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臺無淵,羅剎聖教的聖子。

侯無忌,河西之主侯玉霄的兒子。

侯無且,侯玉霄的侄子,河西侯氏五爺侯玉端的兒子。

這三個人,普天之下,真敢動手殺的,有幾人?問題是,你就是敢殺,也不一定有這個能力。

詹臺無淵的後臺司空月,現任羅剎聖教教主,正率千軍萬馬在攻打同為聖地的幷州血靈魔宗;侯無忌和侯無且兩兄弟的後臺侯玉霄,兩個月之前,剛剛逼死釋天佛祖,滅了千年傳承的禪宗之首雷音寺,如今登臨河西半州之主,隱隱號稱聖地之下第一人,侯氏更是號稱聖地之下第一族。

這兩個,哪一個不是實力滔天的人,退一萬步說,你就是有自信能趕在兩人抵達之前殺人,也要考慮後面,接受河西跟羅剎聖教兩家的雷霆之怒。

你…………擔得住麼?四苗聯合會今夜到場的人,全都是罡氣境之上的武者,江湖閱歷也都不低,青吳接連兩聲提醒,他們也都猛然間意識到了這個道理。

詹臺無淵和侯家的兩個公子,都是背景通天的人物,別說他們這幫人,就是青吳這尊玄陰境巔峰高手去幫忙,都沒有一丁點成功的可能性。

三個二代出來,身上會沒點保命的手段麼?真等他們使出保命的手段,驚動什麼大人物出來,尤其是侯氏這邊的人,他們這些四苗聯合會的成員只有死路一條。

逃跑,趕緊逃跑!怪道說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四苗聯合會的數千人,一明白這個道理,只用了不到十餘息,就全都消失在黑夜之中。

連沈孤振這個下丘城城主,也不敢繼續逗留了。

他們雖然離開了,可半空中三人的戰鬥,仍在持續。

詹臺無淵宗師三境的修為,無論是體外凝聚的元氣護罩還是長劍上附著的元氣鋒芒,都勝過兩人一籌,出劍快如閃電,且下手凌厲,遠比兩人刁鑽狠辣,儘管是以一敵二,卻還佔了上風。

而反觀侯無忌侯無忌,兩人都是宗師二境通神期,修為本就遜了詹臺無淵一籌,偏偏兩人對戰經驗還極少,初出茅廬,第一次對上修為比自己高的人,束手束腳又不敢往死裡下手。

兩人唯一的優勢,就是施展出的武學,幾乎都有著化境造詣,可這個優勢,對面的詹臺無淵同樣也有,不但有,甚至詹臺無淵掌握的武學門類比他們,還要多………落入下風,幾乎是沒有懸念的事。

“就憑你們兩個,也想跟我鬥!”

詹臺無淵一聲冷喝,長劍電光火石般穿過侯無且的側翼,眼中閃過一縷寒芒,劍鋒直逼他身後正欲攻來的侯無忌。

“我在姑姑的五行天裡修煉了二十多年,武學早已登峰造極,豈是你們兩個廢物能比的,侯玉霄去年如此欺辱於我,今天就要在你這個臭小子身上,討點利息回來,哼!”

這句話,詹臺無淵當然不會說出口,他也知道自己人在河西,殺不了侯無忌,劍鋒刺向侯無忌頭顱時,可以偏移寸許,朝他的肩頸削去。

元氣附著的數里劍鋒凌厲無比,在半空中閃出一道耀眼的寒光,噗嗤一聲,從侯無忌的肩膀一劃而過。

“無忌!”

看到侯無忌手上,侯無且驚叫一聲,長劍婉轉猛然回頭衝向詹臺無淵,生怕他繼續下手,可詹臺無淵得手之後便撤回身形,根本沒有繼續,他衝上去也只是撲了個空,雖說如此,可他還是立刻走到侯無忌的身旁,想要檢視他的傷勢。

“大哥,我沒事!”

然而,還沒等他們靠近,侯無忌就出聲了。

聽到侯無忌低沉的語氣,侯無且也心中一沉。

二對一,還被詹臺無淵給傷到了,這個臉可不止侯無忌丟不起,他也同樣丟不起。

侯無忌轉頭看著一眼肩頭上的傷口,臉色瞬間難堪到了極致,不是因為痛,是因為丟人。

他向來自詡資質超越父親侯玉霄,修煉天賦也遠比侯氏上一代的三位叔父和姑姑要強,平日裡雖不在人前顯露,但那份驕傲,早就以後深深刻到了他的骨子裡。

而現在,眼前這個明顯看起來年齡跟他相近的詹臺無淵,不僅修為、武學造詣都勝他一籌,甚至對戰經驗也遠比他要強,他跟大哥侯無且兩人聯手二比一,居然還被詹臺無淵給傷到了。

“你多大年紀?”

