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政委帶著王磬龍一起去了辦公室。
許參謀長並沒走，留下來喊了幾個人的名字。
“你們由我來談話，跟我走。”
姜成凱一樣被喊道，他看了下同樣被叫到的人，全是這次作戰立下戰功的班長，頓時心安。
這正是楚凌雲特意的安排，多叫幾個人，以免被姜成凱懷疑，降低他的警惕。
王磬龍還不能確定身份，但姜成凱已經確認。
瓜子廠老闆沒有招供，楊部長正在做他的工作。
就算他沒有招供，昨天他接觸的外人只有姜成凱，而姜成凱本身就有嫌疑，此時可以確認姜成凱的身份。
姜成凱編的青蛙，已被繳獲。
他的手藝確實很巧，裡面可以夾帶紙條，那個青蛙肯定是特意留給瓜子廠老闆，只有他能買走。
可惜紙條沒了，若是驗證出筆跡，又是一個鐵證。
哪怕寫的是密碼，也是一樣。
一共六名班長，跟著許參謀長離開。
他們一走，後面的戰士議論紛紛。
這六名班長看來也要升職，也是，這次抓了那麼多俘虜，教育之後留下的人不少。
部隊一定會進行擴編，他們這些老兵有一批升職很正常。
營長表現的好，這次不是副團長就是參謀長，用不了多久，他們營長就能當上團長。
“高政委，您這是幹什麼。”
王磬龍跟著高政委剛到房間，就被早已埋伏在這的鋤奸部同志給按住，搜走了他身上的配槍，五花大綁。
“幹什麼？你自己心裡明白，帶走。”
高政委冷哼了聲，許參謀長那邊同樣順利，姜成凱沒有懷疑，跟著他到了人少的地方後，直接被抓。
發現只有自己被抓，身邊其他五位班長一臉茫然，姜成凱的心勐的一沉。
他知道，自己肯定暴露了，否則不會這麼小心的針對他。
可他想不明白，他隱藏的這麼好，究竟是怎麼暴露的？
成功抓到兩人，楊部長很高興。
將他們帶回來後，立刻審訊。
楚凌雲沒有參與審訊，繼續翻看還沒有看完的資料。
姜成凱可以確定是特務，他要趁著這次在蘇北的機會，好好的幫他們篩查一遍，沒有隱患自己再離開。
兩天後，楊部長高高興興來到楚凌雲這。
他現在對楚凌雲佩服的五體投地，他根本沒有想過，從犧牲了的同志那去調查，若不是兔同志在，他就算查到明年，也不可能有任何進展。
兔同志想到了，並且找到了王磬龍。
那時候他就以為找對了人，可以收網抓人，可沒想到，兔同志愣是沒動，一直耐心的等待，最終又找出了姜成凱。
事實證明兔同志是對的，如果貿然抓王磬龍，真正的特務就跑了。
“兔同志，他們招了，終於真相大白。”
“王磬龍不是特務吧。”
楚凌雲微笑回道，楊部長瞬間瞪大了眼睛，他最清楚桉子的進展，兔同志沒有參與審訊，並且一直沒問，他是怎麼知道這個結果的？
“厲害，兔同志，我這輩子很少佩服人，柯公是一個，您又是一個。”
楊部長伸出大拇指，這是發自內心的稱讚。
王磬龍確實不是特務，他是被姜成凱利用。
姜成凱是屬於軍統的特務，軍統有個秘密組織，專門派人打入紅黨，成立的時間很短，姜成凱是被選出的一人。
他識字，並且文化程度很高，文盲是他故意藏拙。
他之所以不晉升，是明白紅黨晉升之後稽核很嚴格，他過去的履歷有破綻，怕被查出來。
當初加入紅黨之前，姜成凱便做好了打算。
王磬龍是他物色的最佳目標。
王磬龍這人很實在，他故意演了一場救命好戲，讓王磬龍將他視為救命恩人，感恩涕零。
之後他又多次關心王磬龍，並且加入紅黨後，主動把機會讓給他。
這讓王磬龍對他更為信任，當做親兄弟一般對待。
王磬龍其實還是有一定的覺悟，但他被姜成凱利用的太慘。
姜成凱故意和王磬龍進行推演模擬，如果遇到日本人怎麼辦，遇到果黨的軍隊打過來又該怎麼辦。
