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感是趙清雪的父親,這些聖地之主各個手眼通天,肯定是知道的,侯玉霄絲毫不懷疑這一點,神宗寶圖缺了一塊,林玄感有沒有可能把他放在自己女兒身上了,剛剛看到神圖缺了一塊的時候,侯玉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答案。

但很快,就被他自己給否決了。

五年前望龍山上,林玄感那幾乎是用自己的命換來了女兒的順利出嫁,可以看出,即便趙清雪不認他這個父親,可林玄感對女兒的愛,還是毫無保留的。

這麼愛女兒的林玄感,怎麼會把神宗寶圖碎片這種要命的東西,放在女兒身上。

這不是害她麼?所以不可能。

那眼下的這些聖地之主,為什麼會提出要把神宗寶圖放到自己這兒來,而且基本還都同意了。

自己好控制?侯玉霄倏然抬頭看著最前面的武威王,臉色立刻就沉了下去,還真是這樣。

七大聖地之主,外加一個武威王侯景,全都是武道聖人修為,如今滿天下,僅次於聖地的勢力好像還真就是河西了。

“諸位,侯某實力低微,何來資格保管如此重要之物,還是請諸位前輩,另請高明吧!”

侯玉霄心裡得出這個答案,立刻就出言拒絕了。

這玩意看似珍貴,但就跟定時炸彈一樣,留在自己身上就意味著七大聖地外加侯景,隨時都要盯著自己,一旦有什麼變故或是新發現,河西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他即便如其他人一樣,對破聖之道也渴求至極,但心裡對河西地位的認知,還是很清楚的,目前階段,河西根本就沒有實力去保管這麼一件重要的寶物。

“侯家主客氣了,當今天下,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

“不錯,這神宗寶圖,除你之外,其他人拿,都不行!”

“無需多言,神宗寶圖,只有你來拿!”

………………只可惜他的拒絕,顯然起不到任何作用。

七大聖地之主,除了晉帝宇文東都之外,都開口表決,甚至連武威王侯景都插了一句,贊成魏虛珩的建議。

侯玉霄意識到自己無法拒絕,頓時臉色一沉。

還沒等他再度開口,宇文東都似乎也同意了,將神宗寶圖隔空對著他的方向輕輕一擲,寶圖方印,頓時就落到了他的面前。

“這麼多人都同意,你拒絕不了,拿著吧!”

聽到宇文東都不容置疑的話,侯玉霄臉色就是再難看,也不得不接過方印,放到自己的身上了。

“侯某有言在先,這神宗寶圖只是放在我身上,在座八位無論那位聖人,只要上門來取,侯某都會雙手奉上,再出現其他任何問題,侯某都不做任何承擔,還望諸位體諒!”

這算是侯玉霄想出來拿寶圖最保險的辦法了,今天八個人都在場,誰只要主動來找我,我都會給,那就沒有被人搶走一說,你們中要是有人生出了壞心思,那就怪不得我了。

把矛盾轉移到八人身上去,這也算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八人聞聲,臉色都沒什麼變化,顯然都並未太將侯玉霄的話放在心上,想想也對,河西這幾年風頭雖盛,可說到底跟跟他們這些人還是沒有站在一個高度上,充其量也只是因為河西這塊地方,獲得了一定地位,但那,也只是短暫的,並不能長久。

“既如此,此次立教大典也就到此結束,諸位是去是留,皆可以隨意,本教主就不多挽留了!”

龍餘斬了,立教大典結束了,晉帝也來了,七大聖地望眼欲穿的神宗寶圖,誰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眾人聽了司空月的話,臉色或多或少都有些難看。

本來,侯玉霄其實心情應該不錯的,神宗寶圖沒結果對他來說,那絕對是利大於弊的,畢竟有結果了,這個時候的他也爭不過眼前這些人。

可誰能想到,七大聖地之主外加侯景,把神宗寶圖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放在了他的身上,這就難免讓他心情沉重了。

這麼珍貴的玩意,誰知道將來會鬧出什麼大事。

眼下的河西,可禁不住這些聖地之主的鬧騰。

“那本座也就不多留了,再會!”

“諸位,改日再見了.”

“再會了,各位.”

“晉帝,老夫先走一步!”

………………荊元修、荀牧、孟渠、玉天真人、魏虛珩等五人相繼告辭離開,武威王也緊隨其後,最後連晉帝也走了,侯玉霄一直眉頭緊蹙,等到人都走了才倏然醒悟過來,忙抬頭對著司空月微微躬身,拱手道:“此番多謝司空教主盛情邀請,侯某告辭,先走一步.”

