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這個英國佬菲利普道:“黑山部落的人因為你們已經成了被人鄙夷的蘇族叛徒。

他們失去了重新回到蘇族群體的機會,並且背上了可恥的叛徒的名聲。

你如今卻為了自己的安危,卻將他們隨手拋棄,難道就不怕他們因此寒心嗎?”

菲利普似乎對於沈墨會這樣想而露出了驚愕之色,聳聳肩搖搖頭很隨意地道:“雖然我很欽佩閣下的仁慈,但是對於這些新大陸上的野蠻人奴隸完全沒有一點憐憫同情的必要。

他們是野蠻和落後的代名詞,我們只是利用他們,卻絕對不會將他們當成我們的人去對待,甚至在我們眼裡,他們連人都算不上。

你看他們雖然穿著跟我們一樣的衣服,但是在我們眼裡就跟我們養的那些狗是一樣的。

因為人類在心情好的時候也會給小狗穿上人類的衣服來取樂。

閣下,人會在意一條狗的想法嗎?不,當然不會.”

雖然沈墨知道英國人的無恥,但是無恥直白到了這個份上,也的確少見。

甚至讓見慣了世事的他忍不住的動了殺心,想要將眼前這個人渣直接一槍斃了。

他看了一眼旁邊被綁著的松果,看見了他不斷掙扎的身體,顯然剛才菲利普的話全部被松果聽見了。

他已經無法抑制自己的憤怒了。

沈墨相信,只要給松果解開繩子,他會立刻幹掉菲利普。

當然,幹掉菲利普不是目的。

沈墨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想讓松果放棄最後一絲對英國人的幻想,從而才能真心地跟自己合作。

現在,就到了驗證效果的時候了。

沈墨擺擺手,指了指旁邊被套著腦袋的松果。

法性會意,上前去拿掉了松果頭上的袋子和他嘴裡堵著的破布。

松果已經是雙眼赤紅,憤怒地盯著旁邊的菲利普,破口大罵道:“該死的英國佬,鷹神一定會懲罰你們這群無恥的強盜的!”

沈墨搖搖頭,心道這蘇族人罵人的話也太貧乏了,過來過去就是這幾句,實在沒什麼新意。

菲利普看見松果,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沈墨被擺了一道。

但是好像也並沒有太過尷尬,反而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地說道:“你聽到了我剛才的話?看起來我的話讓你很憤怒。

但是沒關係,因為這是事實。

你們這些野蠻人根本不值得一點憐憫,將你們全部幹掉,這片大陸才能恢復真正的寧靜.”

這孫子實在太囂張了,聽得沈墨都想上去將其大卸八塊了。

松果果然再次被激怒,歇斯底里地用著毫無新意的話來回大罵,甚至也想撲上去。

只是身子被綁著,所以只能是徒勞無功。

菲利普卻依然無動於衷,看著松果的樣子就像是真的對著一隻狂吠的寵物犬一樣,滿臉的不屑。

等到松果罵累了,沈墨這才開口道:“看見了嗎?你顧慮那麼多,不願意透露英國人的資訊。

但是這些英國佬卻將你們當成狗一樣,隨時可以拋棄打殺。

你以為你們捨棄榮譽,忍辱負重,是為了整個蘇族,其實英國人只是要利用你們徹底清除包括蘇族在內的所有原住民,讓他們獨佔這片大陸.”

松果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不說話,但顯然他已經沈墨的話給說動了。

菲利普一臉茫然地看著沈墨,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看向沈墨的眼神充滿了疑惑,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沈墨明明看起來跟他們一樣是從新大陸之外來的殖民者,為什麼卻能說一口流利的原住民的語言。

沈墨繼續道:“你如果真想讓你的部落恢復自由,擺脫英國人的控制,我可以幫助你們,就跟我幫助黑山部落一樣。

我不會像英國人那樣奴役控制你們,我只會將你們當成朋友。

但是現在,我需要你證明給我看你有這個決心,因為我不會幫助一個懦夫的.”

