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佇立在虛空,身後是蒼茫無際的元極山脈,身下是無邊綠海。

遠處的龐大的浮空戰島已經看不見蹤跡,田七凝望著元極山脈出神。

“怎麼了?”

白染看著田七,田七身上有離愁別緒瀰漫。

山頂的贔風呼嘯席捲而來,這是元極山脈不變的特色。

田七身軀不自覺地靠近了幾分,白染伸手,搭在田七的後肩之上。

“不要去試圖征服它,現在的你還不行.”

田七回身,白染的眸子清澈無比,抬手,慢撫摸白染的臉頰,田七搖頭笑了笑。

“你笑什麼?”

“我笑你真好看.”

白染臉上閃過嬌羞,“你越發放肆了.”

低頭,聲音低了下來,“不過我很喜歡.”

田七一愣,攬住白染纖細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身,目光凝視著呼嘯而來的贔風,田七悠悠開口說道:“若是有機會,我想帶你去見見有個人,她和你有著一樣通透的心思,你們很像.”

“有多像?”

白染心口砰砰直跳,有過沒有猜錯的話,田七說的應該是元極山脈之後。

聯絡之前的魁羊虛影,田七真武試煉之地地方,白染已經猜到。

這是了不得秘密,白染知道了也不會在與旁人說起。

“都對我很重要,有八分的相似.”

田七回想阿蘅,母親她其實才是長久以來,內心從沒懷疑自己能從那元極山脈之後走出來。

相比較阮文若留於表面的那種的迫切,阿蘅每一步都是行之有道。

難能可貴的是,明知道能從田七身上得到突破口,但是阿蘅她從來沒有生出要利用的心思。

為數不多的一次,也只是借田七之口,將一些事情告訴了阮文若,定了阮文若道心。

世間萬物,唯有真心才能換得真心,聰明的人,衷於情而不困於情,阿蘅就是這樣的人。

“哦,也是你的紅顏知己?”

白染自然之道田七這人的性子。

在世俗之中,有人追求一生一世一雙人,那樣專注的情感,的確讓人羨慕。

但是動輒成千上萬年的壽命,武道又是千重劫難,雄關如鐵,很多時候,相比較海枯石爛的一心一意,曾經擁有,也不失為一種美好。

就比如她白染,她能做到的,目前為止,從一而終的事情就只有武道。

追求不同,自然有些事情可以忽略不計,就比如田七風流的性子。

這些東西都是骨子裡的,改不了的!田七是極情者,非專情者,這其中差別雖然細微,白染一眼就看的明白。

“話可不敢亂說,是長輩.”

田七輕輕捏了捏白染的腰,白染面頰似桃花般嬌豔,“哦……你告訴我這些事情,不怕我說出去?”

白染進入狀態很快,她並不畏懼自己的情劫,既然無法抵擋,自然不用去迴避。

田七笑了笑,趕在贔風吹來之前轉身和白染化作流光飛走。

沿著元極山脈走了大概半年的時間,這一路上還都是白染帶著田七在橫渡虛空。

雖有大靖強者前來檢視,但是也都沒有太過為難。

一來白染名聲響,二來,疆域遼闊,想要嚴密的在妖封之地重重設卡,這是一件極為愚蠢而且費力不討好事情。

無主地帶就是無主地帶,這並不是憑藉一朝之力就改變的事實。

“從我消失到現在過去了多久?”

田七有些好奇,他也不確定試煉期間的時間流速是不是和外界一樣。

白染默算了一番,伸出了五根手指。

田七驚訝,“五百年?”

白染抿嘴輕笑,“莫不是日子過傻了?就算你去了裡面,總歸也是在中洲,五十年,有五十年之久.”

田七心裡衡量,他真實的感知,只不過度過了十年左右的時間。

但是這其中,並不包括他脫離試煉的那段時間,無論是小雷音寺還是真武道觀,都不是一般的地方,想來問題也應該出現在哪裡。

“還好.”

白染指了指半山腰的光門,裡面不停的有軍隊魚貫而出。

“剛剛好有一次探尋的時間.”

白染帶著田七在天命聖朝的營地落下,很快引了轟動。

常覺衍三位老將軍前來接見,隨後不久林虎和鳳九天魏永年也登門拜訪。

單單田七是沒這個面子的,就算他是皇長孫也不行。

但是白染身份尊貴,這一點毋庸置疑。

“回來了就好,太子爺差點卸了我林虎的吃飯窟窿,你小子真不是個省心的主兒.”

“勞煩林將軍掛念了,不知我那七十三營如何了?”

林虎笑眯眯的大黑臉頓時僵住,魏永年則是把玩著長刀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田七心中一緊,語氣急促了一些,“莫不是有人手的折損?”

林虎撓了撓腦袋,還是不開口。

“夏盈保不住雲袖和宋玉她們?”

田七自然不信,如果七國遵守規矩,三生境之中,誰能是夏盈的對手,而且蕭雲袖八品神物加身,護個周全是沒問題的。

“林將軍不必支支吾吾,有話痛快說,若是戰損,我田七自會承受,但是若是有人不守規矩……”田七少見的發怒,他向來平易近人,辦事講究道理。

風九天眼看氣氛馬上就要失控,伸手推開了林虎,這傢伙嘴笨,而且丟了臉,自然是不好說話。

“太子和長公主因為你的事情來過一次,夏盈還有其他的雁翎衛被長公主帶走了,蕭雲袖被林虎送回東宮了.”

風九天打量著田七的臉色,田七已經安定了下來,這傢伙到是個沉得住氣的。

田七不說話,就連白染也沉著一張臉,大帳之中氣氛有些壓抑。

長公主玄奕?天鳳軍的軍主?帶走雁翎衛,這是看上他田七的親衛了?論關係,自己得叫這玄奕一聲大姑姑,這人比玄道非的輩分還高一些。

田七喝了口茶,理了理思路,“如此說來,夏盈在原礦秘境收穫頗豐?”

林虎,魏永年,風九天的臉色怪異了起來,田七這關注點好像不太對啊。

不過,要說起收穫,這事情可就說來話長了,怎麼能是一個頗豐就能表達了的?田七微微一笑,看面前三位大將軍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測的沒有錯了。

看來玄奕是真的看上自己親衛了。

只不過,修煉了井姐的神水訣,宋玉之流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收服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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