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煦走了,留下寧復和童貫相顧無言。
“怎麼辦,寧老弟你有什麼想法?”
童貫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問道。
“還能怎麼辦,你自己提出來的事,當然你自己去解決了!”
寧復兩手一攤道。
“別啊,寧老弟你可得幫我,官家也說了,讓咱們兩個看著辦,你可不能撒手不管!”
童貫當即上前,一把拉住寧複道。
雖然這種髒活童貫可以透過皇城司去做,但他擔心事情敗露後,自己一個宦官會被推出來頂替,所以還是拉上寧復一起更加保險。
“那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寧復不動聲色的擺脫了童貫的拉扯,雖然童貫不是男人,但他還是不習慣。
“要不咱們計劃一下,我讓皇城司的人動手,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應該可以讓何路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在牢裡!”
童貫說到最後也露出陰狠的表情。
趙煦現在是進退兩難,如果殺了何路等人,那就是動了滿朝官員的利益,哪怕他是皇帝,以後的日子恐怕也不會太好過。
但如果不殺何路,先不說朝廷的法度,光是趙煦自己的面子就掛不住,畢竟他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絕對不允許自己向它人低頭。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何路他們無聲無息的死在牢裡,到時趙煦不必丟面子,官員們也沒什麼可爭吵的了。
“皇城司的人一般都是怎麼做這種事?”
寧復忽然有些好奇的問道。
“好辦,何路他們關押在大理寺的天牢裡,雖然看守嚴密,但以皇城司的本事,一杯毒酒或三尺白綾,就足以送何路他們上路了.”
童貫再次笑著開口道。
“不行,這麼做實在太粗糙了,事後也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寧復卻搖了搖頭道。
“那怎麼辦,你有更好的辦法?”
童貫說著也露出感興趣的表情,他知道寧復既然這麼說了,肯定會有自己的想法。
“走吧,咱倆一起出宮!”
寧覆沒有回答,而是站起來說道。
“去哪?”
童貫愣了一下問道。
“去大理寺天牢!”
寧復頭也不回的道。
“就咱們兩個?”
童貫追上前不解的問道。
“沒錯,皇城司的人就不要動了.”
寧復回答道。
說起皇城司,寧復也想起了趙佖,宮中的幕後黑手還沒有抓到,趙佖也沒有放棄,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呆在皇城司中,收集著宮中的各種資訊。
寧復回來時也想去見一下趙佖,可惜這段時間實在太忙了,根本抽不出時間。
寧復出了皇城,路上童貫依然不放心的問道:“寧老弟你確定不需要其它人?”
“不用,像這種事,越少人參與越好!”
寧復十分肯定的回答。
“那我們去大理寺到底做什麼啊,總不能咱們兩個親自動手吧?”
童貫忽然有些擔心的問道。
童貫雖然是宦官,但身材魁梧,而且曾經在軍中呆過,也學過一些武藝,殺人的膽量他倒是有,但在大理寺那種地方,怎麼看都不像有動手的機會。
“咱們不用動手,動嘴就足夠了!”
寧復卻是神秘一笑,然後就不肯再多說了。
大理寺就在皇城邊上,寧復他們很快就抵達了這裡。
寧復的岳父柳正就是大理寺的少卿,因此以前他也經常來這裡,對大理寺可謂是十分熟悉。
“你怎麼來了?”
柳正得到訊息,也立刻來見寧復,見到他和童貫也有些驚訝的問道。
“岳父,這兩天你能不能請個假,暫時避開大理寺?”
寧復看左右無人,於是上前低聲說道。
“為什麼?”
柳正一愣,不明白寧復到底要做什麼?“現在不方便解釋,不過大理寺這邊可能會有一些事情,我擔心會牽連到您,所以您最好還是避一避.”
寧復再次說道。
“行,我信你,需要我做什麼嗎?”
柳正也沒有多問,因為他知道自己這個女婿的本事。
“不必,您什麼也別做,馬上離開大理寺就行!”
寧復再次道。
“行,那我走了,衙門裡還有吳少卿,他和我不怎麼對付,你有什麼事情直接找他!”
柳正說完轉身就離開了衙門。
寧複目送著柳正離開,這才進到大理寺衙門。
之前的大理寺卿年紀大了,最近已經向趙煦遞交了辭呈,而新的寺卿可能會有兩個少卿中選出,也就是柳正和那個吳少卿,所以兩人的關係也不怎麼樣。
不過這樣正合寧復的意,於是他和童貫進到衙門,徑直找到吳少卿。
“呦,清平伯你們怎麼來了,難道是來找柳少卿的?”
吳少卿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瘦高的身材,長相清峻,見到寧復和童貫也十分驚訝的站起來道。
“吳少卿,我和童都知是奉了官家的旨意,想要去天牢見一下何路他們!”
寧復一拱手笑道,童貫則是沒出聲,他都不知道寧復要做什麼,所以一切都只能看寧復的眼色行事了。
“去見何路?”
吳少卿聞言也是一皺眉,現在朝堂上因為何路的生死已經吵翻了天,雖然這已經不是何路一個人的事,但做為當事人,何路他們依然是事件的中心,所以大理寺對何路他們的安全也極為上心,這段時間都是禁止任何人探視的。
“不知清平伯你們要見何路有什麼事情嗎?”
吳少卿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只是替官家問他一些事情,若吳少卿不放心的話,可以陪同我們一起前去,不過到時我要單獨和他們聊一聊.”
寧復十分坦誠的道。
“這個……不是不相信清平伯,只是何路他們是朝廷的重犯,所以大理寺也對他們極為重視,剛好我現在也沒什麼事,所以就陪你們一起去一趟吧!”
吳少卿厚著臉皮嘿嘿一笑,說著也站了起來,擺明了不放心讓寧復他們單獨去見何路等人。
寧復卻是無所謂,倒是童貫眉毛一挑,對吳少卿露出不滿之色,畢竟寧復都說了是官家的旨意,對方竟然還不放心,簡直是對官家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