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

繁星閃爍。

自從人類遁入地下,城市化為焦土之後,光汙染也消失在了過去,繁星重新開始閃爍,不再被人類城市的燈火掩蓋。

圓月凌空。

清冷的月光灑在地面上,照亮了成為廢墟的城市。

微風拂面,寧原踏步在滿是水泥渣滓的破舊街道上。

藉助明亮的月光,他能清晰的看到牆壁上有著黑色的人影。

這些人影有老人,有小孩,有一家三口,有親密的伴侶……他感覺到一陣心悸。

核彈爆炸後,會瞬間產生強大的光輻射,如同曜日烈陽隕落凡間,光會汽化所有的人類。

超高濃度的光流照射下,牆體被瞬間漂白,但是有人類阻擋的地方,就會留下帶有色差的印記。

牆上這些,就是人類在核彈之下,留下的影子。

寧原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這些凝固影子主人的絕望。

“全球核戰爭……”前世中,地球人無比懼怕的世界級人禍,在這個地球上演。

在記憶空間中,他只是在程磊之後,那十多個科學家的話裡,偶然聽到了這段歷史。

當時他只當這是一個背景故事,與自己關係不大的故事。

如同學生時代看的科幻小說。

但現在,他清楚的感覺到了,背景故事的殘酷。

那是數十億人口的瞬間消亡!他看著這些黑影,忍不住感慨道:“真是慘烈.”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餘一,念之斷人腸.”

關雅輕聲唸了一句曹操的詩句,語氣沉重的說道:“當年的慘烈超乎想象,核戰爭之後,政府名存實亡,各路軍閥混戰,人們為了活著不擇手段,軍隊為了糧食到處搶劫,真是匪過如梳,兵過如篦,被搶劫後的人沒有糧食,只能……”“我能想到,歲大飢,人相食.”

寧原說道:“實驗事故,板塊塌陷,自然天災,全球戰爭,軍閥混戰……這個地球,是真的慘.”

“我很擔心.”

關雅說道:“清海市附近還好說,但是其他地方……都充滿了放射性塵埃,我們在這裡……”“擔心是沒有意義的.”

斯圖爾特說道:“即便是清海市,也存在著超大劑量的輻射,這個地球上的平均人類壽命,肯定超不過五十歲.”

“你說的對.”

關雅嘆了一口氣:“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短壽是無法避免的.”

“放心,只要不是超大計量的輻射,淵墟有技術解決併發症.”

斯圖爾特笑著安慰道。

“可是……他們都沒有機會了.”

聽著關雅的這一句話,三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地球,是得不到救贖的。

過了一會後,寧原問道:“關姐姐,這究竟是哪個城市,什麼時間?你有印象嗎?”

“不知道.”

關雅語氣疑惑的說道:“我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也不知道這裡究竟是什麼時間.”

“那就繼續走一走吧.”

寧原說道。

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後,他看到一道路障。

數臺破損的大卡車被人為的放置在一起,堵塞了道路。

卡車的車燈亮起,充當了夜晚的路燈,透過燈光,他清晰的看到了,大卡車上用噴漆寫了一行字。

“新元合市.”

“元和市?”

關雅驚呼一聲:“它不是在三十年前就重建了嗎?就比清海市的重建晚了一點.”

“三十多年前?”

寧原疑惑的問道:“這麼說的話,我們穿越到三十年前了?”

“這不對啊,世界穿越不是以我作為定位的嗎?”

關雅說道:“這時候,我還在我媽肚子裡,就算定位到這裡,應該也還是清海市.”

“可能系統出bug了.”

斯圖爾特想了想,說道:“之前咱們做出的推論,那只是一個假設,沒有決定性證據……”“這下麻煩了.”

寧原皺緊眉頭說道:“這不是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嗎!咱們快開始下一個時空吧.”

“等等!”

關雅說道:“如果是三十多年前的元和市,那麼這裡……應該有超時空通訊機器.”

“你說什麼?”

寧原驚訝的問道。

“三十年前,錢磊完成地月傳送的地點,就是元和市的高能粒子研究中心,之後我任職的也是這個地方.”

地月粒子傳送。

對於這場實驗,寧原是歷歷在目,他當時也為傳送成功,人類世界看到希望歡呼不已。

但……算了。

他問道:“這麼說,我們只要進入了那裡,就可以回到真正的現實中?”