說完,沈墨讓人解開了松果的繩子,然後遞給他一把刀。

松果接過刀,看了一眼沈墨,然後握緊刀柄,一步一步向著菲利普走去。

菲利普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臉上浮現出了驚恐的神色,急忙向後退去,嘴裡大喊大叫道:“上帝!你不能這樣做!你這是對大英帝國的挑釁,你會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的!啊……”但是他身上被綁著繩子,根本無法逃離。

往後退了幾步後就絆倒在地,胸口上赫然出現了一把刀子。

松果瘋狂地連砍了菲利普十幾刀才停了下來,滿臉的鮮血,看起來很是猙獰。

但是臉上憤怒的神情已經消散了許多。

菲利普已經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尤其是胸口和臉上已經是面目全非了。

松果喘著粗氣站直身子,看著地上血肉模糊的菲利普突然大笑起來,笑的很是暢快,似乎是將黑山部落這三十年來的憋悶憤怒委屈壓抑在這一瞬間全部都給發洩了出來一樣。

雖然只是幹掉了一個英國人,可對他,對整個黑山部落都是一件極不尋常的事情。

一個開端,一個重回自由,洗刷恥辱的開端。

松果交了投名狀,沈墨才可以初步的相信他,也就是說斷了他重新回到英國人身邊的後路。

“走吧,我帶你去見野牛部落的大酋長瘋馬。

只要你明白自己要做什麼,他會原諒你的.”

沈墨看著已經平靜下來的松果淡淡地說道。

松果突然單膝跪在地上,低垂著頭對著沈墨撫胸行禮。

沈墨沉默著接受了。

菲利普的屍體被扔到了樹林中,很快就會被野獸分食殆盡。

在石門山谷,沈墨見到了跟著法海一起來的瘋馬還有黑鷹等人。

剛剛分別,又很快再次約見,瘋馬有些緊張,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法海掌握的蘇族語僅限於表達出事態緊急,再詳細的是事情他也說不出來。

沈墨看到瘋馬,沒有多餘的客套話,直接開口道:“我們回去的陸上被人襲擊了.”

瘋馬臉色大變,黑鷹神情凜然。

沈墨繼續道:“不過他們沒有得逞。

我們先下手為強,幹掉了十幾個,活捉了兩個。

其中一個還是黑山部落的人.”

這話讓瘋馬和黑鷹的神色都變得嚴肅起來。

沈墨讓人將松果帶上來道:“他叫松果,黑山部落戰鬥酋長山雀的兒子。

他剛才幹掉了跟他一起俘虜的英國人,證明了黑山部落想要恢復自由的心意。

我答應只要他願意將他父親山雀帶過來,我們就幫助黑山部落擺脫英國人的控制。

現在,你可以跟他聊聊了.”

瘋馬聽明白了,沈墨這是在告訴他這個人不能殺,而且還有利用的價值。

他神色複雜地頂著小烏鴉看了許久,終於點點頭道:“好,我跟他聊聊。

如果黑山部落真的願意迴歸,我不會反對.”

沈墨微微鬆了一口氣,讓瘋馬帶著松果走到一旁單獨交談起來。

黑鷹走上前來,好奇地問道:“能告訴我戰鬥的過程嗎?”

沈墨剛才說被襲擊了,但是又說先下手為強,打的襲擊者一敗塗地。

他有地不明白到底是誰襲擊的是誰,戰鬥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作為戰鬥酋長,對於這種超出他經驗和理解範疇的戰鬥他實在很底是怎麼回事。

沈墨微笑著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很簡單。

我感覺到有人在林子中窺探我,我就先派人抄了他們的後路,然後讓火槍兵突然對這裡林子開火。

然後襲擊者就打算逃跑,然後就被抄後路的法海他們給堵住了,幹掉了五六個,活捉了兩個。

其中一個就是這個松果,另一個是一個英國人。

我審問了之後,才知道還跑了五六個人呢,其中就有松果的父親山雀.”

“山雀?黑山部落的戰鬥酋長,最出色的獵人。

你感受的窺探者就是他嗎?”

黑鷹驚愕地問道。

“應該是的。

松果也承認了是山雀負責跟蹤盯梢,英國人負責動手。

只是他們太不小心了,被我提前發現了.”

