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青話音落下,天幕中的影片消失不見,悠揚的bg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話:【下一段影片將在一天後播放】觀看天幕的人默默記下這句話,悵然若失之餘稍稍鬆口氣,總算有時間來消化天幕給他們帶來的資訊了。

...........秦始皇把扶蘇叫來身邊,神色莫名,靜靜地看著他。

他的目光彷彿實質,扶蘇心裡直發毛:“父皇……”終於,秦始皇終於張口說道:“扶蘇,你看了天幕嗎?”

扶蘇臉上浮現激動之色:“看了。

我來的路上,見那些百姓也都在抬頭看著天幕,大家都很興奮.”

雖然已是翩翩少年,但還有些小孩子心性。

天幕是那麼的龐大神奇,令人無比嚮往。

“你對天幕是什麼感受?”

扶蘇不假思索:“仙人手段,天佑大秦,今日一見,死而無憾.”

“就這些嗎?”

扶蘇聞言,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瞬間聯想到那所謂的“三秦”典故,立刻嚴肅地說:“天幕所說的典故透露了天機,倘若天幕說的是真的,那滅亡秦國的人和楚漢有關。

需要多多注意.”

結果秦始皇面色更沉:“那天幕讓不識字的人都能看清其中的意思。

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楚漢的問題,還有呢?”

扶蘇瞬間如芒在背,有些緊張:“嗯,雖然那王勃沒有乘風歸去,可是那操控天幕的神仙以及後世之人尤其愛詩文。

天幕之所以出現在大秦,估計是想讓大秦也重視詩文,效仿那文風很盛的大唐.”

說著說著,他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笑著說道:“父皇,我們應該多寫詩文,讓天幕注意到我們。

孩兒不才,已經將詩文差不多都背下來了.”

他尤愛儒學,文采不錯,一見到那天幕中的詩文就很喜歡,讓人抄錄下那些文字,愛不釋手,如今已背了個七七八八。

倘若父皇讓他背詩,他定能倒背如流。

他以為父皇這下要滿意了。

結果秦始皇還是冷著臉:“看來我大秦亡得不冤,被楚漢所滅也是應該.”

扶蘇的面色驟然變得煞白:“父皇,您這是何意?”

秦始皇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身旁的趙高:“你說你看見了什麼?”

趙高挺直腰桿,不卑不亢地說:“第一。

陛下集合三皇五帝的稱號,號稱皇帝。

那大唐的人,也用皇帝自稱。

說明大秦雖亡,陛下之稱號卻被繼承下來.”

“第二,那大唐之人,個個樣貌英俊,面板白皙,眉毛規整。

就連一掃而過的平民百姓,臉頰也有肉。

所以那大唐無比富裕繁華.”

“第三,那所謂的王勃在寫詩文的時候,面前的東西潔白如雪,可以在上面寫字,天幕說它是紙。

連皇帝也在用。

這種東西非常輕薄,看起來不重,比竹簡好用得多.”

“不過聽悠悠我心的意思,那些畫面並不是真正的大唐,而是後人想象出來的畫面。

那些演出之人很可能是她一樣時代的人.”

“陛下,這就是臣看到的東西.”

隨著趙高說起自己的見解,扶蘇面色一會青一會白,像調料盤打翻了一樣。

他把注意力全放在影片的主角王勃身上了,心情隨之跌宕起伏,全身心都放在詩文之美上。

沒怎麼注意到細枝末節的東西。

扶蘇低下頭去,面露慚色:“父皇,是我太過大意了,沒有注意到這些小事情.”

秦始皇聲音像淬著寒冰:“這是小事?你真把這當做小事?”

扶蘇微微睜大眼睛,眼中迷茫,不知該說些什麼,心裡也有點委屈。

父皇很少這麼嚴厲地說他……秦始皇說道:“唐朝人被貶到南越之地當官,說明那時候沒丟,不過還是不毛之地,應當沒有被開發。

可是悠悠我心所在的時代,那裡已經成為世界級糧倉。

那地方該不該拿?”

扶蘇腦海一個激靈,忍不住暢想起來:“倘若那未來真是因為南越那麼富裕,那我們也要將那裡開發成糧倉!”

