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y在黃昏時分舉辦,正好也避開了夏日的暑氣。

江汀別墅的花園有超大泳池,炎炎夏日,索性就辦成了孩子們喜歡的泳裝派對。

女孩們穿著五顏六色、款式別緻的泳裙,坐在池邊乘涼消暑,男生們在泳池裡撲騰著,打水上排球,好不熱鬧。

孩子們的父母也跟著來了江汀別墅,因為這是路霈家裡唯一的小千金的歡迎派對,若能借著孩子的關係,和路霈這樣的商界巨鱷搭上關係,自然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即便不能搭上他,也能借此機會擴充套件人脈。

所以家長們聚在別墅一樓客廳社交聊天,而少男少女們則在泳池邊愉快地玩鬧著。

路安純的泳裝也是過了路霈的眼,屬於最保守的連體運動系,顏色總算是她喜歡的薄荷綠,外搭了一件輕薄的罩衫,扎著丸子頭,嬌俏甜美。

儘管路霈不喜歡她穿泳裝,但在人多的場合,多少也會顧及自身面子,不會讓她和身邊女孩差距太大,惹人背後閒話。

路安純在泳池邊坐了會兒,感覺有些餓了,於是起身去甜品區吃東西。

很快,就有兩三個女孩藉著吃甜點的契機,主動過來與她打招呼。

其中一個名叫寧諾的短髮女孩,跟路安純特別聊得來。

因為她喜歡美劇,寧諾也看了好些美劇,倆人聊起了《絕命毒師》和《風騷律師》,當然,還有《權力的遊戲》,聊著小指頭後期智商的斷崖式下線,嗑著獵狗和珊莎的cp。

“我還是嗑弒君者和美人布蕾妮.”

路安純將檸檬凍芝士放進嘴裡,嗦了嗦,“他倆特別戳我.”

“哈?你居然能嗑得動布蕾妮那樣的女生?”

“詹姆跳下熊坑去救布蕾妮的時候,我都感動哭了,正好bg起了蘭尼斯特家族《卡斯特梅的雨季》,真的是對詹姆從弒君者到騎士的某種加冕.”

“還有最後那一場異鬼終極決戰前夜,詹姆封布蕾妮為騎士,我真的淚目,他們是短暫的愛人,更是惺惺相惜的朋友,值得尊重的對手.”

路安純越說越帶勁,“他倆doi那段戲我重複看了不下二十遍!”

“哈哈哈哈哈救命啊.”

寧諾大笑了起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女生,一開始來party前,我爸千叮萬囑,叫我一定要跟你當朋友,要誇你漂亮,要奉承你什麼的…我還以為你是那種很沒勁兒的女生,沒想到是這種畫風.”

路安純也笑了起來,左臉頰綻開一顆淺淺小酒窩,沁著甜意。

倒真有幾個女生過來,誇路安純漂亮的,路安純也禮貌地回應了她們,商業互吹。

寧諾一直觀察著她。

她發現這個女孩真的…方方面面,週週到到,似乎找不出任何的缺陷和毛病,完美得像個天使。

讓人羨慕,也讓人情不自禁想親近。

過了會兒,寧諾將路安純拉到一邊,指著花架邊的一個男生道:“那個人就是柳勵寒,你認識嗎?”

“我知道,柳姐姐的弟弟,之前柳姐姐介紹我們認識了,”“柳勵寒啊,我們學校的名人了,真的一言難盡.”

路安純看寧諾的眼神,似乎不太看得上柳勵寒,也看不上柳如嫣。

畢竟,她是路霈的情人,這種身份本就不體面。

寧諾以為路安純也討厭柳如嫣,於是無所顧忌道:“怎麼說呢,柳勵寒這人平時特別傲慢,但傲慢背後吧…大家覺得他是很自卑那種人,因為他根本不是我們圈子裡的啊,不是這個階層,卻藉著她姐姐現在的身份,硬要往圈子裡擠,嘴臉就很搞笑.”

路安純只是安靜耐心地聽著她說,卻沒有附和。

“你看他身上那件西裝,很尷尬對不對,大家都是來party上玩的,誰穿西裝啊,除了服務生,就很搞笑.”

路安純遠遠望著柳勵寒。

男生五官還算端正,單眼皮,眼睛很小,給人一種很雞賊的感覺。

路安純從不覺得雙眼皮比單眼皮好看,她見過魏封的單眼皮,簡單利落,極具攻擊力。

因為眼皮薄,眉骨就顯得格外立體。

但柳勵寒的單眼皮,怎麼看都有種賊頭賊腦的感覺,而且時常無神。

所以即便他並不難看,但他的眼神…就有種拖泥帶水的滯重感。

此刻,柳勵寒一個人站在自助餐桌邊,手裡端著杯子,喝著水,卻沒有人和他聊天搭話。

他臉色繃得很緊,額間滲著細密的汗珠。

之前幾番他都想過來和路安純攀談,但一直不好意思,做著心理準備,彷彿和她談話要鼓起十萬分的勇氣似的。

他有點自卑。

“融不進的圈子,硬融,就會產生尷尬的氣氛.”

