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顯然對沈墨會說蘇族話,而且還這麼的流利正宗顯得很是驚愕。

但是很快這份驚愕就變成了憤怒:“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根本不懂當年發生了什麼!要不是迫於無奈,我們黑山部落也不會淪落到如此地步!我們如果不屈從與他們,我們的部落早就不存在了!”

“襲擊你們是他們做出的決定,我和山雀只是負責跟蹤你們。

我們身不由己,根本做不了任何決定。

你不能這麼汙衊我們黑山部落,這是對我們的侮辱!”

沈墨很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自己稍微刺激了一下,這傢伙就一股腦地說了這麼多。

他的話中透露出了許多有用的資訊,比如黑山部落出手跟野牛部落搶奪金礦,的確是英國人在後面搗鬼。

他們三十年突然遷走,也是因為英國人的威脅。

從他的話裡面來看,黑山部落顯然還存在。

但是從他的穿著上來看,黑山部落即使還存在,也已經被英國人同化的很嚴重了。

雖然不知道這種同化是被動的還是主動的,但是顯而易見,英國人現在已經把以夷制夷,以蘇制蘇這一套玩的很溜了。

還有,被自己感受到的那個窺探者原來叫做山雀,的確是很蘇族風格的名字。

不過從這個傢伙這些話之中沈墨得出了一個最重要的資訊是,這個人對於黑山部落如今的處境顯然極為不滿。

而且這種不滿是衝著造成他們困境的英國人的。

此人心中還是很希望擺脫英國人的控制的。

而且看這個人的年紀不大,也就最多三十歲,甚至還可能不到三十歲。

而黑山部落已經遷走了三十年,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黑山部落的老人們一直在對部落中的年輕人們灌輸著要掙脫英國人的操控,重新恢復自由的這種信念。

所以眼前這個黑山部落的年輕人才會對於沈墨的嘲諷之言反應如此強烈。

沈墨心中微動,臉上繼續不以為然道:“侮辱?你們還需要我來侮辱嗎?如果你們真的有骨氣的話,能幹出這種同室操戈的事情?這些英國人是不是你們帶來的?野牛部落的小烏鴉是不是你們打傷的?你看看你現在的你。

渾身上下全都跟英國人看齊,活脫脫一個英國走狗的模樣,哪裡還有一點蘇族戰士的樣子。

我建議你們黑山部落所有人,包括你在內以後永遠忘記自己出身蘇族人這件事,就當自己是徹頭徹尾的英國人的走狗好了。

別誤會,這不是為了讓你們自己心中好受,而是不想讓其他的蘇族部落因為你們黑山部落的無恥而蒙羞.”

沈墨這番話說的極重,眼前之人憤怒不已,紅著眼睛使勁掙扎起來,雙目怒視沈墨,一副要吃掉他的樣子。

“你……”他有心反駁,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能徒勞地張著嘴巴呼哧呼喚地喘著粗氣,就跟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一樣。

但是再憤怒也只能是無能狂怒。

他的手腳被綁著,身旁還有那麼多人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沈墨看效果不錯,繼續嘲諷:“行了,就別再演戲了。

一個沒有了羞恥之心的部落和一個沒有了羞恥之心的人一樣,所謂的憤怒其實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無恥的小把戲而已。

你也不用再說什麼了。

你們今天襲擊了我,所以我一定要報復回去的。

不光是你們黑山部落,還有襲擊我的英國人,包括他們後面的指使者,都會成為我的報復目標。

既然你們要鐵了心做英國人的狗,那我就你們黑山部落的人全部抓住,然後送給野牛部落去處置。

想必他們會對懲罰叛徒很有興趣的.”

那人聞言面色大變,也顧不上憤怒了,脫口而出道:”你不能這麼做!我們黑山部落從來沒有真的想要背叛蘇族!那些英國人威脅我們,如果我們不為他們做事的話,他們就會毀掉我們的祖先之地,還要殺死更多的蘇族人。

我們大酋長為了不讓祖先之地被毀,也不願意看到更多的蘇族人死在英國人的手中,只能答應了替他們做事。

我們從來沒有害過任何一個蘇族人!你說的小烏鴉,應該就是那個跟在我們後面的野牛部落的小子吧,那是一個意外!我當時不想讓他落在英國人手中,也想給野牛部落的人示警,讓他們警惕英國人。

沒想到卻無意中擊傷了他。

如果他真的因我而死,我願意用我怕的生命給他賠罪!但是我絕對不能接受你對黑山部落的侮辱!絕對不能!”

