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張豹帶著飛豹堂的十數個幫眾拼死抵住大門,不讓大門從外面推倒,張豹身邊不斷有飛豹堂的幫眾被外面伸進來的長槍捅倒。

“噗”吳幫班一刀剁翻一個跳進圍牆的邢自忠的幫眾後,轉身大吼道:“首領,抵擋不住了,快走,快走啊!”

“嗤”從圍牆外飛來一箭,吳幫班大腿中箭,吳幫班大吼一聲,折斷利箭,一瘸一拐的又將一名跳進來的幫眾剁倒。

林二孃臉色冷峻的看著這一切,身邊護衛不斷加入戰圈,不斷有人倒下,死於非命。

“小娘子,哥哥來了,嘿嘿,快快放下劍,只要你嫁給我,就饒你全家性命,怎樣?”

邢千山跳上圍牆,得意的看著張倩淫笑著。

“呸!自小我將你當哥哥看待,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想讓我嫁給你,做夢去罷,我就是死也不會從你,想拿死來威脅?我張家沒有怕死的人.”

張倩說完將滴著鮮血的寶劍橫在了頸脖處……“倩兒不可……”“小妹……”林二孃、張豹悲聲喊道。

張倩玉手緊握著手中寶劍,望著明月高高掛起的天空,趙忠信的面容彷彿出現在天空中,看著自己微笑。

趙郎,你還好嗎?趙郎,我死之後若干年後,你還記得我嗎?趙郎,希望你好好的,趙郎,我在你心目中可有一席之地嗎?張倩一手持劍,一手伸入懷中,撫摸著懷裡那塊有著自己體溫的冰火雙姝蝶之冰之蝶。

正在此時,林二孃等人忽然聽到宅子外面一陣驚天動地的響動,慘叫聲、叫罵聲、哭喊聲,利刃入肉發出的沉悶聲此起彼伏。

林二孃等人突然感到壓力減輕了,邢千山也不知道哪去了。

林二孃爬上木梯朝外望去。

張倩也放下寶劍跟著林二孃上了木梯。

只見一片火光中,離大門不遠處,邢自忠的人馬狼奔豕突,混亂不堪,過了片刻,五十餘鐵騎出現林二孃等人的視野中,為首一員小將挺搶躍馬突入人群,武藝超群,勇不可擋。

只見那員小將頭戴一頂亮白色獅口盔,腦後斗大來一顆紅纓,身披一副閃閃發光的明光鎧,腰繫一條獸面束帶,前後兩面青銅護心鏡,上籠著一領緋紅團花袍,上面垂著兩條綠絨縷頷帶,白色戰袍已被鮮血浸透。

左帶一張弓,右懸一壺箭。

手裡橫著一根火紅火紅的長槍。

坐下一匹純白色沒有一絲雜色的白馬,仰頭咆嘶。

好一員戰將,當真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啊?是忠信,趙忠信,哈哈,妹婿來了,妹婿援兵到了,我們得救了,哈哈哈哈.”

張豹狂呼道,壓力減輕後,張豹也從門縫中看到了趙忠信等人。

“趙郎,趙郎!”

張倩噙著眼淚看著心上人喃喃說道,玉手緊緊握著冰之蝶。

趙忠信突入大門後,飛身下馬,看著張倩,俊臉露出一絲壞笑道:“美女,近來可好?哥哥我來遲了,讓小美人受驚了.”

張倩走下木梯撲進了趙忠信的懷中……張倩小手拍打著趙忠信,哽咽道:“我打你這個壞人,你就會欺負我,嗚嗚嗚.”

話音未落,就暈倒在了趙忠信的懷裡。

恐懼、驚嚇、悲痛、擔心、懊悔、歡喜等各種心情交織在一起,再加上勞累了一晚上,放鬆下來後,張倩再也堅持不住了,在趙忠信懷裡暈了過去。

趙忠信憐惜的整理了下張倩額頭上凌亂的秀髮,溫柔的看著張倩。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張倩是個好女孩,自己不能辜負了她,怎可忍心辜負了她?至於憐夢,憐夢!還是忘了她罷。

“大郎,這傢伙自稱是邢自忠之子.”

三彪手中拎著個人走了進來。

“放開我,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爹爹片刻就到,到時候要你們好看.”

邢千山來不及撤走,被三彪生擒活捉了。

是他,趙忠信也認出了他,確實是邢自忠之子。

趙忠信將張倩輕輕抱起送到林二孃懷裡後,走到邢千山面前,拍了怕邢千山的臉頰說道:“小子,死到臨頭了,知不知道?”

“哼,直娘賊,快放開我.”

趙忠信搖搖頭吩咐道:“綁了,不要傷了他小命,等下還有用.”

趙忠信走到林二孃面前拱手道:“忠信見過林夫人,忠信救援來遲,讓林夫人受苦了,請林夫人恕罪.”