寧諾如是說。

路安純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圈子,她交朋友只看聊不聊的來,僅此而已。

終於,柳勵寒鼓起勇氣,朝著路安純走了過來。

“媽耶!他來了!”

寧諾頭皮都麻了,“我先走了,不想和他說話.”

“嗯.”

柳勵寒來到路安純身邊,故作鎮定地說:“你好.”

“你好.”

“我叫柳勵寒.”

“我知道啊,上午我們不是見過嗎.”

路安純輕鬆一笑,希望氣氛能稍稍緩和些,別這麼尷尬。

柳勵寒端著酒杯的手都抖了:“啊,對、對不起.”

“沒事.”

“我姐姐讓我以後多關照你,在學校裡,你有事就找我,我…我會保護你.”

“好啊.”

“那些女生,其實她們都很勢利眼.”

柳勵寒望了眼剛剛離開的寧諾,“她們是看在你爸的份上,才和你這麼要好,你和她們聊聊就行了,不要交心.”

路安純聳聳肩:“這麼複雜嗎,我以為交朋友是很簡單的事.”

“難免的,南嘉一中也是個很勢利的地方,你來了就知道了.”

柳勵寒站在她身邊,保證道,“不過你放心,我們是家人,我肯定對你是真心的,我們以後可以當朋友.”

路安純得體地笑著,歪著頭說:“你關照我,不也是你姐姐的囑託嗎?我們還沒有很深入地交流,也相互不知道興趣愛好、性格是否相投,你為什麼篤定我們可以當朋友呢?或者說,你為什麼願意和我當朋友呢?”

柳勵寒頓時無言以對。

他發現這女孩,好像並非他想的那樣,是個頭腦簡單的蠢公主。

她看似溫柔平和,對誰都很禮貌,但實則…內藏鋒芒。

“我去游泳了.”

路安純覺得沒趣,不想和他多說什麼,“你穿這麼多,去別墅吹吹空調吧.”

“好.”

路安純來到泳池邊,寧諾立馬湊了上來:“我說的沒錯吧,他真的很讓人無語!”

“是有點…”他叮囑路安純,讓她不要和這些人太過交心,因為他們都是衝著她爸來的。

但事實上,他何嘗不是。

只有自己心裡這樣盤算著,才會覺得全世界都跟他一樣。

他並不擅長偽裝自己的心事,這一點。

路安純比他熟練多了。

“別管他了,嚐嚐這個流心巧克力.”

寧諾餵了一顆糖在她嘴裡,“這個好好吃哦.”

路安純咬開巧克力的剎那間,差點咬到了舌頭。

因為她看到泳池邊站著兩位非常熟面孔的服務生!魏封穿著剪裁得當的西裝,顯得瘦削高挑,白襯衣釦到了領口,緊束著他脈絡分明的頸子。

跟他的勻稱體態比起來,祝敢果這胖子,明顯肚子微微隆起,雖然他竭力收腹,但效果不明顯。

夕陽餘暉照著魏封那高挺的鼻樑和鋒薄的唇,越發顯得五官立體。

雖則英俊,卻也帶著一股難以靠近的冷感。

他正端著玻璃杯,給一個男生倒冰鎮雪碧。

現場蠻多女孩都在看他,似乎也想主動和他說話,但他畢竟是服務生的身份,主動過去說話似乎…不太好。

路安純真的把舌頭咬出血了,淡淡的血腥味在味蕾間蔓延著。

她絕對不希望跟弟弟相關的人、暴露在路霈的眼皮子底下。

這太危險了。

儘管路霈不可能關注一個小小的服務生,但一星半點的風險,路安純都不想冒!!!她想著趕緊離開這裡,別讓魏封看到她。

就在她轉身之際,祝敢果那辨識度極高的爽朗嗓音,自身後響了起來:“哎!哎是你啊!”

路安純回頭,看到祝敢果一臉驚喜地望著她,簡直跟他鄉遇故知似的,只差淚眼汪汪了——“真的是你啊!你還記得我嗎,那天在巷子裡,你都快被嚇哭了!你在這玩啊?我就說你是富家女,封哥還不肯信.”

“抱歉,你認錯了.”

路安純見周圍女孩們都盯著她,頭皮都麻了。

如果傳到路霈耳朵裡,她精心編織的謊言,不攻自破…路安純硬著頭皮道:“我不認識你.”

“你肯定不記得我了,封哥你還記得吧,他也在啊!”

祝敢果連忙衝魏封揚手,“封哥,快來看!這是那天那個靚妹!好有緣啊!”

魏封單眼皮一抬,視線淡淡的視線掃了過來。

小姑娘穿著薄荷綠泳衣,丸子頭紮在腦後,幾縷髮絲垂掛著,臉上脂粉未施,卻很清新甜淨,像一陣夏日的風,癢酥酥地拂過面板。

“我真的不認識你們,你們可能認錯了,現在女生都長一個樣子,認錯很正常.”