沈墨不動聲色,繼續問道:“那你怎麼解釋你這一身裝扮?”

那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臉上露出一絲羞愧和無奈的表情,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大酋長說,我們被英國人威脅控制,就是因為他們比我們更強。

他們的武器比我們的厲害很多,所以要想變強,擺脫他們的控制,就得學習他們。

我們不知道該怎麼學習,就只要儘量模仿看到的英國人的一切。

不過英國人似乎很高興看到我們效仿他們的樣子,這些年對我們的限制也比以前小了很多。

大酋長說既然這樣能夠讓英國人放鬆警惕,那就繼續這樣做,直到我們有能力徹底擺脫英國人控制的那一天,我們終將恢復我們蘇族的衣冠.”

沈墨心想這個黑山部落的大酋長還是挺有智慧的。

只是他卻沒想過這種效仿是一把雙刃劍,最後的結果可能是人家的核心東西你們根本學不到,自己卻最終在這種潛移默化的效仿之中逐漸失去了原本的文化和習俗,最終徹底變成了對方的樣子。

沒有強大的文化和精神核心,在模仿別人的過程當中很容易失去自我的。

這一點無論是人還是一個民族或者國家,都是一樣的道理。

略微沉吟了片刻,沈墨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山雀又是誰?”

“我的名字叫做松果,我母親在生我的時候正好坐在一顆松樹下面。

當我出生的時候,一顆松果就掉在了我的身邊,所以父親給我取名叫做松果。

山雀是我們黑山部落最出色的獵人,也是我們的戰鬥酋長。

這次英國人要大酋長派人帶他們來尋找野牛部落。

而除了大酋長,知道野牛部落所在地,以及他們金礦在什麼地方的只有山雀了。

而我是山雀的兒子,所以他就帶著我來了.”

沒想到還是一對父子兵,而且這小子還直呼他老爹名字。

也許這是蘇族人的習慣,要是換成在華夏,絕對會被老爹用鞋底打個半死的。

沈墨繼續追問:“剛才在林子中窺探我的人應該就是你父親山雀吧?”

松果驚訝地看著沈墨道:“原來你早就察覺到了,所以才會讓人突然向著林子開槍,還派人抄了我們的後路!你真的很厲害!我父親說他作為獵人這多年,追捕過無數的獵物,從來沒有獵物會在他射出手中的箭之前察覺到他。

沒想到你竟然能夠察覺到他,真是太厲害了!”

沈墨對於這個傢伙將自己比作獵物有點不爽,但是也沒有多做計較。

他沉吟片刻後道“松果,我暫且相信你的話,相信你們黑山部落是被迫無奈才為英國人做事的,也相信你們真心想要擺脫英國人的控制。

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

如果你能告訴我你所有知道的關於英國人的資訊,我可以幫你們擺脫英國人的控制,並且讓你們變得強大起來,可以以後再也不用擔心英國的威脅了.”

沈墨這麼說,雖然是一種試探,但是也並不全是假話。

如果黑山部落願意反水的話,對於他將來在新大陸上和英國人抗衡肯定會有很大的幫助。

他們跟了英國人這麼多年,知道的事情絕對不少。

如果能將他們爭取到自己這一邊來,那絕對大有裨益。

松果聞言,臉上露出了懷疑的神色看著沈墨:“你能幫助我們擺脫英國人的控制?英國人可是這片大陸上最強大的實力,你說你能做到,我該怎麼相信你?”

沈墨微微一笑道:“難道今天的事情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英國人手中的火槍顯然沒有我的手下的火槍厲害,所以在戰鬥中,只能是我們打他們,他們卻打不到我們.”