詹臺無淵神色一愣,可很快就反應過來,侯無忌為什麼要問自己年齡,嘴角頓時露出一絲輕佻的笑意,略帶挑釁回答道:“二十七,怎麼了?”

真跟自己年紀差不多………侯無忌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堪,他低頭沉思了許久,回過頭看著侯無且,沉聲道:“大哥,讓我跟他一對一對戰.”

侯無且下意識就要勸說,可看到他一臉的堅定之色,知道說也沒用,只能輕輕點頭,可手裡還是抓著長劍不敢鬆開,準備隨時支援。

大伯以前就說過,他們只要人在河西,性命無論如何都有保障,他自是不擔心侯無忌的生命安全,就怕受了什麼嚴重的傷勢。

“一對一,就憑你,哈哈哈哈………”詹臺無淵猖狂的笑聲,讓侯無忌心中的憤怒愈發高漲,他直接將長劍撇給了侯無且,爾後眉目一凝,識海中頓時飛出了一根黑色長棍,他凌空躍起握住長棍之後,整個人的氣質,頓時變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非常討厭你!”

侯無忌說完這句話,身體宛如離膛的炮彈,直接衝向詹臺無淵的面門,周身的玄魔真氣瞬間一震,爾後縈繞長棍,長棍掃出一道道黑影,像是一道憑空而生的黑色浪潮,憑著一股瘋勁,短時間之內,他竟還真壓制住了對方。

“長棍是大伯的本命兵器,無忌自小對棍也最為痴迷,這猿魔棍還是大伯以前用過的,如今早已改為靈器了,我都很長時間沒見無忌用棍了,想不到實力居然這麼強!”

侯無且在一旁看到這一幕,眼睛一亮,他跟無忌在五行天朝夕相處,修煉了這麼多年,對他的瞭解也最深,但他也沒料到,侯無忌的棍法造詣竟有這麼高,能壓制住詹臺無淵。

詹臺無淵的劍鋒被棍影不斷化解壓制,他的元氣雖強,可每次還沒施展出去,侯無忌就會揮舞出一道猶如黑龍般的棍影將他壓制住,時間長了他還真就是進也不行,退也不行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眉頭稍凝,臉上的神色變化並不大,甚至看著侯無忌施展出的棍法,臉上還時不時露出一抹嘲諷。

這………可就有點觸及侯無忌的底線了。

他此刻已經是拼盡全力了,而且用的還是自己最得意的猿魔棍,這可是他第一次用父親的兵器對敵,只能勝,不能敗,更別說,詹臺無淵還敢對他露出嘲諷的表情。

“聖龍棍法!”

侯無忌一躍而起,丹田真氣驟然鼓譟周身,手中猿魔棍縈繞的黑氣頓時變的狂暴,他雙手將長棍橫舉過頭頂,猛然對著身下,一記橫劈。

嗡…………長棍砸出的不是浪,而是一股黑色狂風,棍影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有多重,而是隻有一重,可就是這一重,卻遠超此前,在半空中化作一條冒著黑炎的怒龍,綿延十餘里,將詹臺無淵站立的位置,全都囊括其中,讓他避無可避。

“大伯的得意絕學,我記得父親說過,這聖龍棍法最早只是侯氏的三流族學,黑龍十三式,後來經大伯改造,一路提升到成為聖級武學,想不到無忌,這麼早就學會了!”

一旁的侯無且臉上神采連連,看著侯無忌,眼中只有驚喜,沒有一丁點的嫉妒,他作為侯氏二代長子,父親侯玉端自然也傳授過他底牌的。

如今的侯氏,可不缺聖級武學。

侯氏不缺,羅剎聖教,那就更不缺了!“大概是因為你爹侯玉霄的關係,不知為何,我也對你討厭的緊,子能將棍法練到如此地步,確實不錯,子承父業,想來你對自己的棍法,應該很是驕傲的,沒錯吧?”

侯無忌在半空中,已經看到了詹臺無淵臉上的調侃,不知為何,看到詹臺無淵這張臉,他心中就會生出一股濃濃的忌憚與憤怒,此時此刻詹臺無淵還敢出言調侃,他心中怒氣自是更盛,長棍砸下的勁氣也愈發霸道。

然而,下一秒,他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錯愕。

詹臺無淵居然當著他的面,丟掉了長劍,轉而與他一模一樣,從識海中調出了一根鎏金色的長棍,握在手中之後,抬頭對他嘲諷道:“被我用長棍擊敗,想來對你的打擊,應該會很大吧!”

