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落下,臉譜的金色面具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晃眼的光,讓人看不清車內的額情況。

“各憑本事!”

車子啟動,臉譜看著權邢雲腿上的傷,把面具丟掉,面色陰沉。

“就知道逞能!”

翻出醫藥箱給他處理猙獰的傷口,血肉模糊,就算是見過太多血腥的場面,百里扶夢還是有些難受。

他就不能對自己好點嗎?若不是舊傷復發,他就會逞強親自跟上去把凌霄搶回來?男人虛弱的靠在椅背上,享受般的看著百里扶夢給自己處理傷口,她的在乎全在眼中,溫暖了自己的心。

抬手落在她的頭頂,寵溺的揉了兩下,聲音沙啞,卻聽得出幾分溫柔。

“我沒事!”

逞強,百里扶夢推開他的手,處理傷口的手用了力氣,男人果然喊疼。

他用手肘撐著座椅靠過來,把自己的力量都壓在百里扶夢的身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撥出的氣息幾分曖昧的落在她的耳畔。

“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沒個正形,百里扶夢知道,他這是故意扯開話題,不想讓自己擔心。

可保持這樣的動作手下沒辦法給他好好處理傷口,百里扶夢側目看了他一眼,還是把人扶到原來的位置躺好。

“先給你處理好傷口,”拿過一邊的紗布,百里扶夢垂眸想了想,又把剪刀拿起來,威脅意味滿滿,“你要是再敢給我折騰,小心我……”沒等她把話說完,權邢雲閉上眼睛一副“任你處置”的樣子,薄唇動了動,“都聽你的,”他微微停頓,摸過一邊的抱枕壓在身下,“人家說了,不聽媳婦話,會失去很多樂趣的.”

此樂趣非彼樂趣,百里扶夢又不是情竇初開的丫頭,自然秒懂男人話裡有話。

在他的三言兩語下,情緒稍稍好轉,嗔怪道:“都是什麼歪理.”

上官家那邊已經打過招呼,權邢雲雖然失去雲家的“庇護”,但臉譜就要正大光明的把他接到上官家。

想必雲家真正的主是權邢雲這件事不脛而走,有心思的人不少,但可惜的是,他是臉譜護著的男人,誰敢動?知道身後一定會有尾巴,臉譜先下車,目光放在不遠處停下的車輛上。

臉譜對走過來的無絕囑咐幾句,讓他把權邢雲安頓好,自己朝著車子靠近。

對方顯然那沒想到臉譜會來這招,可掉頭就走頗有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

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下車。

仔細瞧過,應該是梁家的車。

深知梁杜的野心不小,想必無時無刻不計劃著致自己於死地。

走到臉譜面前站定,剛問出一句“臉譜先生好”,臉譜就摸出腰間的匕首,毫無預兆的在人身上開了血口子。

敢跟他玩貓膩,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回去告訴你們主子,”看著捂著腹部倒地的兩人,臉譜拿出口袋裡手帕擦著匕首上的血,“再有下一次,就不會這麼客氣!”

人灰溜溜的離開,連車子都不敢要。

萊卡站在臉譜的身後,看著那兩人的身影越走越遠,“這樣做,不是將你跟梁家的矛盾擺到檯面上,給自己添麻煩嗎?”

“非也!”

可臉譜也沒給出解釋,拍了拍萊卡的肩膀,“把人照顧好.”

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自己去做,雲家毀掉,但權邢雲安然無恙,梁杜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為了以防萬一,梁杜萬一猜到自己的雙重身份,一切的努力都付之東流。

所以,臉譜要儘快消失,死在梁杜手裡。

整個白湖都在找雲震天,可惜久久未果。

瓜分雲家已經有了定論,他們顯然沒把雲家真正的主人——權邢雲放在眼裡,一切事宜從未問過他的意見。

當然,看在臉譜的面子上,白湖人也沒敢給他找不自在。

只剩下雲家的那些傭人,不知為何,在這上面幾派出現了不小的分歧,爭得面紅耳赤,互不相讓。

沒辦法,只能請臉譜主持局面,不能因為區區幾個女傭而讓白湖再一次陷入危險的境地。

出發前,百里扶夢特意去看權邢雲,他被自己勒令在床上活動,已經躺了兩天,正渾身難受著。

莫先為好幾次差點被權邢雲說動,可惜,百里扶夢讓東方年年盯著,甚至還讓涼月灣的人把那條白犬“白少”帶來,全方位監視權邢雲。

權邢雲拉著百里扶夢的手不放,把人和狗都趕出去後,就再也沒客氣。

人壓在身下,笑裡帶著幾分痞意,卻還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

“想讓我乖乖在床上待著也可以,至少要美人在懷吧.”

抓住他不安分的手,百里扶夢微微抬頭吻了吻男人的唇,妥協道:“滿意了嗎?”

“當然……”他的唇落下,好像再也捨不得分開。

百里扶夢沒出息的沉浸在男人的撩撥中,要不是樓下的鳴笛聲,今天她估計就去不了雲家現場。

把權邢雲的腦袋推到安全距離裡,百里扶夢努力張口呼吸,努力平穩自己的情緒。

男色誘人,果然耽誤事情。

“我不滿意!”

得了便宜還賣乖,百里扶夢的手摸了幾下男人的濃眉,被他熾熱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等晚上回來滿足你!”

話說完,她就推開男人,迅速的往門口“逃離”。

門已經開啟了,身後卻又響起權邢雲的聲音。

她深呼吸一口,扭頭看過去。

因為養病,權邢雲穿著寬鬆的睡衣,剛才那麼折騰已經有些衣不蔽體,可他還故意往下扯了扯,深邃的眸子落在百里扶夢身上。

“我等你回來!”

真的是要命,男人什麼時候竟然還開發出這種技能。

瞬間的面紅耳赤讓百里扶夢差點招架不住,趕緊摔門離開,不然她真擔心控制不住,撲倒男人。

樓下,黑曜和寒影把司機圍住,上去就是一通批評。

人家小兩口在一起親熱,他閒著沒事按什麼喇叭。

司機人家是從涼月灣出來的,是臉譜的親信,被這麼數落愣是沒張開嘴反駁。

時間已經到了,再者說了,是臉譜先生讓自己提醒一下他的。

黑曜先看到走出來的臉譜,手下戳了戳寒影,手拍著人家司機的肩膀,冷臉上硬是擠出一抹笑,“辛苦辛苦,路上小心.”

翻臉比翻書還快,司機算是見識過什麼才是真正的“技術”。

等車子開出上官家的地界,臉譜靠在座位上揉著太陽穴,對於司機頻頻的試探性眼色費解。

“有話直說!”

那天把權邢雲帶回來,因為隔著擋板,司機依舊不識臉譜的廬山真面目。

想到那個讓臉譜先生刮目相看的男人,他還是鼓足勇氣說出口。

“先生,你不會真的是……”看上權邢雲這樣的話還是沒辦法說出口,先不說白湖,整個涼月灣都拿臉譜當“神”一般的存在,可是現在,“神”這是要墮落凡塵的節奏。

臉譜只是笑笑沒解釋,他視線放在窗外,一輛車疾馳而去。

可他還是捕捉到車上樑家的標誌,司機又不是眼瞎,絕對認得出這是臉譜的車。

赤裸裸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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