雖然趙忠信心裡已經認可了張倩,可沒未訂婚、成婚,若改口稱岳母,就有些唐突了,因此趙忠信還是稱呼林夫人。

林二孃喜歡的滿面笑容,笑著說道:“不遲,不遲,我怎能怪罪你吶,真是的,累了罷?快坐下休息會,三哥兒,搬把椅子過來.”

“好勒.”

張豹也笑嘻嘻的去找椅子去了。

趙忠信連忙道:“林夫人,忠信不累,不過休息片刻也無妨.”

自己是不累,可那些沙場老將們也許累了,畢竟許多都是上了年紀之人,連趕路帶廝殺,都折騰了大半夜,再說目前正值夏季,雖深夜天氣不是很熱,可頂盔掛甲一直在廝殺,每人還是出了身大汗,喝口水休息片刻罷。

趙忠信接著說道:“林夫人,歇息片刻後請跟隨忠信殺出這危險之地.”

趙忠信率五十餘鐵騎趁敵不備,突然殺入,將邢自忠所部殺了個措手不及,好像是殺的很輕鬆,其實不然,一旦他們反應過來,必然發動瘋狂反撲,到時候真不好說了。

“好,忠信你安排就是.”

林二孃說道。

林二孃接著說道:“忠信,你先歇會,我去看看死傷的弟兄,去去就來.”

趙忠信點點頭。

張豹樂呵呵搬來張木椅,趙忠通道聲謝後坐下閉目養神,養著養著就快睡著了,說不累,其實趙忠信也累了。

趙忠信迷迷糊糊之中感到有人擦著自己臉頰,趙忠信睜開眼睛,只見張倩正拿著張絲巾,趙忠信忽然伸手抓著張倩的小手,微笑的看著她。

張倩昏迷了片刻就醒了過來,看到趙忠信滿頭大汗閉著眼睛坐著木椅上休息,於是就用絲巾給趙忠信擦汗。

張倩用力想把手抽出來,可被趙忠信死死攥著,抽不出來,張倩紅著臉低聲道:“這麼多人看著吶,快放手啊.”

趙忠信笑道:“你現在倒怕了啊?剛才為何不怕?”

“你……你個登徒子.”

張倩無奈小手任由趙忠信握著,挨著趙忠信坐下問道:“趙郎,你怎麼會來啊?”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山人掐指一算,我的親親小娘子處境不妙,於是我就來了.”

趙忠信笑嘻嘻的說道。

“你……跟你說正事啊,老是沒個正經.”

張倩推了一把趙忠信嗔道。

這個時候趙忠信注意到了張倩脖子上有道紅印,連忙問道:“倩兒,你脖子上是怎麼回事?”

張倩眼睛頓時紅了,還未開口,正在一旁救治傷者的張豹開口說道:“我說妹婿啊,你再晚來片刻,就再也見不到小妹咯.”

“嗯?怎麼回事?”

趙忠信問道。

張豹朝刑千山努了努嘴道:“那潑才一心打小妹的注意,小妹她性子剛烈,寧死不從,於是……他奶奶的也不撒泡尿自己瞧瞧,就他那樣,怎能配的上俺小妹?”

張豹現在還心有餘悸,這萬一孃親、小妹有個甚麼三長兩短,兩個哥哥怕是要活吃了自己,就是自己死了也難辭其咎,想到這裡,張豹越發的感激趙忠信,越來越佩服林二孃的眼光,說實話,當時自己和個兩個哥哥還有些不太情願,覺得趙忠信是高攀了,現在看來,此人今後必定不同凡響。

趙忠信聞言緊了緊握著張倩的小手道:“倩兒,怪我,怪我來晚了,倩兒你以後不許這樣,人死燈滅,一切都完了.”

趙忠信暗暗鬆了口氣,這萬一張倩有甚麼三長兩短,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心安的。

張倩噙著眼淚說道:“趙郎,我以後不會再這麼幹了.”

趙忠信點點頭道:“倩兒,今後的路還長著吶,還會有很多事發生的,不過你放心,一切有我.”

張倩用力點了點頭。

正在此時,外面忽然一陣喧譁。

劉開山急匆匆的跑進來道:“大郎,賊寇又圍上來了.”

趙忠信“霍”站起身來,將火龍槍提在手上,冷笑道:“真是些不知死活的傢伙,又來送死?”

趙忠信接著問張豹道:“三哥,你手上現在還有多少人?”

張豹答道:“死傷了三十餘人,能動彈的只有十數個了.”

趙忠信點點頭道:“開山你護衛林夫人,張翎、三哥你們照顧傷者,蕭伯父,我們走罷.”

蕭雲龍點點頭,就去招呼老兄弟們去了。

趙忠信牽著張倩的小手走到雪龍駒旁,找了副鎧甲緊緊裹在張倩的身上,趙忠信翻身上馬,伸手將張倩提上了馬背,縱馬疾馳而去。

張倩緊緊摟著趙忠信的虎腰,小臉緊緊貼著趙忠信的背上,閉上了眼睛,陶醉的聞著心上人的味道,就算馬上死了,只要跟心上人死在一起,此生也沒有甚麼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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