“應該可以.”

關雅說道:“那裡仍記錄著完整的地球資訊,程巖粒子穿梭的實驗日誌也在那裡,不知道加里……”“可以推算出來現實地球的座標.”

斯圖爾特有些欣喜的說道:“看來我們可以回去了.”

“那真是太好了.”

聽到這個訊息後,寧原長舒了一口氣,一直以來緊繃的情緒也變的略微放鬆下來。

終於!終於可以讓關雅擺脫生死危機。

終於!終於可以回到地球,看看永夜的事情怎麼解決。

真不容易啊。

就在這時,一聲大喝傳來。

“你在外邊幹什麼?”

寧原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箇中年人,正一手端著長槍,一手握著手電看向寧原。

“我……”他剛要解釋,那個中年人就打斷了他的說話:“不知道有宵禁嗎?拾荒者?”

拾荒者?寧原頓時想起了輻射系列的遊戲,在核爆之後的廢土中,資源枯竭,人需要不停的收集物資,才能存活下去。

看來三十多年前,有很多人選擇了進入廢墟城市中拾荒。

他想了想,問道:“大哥,行行好,能不能放我進去?”

聽到寧原的話之後,他笑著說道:“喲,還是一個妹子.”

說完,他便來到寧原的身邊,用手電粗暴的照射著寧原的眼睛,目光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著關雅的身體。

“嚯,長的還不賴嘛,哇這身材……”他環顧了一圈,發現寧原身邊沒有其他人後,猥瑣的說道:“讓我爽一下,我就放你進去.”

哈?這……寧原揉了揉耳朵,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中年人將端著的長槍放下,然後伸出手,揉了揉寧原的臉蛋,舔了舔嘴唇說道:“這麼漂亮的臉,很少見啊,應該是哪個當官的小三吧,被玩壞了扔到外邊來了,正好,讓我爽一下.”

說完,他拍了拍寧原的臉,然後便把手向著寧原的胸口滑落。

活了二十多年的寧原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心裡一臉懵逼,過了幾秒後,他才反應過來。

自己現在的身體,是一個漂亮大姐姐。

還是一個面容漂亮,身材出色的姐姐。

靠!“來,美人,好好服侍本大爺.”

中年人目光淫蕩的說道:“讓我也感受一下,那些老爺們的快樂,要是伺候的好了,你可以不用在外邊過夜……”說完,他將手電用腦袋夾在肩部,然後一手解褲腰帶,一手向著寧原的胸口摸去。

沒等他說完,寧原就雙手纏住他的手腕,身體猛地向後一個大跳。

他藉助全身重量帶來的慣性,將中年人一把拽倒在地。

中年人沒想到寧原會突然暴起,事發突然,他根本沒來得及做任何動作,便一頭栽倒在地。

倒地之後,寧原猛地一腳踹到他的後腦上,將他踩的神志不清,有些恍惚。

緊接著,寧原動作不停,將他的手腕繞在背後,藉助全身的力量猛地一擰,頓時他的手如同麻花一般扭轉起來。

伴隨著嘎吱的一聲脆響,中年人的尺骨與橈骨齊齊扭斷,斷裂的骨刺刺穿了面板顯露出來。

中年人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他剛要慘叫,寧原再次一腳踹在他的後腦勺上,讓他的嘴與地面來了一個負距離接觸。

隨著鼻骨斷裂和牙齒脫落的脆響,中年人已經無力再發出聲音。

緊接著,寧原卸下他的槍支,把彈夾拆下,子彈退膛。

這麼靜的夜晚,槍聲會引來不必要的注意,所以他沒有使用槍支,而是握住槍口,將長槍如同棒球棍一般掄了起來,狠狠的砸在了中年人的後腦上。

中年人好不容易恢復神智,剛剛撐起身體,準備站起來,就被寧原一槍托砸蒙了過去,再次癱倒在地。

寧原一下又一下的揮舞著長槍,如同掄大錘敲火車釘一般,使用全身的力量猛砸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不知揮了多少下後,腎上腺素激增帶來的興奮消失,他的耳邊才再次聽到聲音。

“天啊!寧原!快住手!他都要被你打死了!”

關雅在寧原腦中大聲的說道:“快住手!別殺人啊!”