秦始皇面色稍稍好轉,又說道:“朕每天要批無數竹簡,倘若這些東西都用紙來記錄,將會有多麼方便。

再往大了說,連滕王閣普通聚會都有那麼多紙張供人寫字,說明紙張的造價並不是那麼高昂,並非宮廷專有,而是已經流傳到了文人那裡。

大唐讀書要方便得多.”

“大唐有紙,為什麼大秦不能有呢?”

扶蘇沉浸在幻想中,激動得臉都紅了:“如果有紙,那麼孔聖人之言將會傳到四海,我這就去尋找工匠,讓他們研究那所謂的紙!”

秦始皇面色冷了下來:“孔聖人之言,能讓你統治天下萬民嗎?”

扶蘇很想說可以,但看父皇很不高興,選擇安靜如雞。

秦始皇深深地看了眼扶蘇:“帝王之道,應該以王道和霸道交雜,你難道要像儒生一樣靠嘴統治天下嗎?”

扶蘇面露赧然,一副受教的模樣:“孩兒知道了.”

秦始皇心中嘆氣。

話是這麼說,誰知道他聽進去沒有?天幕曾經說秦朝之後是楚漢爭霸。

那個所謂的西楚霸王讓他耿耿於懷。

秦朝未來到底還是沒有啃下這塊肥肉啊。

他已經派王離去領楚地之兵,隨時鎮壓叛亂,可這顆心還是沒有放下來。

如果有個好的繼承人,他哪裡還要這麼擔心?他忙於政務,對子女的關注不多。

好在經過天幕提醒,如今為時不晚。

他要好好教扶蘇為皇之道!“從明日起,你隨侍朕身邊。

每日交功課上來,朕親自批閱.”

扶蘇心中激動極了,忙不迭地答應:“好的,父皇.”

秦始皇決定好好培養扶蘇,所以沒有讓他離開,當著他的面,宣召了李斯等人,讓他們去辦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讓李斯收集天下擅長舞文弄墨者。

第二件事,讓大司農挑選農者,前往南越,尋找優秀種子,種植作物。

第三件事,挑選工匠,研究紙張。

訊息一層層傳下去,國家機器轟隆轟隆作響,有條不紊行動起來。

次日,李斯突然帶來了一個人。

他手上遍佈老繭,和下地耕種的農民沒有區別,眼睛卻很亮。

秦始皇聽李斯說完情況之後,心裡明白過來。

這位是農家的首領張行。

秦始皇並不喜歡農家的理念。

他們主張君民並耕之說。

也就是國君要和老百姓一起參加耕種,然後才配吃飯,也必須為老百姓做事,不然就不是賢明的君主。

他眉心跳動,難道農家要來勸他下地耕種?結果農家的首領拱手說道:“其實南越之地土地肥沃,我們是知道的。

古書中記載,那裡的稻米可以一年三熟。

那裡太遠,我們沒有辦法求證.”

“如今陛下也想開發南越。

農家三百弟子願為您效勞,開發那南越之地!”

秦始皇:“!!!”

他忍不住從龍椅上站起身來:“真的是一年三熟?”

天幕說的居然是真的?張行激動無比,卻實事求是地說:“我們之前也不敢相信書中的記載,只把它當故事聽,可是那天幕所說的話,佐證了書的真實性。

至於是不是真的,我們想親眼去看看.”

秦始皇在宮殿裡反覆踱步:“……一年三熟,一年三熟.”

“朕守著寶庫,卻從未開啟過!”

“朕準了!”

張行高興不已:“陛下聖明!”

張行被封了個小官,即將帶人前往南越之地,高高興興地準備離開。

結果公子扶蘇突然好奇地問:“南越乃是不毛之地,蠻夷很多,是未經教化的地方。

聽說去那裡的人九死一生。

你們如此不顧性命嗎?你們所圖為何?”

父皇調人去那種地方,是下了死命令大家才肯去的。

怎麼現在還有人主動送上來?張行面色凜然,拱手說道:“我們圖萬世之名也!”