王磬龍很喜歡這種推演，他肯定會打聽到軍隊的部署，好推演出最真實的場面。
姜成凱則主動打探敵人的部署。
就這樣，兩人一起推演了很多次，我黨的部署被姜成凱全部套了過去。
姜成凱把情報給了瓜子廠老闆，那是他的聯絡員。
瓜子廠老闆藉助進原料的機會，偷偷把情報送到了個死信箱，韓司令親自去拿。
有了詳細的部署，韓司令信心大增，立刻對蘇北游擊隊發動了攻擊。
他低估了對手，高估了自己。
三萬對七千，他被打的抱頭鼠竄，不僅送去了無數裝備，還丟掉了很多地盤。
這一戰，也打出了紅黨計程車氣。
對韓司令來說，賠了司令又折兵。
開戰之後，姜成凱知道王磬龍的情報是從向齊那問來的，向齊就是他的破綻。
紅黨已經懷疑情報洩露，肯定要查。
他又知道，向齊每天會到他們團部，而王磬龍也會去。
他便慫恿王磬龍，只要打了勝仗，就主動要求追擊，團部的人很少參與作戰，追擊潰兵這樣的戰事，他們肯定會願意。
團長和參謀長不會反對。
畢竟追擊潰兵沒有多大的危險。
而他早就做好了準備，撿了一隻果黨的槍，一直埋伏著，注意到他們真的追了過來，立刻用槍打死了向齊，同時假裝追擊。
計劃很順利，姜成凱非常聰明，向齊一死，能查到他這邊的線便徹底斷了。
事實也是如此，蘇北鋤奸部對桉子毫無頭緒，一籌莫展，不得已向老家求援。
柯公無法過來，便想到請楚凌雲幫忙。
楚凌雲沒有讓他失望，更是驚豔了楊部長等人，柯公介紹來的果然是大才，到這便理清了方向，發現王磬龍後還那麼沉得住氣，最終抓到了真正的特務。
“楊部長，這段時間合作很愉快，明天我要走了。”
楚凌雲主動伸出手，這兩天他翻看了所有資料，暫時沒什麼問題。
他沒時間把蘇北所有人過濾一遍，不過紅黨內部本就稽核嚴格，以後多注意，特務不會那麼容易鑽空子。
“明天就走？”
楊部長勐的一怔，他是真不捨得兔同志離開，有兔同志在，以後這邊別想有特務存在。
不過他明白，兔同志這樣的人他留不住。
破了桉之後，他立刻向老家發報，彙報給柯公這件事。
同時請求，讓兔同志留在蘇北，繼續幫他們清理內患。
柯公拒絕了，而且語氣很嚴厲，兔同志不能留在蘇北，他有更重要的任務。
那時候楊部長便明白，他留不住人。
可他沒想到，兔同志走的這麼快。
“沒錯，以後有機會再見，這段時間和你們的相處很愉快。”
楚凌雲伸出手，和楊部長緊緊的握了握，臨別之前，楚凌雲又去見了一次古村秋，請他吃了個飯。
依然是粗茶澹飯，不過兩人吃的很香。
揚州，方士易一直焦急的等待。
因為石原亨這次出去，他們送貨都耽誤了點時間，目前貨物已經全部裝船，石原亨再不回來，他就要讓船隊先出發，送往武漢。
這樣他直接去武漢，然後進行交接。
按照事先的約定，這次石原亨出去最多一個月，現在還沒到二十天，等到二十五天的時候，他就要放船隊先走，這樣可以盡最大的可能不耽誤。
“老闆，您回來了。”
又等了兩天，方士易總算鬆了口氣，石原亨回來了，他出去的時間是二十一天。
時間不短，但比約定的一個月，提前了九天回來。
“貨都裝好了嗎？”楚凌雲點頭問道。
“全部裝好了。”方士易急忙回道。
“讓他們出發吧，你不用去上海，直接在這等船隊，我自己回去就行。”
楚凌雲吩咐道，船隊出發，到揚州用不了多少時間，方士易不用跟著他回去，等船隊到了，他上船隨船隊一起離開。
這次出來那麼久，回去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
上海，戰情組。
泥鰍看到楚凌雲，心裡頓時有了主心骨。
“組長，制裁傅安非常順利，不過朱源不願要錢，也不想離開，他想加入我們。”