沈墨似乎在說著一件相當平常的事情,沒有一點得意之色。

但是黑鷹看著他的眼神卻猶如見到了鷹神一般,震驚不已。

山雀的名聲連他都是聽說過的,而且那還是在三十年前。

甚至在傳言中,山雀是甚至都可以算得上整個大平原中所有蘇族部落當中最出色的幾個獵人之一了。

據說只要被他盯上的獵物就沒有能跑得掉的。

作為一個出色的獵人,山雀和其他蘇族獵人一樣,最擅長的就是隱匿追蹤的本事了。

幾十年前,蘇族七色火焰聯盟每兩年舉行一次聯盟大會的時候,都有一個保留節目。

也就是所有部落選出一個最優先的獵人,在一片叢林之中互相獵殺。

當然不是真的獵殺。

最後能夠收集到別人頭上的翎毛最多的一個人就是獲勝者。

黑鷹記得,三十年前最後一次聯盟大會的時候,山雀就是獲勝者。

參加的人總共有十五個,但是山雀最後帶著十四跟翎羽走出來的。

可見其實力有多麼恐怖。

可是這麼恐怖的一個人,只是在林中盯梢窺探沈墨,還沒靠近,就被沈墨髮現,而且還反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黑鷹不敢相信,但是又不能不信,所以才會這樣一幅表情。

沈墨要是知道黑鷹的驚愕,肯定會絕對這傢伙不知道神奇的華夏武功厲害之處。

一個身懷絕技的少林大師,被一個獵人靠近要是都察覺不到,那還好意思叫少林大師麼?所以,黑鷹純粹就是少見多怪。

過了許久,瘋馬和松果走了回來。

瘋馬臉上的神情既有釋然,也有傷感,總之就是很複雜。

而松果看起來神情輕鬆了許多,甚至眼睛還紅紅的。

“我的朋友,我跟松果聊過了,也明白了黑山部落的苦衷。

他們當年的出走也的確是迫不得已。

如果你能幫助他們擺脫英國人的控制的話,不光是黑山部落,我們整個蘇族聯盟都會感激你的,並將你視為我們蘇族人永遠的朋友.”

瘋馬看著沈墨,語氣真誠地說道。

“我當然會幫助你們的。

我和我的部族要在新大陸上立足,英國人也是我們的敵人。

我幫你們的同時也是在幫我自己.”

瘋馬和松果聞言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沈墨轉頭看向松果道:“既然瘋馬大酋長已經同意了你們重新回到蘇族聯盟,那麼解下來的事情就需要你們黑山部落出力了。

不過這些事情需要見到你的父親山雀。

我們需要和他面談。

如果你能找到你父親,並將他帶到這裡來,其他的事情才能進行下去。

至於說如何讓你父親相信我們,那是你的事情。

如果一天之內我們見不到你的父親,那黑山部落重歸蘇族聯盟的希望就被你們徹底斷送了。

以後無論是英國人還是你們黑山部落的人都會同樣被視為我,以及蘇族所有部落的敵人.”

沈墨說完看了一眼瘋馬,對方會意,也立刻點點頭嚴肅地道:“不錯,是這樣的.”

松果略微沉吟了一下後點頭道:“我答應你們,一定會在一天之帶著我父親回來的.”

松果在吃了一些食物後,換上了一身蘇族戰士的衣服,很快離開了石門山谷,沒入了叢林之中。

沈墨看著他的背影,有點不確定地問道:“他能找到山雀嗎?”

黑鷹接話道:“我們蘇族獵人都有一套在叢林荒原中互相聯絡傳遞訊息的辦法。

山雀知道兒子被抓之後,肯定不會遠離,一定會留下記號給松果的。

松果只要願意,就一定能夠找到山雀的.”

沈墨點點頭不再多言。

少林大師的事情黑鷹不懂,同樣,獵人的事情沈墨也不太懂。

松果果然沒有讓人失望,在第二天上午就帶回來了一個人,一個和他長相有著五六分像似的男人。

男人看起來至少有六十多歲,鬢角和鬍鬚都已經變成了花白色。

相貌並不特別引人注意,但是一雙眼睛卻看著很是銳利。

“我是山雀,黑山部落的戰鬥酋長。

我聽我的兒子說,你願意幫助我們黑山部落擺脫英國人的控制,衝回蘇族大聯盟。

如果是真的話,我願意聽從你的一切吩咐.”

山雀單膝跪地撫胸說道。

沈墨看著眼前這個老人,沉聲道:“我需要你將你知道的英國人的所有資訊都告訴我。

並且繼續回到英國人那邊潛伏,等待戰鬥的爆發。

相信我,這個時間不會太久的.”

“我相信你的話。

只要能夠讓我們黑山部落所有族人重新獲得自由,我會盡我所能的。

哪怕是獻出我這條命都可以.”

山雀語氣平靜,但是他的雙眼之中卻泛起一絲灼燒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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