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讓周青說了一肚子火。

一個鄉下丫頭,倒真是牙尖嘴利的厲害!“我知道周姑娘對周秉德周懷海心中懷恨,你說出什麼我都能體諒。

可這裡不是清河縣,沈勵也不是尋常什麼人。

他是暗影統領。

周姑娘不能隨意把自己的私人恩怨強加給沈勵。

周姑娘有沒有想過,有周姑娘和沈勵的這一層關係,不管周遠招了什麼,那結果都是令人懷疑的.”

周青偏頭看著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只當是她聽進去了,壓著心頭火氣,耐心道:“不管周遠有罪沒罪,不管周遠犯了什麼罪。

只因為周姑娘和沈勵的這一層關係,明天暗影拿出的任何結論,都是會被人質疑,是沈勵在公報私仇。

暗影若是被人扣上偏私的帽子,那沈勵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將會大打折扣。

周姑娘當真要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害了沈勵好不容易熬到的地位嗎!本官與沈勵是交情不深,甚至,可能陣營都不同。

但是,本官不忍心看著一個年輕人的大好前途就這麼被毀了,希望周姑娘能好好想想本官說的這些話。

另外,周姑娘是不是覺得自己一張嘴巴非常厲害,可以懟的沈明珠無話可說,又能張口就對本官不敬,這是一件非常爽的事情?本官奉勸周姑娘一句,這裡不是清河縣,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能惹的。

你因為逞一時之快留下的口禍,可能要沈勵去做十幾幾十件事情來彌補......”就在這時,周青只覺得肩膀被人用力攬了一下。

下一瞬,她身體便朝著左側輕輕一偏,靠到一個結實的身體上。

沈勵不知何時出現,攬住了她。

挺拔的男人立在她身邊,眉目俊逸帶著一股發自骨子裡的驕傲。

“尚書大人這話,有道理。

不過,這話僅僅對尚書大人的女兒兒媳有用。

尚書大人實在清閒,不妨回家敦促自己的家人不要出來惹是生非。

免得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到時候牽累尚書大人做出十幾幾十件事情來彌補.”

沈勵嘴角帶著一抹涼笑,眼底是輕蔑的寒意。

刑部尚書怎麼也沒想到沈勵會突然出現。

他明明打聽清楚了,暗影抓了一個細作,正在嚴刑拷問。

沈勵怎麼會突然出現。

可......人就在他面前。

懵了一瞬,刑部尚書抽了一下嘴角,朝沈勵拱手抱拳一下,一言不發,轉頭離開。

周青噗的一笑。

這人是被沈勵活活嚇走了嗎?沒再多看刑部尚書一眼,周青仰頭看沈勵,“你怎麼突然來了?”

沈勵攬著周青,“我要再不出現,我身為男二的戲份,就被男主都搶光了.”

周青......啊?沈勵在周青鼻尖輕輕一點,“話本子裡,出現次數最多的,叫男主,第二多的,叫男二,這麼算來,我不就是男二嘛.”

說著,沈勵輕輕一嘆,似笑非笑勾著嘴角,眼底帶著一層淡淡的......幽怨。

幽怨?“我還以為,娶了你,我是男主呢.”

周青......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翻了個白眼,周青道:“吃飯了嗎?”

沈勵搖頭,“男二不配吃飯.”

周青抬起胳膊朝著沈勵肚子懟了一肘子。

沈勵頓時佯作受傷朝周青肩頭一癱,“唯一的男二受傷了,以後,都是男主的天下.”

周青......此時,佔光所有戲份的男主,正跟個老佛爺似的,四仰八叉坐在得月樓包間裡。

面前,擺了整整一桌的菜。

周懷山一隻胳膊搭在椅背上,一隻手端著酒盞,斜斜的癱在那裡。

目光落在手裡的酒盞上,嘴角掛著笑。

趙大成坐在周懷山右手邊,笑的活像個二傻子。

“......知道山哥在京都安定下來,我立刻就把家裡的生意安排一番,安排好了,我立刻就動身來這裡找你了,夠意思吧!”

不等周懷山說話,王瑾朝著趙大成就豎起大拇指。

“果然夠意思,不過,咱們山哥也當得起你這份意思,山哥今兒是去國子監上課第二天,昨天我就打定主意,以後生死追隨我山哥了!以山哥榮為榮,以山哥恥為恥!”

趙大成哈哈大笑起來,“沒錯,就是,生死追隨!”

說完,他看向周懷山。

周懷山眼皮動了動,斂起眼底一片情緒,抬眼朝趙大成笑道:“放屁!什麼生死追隨,說的好像老子要嗝屁了似的,會不會說話.”

趙大成立刻就道:“我的錯我的錯,我自罰一個.”

說罷,仰頭喝了杯中酒。

他正喝,周懷山瞧著他,道:“看在你這麼心誠的份上,明兒放學,我帶你去紅袖坊聽曲兒.”

趙大成灌倒嘴裡的酒,差點就原地嗆死他。

王瑾不明所以,一臉敬佩的看著周懷山,“山哥到底是山哥,這才來京都幾天,就知道,我京都最好的曲兒就在紅袖坊了。

不過,紅袖坊的曲兒好聽是好聽,就是彈曲兒的姑娘老了點.”

趙大成連連咳嗽幾聲,眼淚都要咳出來了。

周懷山看著趙大成,轉著自己手裡的杯盞。

“說的什麼話!你是去聽曲兒又不是去看姑娘!老點怎麼了,老點才有意思,身上故事多啊!那曲子彈得都格外的有內涵.”

王瑾立刻追捧道:“對對對,我山哥說的對,兄弟走一個.”

說著,他幹了手裡的酒。

周懷山撩了趙大成一眼,慢悠悠的道:“我聽說,紅袖坊的這位頭牌,原先還是榮陽侯府的夫人捧紅的。

說起來,我和榮陽侯府,也算是有緣。

我竟然和老侯爺一個名字,而且,還得了他老人家的託夢,你們說神奇不神奇.”

王瑾抬手豎起大拇指,“要不怎麼說我山哥牛逼呢!山哥,來,為了你這份牛,喝一個!早些年,我爹和榮陽侯是好兄弟!如今,我和你是好兄弟!我們家,這也算是一脈相承了!”

周懷山沒有多喝,只抿了一口。

王瑾倒是一口全揍了,喝完又給自己滿上。

周懷山掃了王瑾一眼,又看向趙大成。

趙大成咳嗽了半天,好容易止住,“山哥,你以前不逛這種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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