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讓我當一次女人

上午的課程，賈允沒怎麼聽進去。

在課間跟劉冬月進行了短暫的對話後，賈允的內心裡的波瀾卻是一直都停不下來。

本來c語言課程就枯燥乏味，至少對於賈允來說是這樣的。

賈允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漸漸習慣，或者說漸漸麻木於做一個別人口中的人渣的。

關於那些唐威在學校裡散步的謠言，賈允不是不想去為自己辯解。

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畢竟，他重生以來，在他身上所發生的的事情，講出來給任何一個有理智有常識的人聽，都肯定是會被當做笑話的。

算了，有什麼好辯解的？賈允時常也會這麼想。

有些事情，自己不管是不是出於本意，反正做了就是做了。

縱使自己有千百般苦衷，但自己確實是做了。

就像你不管出於多麼高尚的理由去主動殺了人，這也不能改變你殺了人的事實，對吧？所以，做了錯事，被人在背後說壞話，戳脊梁骨，也是活該，對吧？賈允不止一次這麼安慰自己。

即便自己身邊的女孩子都那麼愛自己，但，賈允依舊無法跟她們任何一個人袒露自己的心聲。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就這樣，把這些秘密藏在心裡，一輩子，要麼帶到墳墓裡，要麼有一天被戳破，然後讓她，讓她們受傷。

可是，今天，賈允突然得知，這世界上居然還有一個女孩願意相信他，相信他是有苦衷的。

講臺上，老師手裡的白色粉筆劃過黑板，發出熟悉的聲音。

講臺下，三個軟體技術班的學生們聚坐在一起。

經過了幾個月的相處，大家都有了自己的朋友，上課下課，男男女女也都是成群結隊的，關係都熟絡了許多。

唯獨賈允，一個人坐在角落。

劉冬月那甜軟的嗓音，依舊不停地迴盪在賈允的腦海中。

“賈允，我相信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對吧？”

賈允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前排，認真聽課的劉冬月的背影。

“真是.........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女孩子啊？”

賈允無奈地笑了笑。

就在這時，劉冬月也忽然轉過頭，往後朝賈允這邊看來。

二人的目光瞬間碰撞到了一起。

劉冬月一驚，連忙慌慌張張地賺了回去，繼續抬頭聽課。

賈允也低下了頭，漫不經心地看著課本。

“怎樣也好，至少.........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個願意相信我的人吧.”

賈允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一絲苦笑。

是啊，他現在有錢，有事業，身邊的女孩子都是美女中的美女。

可是，那又如何呢？這些是他的本願嗎？他沒有保護好最愛的姐姐，也沒有保護好和女朋友的愛情，本來想要保持距離的曾經的初戀也跟著自己一起跳進了火坑。

在周圍無數人羨慕的目光中，賈允卻覺得，自己活得很失敗。

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生活變得有些灰暗。

因為，他身上見不得光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但，劉冬月的出現，卻忽然讓他覺得，日漸灰暗的人生多了一些光亮。

中午下課後，賈允沒有去接季瑤下課，只是給她發了條訊息，說公司那邊有事情要過去一趟。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藉著逃避來讓自己的內心稍微能有哪怕一絲絲救贖的感覺。

賈允也沒去食堂吃飯，而是去了學校外面，找了家川菜館，自己點了幾個小菜，要了一瓶忘記了叫什麼名字的口糧酒。

賈允向來是討厭喝酒的，不過有心事，有沒辦法吐露，憋得實在是難受的情況下，賈允會用一點酒精來麻痺一下自己。

“先生，您的菜上齊了.”

“嗯，謝謝.”

服務員小妹把菜盤端上飯桌的時候，故意放慢了動作，悄咪咪地多偷看了賈允幾眼。

鋒利清晰的下頜線，高挺的鼻樑，白皙的臉龐，烏黑柔順的髮絲，充滿故事的憂鬱眼神，這樣好看的男孩，她是第一次見到。

飯菜上齊，賈允倒了一小杯白酒，抿了一口。

好辣，真特麼難喝。

賈允以前一直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愛喝酒這種東西啊？飲料果汁它不好嗎？不過現在，賈允逐漸明白了。

賈允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塊回鍋肉，但筷子停在空中，又放了回去。

他看了一眼放在旁邊的手機，拿了起來，解開鎖屏，開啟通訊錄，翻到了昨天才得到的劉冬月的電話。

賈允的大拇指懸停在劉冬月的號碼前，可能只有區區幾毫米的距離。

他感覺自己此刻有點像是那種歐洲中世紀，背叛了教條的教徒，迫切地渴望前往教堂，像神父和或者修女坦露自己的罪行，以此獲得神的寬恕。

而劉冬月，彷彿就是那個能讓他的靈魂獲得寬恕的修女。

“不，不行.”

“我，絕對不能再走進這個女孩的生活裡了.”