“還有,兩天前我帶人去橡樹小鎮走了一趟。

英國人的護衛人兩百多人被我輕鬆擊敗,我帶走了他們所有的武器和財物,英國人對我毫無辦法.”

“另外,我這次去野牛部落就是去給他們送火槍火炮的。

野牛部落跟我是朋友,我願意幫助抵抗那些白人強盜。

我這次給他們送去了幾百支火槍,還有一門火炮。

有了這批武器,他們就再也不用擔心英國人的威脅了。

而且以後我還會源源不斷地賣給他們武器,讓他們能夠真正有能力保護自己,能夠享受真正的自由.”

“最後,你以為那些英國人明明知道我們人多,卻依然要想要對我進行偷襲,就是因為他們知道了我在給野牛部落提供幫助。

他擔心我會影響到他們的計劃,所以才會想要先除掉我,再去對付野牛部落。

只是他們有點太不自量力了.”

“別說他們就來了這二十多個人,就算來個二百人依然不會是我的對手。

我計程車兵是這片大陸上最優秀最強大的戰士。

更重要的是,我們雖然也想在這片新大陸上立足,但是我們從來不會將蘇族人包括其他的原住民當做敵人。

我們的敵人只能是英國人、法國人以及其他的那些外來的強盜們.”

沈墨說了這麼多,松果顯然已經動心了。

但是畢竟雙方剛才還是敵人,現在他又成了俘虜。

又是第一次見到沈墨,掌握的資訊又不多,所以一時間心中很亂,也不知道該相信還是不該相信。

況且,這件事他自己也做不了主。

所以一時間沉默不語。

沈墨看出了的他的心思,於是道:“我已經派人去通知野牛部落的大酋長瘋馬了。

等你見到瘋馬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我到底有沒有在騙你。

不過你不用擔心,如果你真的想要跟我合作,需要我的幫助,瘋馬肯定不會傷害你的。

當然,你肯定還有其他的顧慮,或者說還對英國人存有幻想。

既然這樣,那你就暫時委屈一下,旁聽一場好戲。

等這場戲聽完了,我想你應該也會有自己的答案了.”

沈墨擺擺手,示意讓人將松果的嘴巴堵上,又給他套了一個袋子當做頭套,然後扔到了一邊。

然後,沈墨又讓人將那個英國佬俘虜給弄醒。

那個英國佬睜開眼睛後看見周圍的情況,立刻大驚失色。

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後立刻鎖定了沈墨。

“閣下一定就是指揮官了。

我的名字叫做菲利普,是大英帝國在新大陸的總督閣下的侍衛長。

聽我說,先生,今天這一場衝突完全是一場誤會。

我們只是在樹林之中休息,並沒有襲擊閣下的意思。

沒想到閣下的手下卻突然對我們開槍,我們的人死傷了很多,甚至我還這麼羞辱地成為了閣下的俘虜。

這樣子是不對的,是很有問題的。

我請求閣下將我解開,我們可以面對面的好好溝通一下,解除這場誤會,以免讓總督大人對閣下產生誤會。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對於閣下和閣下的手下們來說絕對不會是一件好訊息.”

沈墨微微眯起了眼睛道:“你在威脅我?”

菲利普連連搖頭道:“閣下請不要誤會,這不是威脅。

我只是在說明一件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完全是那個愚蠢的蘇族奴隸的錯,他將我們帶到了閣下的附近,這才讓閣下誤會,才會釀成今天這場悲劇。

只要閣下願意放我離開,我保證回去之後一定會親自幹掉那個愚蠢的蘇族奴隸,用他的鮮血和頭顱來消弭閣下的怒火.”

沈墨心中冷笑,面上卻假裝疑惑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今天這件事完全是給你們帶路的人的錯?他叫什麼名字?是哪個部落的?我回頭找找這個部落,去找他們要個交代.”

“那個蠢貨叫做山雀,據說是一種鳥的名字。

不過聽起來就是一個很蠢的名字。

他是蘇族人的黑山部落,不過這個部落的人已經死光了,只剩下了山雀和他那個更愚蠢的兒子。

如果閣下可以放了我,我可以用他們兩個來贖回我自己.”

菲利普一聽有戲,迫不及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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