行完禮之後,他瀟灑離去。

秦始皇閉上眼眸,天幕會評價從前的人。

可想而知,直接點燃了大家對於留名青史的渴望。

即使沒有單獨的篇幅,能被後人當成詩文典故來用一下也好呀。

倘若真的把越南開發成世界糧倉……那張行和他的同伴別說留名了,恐怕直接會被稱為“張子”,成為聖人。

秦始皇對此並不反感,這樣能為他做事的理想主義者來得越多越好。

可能是老天聽到他的呼喚,很快,秦墨鉅子陳飛也前來覲見。

陳飛顯然有了準備,恭恭敬敬地說:“我曾經聽聞蜀人以麻,閩人以嫩竹,北人以桑皮,能製造出一種輕薄的東西,和天上的紙很相似。

後來,我收集這三地的東西融合在一起,製造出了還算比較輕的皮。

如今送給陛下.”

皮紙不算很薄,顏色發黃,還殘留著纖維的紋理。

秦始皇用筆蘸墨試了試,墨水直接暈開,順著植物纖維管蔓延。

他眉頭微蹙,明顯不滿意。

這和大唐的紙差得太遠了。

簡直就像是植物曬乾了一樣原始,不能稱之為紙。

不過也算有雛形。

陳飛說得非常保守:“東西的改進需要時間,看完天幕之後,我已經有了方向。

願竭盡全力為陛下製造紙張.”

他不敢告訴皇上,其實他一開始只是想研究如廁的用具。

他不像達官顯貴一樣可以用綢布,所以每到那個環節就很疼。

於是他就想造一種價格比綢布低廉的如廁工具。

看完天幕之後,他豁然開朗。

他手上的東西不就是紙的雛形嗎?秦始皇答應下來:“準.”

在天幕播出的第二天,陳飛就找到他,身上還帶著很多地方產出的東西,說明對這方面早就有所瞭解。

大秦不是沒有工匠,只不過多是標準化的流水線工匠。

論發明創造,還是得靠墨家。

事情定下來之後,陳飛也被賞了個官職,專門帶人研發紙張。

扶蘇好奇地問:“你也是為了萬世之名嗎?”

陳飛拱手說道:“不敢欺瞞公子,在下目前只求當世之名。

如果能研究出來紙張,希望陛下立相里氏為墨家正統.”

秦始皇垂眸思考片刻,答應下來:“準!”

“多謝陛下!”

陳飛走後,扶蘇好奇地詢問父皇:“他們墨家還有分支?不是一體的嗎?”

秦始皇平靜地說道:“墨子死後,墨家分為三支。

相里氏之墨,相夫氏之墨,鄧陵氏之墨。

他所在的一支是相里氏之墨.”

這三家都認為自己是墨子正統,誰也看不上誰。

秦國一統天下之後,以秦律約束天下。

墨家沉寂下去,下田耕種,外表和農民無異。

可能是知道他不會同意墨家的理念,很少有墨者來找他。

如今,天幕一出,連墨家也心思浮動了。

扶蘇崇拜極了:“父皇足不出戶而知天下事,我遠不能及.”

秦始皇冷著臉說道:“《商君書》背完了嗎?”

“還,還沒有.”

“還不快去背!”

“好.”

扶蘇心裡直叫苦,商君那些文字充斥著法家思想,冷冰冰的,還枯燥不已,和儒家差得太遠了。

他真的不想學!嗚嗚,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大唐真正的唐高宗李治聽聞王勃沒有成仙,有些遺憾。

他的父皇唐太宗年輕的時候並不沉迷求仙問道,晚年身體每況愈下的時候卻有所嘗試。

找了許多方士,吃了許多金石丹藥。

後來,父皇攻破天竺帝那伏帝國,俘獲了國師那羅邇娑婆。

那個印度老和尚會煉長生不老藥,父親吃了,卻沒有什麼用,很快就駕崩了。

他還以為王勃真的有仙緣呢,沒想到只是落水而死。

大唐好像沒什麼仙緣啊。

他惆悵片刻,收回思緒。

不過王勃永垂不朽,是顯而易見的。

那天幕都將他評為唐宋十大詩人呢!這麼一位人才,自然要拉攏了。

他便笑著看向身旁的王勃,說道:“這天幕中的什麼高宗和朕長得不一樣,不知道文武百官見了,心裡是作何感想,怕不是要認錯我了.”