話音落下,他的丹田元氣頃刻間透體而出,雙手緊握黑氣縈繞的長棍,看著已經砸到頭頂上的那條黑龍,舉起長棍環繞周身一圈,一躍而起不偏不倚的對著黑龍橫向一掃,一道強勁的黑色橫波頓時衝向了黑龍。

黑龍、橫波,實際上都是兩人各自勁氣對武學的具現化,後面本就是侯無忌的猿魔棍,和詹臺無淵的鎏金長棍,兩者的碰撞,自然就是兩人手中長棍的碰撞。

砰………一道驚天巨響過後,半空中的侯無忌,就像是倒飛的風箏,被那橫波的巨力給掃飛,往後足足退了有數十米,若不是一旁的侯無且及時用巧勁幫他化解,恐怕還要往後飛出上百米。

噗嗤………可是,即便侯無且出手化解,侯無忌的身體還是遭受到嚴重的傷害,那橫波被蘊含的霸道氣勁直接把他五臟六腑都給震傷,一口逆血噴出,身體氣息瞬間就萎靡下去,不是侯無且扶著,他絕對會直接倒地。

“會使棍的,可不是隻有你姓侯的,我這式摧城聖天棍法,怎麼樣,不比你侯氏的棍法差吧?”

本就氣息萎靡的侯無忌,又聽到詹臺無淵的調侃與嘲諷,頓時臉色漲紅,強烈的羞愧在心中不斷催發,讓他的氣息變的更加紊亂了。

身體上的傷勢再重,也遠不如心理遭受到的打擊嚴重,如今舉神州誰不知道,他的父親侯玉霄棍法天下第一,他身為侯玉霄唯一的兒子,居然在棍法一項上,輸給一個年齡差不多的人。

侯無忌此刻整個人都有些懵,而且開始變的神色飄忽,心中第一次,對自己往日引以為傲的資質與天賦,陷入了深刻的自我懷疑。

侯無且將侯無忌的神色變化全看在眼裡,頓時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可連連叫了好幾聲,都沒能把侯無忌給喚醒,只好將怒氣全都放到另一頭還滿臉得意的詹臺無淵身上。

他轉頭凝視著對方,抽出長劍就準備動手。

可還沒等他動手,一道聲音就率先響起來了。

“現在,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大伯!”

聽到聲音,侯無且臉上頓時露出喜色。

原本沉入自我懷疑中的侯無忌,也被這道聲音給驚醒,與其他人感受不一樣,這道聲音像是在他識海中響起的,他就像不想甦醒,也不行。

“爹!”

半空中,一襲青衣面色沉定自如的侯玉霄,緩緩踏空而來,一直走到了侯無忌的身邊,雙手散出白光,輕輕拂過他肩頭上還在滲著血的傷口。

那傷口被白氣一蓋,頓時就止了血,而且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復原。

跟侯無且的滿臉欣喜不同,侯無忌的臉上,滿是羞愧,父親既然現在出現,那剛剛他被詹臺無淵用棍法打敗的那一幕,肯定也都被看到了。

“勝敗是兵家常事,誰笑到最後才是真正的勝利者!父親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不知被多少人打敗過,也不知在多少人面前低頭求饒過,可現在那些人,我都已經看不見了。

怕的不是失敗,而是失敗之後一蹶不振,沒了重新奮起追趕的勇氣,他今天比你強,不是你的問題,可要是明天、後天、甚至是以後,永遠都比你強,那你,就真的不配當我的兒子了!”

聽到父親這番話,侯無忌身體猛地一震,眼中的混濁還有身上的萎靡,頓時橫掃一空,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

“父親,無忌知道了!”

侯玉霄低頭看著兒子眼神中的堅定,臉上頓時露出笑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不已。

他對兒子的要求,其實一直都不高。

一來,侯無忌雖然已經有二十五歲,但實際上有二十四年,都是在五行天裡修煉的,根本就沒跟多少外人接觸過,心智不成熟,本就正常。

二來,以他如今的地位,河西如今的實力,兒子根本就不必像他以前那麼謹小慎微,只要不是太囂張跋扈,憑如今侯氏的家底,提供給他們兄弟兩人,一個正常的成長環境,根本綽綽有餘。

顯然,兒子對自我的要求,遠比他想象的高。

不過,這也是好事!教育完了兒子,侯玉霄轉頭看向另外一邊的詹臺無淵,眼神中,微微露出一絲調侃。

詹臺無淵在侯玉霄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一雙瞳孔就已經充血,此前臉上的調侃之色,早已經消失不見,一張清秀的臉上,只剩濃郁的恨意。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說的,大概就是詹臺無淵此刻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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