那樣的話，自己大概真的就沒救了。

最終，賈允還是沒有按下劉冬月的號碼，將手機收了起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賈允幾乎都這樣。

白天有課就來學校上課，放學後就開車去忙公司的業務，晚上去姐姐那裡睡覺。

這段時間裡，瑞幸的業務進展的很快。

剛開始的時候，業務部人少，一共也就七八個，都是關老師開一輛車，賈允開一輛車，一起去各個學校和各大商圈，寫字樓踩點，物色鋪面，然後找對應的後勤部門的人談。

以如今賈允的實力，再也用不著像之前剛剛開店那樣，去學校找關係，讓領導想辦法幫忙降低一點點房租了。

只要他們覺得優質的鋪面，租金現在根本不是問題。

各大高校基本上對有外來投資商來自己學校裡開店這種事情，也是持歡迎態度的，倒是沒費多大力氣。

很快，瑞幸的分店就一家接一家，如雨後春筍一般，在各大高校開業了。

當然，這期間，公司的人員招聘工作也在持續著，隊伍也越來越大了。

在經過了大半個月的耕耘後，賈允和關老師都不需要再親自帶隊了。

業務部門的業務員們，每天都在外面到處跑，物色有潛力的商鋪位置，然後上報到公司，提交給賈允和關舒婷共同研究。

當然，除了瑞幸的自營店，賈允還花了大價錢在外面，從線下到線上，從地鐵口的廣告燈牌，再到網際網路上的各大平臺，什麼帖吧啊，論壇啊之類的，瘋狂投放招商廣告。

還別說，廣告還真起了效果，這段時間瑞幸受到了不少的加盟店申請。

對於最初加入的加盟店，賈允那可是給足了優惠，第一年的加盟費幾乎都給免了，還給各種補貼。

關老師則是退居幕後，承擔副總經理的職務的同時，還兼職產品部經理，招募了一批咖啡師，西點師，做產品的新品研究，同時還負責員工技能培訓，按照賈允的要求，每個季度，產品部都要推出新產品，以此來保持市場的熱度。

除了業務部，產品部，其他的，物流部，倉儲部，行政部之類的部門，也在逐漸健全，此外，賈允還專門成立了採購部，定期去雲南採購咖啡豆，去海南採購椰子，還給公司新配了兩輛小貨車，四輛麵包車，慢慢地，位於原先創意園區內那空蕩蕩的辦公樓，逐漸變得熱鬧了起來。

很快，瑞幸咖啡這個招牌，開始正式在天海市打響了。

這期間，賈允主要精力基本都放在了工作上，除了每天晚上回家陪陪姐姐外，他幾乎沒怎麼去找季瑤和孫羽衫，也就在手機上和趙雪雅隔三差五通通話。

很快，時間來到了十一月底。

“賈總？賈總？”

銀鈴般的嗓音自耳邊傳來，帶著微微的熱氣。

“唔........嗯？”

賈允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關老師那種漂亮的面龐。

“哦，關老師啊？”

賈允從寬闊的真皮沙發上直起身，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下午五點十分了。

“抱歉啊.”

賈允看了一眼旁邊辦公桌上的放著的一摞報告，笑著嘆了口氣，說：“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賈允剛一直起身，忽然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一件駝色的風衣，衣服上面還帶著些許的香味，那是女孩子的味道。

賈允轉頭看了一眼關老師，今天的關老師還是那麼的漂亮，她紮了一個幹練的髮髻，精緻的臉頰邊垂下兩縷捲髮，臉上是精緻的妝容，纖薄的鼻樑上，則是依舊夾著她那副金邊月牙形眼鏡。

再往下看，關老師的身上穿了一件緊身的高領長袖打底衫，將她姣好的身材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下半身則是一條菸灰色的緊身包臀裙，腿上是肉色的油光絲襪，關老師的腿雖然不算是很長，但腿型很好看，在新款的油光絲襪的修飾下，顯得無比誘人，小巧玲瓏的腳上，則是套了一雙黑色的紅底細高跟。

如果沒記錯的話，賈允身上這件風衣，應該是白天關老師穿在外面的。

“賈總，你以後要是經常要在辦公室裡睡覺的話，應該多在辦公室裡備幾條毯子.”

關老師踩著腳上的8厘米高的細高跟，走到了旁邊的飲水機旁，按下了熱水鍵。

“即便辦公室裡有空調，你這樣也很容易感冒的.”

賈允聞言，笑了笑，下了沙發，將關老師的風衣外套拿在手裡，走到了正在飲水機旁接熱水的關老師的身後，將風衣輕輕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都說了，私底下沒人的時候，不用叫我賈總的，關老師.”

賈允溫柔地在關舒婷的耳邊說。

關舒婷的嬌軀微微一怔，但她並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享受著這片刻的溫存。

賈允幫關老師披好風衣後，關舒婷轉過身，關切地望著賈允的臉龐，說：“賈允，其實我很早就想問你了.”

“你最近感覺很不對勁誒，跟個工作狂似的，一心只撲在工作上面.”

“怎麼了？有心事？”

賈允笑了笑，搖頭說：“沒什麼，就是，最近有點忙吧，所以有點累罷了.”

說話間，賈允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個剛入職不久的市場部的女孩探進頭來，手裡拿著一個資料夾，興奮地大聲說道：“賈總，我們今天又搞定一家學校啦！這邊還有五家加盟申請麻煩你過目一下.”