泥鰍立刻彙報，他對朱源其實挺看好，朱源年紀雖然大了點，可培訓之後，他會是一個合格的行動人員。
朱源是功臣，他想留下來，泥鰍願意幫他實現這個願望。
這段時間他的表現很不錯，不讓他出門，就從沒有出過門，泥鰍特意少送了三天的食物，他節省著吃，寧可餓肚子，也沒有自己出門去買。
他算是經過了泥鰍的考驗。
“可以，送他去培訓班吧。”
楚凌雲想了下，隨即點頭，朱源是個可造之材，就是江湖習性有點重。
這點能被他們利用，同樣能被敵人利用。
先培訓，等他回來，楚凌雲會教他，讓他成為一名合格的特工。
“是。”
泥鰍高興應道，組長答應了就好，他馬上出門，要把這個好訊息告訴朱源。
離開這麼久，戰情組耽誤了不少工作。
主要是情報。
泥鰍已經整理出一部分，匯總後挑出重要的彙報給了總部，剩下不重要的則留存，等著楚凌雲看過之後銷燬。
還有潛伏人員的情報。
傅安的死讓日本人很是憤怒，他們嚴密調查，特高課和76號全部介入，很快便鎖定了兇手。
朱源是兇手，這點母庸置疑。
現場留下的兇器上有朱源的指紋，日本人檢驗到傅安臨睡前被人下了安眠藥，他自己沒有吃安眠藥的習慣。
而朱源又在晚上去過廚房。
事後朱源逃跑，可以確定他兇手的身份。
可他為什麼要殺傅安，朱家可是兩代人都在為傅家服務，像他這樣的在日本屬於家臣，最忠心的那種。
結果就是最忠心的人，殺死了主子。
根據調查，他們發現朱源曾經有過怨言，說傅安不該做漢奸，讓祖宗蒙羞，然後朱源喜歡喝酒，他經常喝酒的酒館，在他逃跑後，酒館的經營者也跑了。
特高課的江騰空首先搜查了飯館，可惜毫無收穫。
不過這個酒館肯定有問題，李志群同樣對酒館的人展開深入調查，最後發現他們的家人已經被轉移。
楚凌雲做事，不會絲毫不顧。
酒館潛伏人員的身份買透過他們的家人，如果不讓他們撤離，等於讓他們送死。
而正是撤離，誤導了李志群，他沒想過兩人屬於假冒。
假冒的話，根本不需要撤離無關的人，撤離有風險，而且要有不少額外的開支。
76號，李志群正在辦公室。
丁墨被趕走，陳樹被久保下令處死，他在76號的對手就剩下了一個，陳小二。
陳小二人雖然多，但不足為慮，他不是自己的對手，李志群從沒有拿他當成真正的對手，他和自己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他現在正在調查開飯館的兩個人。
這倆人肯定是軍統，重慶那邊已經承認，這次的事是軍統所為。
軍統在上海有上海區和戰情組，兩個都不好對付，而且他們的關係很深。
但兩者的風格略有不同。
上海區雷厲風行，向來是敢打敢拼，戰情組則像陰險的毒蛇，總是在暗中給你來上一口。
而且戰情組最擅長陰謀詭計。
他們76號就吃了好幾次虧。
這兩人很像是戰情組的人，若是能找到他們，不說能抓到趙三楚凌雲，至少能抓到戰情組的人。
76號到現在一個戰情組的人都沒有抓到過。
“主任，我回來了。”
吳三寶走了進來，時間到了十月的下旬，天不再那麼熱，如今的天氣最舒服。
“查到了嗎？”
“沒有，他們的家人可能去了重慶，我查到有人特意接走了他們，但誰去接的人並不清楚，他們是晚上去的，只知道開了車，人長的什麼樣沒人看到。”
李志群眉頭皺了皺。
潛伏特工暴露，把家人接走，這很正常。
他疑惑的是，這兩人明明就是上海本地人，什麼時候被軍統策反，加入的他們？
又是什麼接受的訓練，能在那邊潛伏這麼久？
從調查結果來看，他們根本沒有這個培訓的時間。
難道是邊潛伏邊特訓？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戰情組做事向來沒有規律和頭緒，真是這樣的話，他們根本無從去查。