侯玉霄說完立馬轉身離開,倒不是害怕,此次天下聖地齊聚,羅剎聖教不至於下什麼毒手,問題是他可不想跟司空月待在一起,這女人,太詭異了。

只可惜,他越是這樣想,就越是不能如願。

“侯家主留步,本教主,還有些事想找你商議一二!”

侯玉霄停下腳步,身體微微一僵,回過頭剛好看到司空月那副淡然清雅的面容,心裡沒有緣由的狠狠一抽。

單獨留下自己,這是要幹什麼。

來參加新月盛典的,可不止是六大聖地,除了河東武威王跟河西侯玉霄之外,還有全天下的二十一家天級大勢力,以及一些強大的地級勢力,聖地都走了,這些人自然也要陸續拜別離開。

新月盛典是夜半子時召開的,一直到晉帝出身,都已經天亮了,再等這上百家勢力之主陸續跟司空月告別,一直等到了午時,整個神教總壇,才算是安靜下來,除了一些重要的神教高層之外,其餘人基本都離開了。

侯玉霄早就被安排在神教總壇裡的靜室休息了,一直等到快下午,司空月才抽出了時間來找他。

私底下見司空月,跟明面上那麼多人一起,那感覺是大有不同的,侯玉霄坐在椅子上,看著司空月安安靜靜的走到主位上坐好,立馬就開始坐立不安起來了,也沒敢抬頭看她的臉,直接就站了起來,躬身對著她道:“司空教主,河西事務繁忙,侯某還急著回去,但有吩咐還請直言,侯某若是能答應,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要是不能答應呢?”

侯玉霄垂著頭,額頭頓時就沁出了一層冷汗。

司空月給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侯玉霄思忖再三,還是咬了咬牙,直接跪了下來:“教主就不要消遣卑職了,卑職知道,自己這點小聰明,在教主面前無所遁形,但有吩咐還請直言,卑職一定照辦!”

孫子嘛,當一回是當,當兩回也是當。

只要能保命,有好處,當一百回,他也是當。

人在河西,可以囂張點,把自己提到跟司空月一個檔次。

可現在司空月就在面前了,且不提她昨夜施展出的那些手段,就光是此時此刻,她身上散發出的恐怖氣息,今天這個孫子,他也是要當定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侯玉霄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他沒看到的是,自己跪下的那一刻,上首的司空月,原本凝視著他的瞳孔,頓時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

“卑職?侯家主如今一統半州之地,也算得上是神州數一數二的大人物了,這卑職,從何而來?”

見司空月還裝瘋賣傻,侯玉霄心頭一陣無名火起,可臉上那是一丁點都不敢表露出來的,只敢訕訕一笑,從懷中掏出了十年前的那枚銅質新月令,畢恭畢敬的舉起來,道:“教主貴人多忘事了,十年前侯某被教主冊封為昭陽縣新月司司正,本就一直是羅剎…………不,是新月神教的人,昨夜外面人多眼雜,屬下擔心被外人知曉,故才多有冒犯,還請教主大人,多多恕罪.”

看到那枚新月令,司空月眼中微微露出一抹晦色,臉上緩緩露出一個恬靜柔美的笑容,輕言道:“侯家主,有心了!”

“教主過獎,屬下本份而已.”

都是自己人,就別太為難我了吧?“大晉南下攻打涼州,待涼州戰事結束,你猜猜看,大晉是會先東進解決琴劍山莊,還是直接渡江南下,先去河西?”

侯玉霄表情一愣,神色一滯。

他怎麼也沒想到,司空月會丟擲這麼一個問題給自己。

這還用想麼?八年前,豫梁皇親率百萬大軍走臨滄道滅大禹,這百萬大軍現在可都還留在京畿道的大禹神都,東進揮師琴劍山莊即便不夠,還可以隨時調兵走臨滄道增援,中間也不會遇到任何阻攔;南下,可是要渡江的,大晉有漕幫襄助,可陸氏跟東海盟一樣不可小覷,但凡江面上的事,這三家,他都繞不過;而且除了這三家以外,渡江牽涉到的事可太多了,比如目前渡江最好的地方,當然是河西,但問題是,即便河西允許了,河東那麼些聖地,會允許河西讓他登陸麼?總而言之,渡江的不確定性,比東進多太多了。

只要是正常人,應該都會選擇揮師東進,先取琴劍山莊一統江北,退一萬步說,待那個時候,可以選擇渡江的地方也多多了,何必要現在渡江南下,只盯著河西一個地方呢?侯玉霄心裡有一萬個理由,可以確定大晉先東進。

問題是,司空月既然這麼問,答案顯然沒這個簡單。

“教主的意思是,大晉會先南下?”