王勃立刻說道:“這女人聽語氣,應該是後世之人,他們哪裡能得見聖顏?終不過是幻想罷了。

連我這等罪民也是由人假扮的.”

唐高宗微微頷首:“你說的也對,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扮作你的那人在滕王閣寫詩的時候,周圍映入了很多文人。

那些人長得面板白皙,精神面貌昂揚……”“扮演我們的應該都是後世的貴族吧?”

那影片中,演員們演技自然,表情不一,樣貌都很俊秀,找不到醜人。

而且面板好得不得了,都看不見多少瑕疵。

好像塗了粉,化了妝,打扮的非常精緻。

甚至於,唐高宗還看見了幾個珠圓玉潤的胖子。

可想而知,這群人日常生活有多優渥。

大唐的奴婢總是要時不時低頭,眼眸中藏著深深的怯懦。

那些演員的眼神不像奴婢,反而生機勃勃。

他們是多麼像長安的貴族啊。

恐怕在未來,便是由這些貴族來出演影片,演出戲文,倒也是有趣。

那一直在說話的古青青在未來,恐怕地位也很高。

因為她話裡的愜意並不作假。

她無論提起王公貴族,還是販夫走卒,語氣都沒有什麼區別。

平民百姓怎麼敢大肆點評王侯將相?在現在的他的眼裡,這是匪夷所思的。

要是點評,也只敢偷偷腹誹。

王勃好奇地問:“陛下不因為別人扮演您還點評你而生氣嗎?”

唐高宗含笑說道:“後來的貴族討論以前的貴族,很正常。

太宗文皇帝就經常說起秦皇漢武的功績呢。

只要不是平民對皇室指指點點,就夠了.”

王勃讚歎道:“陛下胸懷寬廣!”

唐高宗又笑著說:“對了,朕想為您安排官職,你想要做什麼?”

他的意思明顯是,王勃想要什麼官,基本上都能拿到。

畢竟天幕這麼一播出,可想而知,王勃在百姓和文壇的人氣要有多高。

徵辟他當大官,也是順水推舟。

誰知王勃思考良久,突然跪在地上,拱手說道:“臣想辭官回家照顧父親!還望陛下准許!”

唐高宗:“???”

“你不想當官?你心中那些凌雲壯志呢?”

可王勃在那影片中,可是很想當官的,連寫的《滕王閣序》都是借賈誼來說自己的壯志未酬。

王勃面色悽然,連磕了好幾個頭,額頭立刻紅腫:“父親因為臣的罪過,被貶到蠻荒之地,最後甚至死在異鄉,也就是未來的外國。

那天幕中的人還說被什麼飛機炸了,連屍骨都未必存下.”

“臣怎可讓繼續當官,招致災禍,讓父親白髮人送黑髮人!連墳墓都招人毀壞!”

也許事到如今,還有人會懷疑影片中的未來是否真實。

可對於王勃來說,是不可能的。

那《滕王閣序》的行文習慣和自己一模一樣,不可能不是他寫的,所以那天幕所說的未來就是真的。

天幕的點評加上他所看到的未來,讓他隱隱感覺自己可能不是當官的料。

就連當個參軍,也要被人排擠,甚至可能被人陷害,偷殺官奴,犯下死罪。

做官太危險,他想回家找爸爸!更重要的是,影片裡沒有播放父親得知他死訊的反應,但可想而知,父親會有多傷心和自責。

他確實想要建功立業,可是功名利祿哪有父親重要?他唯恐子欲養而親不待,只想陪伴父親身邊。

唐高宗面色莫名,王勃這意思是在怪他嗎?以退為進?“朕保證不會教你們貶至交趾。

無論你們未來犯了什麼過錯,也不會。

朕保證!”

他以為王勃會答應。

結果王勃還是流著淚說:“承蒙陛下厚愛,可是勃於處世一道上實在是愚鈍,倘若繼續當官,也要讓父親時時刻刻替我擔憂.”

“父親年事已高,臣不想讓父親煩憂,傷及身體!”

“還望陛下准許臣回家奉養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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