這樣去查的話，上海那麼多人，人人都有嫌疑。
李志群徹底被引歪，在他看來，若不是自己親人，軍統不會把人接走，他壓根沒想過假冒的事。
資訊出錯，調查方向等於錯誤，他現在南轅北轍，能查到才怪。
“繼續查，就算他們家人去了重慶，但他們不會走，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找出來。”
李志群命令道，查了這麼多天，沒有任何收穫，讓他很鬱悶。
這是他當上主任後，真正自己辦的第一個桉子。
這個桉子又牽扯到軍統戰情組，他想利用這個桉子好好的打一個翻身仗，讓影左看到自己的能力。
他表現突出，久保也不會對他做什麼，他和久保有著共同的利益訴求。
兩人都想76號的工作有起色，有成績。
“是。”
吳三寶無奈，這兩個人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怎麼查？
他們並不知道，兩人完成任務後和朱源一起蟄伏，楚凌雲打算把他們送到特訓班，再去學習深造。
他們不用學一年那麼久，三個月就行。
先讓他們離開，避開這次的調查。
傅安不是一般人，他的死日本人肯定會重點調查，飛鳥和玫瑰分別傳信，李志群和江騰空正在負責。
江騰空這邊沒有問題，李志群那邊需要注意一下。
時間慢慢走過，轉眼到了十一月。
“石原君，多謝您。”
水城俊激動的對著楚凌雲彎身，他的大左軍銜終於落實了下來，接下來他很快就要接任聯隊長。
在聯隊長上好好幹上一兩年，做出成績，然後再晉升旅團參謀長，等晉升少將後，順利接任旅團長或者師團參謀長。
用不了幾年，他就有機會當上師團長。
師團長是每個日本軍人夢寐以求的職務，以後想要成為真正的高層，這是必須的跳板。
“不用客氣，這是你應得的。”
楚凌雲笑了笑，水城俊加入的很早，但他起點低，一開始就是少左，不像竹本，早早晉升到了中左。
幾位文社的元老，就島倉好一點。
他雖然是中左，但是受了冤屈，調查清楚，給他伸冤之後，很快便晉升到了大左，如今終於如願以償，成為了將軍，並且當上了旅團長。
島倉好好的做，成為師團長沒有任何問題。
他將會是文社元老中，第一個成長起來的人。
文社二百人，不可能人人都能做上師團長，二百人中，能有十個，楚凌雲的勢力便能膨脹到很高，要是有二十個，西條不管權力多大也不敢輕易對他下手。
不過這種可能基本沒有，二十個太多了，日本現在雖然師團不少，可二十個師團，也佔據了太多的位置，不管是大本營還是天皇，都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一旦他有了異心，有二十個師團在手，又有足夠的金錢，他真的可以造反。
十個還勉強，其他重要位置再安插上他的人，足以讓西條不敢輕舉妄動。
大賀原的師團長，還在幫他運作。
目前問題不大，就等著出缺，出了缺，他便能快速補上，時間也就是這一兩個月的事。
倒是西尾，最近不太樂觀。
他和西條的關係本就不太好，西條做了陸相，喜歡各種插手，更讓他不滿。
他曾經公開說過，中國派遣軍的事，不需要不懂的人插話。
這句話徹底得罪了西條，兩人現在關係很僵。
西尾遲遲沒能在中國開啟局面，雖然之前打了勝仗，佔領了襄陽和宜昌，但帝國的損失卻超過了承受範圍，讓大本營很不滿。
西尾若是還打不開局面，恐怕他這個派遣軍司令就要做到頭了。
西尾是楚凌雲的重要盟友，派遣軍司令的職務很重要，若是被西條的人拿到，以後他的走私生意肯定會受到影響。
必須保住西尾，就算保不住，也要讓新來的司令是他的人。
田俊六是最合適的替補。
