,他有種自己想法被看穿的感覺,頓時一個激靈點了點頭,恭敬道:“卑職遵命!”

畢恭畢敬的告辭,侯玉霄轉身立刻就離開了。

司空月一人獨坐高臺,看著侯玉霄消失的背影,眼神中緩緩流露出一絲深意,再次對外招了招手道:“召聖子進來.”

“是,教主!”

………………新禹歷1332年十月十六幽州,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一座數百里寬的雄城,如龐然巨獸般臥伏其間,任憑凌冽的朔風摧殘,它依舊一動不動。

北地能找出如此巨城的,除了已經被滅的大禹神都,就只剩下幽州晉都這一座城了。

如果說北地以民風剽悍聞名天下,那麼晉都的民風,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與大禹冀州,乃至是江南各州不同,北地最喜爭奪,武者比例高的驚人,晉都內隨處可見的擂臺,都城外一片又一片的跑馬場,都是最好的佐證。

當然了,民風是一方面,如果相比朝堂,畢竟是齊聚了三州財富的大晉聖朝,晉都的奢華程度,一點都不弱大禹乃至是南方各大聖地。

九九八十一根玄金打造的立柱撐起的雄偉宮殿,就是不看那些雕龍畫鳳的牆壁、黑金打磨的亭臺樓閣、白靈玉鋪設的地面…………都能感覺出其奢侈與壯闊,遠盛神州其他地方。

大晉的朝堂,一改往日的沉寂,整個朝堂烏泱泱左右聳立著有近百人,這些人各個氣勢淵博如大海,深沉如古淵,查德一感覺,竟是無一人低於破碎境修為,為首三個站在離龍椅最近的人,儘管正在閉目養神,可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一樣蓋壓群臣。

下方所有大臣,看著上首三人,眼神中流露出的,也無一不是尊敬與拜服,顯然,這三人無論是地位還是實力,在大晉群臣中,都是當之無愧的頂尖層次。

“晉帝諭旨,著幽野皇拓跋尊,率雲庭王完顏凱、西康王赫連昌,即日陪同太平公主宇文晴前往河西與侯氏和親,三軍陳兵江北,與河西商議迎親之事!”

為首三人靠左的那位,正是此前去河西賜婚的完顏丞,還有他們下方的兩個身披甲冑的將領,三人一同站了起來,對著上方龍椅恭敬一跪,道:“臣等,領命!”

龍椅上那聲音是憑空響起的,帶著些蒼老,明顯沒有晉帝父子的霸道氣質,但朝堂內眾臣依舊恭敬無比,沒有一個人敢露出不敬之色,只因他們都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國師。

大晉國師諸葛元,那是能代晉帝直傳命令的。

“晉帝諭旨,著玉召王赫連亭、西康王赫連昌、靈允王拓跋雄、平城王完顏俊,率四軍過臨滄道,配合豫梁皇完顏丞,最遲五年內掃清北地謀逆,但有差池,軍法從事!”

這道命令,明顯比前一道要嚴肅很多。

但被點到名的拓跋雄,完顏俊、赫連亭、赫連昌四人,臉上都同時露出了濃厚的自信之色,四人同時恭敬點頭道:“臣等領旨!”

“汾靈皇率大軍繼續主攻涼州,豫州十三侯皆歸你調遣,最遲兩年時間,必須要解決魔衍聖宗,但有差池軍法從事.”

“臣等,領命!”

除了一個和親之事外,無論是掃清北地,還是滅掉涼州的魔衍聖宗,在晉帝諭旨中,居然都有軍法從事這四個字。

這無論是哪家聖地,敢說這種話,恐怕全天下,都要當成笑話來聽。

可偏偏,是從大晉的嘴裡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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