聽到關雅的驚呼,寧原大口的喘息著,血液上湧帶來的快感也在漸漸消退。

“不是快要被打死了,是已經被打死了.”

斯圖爾特說道:“枕骨完全塌陷,他的腦子應該都被你的腦子砸成一片漿糊,你看,眼球都被擠出來了.”

“我的天啊!”

關雅驚呼著說道:“寧原,你為什麼要殺人?”

“我……”寧原大口喘息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下這麼重的手。

在那一瞬間,他什麼都沒有想,只是進行享受著暴力留下的快感。

看來身體原主留下的暴力基因,一直在影響著他。

不過,他也不後悔。

槍口有些略微的發燙,與槍機的連線處發生了略微的彎曲,寧原丟下這只不能用的槍,看著地上濺射的血液與腦漿,然後對著關雅說道:“我去,姐姐,你都要被他幹了,不殺留著他做什麼?”

“強x罪最多判十年,他罪不至死啊!”

關雅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殺人是重罪,是要償命的!”

“靠!關姐姐!你這都什麼傻b的腦回路?”

寧原十分無語的罵道:“合著我得給這混蛋償命?你要不要去看看腦子?還正常嗎?”

“可是……殺人畢竟不對啊.”

關雅有些驚慌的說道:“他可能還有老婆,還有兒女,就這樣死在了這裡,他的家……”“那我就應該讓你被這傢伙上了?”

寧原十分暴躁的怒罵道:“艹!你願意為這個狗艹的東西獻出身體,就因為他有個老婆?有個兒子?”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關雅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此刻,她也感覺自己說了一堆渾話,屬實是寧原的手太黑,這讓關雅有些接受不能。

她不是沒有見識過血腥暴力的現場,童年的遭遇她依舊曆歷在目,但因為處在陽光中太久,這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她十分心悸。

“那你是什麼意思?大姐,怎麼,你想爽一下?”

寧原一邊喘息一邊說道:“就這麼想為地球生育率做出貢獻?”

“夠了!”

斯圖爾特大聲說道:“你們兩沒一個說人話的!”

她緊接著說道:“關姐姐,你生存在一個尚存秩序的年代,而這裡是秩序尚未重建的年代,怎麼還這麼傻?”

“就是,關姐姐,就算這個混蛋死了,讓他的家庭分崩離析,那也是活該.”

寧原說道:“誰讓他這麼做的?”

“閉嘴,寧原,你不該殺了他的.”

斯圖爾特沒好氣的說道:“你應該留著他套取情報啊,三十年前,關姐姐還沒有出生,誰知道社會什麼狀態,城市什麼結構?你這樣……服了.”

“……”聽到斯圖爾特的話,兩人都沉默了。

寧原深吸了幾口氣後,突然感覺有些後悔。

剛才的暴力行為,讓他的熱血上湧,說出了很多不經腦子的話,對關姐姐很是輕浮。

我這說的都是什麼話?我本可以慢條斯理的為關雅分析其中的道理的……關雅是一個明白人,不是真正的聖母,道理是能說通的。

過了一會後,關雅苦笑著說道:“你說的對,寧原,這混蛋罪有應得,我可不想把第一次交給這混蛋.”

在關雅極小的時候,是經歷過暴亂與血腥的,所以她並非太過排斥自保反擊,暴殺敵人。

只是她生存在一個擁有秩序的年代,這些暴力事件距離她太過遙遠。

這種感覺寧原自然明白。

一週前他也沒想過會是這樣。

“不好意思,剛才我的話有些偏激了.”

寧原撓了撓頭,略顯尷尬的說道。

剛才自己說的都是什麼話?真是夠了,血一上頭,這嘴就不屬於自己了。

“現在怎麼辦?”

關雅問道:“殺人之後,要埋屍嗎?挖一個兩米深的坑差不多就夠了,這時代警衛人員不多,外面有沒有監控……”“埋個屁啊!趕快進去找到超時空機器,回家去了,管這要死的世界作甚?”

寧原蹲下身子,翻找著男人身上的物件,找到了一串鑰匙,一個證件。

證件上印著男人的照片,上面寫著“警衛隊臨時人員:田春海”。

“臨時人員……”“我記得這段的歷史,當年警衛人員不足,所以闊收了很多編外人士,這應該就是其中之一.”

關雅說道。

“素質真低.”

寧原拿起鑰匙,然後走進了汽車封鎖後的道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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