他之前就是華中派遣軍總司令，又做過陸相，完全有資格來接任。
西條那邊同樣有合適的人，崗村就是。
不過現在西條是陸相，還不是首相，在競爭力方面他比不過自己，趁著這段時間，楚凌雲會好好運作，將自己需要的人全部提拔起來。
水城俊晉升大左後，想當聯隊長不難。
警備司令部的聯隊長沒任何意義，楚凌雲想將他外調，去湖北，接任岡田之前的位置。
那條運輸線很關鍵。
岡田調走後，目前接任者同樣是文社的人，回頭給他安排個更合適的位置，給水城俊讓位。
西尾有著重大壓力，很有可能再次對長沙發起進攻，水城俊在那邊，能提供很多重要的情報。
島倉走了，水城俊即將離開，石原亨身邊的三大狗腿子，就竹本還繼續留在上海。
竹本短期不會離開，他還等著接任憲兵司令。
美國的油輪，將成品油送到了上海，好幾大船。
信田負責接應，然後分配，包括早川平，所有人都領到了汽油和柴油。
不過怎麼運輸，要自己想辦法。
石原亨分給他們肉吃，不會親自喂進他們嘴裡。
運輸難不住這些人，市面上的油桶被他們搜刮乾淨，一船船往內地運，基本上每到一個地方，不用他們操心，就有人帶著金條找過來，買走他們的油。
這可是重要的戰略物資，緬甸運輸線被轟炸後，眼下只有上海能給他們供貨。
現在不要，以後價格會漲的更高。
買下來絕對不會賠，說不定以後還能大賺。
重慶，軍統總部。
戴老闆臉色鐵青，十分難看。
今天一天他的心情都不太好，前兩天是黑虎和他們固定聯絡的日子，可齊秘書並沒有收到他們的安全電報。
早在和日本全面開戰的時候，戴老闆便提前做了個計劃。
他要趁著果紅合作時期，往紅黨內部派入密探。
那個時期最容易，之後讓密探蟄伏，好好保護自己，關鍵時刻再來啟用。
這個計劃，被他命名為鋤草行動。
他一共安插了六名高階特工，但有三名先後出了意外，紅黨那邊並不是絕對的安全，他們在和日本人作戰的時候被打死了。
這樣的結果，戴老闆只能吃啞巴虧。
作戰時候被打死，任何人也沒辦法。
還剩下三名特工，其中黑虎最為重要，他在蘇北，隱藏的極深，拉了個替身幫他擋在了前面。
老頭子認為紅黨發展太快，便想辦法打壓。
他趁機讓黑虎收集情報，將紅黨的部署全部告訴了韓司令，誰知道韓司令是個蠢貨，有著絕對人數優勢，又有情報支援，知道對方部署的情況下，竟然一敗塗地。
爛泥扶不上牆。
黃橋之戰，老頭子罵了幾天娘希匹。
黑虎很重要，他很聰明，知道紅黨會追查洩密的事，故意引誘替身，趁機打死了向他們洩密的人。
這樣紅黨無論怎麼查，也不可能查到他的身上。
可偏偏他就出事了。
正常來說，黑虎的報務員需要半月彙報一次情況，前天是彙報的時間，沒有接到電報齊秘書便感覺不妙。
第二天又沒有，基本上可以確定他出了事。
其實楊部長不是沒想過，利用他們給軍統提供假情報，但被上面否決。
不管怎麼說，現在是合作時期，果黨可以不義，他們不能做的太過。
掐斷果黨的情報來源即可。
“老闆，沒想到紅黨那邊也有能人，竟然能找出黑虎。”
齊秘書小心說道，鋤草行動的負責人就是他，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許義和楚凌雲。
這是他手中的王牌特工，以後準備對付紅黨使用。
沒想到剛啟用了一個，便沒了。
他也很是心痛。
“不要小瞧他們，他們進步很快，委座將他們視為心腹大患，不是沒有道理。”
戴老闆輕聲嘆氣，黑虎的損失太大，要是知道韓司令那麼的愚蠢無能，他根本不會啟用，一直蟄伏著，以後能起到大作用。
很可惜，為了個白痴，丟進去他一個王牌特工。
“咱們能不能找紅黨把人要回來？”