路安純竭力辯解。

“那不能啊!你又不是網紅臉,我怎麼可能認錯,滿城都找不出比你更漂亮的了吧.”

“謝謝,但你真的認錯了.”

“你有病啊!”

柳勵寒走了過來,很不客氣地推了祝敢果一下,“人家都說了不認識你們,你們知道她是誰嗎,跟她認識,你們也配?”

“你怎麼說話呢!”

祝敢果是個很有江湖氣的男孩,指著他,用方言罵道,“看你龜兒子人模狗樣的,不說人話是不是!”

柳勵寒鉚足了勁兒要和路安純拉近關係,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他將路安純拉到身後:“你們懂不懂規矩,讓你們來當服務生,不是來搭訕泡妞的,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麼玩意兒.”

“……”路安純從來沒想傷害過別人,但這一刻,她想把柳勵寒踹進游泳池。

因為他,更多人望過來了。

有幾個光著膀子的男生,甚至從泳池裡爬出來,以為這邊要掐架了,過來準備站隊動手。

這時候,魏封踱著步子走過來,給小姑娘顫抖的水杯裡倒了雪碧,嗓音剋制——“認錯了,她不是那姑娘.”

“封哥,你確定?我看著明明就…”“說了不是.”

魏封嗓音了帶了些不耐,也迅速扼住了祝敢果還想堅持的慾望。

“行吧,你說不是,那就不是唄.”

他不甘地望了路安純一眼,“你還不信她是富家女.”

路安純甚至不敢多看魏封一眼,與他擦身而過,離開了。

魏封嗅到她身上乾淨的甜香,餘光忍不住掃到她的荷葉裙邊,裙邊之下那雙筆直白皙的腿,非常漂亮。

“你他媽還看!”

柳勵寒注意到魏封的視線,罵道,“把你眼珠子挖出來信不信!”

魏封冷笑:“原來豪門家庭,也有你這種素質的,跟街邊小流氓也沒區別.”

“譁”的一聲,柳勵寒將手裡的可樂潑在了魏封的西服白襯衣上。

路安純回頭想阻止,但已經晚了,只見柳勵寒竭力控制著拿杯子的手的顫抖,眼睛發紅,瞪視著魏封:“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再…再不濟,也比你們這些底層垃圾強!”

看得出來,他是藉著這場口角,發洩著他在少爺小姐圈裡四處碰壁的憤懣。

魏封也看出了這傢伙憤怒的表皮之下、隱藏的虛弱。

他從容地扯了紙巾,浸潤著衣服上的水漬,冷冷一笑:“我是底層,但不是垃圾,有些人出身也不高貴,卻拼命扒拉著想往自己臉上貼金,倒真成了垃圾.”

一句話,挑破了柳勵寒那脆弱的自尊心。

感受著周圍一幫少爺小姐輕蔑的眼神和嘲諷的笑,他掛不住這張臉皮,抓起手邊的玻璃瓶子就想上前幹架。

魏封單手拎起甜品盤裡的銀製小刀,往餐桌上一紮,刀子穩穩紮在木桌上,巨大的力量震得刀柄輕微抖動。

他眼底帶著一種狠絕的戾氣。

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柳勵寒這樣的人,最會審時度勢了。

他看出了魏封身上這股子不好惹的渾勁兒,退縮了,不敢再和這男人計較什麼,悶聲悶氣地走了。

魏封將刀子從木桌上抽出來,桌子都被他扎出一個凹坑。

注意到遠處路安純在看他,他挑眉,視線直勾勾地盯著她,輕佻又肆意。

路安純移開了視線,低頭戰術喝水。

片刻後,她嘴角淺淺綻了綻。

真是…有點小帥。

寧諾過來,她立刻收斂了笑意,和她一起走到泳池邊玩著水。

寧諾嘴裡還嘰嘰呱呱說著剛剛那個服務生,帥爆了。

她在南嘉一中混了這麼多年,帥哥也見了不少,這麼帥的,整個c城都沒幾個。

主要是…身上那股子味道,還挺野的。

路安純再度望向魏封,他端著甜點托盤去了別墅,只給她留下一道頎長瘦削的背影。

筆直、挺拔。

別墅的自助餐桌邊,魏封低頭將點心擺放在餐盤裡,圍成心形。

祝敢果眉頭緊蹙,自顧自地叨叨著:“我怎麼會認錯,就是她啊,封哥,你不會也瞎了吧.”

魏封漫不經心道:“人家大小姐擺明了不想鳥你,請你心裡稍微有點逼數.”

祝敢果恍然大悟:“這樣啊,怕咱們丟她人,故意裝的不認識.”

“嗯.”

“這些女生…真是沒勁透了,一點都不講義氣.”

“人家跟你很熟?為什麼要跟你講義氣.”

“她跟我不熟,跟你熟啊,不是還跟你告白嗎.”

透過樹影,魏封望向泳池邊用腳丫子玩水的女孩。

她莞爾笑著。

魏封剋制地抽回視線——“女人的嘴,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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