侯玉霄臉色有些質疑,要是司空月回答是,他甚至會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在忽悠自己。

“當局者迷,不要用常人的思維去定義大晉,大晉十年前就能做到三線同時開戰了,你覺得,這十年蟄伏,他們的實力是變強了,還是變弱了?”

………………聽到三線作戰的時候,侯玉霄的臉色就已經變了,等到司空月把話說完,他的心頭頓時一震,瞬間茅塞頓開。

司空月這話沒說錯,他還真是當局者迷!他身處河西,被自己的眼力與地位束縛,想當然的以為大晉雖然是最強的聖地,可說到底也只是一家聖地,天下所有聖地都聯合起來反對,他也未必就勝券在握。

他忘了,大晉可不止是最強的聖地那麼簡單。

十年前,昭陽之亂時,大晉就已經把手伸到徐州來了。

河東開戰之處,武威王可還沒反出大晉,彼時的大晉就已經在中州、河東、令淵府三線作戰了,最恐怖的是,對方還只出動了一個豫梁皇而已,汾靈皇赫連霸,幽野皇拓跋尊可一直都還沒動啊!這十年來,斬妖約定看似束縛著大晉,可實際上卻讓大晉積澱的愈發強大,如今三大妖魔盡滅,大晉的獠牙徹底張開全力以赴,其實力相比十年前,肯定是隻強不弱的。

同時南下和東進,還能分化河東聖地很琴劍山莊的聯合,讓他們兩頭都要兼顧,大晉有這個實力,肯定會這麼做。

“多謝教主指點迷津!”

侯玉霄神色連連變幻後,先給司空月道謝,爾後微微起身還是沒敢抬頭,輕聲問道:“大晉南下,想來,教主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呵呵,你不必試探我,開啟神宗寶庫之前,我不會與大晉起任何衝突,他要南下,他要東進,即便是他真滅了天下所有聖地和其他勢力,我新月神教,不會有任何動作!”

聽到司空月一下把話說死了,侯玉霄垂著頭顱,臉色立刻就變的陰沉了許多。

大晉渡江南下,河西有兩條路,一條是拒絕,跟河東聖地合作,讓那些聖地派大軍過來,合作一起抵抗大晉,可這樣一來就會惡了大晉,河西惡大晉,一聽就是取死之道;另一條,就是讓大晉渡江,那樣一來,河東聖地的反應肯定會很劇烈,搞不好還會搶在大晉南下之前,先打河西,這對河西來說,也是取死之道。

無論哪條路,只要表態了,迎接河西的都是狂風暴雨。

但只要跟河西毗鄰的新月神教也插手進來,這一切就有解決辦法了,就目前新月神教的聲勢,還有司空月昨夜展現出的一切手段,只要她能插手,大晉對南下的態度,必然會變得審慎起來。

然而,司空月卻直白的告訴他,不可能!不對,是神宗寶庫開啟之前,不可能。

侯玉霄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整個人後背一涼。

他已經隱隱猜到一些東西了。

“敢問教主,這神宗寶庫,該如何開啟?”

司空月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看著侯玉霄輕笑道:“你覺得我們八人一致同意要將神宗寶圖放在你身上,是為了什麼?”

侯玉霄心情沉重無比,沉聲問道:“神宗寶圖的最後一塊碎片,在姜玉雲姜玉離姐弟的身上?”

“看來你還不算太傻!”

聽到司空月肯定的回答,侯玉霄臉色瞬間難看至極。

這件事,她是怎麼知道的。

自己藏了七年多,族中只有侯玉成四人知道,他們不可能把訊息洩露出去,司空月,怎麼可能會知道…………“你不會以為就我知道吧?”

司空月一看到侯玉霄難看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輕笑了兩聲,搖搖頭道:“若不是我們這六家聖地盯著,大晉投鼠忌器,他們早就去河西把姜氏姐弟兩殺了!”

聽到這句話,侯玉霄,瞬間就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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