不等賈允說話，關舒婷便轉頭斥責道：“進老闆辦公室門都不敲一下，有沒有規矩啊？！”

女孩聞言，連忙弓腰連聲道歉。

“對不起啊關總，賈總，我一時有點太高興.......”賈允擺了擺手，說：“辛苦了，你先放我桌子上吧，我一會兒看.”

女孩走後，賈允忍不住笑道：“關老師不虧是當班主任出身的啊，現在越來越有女總裁的感覺了.”

關老師笑了笑，起身從旁邊的茶几上拿了一包速溶咖啡，沖泡好後，用從辦工作下面的冰箱裡拿了一盒鮮牛奶，倒了一些在奶缸裡，然後放在微波爐里加熱了一下，最後把牛奶和泡好的咖啡兌在一起，做了一杯簡易版的拿鐵。

“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你.”

關老師道：“自己做的就是咖啡生意，結果辦公室裡還放這麼廉價的速溶咖啡.”

“沒辦法，我正不愛喝咖啡.”

賈允笑道：“什麼意式手衝啊，美式濃縮啊等等什麼亂七八糟的，難喝死了，唉，對於我這種鄉巴佬來說，還是可樂雪碧什麼的比較適合我.”

關老師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喔，身為老闆，怎麼著也得以身作則啊.”

“哪怕你不喝，辦公室裡好歹也放一點咖啡豆啊，咖啡機啊之類的，擺設一下吧，至少表面上看起來讓人覺得，瑞幸的老闆是個懂咖啡的人.”

“對了，我記得你有乳糖不耐受症來著，喝牛奶兌咖啡沒問題嗎？”

“嗯，沒問題.”

賈允點頭道：“兌著咖啡一起喝的話，不會肚子疼的.”

“不過關老師你說得對，至少在表面功夫上，我確實還做得不夠，回頭我重新把辦公室弄一下.”

關老師端著泡好的簡易版拿鐵，遞到了賈允的手裡。

“謝謝.”

賈允喝了一口，說：“關老師，最近真的辛苦你了，又是培訓新人，又是參加新產品研發什麼的.”

“到了年底給你發獎金哈.”

對於賈允口中的獎金，關舒婷倒是毫不以為然。

“賈允，別試圖岔開話題.”

關老師表情嚴肅地說：“你既然還拿我當老師，那就跟我老實說.”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賈允聞言，沉默了幾秒鐘，沒說話。

關老師繼續說道：“我好歹教了你快半個學期，多多少少還是算了解你的.”

“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和老師說的嗎？”

賈允低著頭，看著手中杯子裡的拿鐵，依舊沒說話。

無言的沉默持續了大約一分鐘左右，關老師開口道：“如果你不方便說的話，那我也就不過問了.”

“只是.........賈允，你現在的狀態，真的很讓我擔心你知道嗎？”

“白天上課，下午又開車過來忙公司的事情，還要兼顧你的網店，你這樣連軸轉，身體早晚會吃不消的.”

“而且你這段時間話也少了很多，每天一到公司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然後到很晚才回去.”

關老師說著，嘆了口氣。

“或許.........我不該多事吧，但我真的很擔心你，賈允.”

看著眼前自己昔日的學生，關舒婷本能地想要伸手摸摸賈允的頭，可是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和賈允的身份差距，連忙打消了這個念頭。

“要不你抽個時間，去復旦陪陪雪雅吧.”

關老師道：“她畢竟是你的女朋友，或許你不願意跟我說的東西，可以跟她說說.”

“關老師.........”賈允終於開口，輕聲說：“我..........”“我出軌了.”

此話一出，辦公室裡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死寂。

“交大空乘系的季瑤，之前吃飯你見過她的.”

賈允繼續面無表情地說：“我和她初中就認識了，她.......我們.......我們初中那會兒.........”賈允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就是很想跟關老師傾訴一下心裡的事情。

“還有那個叫孫羽衫的女孩，我跟她也.........”關舒婷沒說話，坐在一旁，安靜地等待著賈允組織語言。

“抱歉啊關老師.”

賈允並沒有繼續講述後面的故事，只是淡淡地苦笑道：“我這種人，真是個人渣，對吧？”

說完，賈允低下頭，伸手按摩著太陽穴。

“我下週跟小雅約好了，去復旦陪她.”

“她並不知道這些事情，暫時不知道.”

關老師依舊沒說話，她面無表情地站起身，坐到了沙發上，坐到了賈允的旁邊，輕聲問道：“賈總，我可以先跟你提個要求嗎？”

“我覺得在有些事情上，您對我不太公平.”

賈允聞言，愣了一下。

他從來沒有在任何事情上對關老師不公平啊。

賈允抬起頭，看著關老師漂亮的臉龐，不解地問：“什麼要求？”

話音剛落，關老師猛地撲到了賈允的身上，一雙包裹著超薄肉色油光絲襪的美腿跨在了賈允的腰上，纖細雪白的小手拼命地撕扯著賈允的衣服。

“讓我當一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