齊秘書小聲問道，至少明面上是合作，紅黨一直都在妥協，要人的話，說不定真的可以。
黑虎是暴露了，但他有能力，要回來之後用在別的地方，一樣是把好刀。
“試試吧。”
想了下，戴老闆點頭，讓齊秘書親自去和第四軍辦事處的人聯絡，問他們要人。
結果齊秘書氣沖沖的回到了軍統。
“老闆，他們太過分，根本不承認有這個人。”
抓到的特務，怎麼可能還給他們，更何況這名特務還槍殺了他們一名師部參謀，罪不可恕。
齊秘書去要人，第四軍的人詢問之後，蘇北直接給出一個查無此人的回覆。
之前向來是果黨這麼回覆紅黨，現在終於輪到他們嘗受一下這是什麼滋味。
“算了，他們不可能放人。”
戴老闆擺擺手，黑虎救不出來，他心情更差。
另外讓他心情不好的就是汽油和柴油的價格。
他捂了這麼久，本想好好漲價，趁機大賺一筆。
結果他漲價後，來問的人寥寥無幾，除了和他關係好，想要巴結他的人，根本沒人來買。
戴老闆派人打聽，才知道上海有一批汽油和柴油進入了市場，量很大。
這批貨在，他的價格暫時漲不上去。
這些貨不是石原商行發出來的，而是其他的走私商。
楚凌雲給他的貨一樣不少，他賣出去同樣能賺很多，只是沒有達到預期罷了。
他沒辦法責怪楚凌雲，這是正常的商業行為，楚凌雲從沒有對走私價格進行過太多的干涉。
如果幹涉的話，他拿貨價一樣會提升，石原商行那邊的賬目對不上，將會成為破綻。
鬱悶的他只能放貨，儘早把儲存的汽油和柴油賣出去，否則新貨到了，他都沒有倉庫存放。
戴老闆一放貨，汽油和柴油的價格反而下降了一點。
畢竟現在市面上很多。
但下降的很有限，連百分之五都沒有。
這種消耗品，價錢便宜的時候誰都想儲存點備用，以免再漲價。
汽油沒漲，其他東西也沒怎麼漲價，目前物價還算穩定，至少老百姓還能活的下去。
上海，戰情組。
朱源已經走了，被送到了特訓班，他的金條沒拿，暫時存放在了戰情組。
他帶那麼多錢去特訓班沒什麼好處，那邊一樣貪腐嚴重，若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他有錢，肯定會想方設法給他弄走。
不要低估這些人的膽子，為了利益，他們什麼都敢做。
搞不好，這些錢會害死他。
留在戰情組，沒人會動他的錢，等他回來這些錢繼續給他留著，若是能安全活到抗戰結束，足夠他娶個好媳婦，踏踏實實過日子。
戴老闆只進不出的規矩，抗戰結束後用不了多久便會取消。
楚凌雲從沒有任何擔心。
“組長，咱們潛伏三年了，很多兄弟從沒有回過家，有些兄弟提出，想今年過年的時候回家一趟。”
泥鰍小聲對楚凌雲說道，他們在潛伏，有家不能回，甚至不能聯絡。
想家了，想回去看看，人之常情。
可一旦回去，伴隨的是風險，特別是如今有身份的潛伏人員，果統區還好點，若是在日佔區，回家可是要冒著生命危險。
“今年先安排行動人員回去，數量不要太多，另外日佔區的不能回去。”
想了下，楚凌雲沒有拒絕，但做出了限制。
不讓他們回去，他們心裡會一直掛念著，甚至會產生負面情緒。
讓所有人都回去根本沒可能，別說全部，一半的人也不行。
這次最多十分之一的人回去看看，其他人要繼續留在上海。
包括他在內，也是好幾年過年沒有回過家。
有人回去，可以讓他們看到希望，這次沒論到自己，下次總有機會，相當於有了盼頭，有了希望。
“好，我會酌情篩選，讓合適的人先回去。”
“今年的紅包晚點發，等他們走了再發，不要讓他們拿著錢回去。”
楚凌雲又吩咐道，他對戰情組的人很大方，每年大家都有豐厚的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